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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混戰西元市,城南孩子王

張燭明好奇道:“不回家?我們貓這干嘛?”。

下午四場比試完正是放學的點,好多同學已經陸陸續續的出校門了,三三兩兩的說著話,討論的焦點無不是夜明今天下午連勝四場的比賽,雖然第一場和戰國方的比賽是平局,可是憑借后面三場的表現,已經沒人在質疑夜明的實力。

石頭到沒什么不耐煩的,在開水房的門板后,通過縫隙聽著同學們邊走邊吹他夜哥兒,樂的不行。

“我就說吧,不能回頭,還好我們攔住了你。”

“是是是。”

夜明敷衍著回應著。

這個點開水房沒人,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流水,在鐵皮間里異常的清脆,突然貓在后門的夜明站了起來,沖著石頭和張燭明噓了一聲。

清晰又稀碎的皮鞋聲傳來,在門前停下。

咚咚咚!

鐵皮門被緩急緩的敲了三下,夜明把門打開,一個黑衣人提著個背包閃入門內。

黑衣人看到開水間其他二人,驚慌的把帽檐壓了壓,道:

“不是說就我倆嗎?”。

夜明笑道:“別慌,自己人怕什么。”

黑衣人把背包攤開,各種稀奇古怪的物資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黑衣人笑道:“在我的努力下,這一次的收獲不錯吧!別忘了我的那份哦,這些東西我粗略的估算了下價值三百萬,按照約定,里面有120萬是歸我的”。

夜明大概掃了一眼,非常豪爽的點點頭,直接劃了六十萬到對方的賬戶里。

“先付一半,剩下的變現后再給你一半。光你努力可不行,還得有人拍板才可能。”

黑衣人被戳破,一驚。

“周主任都被你策反啦?”

夜明麻利的分類著物品,沒接茬。

“我怎么說這么順利了,好呀!你小子可以呀!周主任都能為你所用。”

夜明內心吐槽,我哪有那能耐,不過是周主任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

“明天有信心嗎?在合作一單怎么樣?”

夜明笑了,道:

“別沖昏頭腦,這次有周主任幫你作掩護,教習們就算發現你不對勁也不會把你怎么樣,明天你要是還來這一出,該是你把他們當傻子了。”

那黑衣人撓撓腦袋,嘿嘿的笑了。

“也是,不過我需要的實驗器材錢也夠了,這事就這樣吧!合作愉快!”。

說完,黑衣人閃身離開。

石頭和張燭明這才上前來打量地上琳瑯滿目的物品。有些瞠目結舌道:

“啥情況?犯法啦?偷盜學校器材實驗室了?”。

“放心合法所得,挑選一些有用的藏身上吧!”。

石頭和張燭明不肯放過,追問不停,夜明只得將和教習們下賭注的事情合盤托出,聽的石頭和張燭明目瞪口呆,好家伙把教習們都算計進去了,就沒他不敢干的。

“剛才那個是你的托?”。

夜明點點頭:“這位教習是我在酒吧看見的,他在酒吧買醉,理由是他缺錢買實驗器材,知識等級提升不上去,他很害怕下一次的《通用機器人勞動力素質評分》下來的時候,他過不了線被淘汰丟掉工作,我就想著也許能幫個忙!也不算幫忙相互利用吧!”。

石頭問道:“大學生畢業后也這么幸苦嗎?”。

夜明道:“這位教習,不是大學畢業是高中畢業,好像不是很好的高中,畢業后很努力才應聘到實習教習的,在學校教一年級的學生呢!知識是夠用的,只是日子怕不太好過!”。

石頭若有所思道:“你是說教習們開不起他欺負他?”

“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張燭明接過話:“這個時代人不僅要卷人,還要卷機器,誰都停不下來。教習們要學習進步的開銷也很大的。別看他們看起來很光鮮,都在不停的掙扎游動呢!”

夜明拍了拍兩人,道:“先想想我們自己怎么回家吧!”。

夜明隨即把今天來上學遇到郭鐵漢的事情告訴二人,二人都驚呆了。

“夜哥兒,我們報警吧!”。

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學校的校門口,就有這么危險的事情找上門來。這簡直比黑社會還黑社會呀!

一向有主意的張燭明道:

“我們要不要求助教習們呀?聽你的說法,我覺得他們并不會善罷甘休!”。

夜明搖搖頭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教習也管不了校外的事情啊。”

張燭明眼珠子轉了轉,聯想到了一些傳聞和內幕消息,道:

“今天在席上煙霧裊繞的那位,是東部州一位頂級學探手下的學助,有傳聞破狼星頂級高校要擴大招生。和聯盟一個神秘的拓疆計劃藍色星星有關。”

“啥叫藍色星星?”。

“都說了神秘計劃,我哪知道。”

夜明又問:“頂級大學和研究室之類的才算頂級學校吧,他們擴大招生和我們小學有什么關系?”。

張燭明笑道:

“頂級高校當然只招頂級人才,可是按照比列一個頂級人才,是從一千個優秀人才中產出的,一個優秀的人才又從一千個一般人才中產生,所以你覺得分攤到高中、初中、小學,這三級人才供應系統,是多大的擴招量?”。

夜明點點頭,這樣來算的話就不夸張了,這完全是按照金字塔模型來配比的。

“所以,尖子班的那些家長們面對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才會不擇手段的保住他們家娃手里的學分。敵視你,打擊你,讓你失敗!”。

張燭明點點頭。

夜明有些詫異,道:

“燭明,這么嚴密的消息你都聽到了,怎么做到的?”。

擴大招生這消息可沒傳開,網絡上一點風聲都沒有,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知道點內幕情有可原,張燭明也能探聽到,不得不說很厲害!

