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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要去那

  • 三眼面具
  • 貓之眼
  • 3207字
  • 2022-10-22 21:57:52

“我也就是這么一說嘛。不過,如果上述情況真的存在,那你們這回的案子可就融入歷史元素了。”上官清再次瞥了瞥唐生。據李蕭說,他各方面都不錯,估計有不少女孩子追了。就是沉默寡言了點,好像經常在思考問題,看來做刑警的確不輕松……

“喂,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

從耳朵邊上傳來的一句低語立刻讓她翻了翻白眼。

“瞎說什么。”她朝李蕭瞪了瞪眼睛,好在唐生正低頭思考著什么,應該沒聽見。

“你們剛才在嘀咕什么?”唐生這時抬起頭看向兩個人。

“沒什么,就是關于面具的事,呵呵。”李蕭撒了個謊。

上官清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已經擺滿全桌的美食上。

三個人邊吃邊聊,半個小時后,桌上的菜基本上已被消滅掉。

吃飽喝足后,李蕭郁悶著來到柜臺那邊結賬。

唐生和上官清已經離開座位走到餐館門口,唐生很感謝對方提供的信息,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上官清第一次見他這般表情,倒覺得這人其實笑起來更好看,不過眼下案子纏身,他估計也不會將這笑容保持很久。

的確,唐生很快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等李蕭出來后,上官清和他聊了幾句,搖著扇子坐上公交車直接回家了。

李蕭看著那輛遠去的公交車,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機,“她可真能吃,什么菜都不挑剔啊。”他見唐生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便換了個話題,“你說那姓薛的老頭是不是和薛城有點關系,同姓又同鄉,不會這么巧吧。”

“還有一點,薛老在文章中提到了關于三眼面具的傳說,并且他不愿透露名字,或許另有隱情。”唐生邊說邊朝警車走去,“無論怎樣,我們得去詳細地查下薛城的家庭成員情況,也許能得到點意外收獲。”

他說完便鉆進車子,隨后撥通了薛城父親薛云國的電話。

去殯儀館認尸那天,對方曾留下聯系方式。

“嘟嘟”兩聲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喂,你好。”

“薛先生對嗎,我是唐生。”

聽到“唐生”兩個字,對方有點激動,語氣急切起來,“哦唐警官,是不是案子有什么進展了?或者,已經抓到兇手?”

“有些進展。今天打電話是想問下,您的家族中有沒有人對歷史文化特別感興趣,研究過中國古代商朝文化的?也曾寫過文章,筆名為深山道人。”

電話那邊靜默了幾秒鐘,之后才傳來一句問話。

“這和案子有關系?”

“有關。”單憑剛才這幾秒種的沉默,唐生感覺是問對人了,他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回答。

薛云國很快給出了答案。

“深山道人就是我爺爺薛久山的筆名啊,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對,他在世時的確喜歡研究古代文化,尤其是商朝時期的,也寫過幾篇文章。”

唐生聽到這,眉頭一擰。薛老,原來是薛云國的爺爺,薛城的太爺爺。他在生前發表的文章中提到了三眼面具的傳說,而薛城死時又被人戴上一張三眼面具,樣子與書中描繪的極為相似。這兩者存在什么關聯?或者,有什么秘密?可惜薛久山已死,很多重要的信息看來只能從薛云國口中得到了。

“薛先生,我想詳細了解一下您爺爺的情況。”

“什么?唐警官,我越聽越不明白了,我爺爺怎么會和阿城的案子有關?”

“因為一張雕刻著三只眼睛的面具。您的爺爺在一篇文章中提過它,而您兒子被害時,臉上也戴著三眼面具,與您爺爺所描述的十分相似。”

“三眼面具?阿城被害時戴著面具?”對方的語氣更顯驚訝。

“對,您知道三眼面具嗎?以前有沒有聽您爺爺說過?”

“沒有。”電話那邊稍稍沉默一會兒后,薛云國再次開口,“唐警官,剛才聽你這么說,似乎那張三眼面具對破案有幫助吧,那好,盡管我對它一無所知,但或許能做點事情。我爺爺的書房還留著,我會去那兒找找有沒有關于三眼面具的更多信息,如果發現點什么,一定會立刻告知你。”

“好。您已經回香港了吧?”

“是的。在辦阿城的后事,很多親戚朋友都在。等一切都結束后我會再過來一趟,既然那張三眼面具與我爺爺有點關系……我想親眼看看它。”

“好,請您盡快給我回音。”

“嗯,再見。”

唐生掛斷了電話。

坐在一旁的李蕭打了個飽嗝,問,“深山道人是薛云國的爺爺,也就是薛城的太爺爺?”

