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經過我的座位給我塞了一張字條和一張以前的合照,對我說,“送給你,不用謝。”
“呃……”啊這……
然后瀟灑的走了,就,走了?
這風格,是她,卻也忒像我。
我翻開字條。
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現在我們不在一起了,那就祝我們各自安好吧,笑臉。
我輕輕吐了口氣,心里默念,那,各自安好吧。
我反復觀看這張合照,照片上的笑容傲嬌又搞笑,傲嬌是我,搞笑是我,露臉的也是我,小朋友保持霸氣的姿態沒有露臉。最終,我將它收進了書包的最里層。
想起小朋友說的利用,拿著筆的手就動了起來。筆尖在劣質的紙張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如果將這聲音放大數倍,就會是我最討厭又害怕的聲音,難聽,又像夜晚里專門剖人心腸的風聲。
沒一會,一行未干的字就在紙張上向空氣散發出油墨的味道。
再過一會,這張粗劣的紙就會被丟進垃圾框里廢棄掉,在去往垃圾場的路上,風會把它吹起,露出寫字人明晰的心里話。
她一開始和她交朋友從未想過利用。
我大概真的很愛思考人性,也就經常講理性這種東西,遇到朋友與別人之間的對錯誰都不偏,當我回想過去,其實我也很感性的向著過朋友,只是太不明顯,不易察覺,時間又太長,自己都忘了。
那個嘴里總說公正的人,其實心里還是有私心。
早在買相機之前,高三最后一場秋季運動會報名,班主任鼓勵我們積極參與,為高三上冊留下一個青春野馬般的回憶。
班長坑蒙拐騙,說4×300米就是4個人跑300米,也就是田徑場一圈,我心里覺得不太對勁,但可能是班長太和藹,我還是拉著小朋友愣是參加了4×300米的接力賽。
“啊,什么?!”我一臉震驚。
“傻逼,我說,4×300是4個人每人跑三百。”小朋友無了個大語的撇我一眼,“你還愣是拉我參加,我要參加,我早就參加了,都不用你說。”
“可班長跟我說是四個人跑一圈啊。”
“對啊,就是四個人跑一圈啊。”
“看吧,你也說的,四個人跑一圈。”
“啥玩意兒?這個是四個人跑一圈,誒就是四個人每個人跑一圈啊。”
“什么鬼?”我腦子忽然一清醒,“哦哦哦——wc,那我不是被坑了?!”
“傻逼,你肯定是被班長給坑了,我就知道,你別看她說的頭頭是道,她就是來坑你的,你沒被她坑過,肯定會掉進坑里。”
“那怎么辦,已經掉坑里了,只能跑了。”
“啊——我跑完我一定會瘸掉的,救命。”
確實差點就要瘸掉,幸好她的身旁有好朋友環繞。
她以前難過的時候也是常有朋友安慰,我只會在一旁看著,我覺得不需要到我,沒必要上前。
我曾在紙上寫下,我只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們現在不是好朋友,我覺得有點難過,卻并不感到遺憾,因為我們都還是過的很好,這就是最好。
我還是適合一個人走,卻越來越害怕撞南墻,更享受獨處的時光。
如果一定要在人群里,越熱鬧越好,因為這樣人人可以忽略掉我。
運動會期間,我舉著我的相機一路跟拍班里其他的運動員,但凡班里有相機的,都被安排了。
跟拍的路上一路驚喜,還遇到了許久不見的好朋友。
我在古紅色的塑膠跑道上給她拍了兩張照片。
人意外的好看,卻不是那身裙子映襯的,而是古紅色的塑膠地板映襯的。
看吧,我就說過,古紅色真的超級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