張燭明得意的笑笑,道:“我有很多朋友的。”

夜明沒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做為最容易偷盜他人隱私的程序師,夜明絕不愿意對朋友用這樣的能力,道:

“天不早了,我先回家,你們倆等我離開半個小時之后在走。”

說完,夜明背起裝著賭資的書包就要起身出門,被聽出畫外音的石頭和張燭明一把拽住。

“干嘛?三英戰呂布沒有趕上,這就要來一出長坂坡趙子龍單騎救主?”。

張燭明不滿道。

石頭跟著起身道:“就是,風頭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呀!三兄弟混戰西元市,多下飯呀!還想撇下我”。

張燭明看著這兩家伙,又些感動又有些想笑。

“很危險的,和街頭打架不一樣,那只是宣泄情緒和斗狠。外面那些人是追求報償的,不會把我們當小孩看,只會把我們當錢看。拼命掙錢懂?”

看到二人還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夜明道:“上個月的浮糧區連環殺人案你們知道嗎?吸毒的癮君子為了毒資連殺四人,盜取財物300萬。”

張燭明點點頭,補充道:“是信息毒品依賴加藥物毒品依賴,這個掉腦殼的在混吸,這樣的人都是瘋子。”

這樣的社會時事他似乎了解頗多。

夜明道:“這些瘋子為了三百萬就有人敢連殺四人,你猜我值多少錢?”。

“多少?”。

夜明笑道:“和戰國方戰平報價是300萬,戰勝金緯后報價500萬,連戰池九章和顧東陽之后,報價升到了700萬。他們去閱卷時調我第一張答題試卷沒調出來,報價升到了800萬。”

看到石頭和張燭明目瞪口呆的樣子,夜明攤攤手。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夜明道:“我是程序師,知道有危險還不搜集情報?前面的報價是我從郭鐵漢手環信道里監聽到的,閱卷室調題卷的信息是嬌武教習告訴我的,讓我最近收斂些。”

“你都知道還敢這么蹦跶?”。

石頭現在才知道,夜哥兒得每一場勝利都是在試探死亡的底線。

夜明嘿嘿壞笑一聲道:

“事是躲不過去的,如果我們自己不反擊,這些蒼蠅會永遠纏著你,你得讓他們認識到你的實力,教習也不可能天天護送我,畢竟我離畢業還有一年的時間呢!無賴和閑散漢可不需要上學。”

“再說了,我們也不一定會輸了,就算輸也絕對跑的掉。”

張燭明潑冷水道:“我九歲,你還有一個月九歲,石頭還有好幾個月才九歲,我們仨合在一起,也沒三十歲,你冷靜點?”。

夜明聳著肩膀,一邊聽著張燭明念叨一邊搖頭晃腦,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石頭跟著有樣學樣沒個正形,他向來是夜哥兒不慌我不慌的人。

張燭明氣的直翻白眼,他一向穩重能獨立思考,當下不理這哥倆,就要推門而去。

“我告訴教習去,你們凈會胡鬧。”

夜明一把拽住張燭明,“先等等,你們把手環拿過來”。

二人帶著疑問把手環遞過去,金蛛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攀上了后頸,夜明念頭微動,神識開啟。

石頭和張燭明的手環全息燈突然被遠程打開,兩幅地圖被投射到空中。棋盤大小的地圖像是一個迷你沙盤,沙盤上每一條街道,每一個紅綠燈,每一串胡同、騎樓巷子,都歷歷在目,清晰可見。看著他就仿佛開啟了上帝視角。

石頭哇了一聲,指著沙盤上的一條主街道,興奮道:

“這我記得,這不是我們上學的路嘛?還有這,這里的麻辣燙賊好吃。那個糖果店,那里的自動送販賣機有個bug,三次數額為9的金額后,會多吐出一份酸棗糕。”

張燭明認真思考著夜明的用意,道:

“這地圖是非常詳細不錯,但是這是方便逃跑嗎?”。

夜明指著地圖上的三個點道:

“這兩個小藍點代表你們,我是中間的紫色,滴滴聲代表有人在談論我們的名字暫時還無法區分敵友、嗡嗡聲代表大概率是威脅、敲門聲的震動代表危險已經臨近,血紅色光點代表危險。至于極度危險我還沒摸清楚。”

“這是?”。

“一份實時的環境感知地圖。你們也可以理解為一份敵我地圖。”

夜明不在解釋,當先走出開水房,要出校門。

石頭毫不猶豫的跟上,藏不住話般的圍著夜明轉嘰嘰喳喳問著這神奇的地圖那來的,怎么用,能不能回城召喚,捏捏夜哥兒的臉,看看是不是被人假冒的,是不是傳說中的奪舍,怎么突然多出這么多寶貝來?直到挨了一板栗才老實。

張燭明看了看伙伴們的背影,又看了看教習宿舍樓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向往、掙扎,最終化為堅定站在原地目送著那對形影不離的哥倆出校門。

他記得爺爺說過,領袖要能獨立思考。他相信夜明,但他也相信自己。

......

