學校期末考試結束的第二天，校外的培訓機構就已經開始了各式各樣的寒假集訓課。

學科類的、藝術類的、體育類的……應有盡有。

季涼風這一周不是特別忙，和軍訓冬令營的合作談成了，其他的具體安排他就交給了于海和徐召。

周一的時候，冬令營已經開始了。頭兩天，季涼風親自坐鎮，看著營地一切順利后，他才把所有事宜都就交給了徐召和畢秘書。

其實安懷集團莞城教育這個分部是有訓練基地的。

說起來也是無獨有偶。

當初他在找辦公地點的時候，順便讓中介推薦了幾個適合做基地的地方，簽約的時候，順便把訓練基地也簽了。

安懷集團本就有做軍事基地的打算。因為現在很多高中、大學、公司都會找專業的軍事基地做入學軍訓和團建活動。就連小學生的家長們也都熱衷于送孩子去軍訓，尤其是男孩子，因為在家不是玩游戲就是被家里老人寵壞了，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基地早已經建成了，營業執照、辦學許可證和軍訓牌照也都申請到了。只是消防許可證還沒辦下來，估計得過完年了。年后，軍訓基地就可以投入使用了。這次的合作雖然談成了，但是利潤微薄。

季涼風這兩天一閑下來，就帶著寥寥逛商場，買各種過年的東西。這兩天，寥寥上班，季涼風就在家布置，把家布置得很有過年的氣氛，春聯、地毯、沙發抱枕、年貨等，把1901裝扮得喜氣洋洋的。

說實話，寥寥從來沒布置過她自己的這個小家，因為寒假一開始，她不是去做做家教，就是回韶城幫忙搞衛生、做年貨，偶爾還會有鄰居家的孩子上門請教寒假作業。

1901可以說是寥寥住進來之后第一次被貼上了春聯。

寥寥同時也有了一個認知：季涼風比她更有儀式感。

但是沒想到，今天季涼風又說要去逛街。

一上車，寥寥就問：“過年的東西不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嗎？”

前兩天，兩人逛商場，買了好多年貨，莞城這邊的買了，韶城老家那邊的也買好了，就等回家的時候帶回去。

“嗯，”季涼風啟動車子，“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我們去做衣服。”

“做衣服？過年的衣服嗎？”

“不是，公司年會的衣服。27號我們莞城教育要開個年會。你作為公司老板娘，當然要出席。”

今天，學校高中部的學生已經考完試了，明天開始，高一高二就開始放假，但是高三還要補課到27日上午。

學校的安保工作一結束，就立馬開年會，開完年會就放假。挺好，無縫銜接。

“誰是老板娘啊！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不害羞！”寥寥可不像季涼風那樣厚臉皮，她急得擰了一下季涼風的胳膊。

在這一方面，寥寥還是傳統保守的。

還沒領證結婚呢，就叫老公老婆，她實在是叫不出口，昵稱也不行。她是外公帶大的，耳濡目染之下，做事情一向循規蹈矩。

可是冬天穿的衣服厚，就她那點力氣，也是白折騰。

但是對于季涼風來說，他巴不得立刻、馬上就和寥寥結婚。

見人有點惱了，季涼風趕緊改口：“女朋友！這回沒錯了吧？”季涼風抓起寥寥的左手，啃了一口。

因為寥寥的“循規蹈矩”，婚后的季涼風就變得特別愛叫她“老婆”。

“老婆，明早吃什么？”

“老婆，我們晚上吃餃子吧？”

“老婆，我覺得你的枕頭比較好枕，我們換一換吧。”

……

床上尤甚。

后來，每當季涼風一喊她老婆，寥寥都想遁走。

**************

兩人來到東市老街。

東市老街是莞城立市以來的第一條服裝商業街。有很多外國大牌進駐，也有國內知名或不知名的服裝品牌在此繁衍不息，東市老街的服裝不但流向了全莞城，也流向了全省各地，很多周邊城市的導購都會拉著超大的行李箱或推車來拿貨。

