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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囚禁

  • 大漠孤煙琰彧情
  • 不知棲宿處
  • 4196字
  • 2025-04-23 19:36:22

一路奔回臥房內室,欒彧果負氣站在房中,姜琰對欒彧隱瞞良久,心有愧疚,此刻慢慢靠近,從背后抱住欒彧,不想欒彧輕輕一抬肩膀,抖開姜琰,仍是站立不言。

姜琰愣在原地:“夫君,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要對你隱瞞……”

“不是隱瞞,公主,你為何要騙我。田祥說你早就中意我,但你我大婚前,只在京城鬼市有過一面之緣。我同你說過鬼市之事,你當時為何不明言,為何要推說不知鬼市之人是我。”

姜琰見已瞞不住,只得明言:“夫君,我不敢明言,正是因我怕你知道我一直籌謀嫁與你。”

“是么?我當時已對公主明言,我對你一見傾心,思慕良久,你為何不以為,對我明言,我會欣喜呢?公主之理由,未免牽強,該另尋一個。”

“夫君,你這是何意?你是在說我還是在騙你是么?”

“公主慣會做戲,本王不知公主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那元勛不是三番兩次著了公主的道么?還有當今皇上和太后,亦被公主玩弄于股掌,更況欒彧一介武夫?”

“夫君,我對你所言,句句……”

“公主莫再言語,本王怕會再著了你的道。這婚事原是你籌謀而來,欒彧不知,你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你是為了做武寧王妃而籌謀,還是為了做欒彧的妻子而籌謀。你若是為做欒彧的妻子,不必兩載,及笄之后便可籌謀賜婚。你若是想做武寧王妃,那就要細細謀劃了,畢竟公主心高氣傲,必不甘心做個有名無實的武寧王之王妃,必要視武寧王能否掌控整個北境,方才決定是否下嫁。”

欒彧緩緩言畢,字字都似打在姜琰的心上,姜琰心如死灰,一言不發,悄悄走出房門。不覺又回到田祥房門口,吩咐看守將士:

“開門。”

“是,王妃。”

“再備些酒菜送來。”

“是。”

房門打開,姜琰走進去,守將掩了房門。

這邊欒彧站在房中,等了許久不見姜琰出聲,回頭一觀才知人去樓空。心中氣惱,在房中坐立不安,無法,又出來尋找姜琰,遍尋不見之時,看到有人端著酒菜,略一思索,便又悄悄來到田祥房間的窗外。

“祥哥哥,”姜琰低聲喚出。

見姜琰去而復返,田祥有些驚訝,已看出姜琰失落。

“婧兒,門外可是欒彧?哥哥對你不起,我實不知欒彧不知此事。”

“不怪哥哥,欒彧早就疑我,今日只是借此發作罷了。”

“他……”

“哥哥,你我好久沒有對飲。”姜琰說著,有人送來酒菜,置于案上。

“你那日說與我兄妹情絕,我當你再也不會叫我一聲‘祥哥哥’了……”

“一時之氣,口不擇言,怎得當真。你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怎是一句話就斷得了的。記得有次我登梯去樹上捉雀鳥,不慎摔下,你想也不想就撲過來,可你也只是小童,如何接得住我,最后,我毫發無傷,你卻斷了左臂,明明鉆心的疼,還來安慰我別哭。”

“可你不聽勸阻,執意要如此,還不是因為我說想要那雀鳥,你便要親自去樹上摸來給我。”

姜琰想起兒時,不覺滾下淚來:“祥哥哥,那時無憂無慮的日子,真好,婧兒這三年來,當真甚是疲累。欒彧說我慣會做戲,此言不虛。我為了這樁婚事籌謀,不敢對人言,外祖母,先帝、父親母親面前,我若不做戲,怕早被看穿了。如今想來,只有在祥哥哥面前,我不必做戲,你率真簡單,從不疑我,只有與祥哥哥獨處,我才是姜琰,才能有片刻松弛。”

“你為他如此受累,為何不告知他。”

“祥哥哥,若你知有人在你身邊安插眼線,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哪怕你知他不會害你,你會不會氣惱,責怪他。”

“眼線?你……”

“是,而且不是一時半日,已有三年了,這三年來,我一直監視他。”

“這……你為何要如此。”