初秋天,五點整,天幕被同一子午軸線的近鄰星樓闕遮住大半,破狼星的夜色提前一小時臨近。

今夜夜長夢多。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到處發光宣示存在感的微小電子設備,夜明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心念微動,神識全開。

視線右上角的小地圖范圍猛的擴大到一公里,一公里范圍內所有能夠入侵的電子設備紛紛點點亮,足足有八千多個,小地圖插滿了眼,亮如白晝。

夜明視線在亮點上微微聚焦,就可以獲取到這個亮點的視角,那里是櫥窗里棕熊玩偶靈動的眼睛、是交通攝像頭、是電子霓虹的廣告牌、是小孩的球鞋鞋舌上的logo電子標,是衣領后的交通安全嵌入設備,是頭盔上的防疲勞提示貼,是公共汽車、是自行車、是一切。

“滴!”。

“滴!滴!”。

“滴!滴!滴!......”

不停的滴滴聲匯成了雨,一時讓石頭產生了錯覺,抬頭看了看天。

“夜哥兒,下雨了嗎?”。

夜色干凈,黑天鵝絨布上綴滿了亮片,那是星星。

“沒下雨,是我紅了,大紅大紫!大家都在討論我呢!羨慕嗎?”。

“哈哈哈!有點!”。

石頭瞥了一眼夜明,輕聲道:“燭明沒跟上來!”。

二人站在校門口,都發現了這樣的事實,三兄弟少了一個。是害怕了?還是退縮了?亦或者覺得夜哥兒不靠譜?不知道,也不愿意猜測,總之沒有并肩站在一起。

夜明沉默了片刻咧了咧嘴,最終沒有笑出來,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朋友不是一種強迫和跟隨的關系。也沒有誰是誰的老大。”

石頭懂事的點點頭,低著腦袋嗯了一聲。又倔強的低語了一句。

“你就是我的老大...”。

夜明揉揉石頭腦袋,雙方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滴滴滴的水聲在二人耳中匯成了一場嘩啦啦的傾盆大雨聲,大雨里突然闖入一只嗡嗡嗡的蜜蜂,然后雨聲一頓,天氣依然陰沉,咚!咚!咚!...咚咚咚!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像是落在耳膜上,敲的人心緊。

夜明只有一個念頭,危險逼近了。二話沒說,抬手將帽子戴上,一聲招呼都沒打,悶頭匯入左前方的人流中,石頭反應過來要跟上,手環超聲器開始震動,手指出現酥酥麻麻的破殼感,像是要說話。

石頭伸出中指輕輕抵住顴骨,通過骨傳導夜明的聲音出現在腦海里。

“不要和我一起走,太危險,按照我給你規劃的路線走。”

石頭止住腳步,看了一眼地圖,小地圖上一條藍色的折線穿街過巷橫貫南北,指明了方向。

又一條指令過來。

“去周老板的體育用品店里買一根棒球棒,放在憨兒冒菜的店門口。塑封包裝別撕,用完看能不能退貨!”。

小地圖上代表夜明的紫色小點勻速移動著,毫不慌亂,最關鍵的是還有心思白嫖,這讓石頭放下心來,荷爾蒙又雀躍起來。

咚!咚!咚!敲門聲更急更響了,夜明視線微微上挑聚焦小地圖上離自己最近的那顆小亮點,正是它在不停的叩門。

隨著視角的切換,夜明整個人像是飛到了天上,以一種頗為異樣的俯視視角,看著地面,地面上人都變小了很多,這感覺就像是一個巨人闖入了小人國,按照眼睛所看到的去推測,夜明確認自己代入的是一根16米高的交通攝像頭,它正安靜的聳立在前方10米遠。

夜明忍住抬頭與自己對視的沖動,繼續勻速前進,身后熙熙攘攘的人流魚龍混雜,完全看不出隱藏著危險,但夜明知道那人就在自己身后。

神識不會無緣無故報警的,提示危險的同時,收集的證據就已經上傳。夜明點開威脅判定信息。是一張視角奇怪的照片,似乎是從低矮的角度拍攝的,只有個大半身照,能看出來穿著牛仔褲和白色的球鞋,手臂下垂著,裸漏的手背上有青色沙漏圖案紋身,手指夾著一張三寸的照片,照片上夜明露出敷衍式的笑容。

