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束發,及笄之禮
- 身在大秦,墨道永昌
- 緋泊
- 2017字
- 2022-12-03 20:04:53
歲月無痕,時光飛逝,墨語和黑土已然四年有余。
束發之年已至。
束發而就大學,學大藝焉,履大節焉。
這日的清溪谷尤為熱鬧,墨家群賢畢至,以證墨語束發之禮。
車前子也迎來了及笄之年。
墨語父親,離白,無印,楚涵以及那形影不離的門客姐姐青霓都乘著機關鳥青鸞前來。
機關造物停留在清溪谷谷外,墨家群賢憑借各自手段一躍而下。
首當其沖的是墨語父親,只見他手持一把油紙傘,從青鸞一躍而下。
看似普通的油紙傘伴隨男人的下墜,響起鏗鏘的機括聲,傘面飛速旋轉,承著矩子,緩緩落于地面。
而離白會心一笑,抬手一指,袖口中飛出箭矢,牢牢釘在了不遠處的老樹上。
仔細看來,箭羽端有一根細絲相連于其袖口內的機關,離白稍稍一動,整個人便朝著老樹飛去。
說是飛去也不盡然,那細絲不知是何種用材,竟能承一人之重而不斷,將離白牢牢的牽引過去。
離白就勢立足于老樹頂梢,看向余下幾人。
青霓看了一眼楚涵,后者頷首,皆一躍而下,不同那墨家矩子的是,他們沒有借助任何機關巧力。
兩人空中翻飛,半空中相擊一掌,以力借力,落地時,也僅僅泛起一塵煙土。
返觀機關造物上的老者,他看向幾人,不屑笑道:
“小道爾,班門弄斧!”
接著,他按下機關,青鸞那巨翅微微張開,響起陣陣機括聲,垂向地面時,翅膀上已布滿臺階。
幾人了然,這老儒分明是尋了個臺階給自己下。
青鸞被墨桑乘回咸陽,便任墨家巧匠按照他提供的案子加以改造。
這才造就了如今無論是形體還是功效都多元化的機關鳥。
當然,墨語想同之前一樣下來是不可能的了。
墨語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龐大的機關造物,將眾人剛剛展露的風采拋之腦后,心中微嘆:
“大丈夫當擁此物矣。”
當然,此物本就是屬于他的。
五載歲月,墨語身形拔高不少,變得愈發俊朗起來。
面龐上的稚氣脫了七八成,獨剩三兩成,化為桀驁。
父親看向已至肩頭的兒子,感慨良多。
而墨語旁,少女悄然而至,朝幾人行禮。
此去經年,昔日稚童皆有所成長,一成不變的是,那個扎了兩個沖天揪,沖著眾人憨笑的黑土。
五年間,墨桑起先還常來谷中探望兒子,但見其在此如魚得水,放心不少,便忙于自己事與業去了。
墨語和黑土,終日在谷中,接受老先生之教導,已不再是從前那頑劣稚童了。
束發和及笄在午后開始,由年長者為墨語和車前子授禮。
無印倚老賣老,吵鬧著要為墨語主持“束禮”,他自詡什么德高望重之輩,理應如此。
眾人皆知谷內老者是何許人,相繼勸告無印。
“迂腐老儒,今日是語兒頭等大事,切莫胡鬧。”
離白好似最喜與這相夫氏執首斗嘴,出言提醒道。
提醒不假,揶揄也真。
他也不認為無印老頭能夠為墨語舉行束發之禮。
無印冷哼一聲,斜睨這后生,辯駁道:
“那位先生只年長我幾歲,而且,我是墨家一派的執首,有何不妥?”
“那是我兒的老師。”墨桑一語中的,從根源上斷了無印念想。
見矩子都發話了,老者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低著頭悶悶不樂。
“及笄之禮可由你來主持。”墨語的老師,清溪谷的谷主人未至,聲音先行。
聞言,無印老頭忽而抬起頭來,眉梢一喜,頗有些意外。
不過他還是很快斂起神色,朝墨語老師點頭致意,
“那就謝過老大哥了。”
他與墨語老師年紀相仿,叫一聲大哥并不為過。
眾人心里微嘆,無印老頭年歲越大,越是倚老賣老了,他這頑劣撒潑模樣,哪里還有一副儒態?
分明是受了某小兒的熏陶,朝著老頑童的趨勢變化了。
眾人談笑風生間,受禮的時刻到了。
墨語跪于老師身前,神情有些復雜,終究是少年郎了。
待老師受禮完畢,車前子又跪于無印身前受禮。
束發之年的少年郎,眉眼帶笑。
墨語很高興,他終于擺脫頑劣之童的稱呼。
但想著想著,他又不禁沉眉低語:
“若是娘親在就好了。”
五年未見,他越發思念娘親了。
而今束發之年,他也是時候去見一見娘親與那些故友了,不知他們可還好?
及笄年華的車前子,美目嫣然,似有星光沉凝,她的美目一如當年,眼里只有那翩翩俏公子。
經年相伴,心飴不化。
她是喜歡墨語的,至于何時喜歡上,那便不得而知了。
興許是初見時,墨語昏睡床榻,她悉心照料,而后漸生情愫。
也可能是,再相見時,那心心念念,眉眼帶笑之人朝自己跑來的身影。
至于墨語的心跡,她卻從來不曾得知。
只是兩人相處中,墨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先想到她。
五年相伴時光,墨語就像一個榆木腦袋,每逢談起婚嫁,便笑著轉移話題,稱定為其尋一個好婆家。
長此以往,車前子也不便過多談及此事了。
只是,偷偷看那俊逸少年郎的次數更加多了。
…………
受禮結束后,幾位墨家執首應墨語老師之邀,逗留谷中玩樂。
葦岸已敗,晚風蕭蕭黃葉越疏窗。
紅亭中有兩人對弈,無印與墨語之師。
而不遠處的石橋讓,楚涵同青霓漫步。
“若不為浮名,在此隱居也是好的。”青霓抬手打落發簪,任一襲青絲飄搖。
楚涵撥開撲面青絲,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尖,低眉頷首道:
“所言極是。”
而后方數十步的離白,墨桑二人,唯恐污了眼睛,換了條土徑繼續散步。
他們后方,跟著癡傻的黑土,唯獨不見墨語和車前子蹤跡。
“墨語,我有事要與你說。”院房旁的楓樹下,車前子攔住墨語。
墨語一陣頭大,他知曉,面前少女支開那癡傻的黑土準沒好事。
“何事,你說。”墨語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