“我,我想他能來向我父親求娶我。他果然不負我所望,那兩年來,他率北境軍收復北境四城,因而在朝堂之上聲名大噪。京城中很多權貴,都想招他為東床,甚至連先帝,也想將礽兒賜予他為妃。我聽到風聲,心中不爽,便故意尋機會向外祖母提起礽兒的親娘及母族,是間接被欒彧害死。然后又讓礽兒身邊的婢女,不經意的提起欒彧粗魯無禮,暴力嗜殺,把礽兒嚇壞了,跑去外祖母跟前哭著說不嫁。現在想來,我哪里配做姐姐,壞了妹妹的好姻緣,若不是我作梗,礽兒現今定是安穩做著武寧王妃,欒彧也不會因為姜氏謀逆而被卷入此次京城的風波中。如今妹妹真是悔之晚矣,姻緣天定,真的非人力可及。我一意孤行,籌謀兩載,終得如愿。可那又如何,大婚至今,無一事順遂,外祖母和先帝歸天,我父母身死,我與欒彧遇刺僥幸逃脫,但終是連累了我的孩兒,還有碧茵。這也許就是上天在懲罰我,我一己私心,定要嫁給欒彧,讓我父親自以為有了勝券,他寧愿親手殺了我母親,也要起事,終于落得事敗伏誅的下場;還有欒彧,他若不娶我,也不會被我父親利用,成了皇上的眼中釘。現今,我失去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恐怕最終也要失去他。我騙他太久,恐他再也不會信我一言半語,如此,便是夫妻緣盡了。”姜琰一邊說,一邊一杯杯飲下,已略微醺。

“婧兒,少飲幾杯,這酒烈性得很。你也莫要灰心,去同欒彧解釋清楚,你與他共過生死,有什么事是解不開的。”

“祥哥哥,我也以為他不管到何時,都會記得我與他患難與共的情誼。沒想到,今日他竟說,我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做戲。我拼上性命救他,只換來一句‘做戲’。他還說不知我對他是否情真,不知我籌謀,是為了做武寧王妃,還是為做他欒彧的妻子。哈,我姜琰會看得上一個小小的武寧王妃之位?”言至此,姜琰不住冷笑:“罷了,三年了,我累了,不想再逢迎,也便如此吧。”說罷,姜琰又要倒酒,田祥攔住她的手:

“好了,婧兒,莫再飲了,傷身。”姜琰抬眼,眼中還有殘淚。

“好,不飲了,哥哥,你撫琴與我聽可好?三皇子殿下的琴藝,可是京城一絕。”見姜琰不再狂飲,有了一絲笑意,田祥忙道:

“好,妹妹高興就好,不如就像從前在宮中,我撫琴,你起舞,可好?”

姜琰也來了興致,或許真的只有在田祥面前,她才能放開懷抱,顯露真性情。

“也好,來。”說罷,姜琰起身脫下外袍,田祥坐于琴案前,琴聲響起,舞步回旋,二人都有些微醺,故而皆放肆起來。

突然一聲響,房門已被踢開,欒彧闖進來,二話不說,扛起姜琰就走,一路也不顧下人側目,直到臥房內室,將姜琰扔到榻上,死死按住。

“小妖精,在為夫眼皮子底下,你敢同別的男人對飲,還為別的男人起舞,如此大膽,你是當我死了嗎?”欒彧氣惱已極。姜琰被按在榻上,不掙扎,不言語,也不看欒彧。

欒彧見此,心中又沒了主張,想起姜琰適才所說,似乎對自己失望至極,自己盛怒之下口不擇言,現在想來確是傷人太甚。

就這樣僵持半晌,姜琰雙臂被欒彧壓得發麻,亦是一動不動,欒彧無奈,只得放開姜琰。姜琰從榻上坐起,一言不發,活動了手臂,站起身欲走,欒彧見狀,急忙拉住姜琰道:

“你還要去見田祥?”姜琰一臉冷漠,不答言,也不掙扎,亦不看欒彧。欒彧看了姜琰一眼,突然靠近姜琰耳邊:“為夫現在就去殺了他。”

“不要,欒彧,不可。”欒彧轉回身:

“若非為了他,夫人準備永不開口同我講話了是么?”

“適才我同田祥之言,武寧王可具聽到了?”姜琰想出言揶揄欒彧,又覺無甚趣味,哀莫大于心死,她對欒彧失望透頂,不想再多言。

“你說他為救你,斷了一臂。”

“你即聽到,就該知我已不想多說。”姜琰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欒彧擋在她身前,“夫人,你騙了我三年,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你不該與我解釋清楚么?”