夜明記得這張照片是四年級畢業照的一角,很明顯被有心人裁了下來,果然是從校園里流出來的,是荊木?亦或者是誰?。

奈何這張照片沒有拍到對方的臉,不然夜明都想好了,他要指著天空大喊一聲,快看那有飛機,然后16米高的交通攝像頭肯定能鎖定到他的人臉。

除了這張照片外,還有一段三秒鐘的語音。夜明手指抵著顴骨,略顯噪雜的環境音里,還是能夠清晰的聽到一句。

“夜明,找到你了,今夜就去孟婆那報道吧!。”

神識的語義通過詞匯分析出了死亡威脅,在加上離的這么近,報警級別一下提到了最高級也就好理解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那個是他。

通過有限的衣著特征,夜明在數百人中快速篩選出十七個穿著相似的人,聲線分析是男音,扣除三個女人,然后從中挑出了七個人和夜明的行進方向一致,六個男人。

左腳腳尖輕輕磕在瀝青路的凸起上,慢了半步,右腳的硫化球鞋鞋帶被踩散,夜明彎腰停下來系鞋帶,停下來的一瞬間,夜明觀察著六人,其他五人正常行走,唯有一人,腳步隨著夜明的突然停步下意識一遲,在流動的人群中一下就顯的突兀起來。

夜明神識操縱著交通攝像頭下的云臺微微下探,畫面聚焦到這位年輕人身上,他戴著鴨舌帽,上身穿著機車皮夾克,下身著藍色牛仔褲,白球鞋,左邊的鼻孔穿著金色鼻環,一晃一晃的。

“嘿!找到你了”。

金色鼻環的年輕人遲疑了半步,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夜明眼睛被他舌釘上的金豆豆閃了一下。

奈何他帶著鴨舌帽,臉看的并不真切,如果能搜到拍到他的臉也許能知道些什么。

吱\~\~\~\~~!

金色鼻環年輕人的側身頭頂上空,突兀的發出一聲刺耳怪音,入耳刮的人心疼,人們一邊躲閃,一邊抬頭看去。

那是一處無人精品店招牌,刺耳的聲音來自音箱。

“什么垃圾音箱,抽風呢!老子心臟病犯了,打官司賠死你。”

人們罵罵咧咧,嘰嘰歪歪。金色鼻環年輕人抬起了頭,看著音箱露出了個不悅的神色,只是并沒有多停留,只一眼他就重新盯上了夜明。

不過一眼就夠了,藏在音箱旁邊的攝像頭已經看到了拍下了正臉,這顆攝像頭本也是用來盜取人臉的,分析路過行人聽到音箱里播放的優惠折扣方案后的微微表情,來判斷文案是否要調整,如果你是個北方人,下次路過時別人是客官,你可能就是老鐵。

夜明再次體會到了神識的神奇,在干擾音箱蹦出雜音的那一刻,夜明嘗試接入音箱旁眼的視角,在接入的一瞬間夜明正好趕上了他轉頭,于是和他近距離對視了一眼。

那是一張白皙的瓜子臉,談不上帥,有些陰柔、斯文,然后是陰狠,舉手投足之間透著股克制,但又克制的不好,時不時有些湯湯灑灑的壞水濺出來。

然后他看到了一處在下唇的紋身,“次元宮殿”的縮小版logo被刺在上面,這是一款很流行的沉浸式虛擬游戲,氪金,潮流,總之就像潮牌一樣,標示著自己的品味和金錢。

不過你有錢還大半夜來干我?說明沒錢,沒錢不可能在次元宮殿獲取精神愉悅,但你卻成了死忠,還要在顯眼的地方紋紋身?夜明想起來次元宮殿的用戶畫像,年輕女性居多。所以這個logo能夠快速的彌補搭訕時顏值的不足?也是不管何種時候金錢的光暈都能夠磨皮,修骨,去骯臟。

“假扮夜店小王子?勾搭年輕女性?這么一張標簽貼上去,似乎那種虛偽的克制偽裝感,已經來抓我賺黑錢的動機似乎就明確了。”

夜明將鞋帶系好,一個計劃已經完成。

前方有條岔路,左邊的那一條通往神游網吧!那里是西元市學區附近最大的娛樂夜場,相對沉浸式的游戲體驗,是那些無法意識登入鏡像世界人們的游樂場。在下界那里有虛幻那里就誕生狂歡。

夜明直起身子往神游網吧走去,無他這條路上特別的亮,全都是視角,其中最亮的神游網吧地段,方圓300米就像是黑夜中沙漠的耕火,照亮每一個角落,僅僅只是調出了部分視角,夜明就有一種變成蜻蜓的錯覺,那是來自復眼360度無死角的掌控感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這天生有利于擁有神識的自己。

同樣的這個地點也將給,敵人帶來安全感,如果夜明剛才的畫像分析不錯的話,這里他應該非常熟,沒有那里的混少混女會比這里多。

二手電子市場淘來的改裝三膽音箱通體黝黑,蹲坐在瓦弄小道的左右,像大戶人家門口的石獅子,發出音浪咆哮,分貝在窄窄的瓦弄里激流,黑暗中只留下一個二人寬的磚石小路,夜明來到巷子口,就感覺自己像一條在音浪里回溯上游產卵的大馬哈魚。

