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歸墟,對倏忽說:“我已經想起來了,是我的錯,害你受苦?!辟亢鰢@口氣道:“無間結界破碎在即,人妖兩界如果完全重疊,人間那時將變成煉獄,仙尊這么閑,是已經有辦法解決此事了?”
我兩手一攤,“我沒辦法。不如,我們去妖界問問,我聽說妖界的孤樹妖王,在媧皇仙逝前,一直陪在她身邊,也許他知道?!辟亢鲈静幌肴ィ晃壹m纏得沒有辦法,不得不陪我去妖界。我們出了歸墟,運起法力,我雙手一分,一個充斥著七彩極光的世界出現在我眼前,一顆顆星星連結成的羅網,隔開了人間與這個世界,只是不少星星已經死去,還活著的也是光芒暗淡。
妖界不同與人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到處都是游動得毫無規律的七彩極光。至于白天黑夜、雨天晴天每個妖域都不相同,完全視妖域妖王的喜好而定。孤樹妖域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不過看起來,似乎昨天剛下了一場雨,花草樹木的花瓣、葉子上沾滿了細碎的水珠,反射著陽光,晶瑩剔透。孤樹妖域也許是因為孤樹妖王生性平和、喜靜不喜動的原因,是整個妖界難得的平和之地。
走著走著,我看到了一棵十分顯眼的大樹,枝如游龍,葉如翔鳳,有拔地鉆云之勢,我猜測這就是孤樹妖王的本體,看著還有幾分奇怪眼熟。倏忽看了一會,忽然講:“原來是他。”
我正要問他。一道青光從樹上直射過來,落地化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是孤樹妖王的化身。
孤樹妖王笑道:“萬年不見,兩位故人脫離苦難,可喜可賀!”我疑惑地問:“我們真的見過,難怪我看妖王有幾分眼熟?!惫聵溲跽f:“仙尊當年在我身上爬上爬下,和倏忽道友坐在我的高枝上,談天說地,觀日數星,我還以為那些有趣快樂的日子,仙尊永遠不會忘呢!”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原來是你這老樹,既然是故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孤樹妖王一笑,道:“兩位有什么想問的,老樹我但凡知道,一定知無不言。”我迫不及待問:“妖王可知,無間結界為何破碎?”
孤樹嘆口氣說:“當年媧皇補天治水后,原本以為世間可以再次得享太平,可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無間結界出了問題,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并未明說。我只記得,她曾在不周殘山周圍探查多年,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我問過她,她只是說在找修復無間結界的神物?!辟亢鐾蝗婚_口問:“不周山被撞毀后,還有東西遺留了下來?”妖王搖頭道:“我也不知,媧皇尋找多年,并無收獲。她嘗試了很多辦法,最后耗盡神力,也只是延緩了無間結界破碎。”
沒想到,這才是媧皇仙逝的原因。我又問:“傳說媧皇留下遺寶,不知是真是假?”妖王搖頭說:“媧皇并未留下遺寶,不過她的確留下了一樣東西,她也不肯定一定有用,只說一切要看機緣造化。”我欣喜地問:“媧皇留下的是什么?現在在那里?”孤樹說:“媧皇留下了一滴水,至于在哪里,我也不知?!?
無間結界的事,看來孤樹妖王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我看了看倏忽,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看向孤樹,問:“不知妖王是否有妖帝的消息?”孤樹搖頭說:“妖帝不知為什么消失了,我也曾多方打探,可是除了搜集到一枚妖帝令之外,并無其他收獲?!辟亢鱿肟纯囱哿钍鞘裁礃幼拥?。孤樹妖王伸手一招,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從他本體那里飛了過來。令牌又長又尖,形如石碑,非金非玉,看不出材質,正面有一個令字,后面是一些山海之紋,看上去平淡無奇。孤樹說:“妖帝令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如果催動,能讓妖族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不過,在尋常妖族手中并無用處。”他說著說著,就看到倏忽手中拿著的令牌飛了起來,越轉越快,發出了黑黝黝的光芒,一座龐大的高山在半空中影影綽綽,獻出虛形。我拿過妖帝令,嘗試以法力催動,卻只能讓它轉動發出黑光,并無山影顯現。
孤樹震驚地看著我們,倏忽沉默不語,我問:“老樹,為何如何震驚?”孤樹沉默了一會,說“這妖帝令我也催動不了,也沒有聽說那個妖王能催動,但兩位卻能,特別是倏忽道友,如果不是仙尊也能催動,我幾乎疑心倏忽道友就是妖帝,仙尊是人族無疑,不知倏忽道友出身何族?”倏忽道:“我的出身,難以說清,不過并不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