季涼風牽著寥寥來到黑馬大廈。

黑馬大廈舊舊的，只有6層樓高。但是就是這棟舊舊的大廈，匯聚了很多服裝設計師。

季涼風和寥寥直上頂層，電梯門一開，就是季涼風此行的目的地——大川工作室。

寥寥的衣服都是直接購買的成衣，所以來莞城好幾年了，但是對定制并不了解。更是沒來過黑馬大廈。

路上，季涼風已經跟寥寥介紹了大川工作室。

大川工作室是家族企業，它的創始人是王大川，民國時期的裁縫。工作室最早是在上海做旗袍發家的，后來在王大川一雙兒女的繼承下，加入了各式女性成衣系列的定制，以及男性西服的定制。

現在的掌舵人是王大川的外孫——王知常。其余孫子女和外孫女，有的進入了工作室，有的進入了其他行業。

王知常不但是個手藝高超的服裝師，更是一個頭腦靈活的生意人。在他大刀闊斧的改革和融資之下，大川已經進入了國內服裝行業的前三名。分店更是遍布全國一二線城市。

季涼風和王知常的認識，結緣于前年的服裝大賽。前年舉辦的服裝大賽的安保就是安懷集團。

當時王知常把季涼風錯認為了季涼月，季涼風這才知道，大川工作室的天使投資人是季涼月介紹、促成的。因為這一段緣故，王知常只要舉辦什么活動就會聯系季涼風，給安懷集團拉了不少客戶。投桃報李，季涼風也給了王知常的安保項目一個不錯的折扣。

自此之后，凡是重大場合，季涼風就會到大川定制西服。這回，把寥寥也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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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工作室里，王知常親自接見了季涼風和寥寥。

季涼風給兩人介紹：“寥寥，這是大川的話事人——王知常。阿常，這是我女朋友，莞城第二實驗學校的老師，許寥寥。”

王知常看著比季涼風大了幾歲，梳著一絲不茍的大背頭，貼身的西服包裹著他健碩的身材，看著很像混金融圈的。

“許老師，幸會！”

“你好王總！”

王知常熱情地伸出手。

只是他的手沒能等到寥寥伸手就被季涼風握住了：“握手就免了啊！”

“至于這么小氣嗎？”

“你不小氣？那上次是誰一點湯都不愿意跟人分享的？”

去年兩人在上海見面，王知常的太太去工作室給他送飯，他愣是一點湯水都不給人，小氣吧啦的。

“咳咳咳，”王知常有一絲被揭短的窘迫，“來來來，坐下喝茶。”

王知常引著兩人往沙發上坐。

“你在莞城待幾天？”季涼風問。

“兩三天吧，處理一下這邊的出口訂單。”王知常嫻熟地泡著茶，“要定做什么場合的衣服？你們公司應該要開年會了吧？”

“對，27號那天。”

王知常給兩人奉上茶后，就將最新的服裝設計冊拿了過來。

“這是最新的設計稿，你們看看。我讓生產部給你們加急做。”

最終季涼風選了一套改良式的軍裝西服，寥寥選了條簡單大方的小黑裙。

王知常看了眼寥寥選的小黑裙，問：“許老師氣質溫婉，要不要試試旗袍？”

貼身的小黑裙看似很簡單，但是極考驗身材，多一絲肉，少一絲肉都穿不出小黑裙的精妙。

寥寥還從來沒有穿過旗袍，她看了看季涼風。

季涼風也覺得這提議不錯：“他這邊有成衣，你要不要去試試？”

“去試試吧！順便給你量體。”王知常引著兩人去往成衣展示間。

寥寥和工作室的員工在挑選衣服。

季涼風和王知常就在外面的休息區等候。

“什么時候結婚？”王知常自從知道季涼風要帶著女朋友來定制衣服，就知道寥寥是要跟他結婚的。因為王知常見過季涼風委婉卻決絕地拒絕過好幾個異性。

“我是想盡快，越快越好。”季涼風看著在認真挑選衣服的寥寥說道。

王知常挑了挑眉，不說話，內心腹誹季涼風不行啊！

員工挑了好幾件旗袍抱在懷里，領著寥寥去試衣間。

“但是你可以幫著設計婚紗了，我隨時都可能會用到。”季涼風扭頭對王知常說道。

“行！過完年我就著手。”

這時候，有下屬來找王知常，王知常說了聲“失陪”就和下屬走了。

“嘩啦——”試衣間的隔衣簾被人一把拉開。

季涼風看著視線中出現的人影，眼睛瞬間一亮，就像被人用火柴點燃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