那鼻環少年果然對這塊地界頗為熟悉,畢竟人到了熟悉的地方總會下意識放松,夜明從他的懈下來的身形就能看出,在這瓦弄小道前,他很愜意,就像回到家脫了褲子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那是安全感和掌控感,嘴角不掩飾的笑意。

頂著音浪穿過瓦弄,正式步入神游網吧的地界,一片開闊的青草地闖入眼界,帶著虛擬頭盔的男男女女忘我的暢游在精神世界里,肆意的顱內高潮,放養自己的肉體。

在清醒的旁觀者眼中,草地上的人們就像長出來的肉蘑菇,高矮胖瘦,燕瘦環肥。他們姿勢怪異,扭曲,相互依靠,糖化粘連,將頭塞進他人的胯下,或透過咯吱窩去看世界,抱著不知是誰的大腿在肆意的搖晃,仿佛在和條長滿毛發的腿,來一場愛的華爾茲。

奇奇怪怪的聲音從他們的喉管發出,模糊的音節解構了文明,釋放出來的是病態的動物性呻吟。

夜明想起了畢加索的畫。又想起了渾身被綁著鐵絲的羅漢松盆景。

四周有保鏢,守在網吧唯一的入口,這里的安保措施還是很嚴格的,沒有顯意識主導的肉體,如同程序師的夢游態,很容易有死亡的風險,畢竟他們此時此刻沒有自衛能力,一顆含在嘴里里的糖果,不慎吸入氣管都有可能殺死你,所以在入場的時候會專門詢問你口腔是否有食物。

“嘿!說你呢!干嘛的?”。

純黑色唐裝制服的壯碩光頭俯視著夜明,夜明抬頭仰視著這張臉,扁平的像個平底鍋。

“來玩的。不然來干嗎。”

夜明強橫道,抖著腿,斜撇著眼。一副家里有個爛仔大哥,天天耳濡目染,學壞了的后生仔模樣。

“沒滿16周歲不能進。”

“我滿了,老子今年十八了都,女人都睡過呢!”。

夜明頂回去,痞氣十足。

氣的光頭抬手要扇夜明巴掌,夜明拿出一張十萬額度的黑色算點卡,踹了踹壯碩光頭的大象腿。

“老子只能玩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回去還要寫作業呢!這張卡半個小時剩下多少全是你的,還不給小爺拿頭盔過來。”

夜明知道這里沒什么狗屁規定,所謂未滿16不能進,也得真有人管不是?只要不出人命,誰和錢過不去。

錢的面子到底是大,暗金色的頭盔遞到夜明手上,夜明套上腦袋,沉浸式頭盔絨布內襯上的硅膠電極觸手貼合在夜明的頭皮、額頭,像是八爪魚的吸盤。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像是手術臺上的麻醉,夜明眼前一花陷入黑暗中,沒有絲毫慌亂,對于一個程序師來說這樣的場面司空見慣,這是電極在適配自己的視覺生物電波,并介入代理。

和統信芯片的直接匯入主神經網絡的高級技術相比,這種諧振適配的優點是非侵入式,但是效果不逼真需要佩戴者不抵觸配合觀想。

十個大大的漩渦從黑暗中誕生,仿佛時光隧道的洞口,從外探頭一窺,洞內五彩斑斕的世界,在向游戲體驗者招手。

機械的系統音提示響起。

“歡迎來到太虛幻境虛擬運營游戲公司,我的備案編號是6482649,請選擇您要體驗的游戲!”。

夜明隨意的走入一個黑洞洞前,這是一個射擊游戲,吸力傳來,夜明意識被登錄進去,眼前單調的黑暗一轉,一個五彩斑斕的游戲世界出現在夜明面前,這里是槍與火的世界,子彈冒著火光穿過空氣,留下彈痕,人們瘋瘋癲癲的對著虛擬角色射擊,火力發泄著暴力欲。

外界。

兩個壯漢瞅著頭盔上顯示神經協同數值達到百分之九十,這意味著對方的意識已經沉浸入虛擬世界,和場內的人一樣不在具有進攻威脅。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后,來了一位引導員牽著夜明,將他的肉體領入會場。

帶著鼻環的年輕人熟練的拿著一個頭盔套上。

“吳少,您來了?”。

守在門口的一位壯漢打趣道,尊重只在口頭之上。

吳天沒有理他,問道:“剛才那小孩玩的是什么?”。

壯漢沒接茬,反而警告了一句,道:“吳天叫你一聲吳少是抬舉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玩歸玩別搗亂,不然沒你好果子,捅過人嚇嚇小地痞還行,這事跡在這說,就跟三十歲的男人炫耀他捅過女人一樣,沒勁懂嗎?”。

吳天聽著,眼里閃過一絲厲色,狗日的等老子有了八百萬,讓你們舔腳尖,叫吳爺。

前方的夜明似乎聽到了吳天的問話,突然在草地上輾轉騰挪起來,一只手比了個手槍的形狀,對著前方的空氣,突突突突突!

