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丫鬟還未來叫時孟善淮就已醒來了,只是郡主枕在他的右臂上,他動也不是,不動又麻的很。他只能嘗試著撥開郡主的頭,輕輕地,馬上成功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郡主睜眼了:“孟郎這是做什么,為何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孟善淮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侍寢萬萬不能給郡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又不能說是郡主枕麻了他的手臂,怕郡主多心。所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憋出來一個羞澀又尷尬的笑。
郡主也沒再追問,喚了婢女更衣梳洗。婢女傳話來后院官人都早起來奉茶了。
“哦?來得這樣早,平日里可從未如此勤快過?!?
孟善淮一想這些人當然是沖著自己來的,自己作為駙馬竟第一次服侍郡主,他們在心里定然是奚落了自己一番。
“孟郎倒不必理會,后府烏煙瘴氣的,我遲早是要修理的,你是駙馬,我決不會叫你落于旁人的?!遍L瀾郡主似是通透了孟善淮的心思,如此安慰道。
“謝郡主恩澤,善淮院里還熬著藥,我得回去了。”
長瀾郡主點點頭。
孟善淮想,郡主安慰的話是萬不能當真的。
其實對于郡主,孟善淮是想過的,剛來府上時,他充滿了希冀,覺得與郡主這樣尊貴的人結為夫妻,乃是天賜恩澤,婚后定能琴瑟和鳴,相敬如賓??蛇@樣熱切的期盼,在四年的冷雨冷夜中,慢慢消磨了。
他不知道長瀾郡主怎樣想的,可能是他呆在府中太閑了,閑得厭煩了便總想些有的沒的,像他這樣的文人,總是多情又無所適從的。想的累了,找些事做,就不會想了?;蛟S歷代駙馬都如自己一般呢?
“秋風,府中還有幾支阿芙蓉,一并取出來送到長公主府。”
“大理寺可否傳來消息?中秋夜里那匹馬是怎么回事?”
“回翁主,大理寺卿正在查辦,已是有了頭緒,聽說是一個小太監在路上摔倒,打翻了扁桃苷的粉末,被馬吸食便癲狂了?!?
李念面色微動:“嗯,查出來就好,今日無事,備禮,我要去玄清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