“武寧王放心,你以后再也不會見到我安插的人,我也再不會過問你的事,你就不必擔心著了我的道。”說完姜琰繞過欒彧便走。

“夫人,你莫走,”欒彧見姜琰如此決絕,心內大痛,忙拉住姜琰,口氣也不敢再硬:“夫人,都是為夫的錯,為夫不該說那些話傷你的心,你惱我、罰我、打我都好,只求夫人莫要出與我夫妻緣盡之語。”

“我已出情絕之語,斷不敢再回頭,否則武寧王又要疑我心懷叵測,想利用武寧王。”

“夫人且慢,你當真絲毫不顧夫妻情分?要與我決裂么?”

“武寧王不需如此,若不想擔這‘不顧夫妻情分’之名,大可推給我,姜琰從不畏世俗流言。你早已疑我,夫妻之間,有疑便無信,無信,便是無心了,即無心,也便罷了吧。我愛慕你三載,該在今日放下了。許是開頭便是錯,你安排旁人與我拜堂,不肯與我行大婚之禮,高謙早言你輕視我,對我無甚真心。”姜琰說完欲走,欒彧卻定定抓住不肯放。

“你還敢與本王提起高謙,高謙身份來歷,你一直不肯對我言明,你到底在隱瞞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讓你如此掛懷?”

“本公主為何不敢提高謙,若無高謙,武寧王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你還來問我他是何人?他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我如何能不掛懷。”

“休要避重就輕。救命之恩本王自會銘記,粉身以報亦可。但本王絕不會因此放任他覬覦本王的女人。”

“你的女人?武寧王別忘了,你我沒有拜過天地,不算是夫妻。”

“哼,老生常談,公主能言善辯,亦有辭窮之時么?可見是被本王說到痛處。還有一事,他護送你到了興慶,不出三日,便消失無蹤,你又派他何差事,數月來本王一直待你直言相告,你為何不對本王言明?”

姜琰聽欒彧言畢,心內大痛,自己的夫君一直有疑,卻不肯直言相問,如此夫妻,不做也罷。思及此,反倒消了怒氣,道:“事到如今,我已無甚不可失。隨武寧王之臆斷吧,姜琰不屑于解釋。”說罷,又是一副云淡風輕模樣。

欒彧怒之更盛,“好個‘不屑于解釋’。姜琰,你要與我情絕,好,我便依你,但有一事必要說清楚。你到底是為了田祥,還是高謙,你離了我,想與何人遠走高飛?”

姜琰回看欒彧,失望至極,已不想再多說。

欒彧繼續道:“你敢說前次高謙來興慶見你,不是打算將你帶走么?若非你有可依之人,為何我如何求告,你都不回轉。姜琰,本王亦感疲累。”

姜琰抬眼看著欒彧,張口欲辯,又覺白費唇舌,慢慢垂了眼道:“如此甚好,既然你我皆覺疲累,不若放彼此去吧。”

“你休想,姜琰,我說過你此生只能做我欒彧的女人。”欒彧恨恨說罷,扔下姜琰出了房門。隨即命人看守,不許姜琰出臥房一步。

幾日后呼延霆來府中探看,進了內室見姜琰獨坐窗邊賞雨。

“阿霆,你怎得來了,門外的軍士竟肯放你進來。”

“王妃怎得忘了,北境軍士無人不識我。”

“嗯,王爺這幾日如何?”

“不好,王爺心里不痛快,終日里愁眉不展。”

“過些時日便會好了。”

“王妃……”

“阿霆,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事相托,還望你應下。”

“王妃有何事,只管吩咐,阿霆能做到的,絕不推脫。”

“是我的兄長,先帝皇三子田祥,他現在被王爺軟禁在小校場排屋中。你能否設法將他帶到軍中,讓他與軍士們一同操練。他從小養尊處優,身子虛弱,在軍中歷練一番,有利無弊。只是此事王爺不知,你若幫我,恐王爺知道了,會怪責于你。”

“此是小事,王妃放心。王爺這兩日帶蘇清風去了西涼軍中,我便趁此時機將人帶去,王爺不會知曉。王妃的兄長,便放心交予我便是。”

“阿霆,多謝你。還有,他的身份務必要保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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