把吳天看樂了,還挺他媽討喜!等會要是配合的好,少你小子一頓揍。這里雖然有幾個保安,但是這么混亂的地方,數千人的大場子,只要熟悉場地和人員配置,不知不覺帶走個人還是很輕松的。

他認識城南的幾個男鴇,從神游網吧偷過幾個女人,趁著對方在沉浸式游戲中,像牽羊一樣牽走了,有的被中途被帶出場迷奸過又送回來,醒來還在場子里,只是游戲掉了線,腦子什么事情都想不起來,顯意識上的沉迷可比醉酒更能刪檔記憶。

正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在網吧出現,每次入場的人戴頭盔保安都會在頭盔神經協同達到百分之九十之后才放人進去,達到百分之九十之后也就是顯意識深度沉浸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是頭狼也只能在游戲世界里逞兇。

滴的一聲!

吳天和頭盔間的神經頻率協同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三,在這一瞬間吳天咬碎了后槽牙里事先藏好的一顆膠囊,將流出來的奶白色汁液咽入腹中,淡淡的苦杏仁味道在舌尖翻涌。

這是強力精神鎮定劑,丁藥仙自配藥,找城南的男鴇買的,混跡虛幻場所的他,早已盯上了這里穿著小皮靴,花豹紋的靚麗姑娘,想要復刻男鴇們的事跡,只是這顆三萬塊買的藥,今夜是用在了一個男孩身上可惜了。不過三萬博800萬還是大賺特賺。

鎮定劑會在服用十分鐘后發作,能夠打破頭盔佩戴者和頭盔之間的高度神經協同,一小部分意識還會在游戲里,但是大部分顯意識卻已經回歸,人不但能清醒,還不會退游引起保安的注意。

當醒來的那一刻,吳天將是在場數千人里唯一一個清醒的,到時候找到沉迷的夜明將他帶走囚禁起來,到時候是殺是刮全憑對方后續的出價,到手的錢只會多不會少。

引導員領著吳天進入場地,不放心的跟隨了一會,發現吳天的行為并無異常,那木訥的肢體語言確實是深度沉浸的行為模式。

恍惚,呆滯,時兒像喝醉酒一樣左搖右晃,亦或意淫的嘿嘿笑。不一會吳天就匯入同樣行尸走肉的人群中,一點也不顯眼。

他和前一個入場的夜明不在同一個方向,任誰也看不出這兩人會有什么關系。

保安沒有注意到的是,隨著吳天的進入,剛才那個突突突突機槍掃射動作鉆入人群的年輕孩子又回來了,戴著金色頭盔,看似晃晃悠悠,卻又目標清晰的跟在吳天的后面。

眼看著保安離開不在關注吳天,夜明不裝了,頭盔下的眼睛睜開,明亮的眸子哪里還看得出一絲的沉迷,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對于程序師來說,有太多辦法從這種低級的神經代理中脫離出來,直接金蛛子器來個反向代理,覆蓋掉頭盔的協調,然后再從鏡像世界登出一次,并且留下一個腳本始終在游戲世界中刷副本,就可以了。

當然大多數普通人也能靠通信芯片登入鏡像世界,覆蓋頭盔的協調,但是破壞后他就掉游了,會被保安找到請出去。

推開一個大胸脯子、小細腿在自己面前一個勁的晃蕩的姐姐,夜明看著四周像花園鰻一樣扭曲的人群,感到一絲怪誕,明明數千人人擠在一起挺熱鬧的,各個卻又都像孤兒。

夜明沒由來的可憐他們。

頭上裝滿水的大氣球總感覺要掉下來,夜明捂著腦袋看它晃悠了半天,總差那么一點將掉未掉蕩得人心慌,夜明的強迫癥都犯了,于是踮起腳尖雙手舉高高,把眼前大胸姐姐的吊帶往肩上提了提,這細的繩子,質量可真好。

眼前吳天的面色已經漸漸得意起,喉嚨發出咯咯咯的淫笑,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不用想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上的文章唄!

夜明彎腰抽出他的鞋帶,在他的雙手上扣了活結,然后低著頭,在前面牽著吳天走,奈何身高有限,視線里都是一條條大白腿,晃的人眼睛暈,差點迷了路。

.......

略微停步了片刻,保安吹著口哨從巡邏點經過,擁有神識的夜明能非常方便的弄清楚這里安保的布防,三息后夜明重新拉著吳天上路,沒有走遠,在神游網吧的外圍找到一個隱蔽的入口,進入了神游網吧塵封的地下室,這里是一條底下甬道,只是如今已經棄用,被當做臨時存放貨物的倉庫,一排排星際保準集裝箱并排列著。

夜明走到一個角落里一個灰色的集裝箱面前,敲了敲門...

門后傳來警惕的,試探聲。

“干什么的?”。

“賣舊物的。”

咯吱~

集裝箱厚重的門打開,內里漆黑一片,親不親任何東西,一老叟杵著拐在門口迎接著。

干枯的菊花褶子臉,擠出點笑容,看著能當他孫子年紀的夜明,又看了看被他牽著的帶著頭盔的吳天。

“還是活物呢!值不少錢了。進去談價吧!少年。”

......