“對。”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是的。”唐生那敏銳的目光中透出一絲亮色。

他發動了警車。

6月18日星期一中午12:00

昨晚或許沒怎么睡好,整整一個上午,陳冰都在睡覺,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

是被一個噩夢給嚇醒的。

夢里,他正在一條林間小道上散步,突然周圍變得昏暗起來。

等到光明重現時,發現距離自己不遠處正站著一具骷髏,全身上下還在不斷滴血,而它背后那根脊髓上長有一對怪異的黑色翅膀,正幽幽地上下扇動著。

在它面前跪著一個人,竟然是薛城,他渾身劇烈顫抖著,嘴里也似乎念念有詞。

那具骷髏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就像來自地獄的陰笑,另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它又吐出一大團黑色煙霧,慢慢將薛城環繞住了,同時在這團黑霧中響起了凄厲的慘叫,等到霧氣散去,薛城只剩下了一堆帶血的骨頭。

陳冰在這一刻驚醒過來,額頭和后背上都已滲出一層汗。

他摸了摸胸口,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慢慢平穩下來,這才抬起雙眼看了看四周。

還好,自己依然在現實世界里。

他望著熟悉的房間,目光很自然地落在某個角落。角落里有張掉了漆的木制書桌,桌上沒什么東西,只擺放著一個相框,里面嵌著兩個孩子的合影照,左邊的長發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臉上微笑著,右邊男孩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子,一手拉著女孩,笑容看起來有些靦腆。

他凝視了片刻,望向窗戶那邊,在距離這幢房子不遠處,另一幢二層樓房正默默地矗立在天地之間。

它就像一塊磁鐵,完全吸引了陳冰的注意力,他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穿好衣服,離開了這個小小的臥房。

外面是通往底樓的木梯,他走了下去,順便拿起擱在墻角的一把黑色雨傘,走出了這幢標有云里間13號門牌的舊房子。

房屋前面是四通八道的巷子,沿著它筆直地走完一段路后再拐過幾個彎,他來到了一幢房子跟前,樓下木門緊閉。

而二樓有扇窗戶微微打開著,在那個不大不小的縫隙里,他看到了暗藏在里面的某張臉。那張臉上全是縱橫交錯的褶皺,幾乎沒多少肉了,只剩下一塊皮松散地耷拉下來,唯有一雙眼睛還透著點生氣,正緊緊盯著他。

臉的主人似乎覺察到陳冰已注意到自己,便完全打開了窗戶,干癟短小的上半身往前靠了靠,手里正轉動著一串佛珠。

她正是陳冰上次經過這里時,坐在巷子內與他聊天的那個老婆婆。

“儂又要去那?”這聲音很陰沉,還透著幾許緊張。

“哦是的,奶奶。”陳冰笑了笑。

“唉,儂怎么就不聽勸呢,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婆婆很快地撥動起那串佛珠,搖著頭看了他一會兒,關上了窗戶。

陳冰也不再停留,沿著熟悉的路線繼續朝前走去,片刻之后,他來到了剛才那幢吸引他注意力的二層樓房前面,云里間77號。

他拿出那枚已經生銹的鑰匙,打開了底樓大門。

里面的霉味再次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朝四周看去。

房子里那些家具雖然已經被打掃過了,但從它們身上依然散發出了這種特殊的味道。

這會兒他還聽到了一陣吱吱聲,循聲望去,見一只灰色老鼠正蹲在東側墻角邊專心致志地啃著那層木質地板。

他厭惡地睨著這只灰色小東西,對方似乎也覺察到了,兩只大眼睛賊溜溜地望了他一眼后,“嗖”得竄進了某處黑暗的角落。

陳冰走向通往二樓的那座木質樓梯。他的右腳踩在了窄小的樓板上。

吱呀——吱呀——

這種沉悶聲在幽暗的房子里響起,竟有些詭異,不過他早已習慣,只是這樓梯實在不怎么堅固,兩腳踩在樓板上得像走鋼絲那般小心翼翼。

他來到了二樓,上面有幾個房間。

他走進最靠近樓梯的那間房,四周墻壁大部分都已褪色,房間也布置得很簡單,只有一副桌椅,桌子上的一臺破舊臺燈,以及一張木板床。

床邊上有扇窗戶緊閉著,雖然外面很熱,但還有些微風,多少能驅散房間里的霉味,他走過去打開了它。

一陣輕風撲面而來,盡管帶著夏日特有的熱度,他卻覺得很舒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

難得今天萬里無云,不過近段時間的天氣也說不準,搞不好幾個小時后又是烏云密布,大雨傾盆了。

現在正值中午,窗戶下面的巷子里沒有人,一切都顯得很安靜,仿佛所有事物都被這份熱度催眠了,但巷子里依然存在不少大雨過后的殘留物,例如那些長滿青苔的石磚上還有幾個淺淺的雨水坑,其中一個大坑里倒映著這幢灰暗老舊的房子,在房子二樓的窗戶旁邊,靜靜地站立著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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