吳天對此毫無察覺,現在的他已經登入了一個都市總裁游戲,十分鐘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抽空代入下主角的香艷體驗,一位個子高挑的漁網襪金發秘書,穿著包臀裙,踩著小高跟在給他匯報工作。

坐在老板椅上的吳天,梳著大背頭,帶著金絲眼鏡,身著一套華麗的真絲西裝,慢搖著紅酒杯,看著面前楚楚動人的NPC角色服務著自己,抬手抓住女秘書白皙的下巴。

真實細膩的觸感傳來,雖然吳天知道這是游戲,只是這逼真的觀感和手上傳來的細膩觸感,幾乎和真實難分伯仲,這讓他沉醉,一時間忘了自己還有正事要做。

他直勾勾的盯著女秘書的幽藍色眸子,就要啃上去,侵犯他,仿佛能夠感覺到女秘書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嘴唇真正靠近的那一刻,觸感和視覺觀感被屏蔽了,像是啃了一嘴空氣,游戲也是有審核的,滿足你的意淫就得了,還能真有18禁的東西呀?如果真有那也得花錢。

“他媽的晦氣!”。

他咒罵著,抬手給了女助理一巴掌,將人扇倒在地,嚶嚶嚶的哭泣聲傳來,楚楚可憐。暴力的支配感讓他欲求不得的戾氣發泄了出去,他似乎真的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這種沉浸式的逼真游戲體驗,對所有在現實中不如意的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女助理唯唯諾諾的站起來,遞給他一份財務報表,每個月成千億的營收記錄,抬升著他的優越感,馬上一位看起來肥胖傻傻的矮胖男經理進入房間,低著頭被吳天劈頭蓋臉的罵著,像數落豬頭三一般。人和人之間的不平等讓優越感達到了頂峰。

慌亂間矮胖男經理的錢包掉在了地上,一張照片從錢包里掉落,正好落在吳天锃亮的皮鞋尖上。

經理慌亂間用膝蓋前進,準備來撿,被吳天一腳踹開了,他雙手插著兜彎下腰,推了推金絲眼鏡,盯著腳尖照片上的那位小家碧玉的美麗女子。

她正看著吳天笑。

“你還想在要經理這個位子嗎?”。

吳天冷不丁的問了句。

經理擦了擦額頭的汗,擠出個笑容,腆著臉,討好道:

“吳董,我一定好好干!你放心我下個季度,不,下個月我一定出成績。”

吳天看著照片笑了笑,道:

“我不要你出成績。”

“那...您是?”。

吳天直起腰,抬腿把鞋尖連同鞋尖上的照片,伸到胖子的面前,道:“我要你獻妻。”

經理眼神呆滯,痛苦的低下了頭,牙齒打顫,嘴巴像篩糠一樣不停的哆嗦。一臉的忠厚老實相,幾乎要抖落一層黃土。

“吳董,我求求你了,放過我,我下個月一定努力,你放過我......”。

吳天嘴角勾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黑金房卡,塞到經理的手上,道:

“帶著你的妻子去仙湖度假,服務員會開錯房間造成一個完美的誤會,一夜之后你的妻子還是你的妻子。”

似乎已經認命了,胖經理頹然坐在地上,握著名片,一言不發。他感覺到從心底散發出一種惡臭讓他想干嘔。

吳天欣賞著胖經理的表情,放肆的大笑,身為雄性動物的生殖交配權此刻得到了野蠻的擴張,他終于理解了雄獅在其他獅子地盤上撒尿的動力來源。

十分鐘到了,鎮定劑開始起作用,吳天和頭盔之間的神經協調下降,眼前的畫面、聲音、觸感、都開始模糊起來,顯意識開始回滾到肉身。

多巴胺被清晰的現實擊退,讓他的精神迅速萎靡下來,他戀戀不舍的清醒了。樂的時間總是那么短暫,空虛感隨之襲來。

不過一想到馬上將到手的800萬巨款,游戲里的一切都有機會成為現實,腎上腺素觸底反彈,又開始狂飆。

頭盔下吳天帶著喜悅和興奮睜開眼睛,準備展開自己的計劃。

只是......這是哪里?

吳天看著眼前的夜色,第一感覺是好臟,好像夜幕里永遠沒見過光的褶子被抖落在自己眼前。比黑夜更黑的黑斑像皮膚病一樣賴在上面,還會蠕動。

“嘿!這哥們還他媽挺文藝范!剛才捕獲到的思想句式發給你們了。聽聽把我們比喻成皮膚病呢!”。

一坨黑斑說話了,嚇了吳天一條,哆嗦著往后退,只是后背傳來冰冷堅硬的金屬觸感拒絕讓開。

“哈哈哈哈哈!”

其他的黑斑也笑了起來,燈突然被打開,黑暗被驅散還原出這片空間本來的面目。

一個矩形的立方體空間,像是個集裝箱柜的內部,黑色吸光油漆涂滿四壁,從視覺上看上下左右都是空蕩蕩的,仿佛漂浮在無垠的宇宙中,無法從視覺上感知空間。唯一有光的就這么一小塊地方。

小空間的前方擺滿了十幾個黑箱子,左前方擺滿了試管和各色藥液、膠囊之類的。

四個人形的黑斑對抗著光的驅趕,純粹的黑暗始終包裹著他們,藏住他們所有的秘密。

這來自于他們特殊衣物的保護,黑衣涂層比集裝箱四壁的更加先進,可見光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被吸收了,所以他們能做到比夜色更黑,就算在太陽下他們只要不怕熱,也驅不散他們的保護色。

吳天似乎不能理解眼前的現象,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結果視覺沒有為他采集到任何信息,只能從黑斑偶爾的形狀上判斷,這是三男一女。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我在那?你們綁架了我,你們在犯法!”。

吳天慌了,自己不應該在神游網吧嗎?怎么醒來就到了這里?誰把自己弄來的?他們要對我干什么?摘器官?殺人?是誰在背后算計我?

未知造成恐慌。

一個高大的黑影主動上前,從身后拿著兩張A4紙遞給吳天,示意他看看。

《體驗采集協議》,《借貸償還協議》。

“你表弟從我們這借了錢和物品,你做了他的擔保人,幫他牽了償還協議,所以你要怎么還了?”

吳天看完懵了,上面一共借了三百萬的款和一件小尺寸的吸光服。吸光服抵債300萬,一共是六百萬的借款。

“我沒有表弟,我哪來的表弟,我沒有朝你們借錢!”。

“上面有你的手印。你沒有表弟?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小孩不是你的表弟?可是你什么要跟著他走了?”。

“一個小孩牽我來的?我不知道,我還在游戲里,我不知道!他不是我表弟。”

吳天驚慌失措的說道。

黑衣人摸了摸下巴。

“你的意思是說我錯了?我把錢借給了不是你表弟的人。”

吳天似乎抓到了事情的轉機,連忙點頭。

黑衣人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

“也許吧!不過借款程序是正義的,所以請償還吧!那小孩已經走了,我可沒興趣穿著這身去找他”。

吳天可沒那么老實,轉身就想跑,腳上鐵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的響。

他知道了那小孩一定是那小子,一定是那小子,該死的狗雜碎夜明。

“你想跑?你可想好了?我們收頭發辮的可從沒有收不回的賬款。”

吳天一愣,驚恐道。

“收頭發辮的?你們是體驗商人?”。

吳天在西元市這地方混跡已久,收頭發辮的名聲他聽說過,很神秘,收頭發辮字面意思就是收頭發做成假發售賣,不過在這個時代,收頭發辮的意思變了,他們把頭發比喻為腦子里思想情緒的衍生,收頭發就是收割體驗,在黑市里他們也叫體驗商人是見不得光的組織。

吳天知道自己這群人認準了自己,自己就賴不掉了,借款協議上確實是自己的指紋。吳天看了看表離吞下藥的時間間隔15分鐘,他心一跳。

“他才走對不對?他肯定才走沒超過三分鐘,你們放開我,我去追他,他值800萬,我抓到他我還你們600萬,不,我把800萬都給你們。”

身后的黑衣人似乎有些意動,他們看向老大。

黑衣人笑了,道:

“你連怎么被人家帶來的都不知道,憑什么讓我信你能抓到他?那我不是和你一樣愚蠢。”

“開始吧!吳先生,在我這里借款的利息可不是按天算的,是按分鐘算的。”

“服務員,給他講解一下我們的體驗需求單,吳先生似乎第一次和我們做生意。好好介紹,我希望他能成為我們的長期合作伙伴。”

四人中的唯一女性,走上前將一個光影浮屏展開,道:

“吳先生,你一共欠下了613萬,不,剛才又漲了兩萬的利息,一共615萬,這邊是我們給你提供的需求單,你看下你想做哪些還債。這些需求都有明碼標價。”

手環被遞到吳天手里,吳天看了一眼,被深深的吸引住,然后打起來寒顫。

體驗需求:“吃自己的排泄物求生!務求真實!”

收購方:---《饑荒大陸》

作用:NPC人物劇情建模

報酬:120萬

體驗需求:“生飲用雞血,吃活蚯蚓”

收購方:--《饑荒大陸》

作用:NPC配角體驗卡

報酬:20萬

體驗需求:被欺凌者,被脫光一副當眾拍裸照,頭按進馬桶

收購方:--《熱血校園》

作用:主角欺凌劇情

報酬: 70萬

體驗需求:活體解刨,不打麻藥的的情況下,拋開肚子,看到自己的內臟蠕動

收購方:個人

理由:少爺我有錢,做到這個夢做到一半嚇醒了,很想知道沒醒的真實體驗是什么樣的

報酬:700萬

體驗需求:割脈自殺,看著自己的血流盡,死亡慢慢的逼近

收購方:個人

理由:想知道絕望的感覺

報酬:1000萬

體驗需求:和妓女做愛,做完后發現自己傳染上性病

收購方:個人

理由:報復渣男

報酬:300萬

體驗需求:綠帽男,窩囊男家庭條件要溫馨,拆散才有感覺...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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