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羋悍的邀請
- 身在大秦,墨道永昌
- 緋泊
- 2280字
- 2022-11-28 23:08:28
墨語人生的第一堂課,他什么也沒有聽進去,光顧著聽一旁的小胖子說閑話了。
那小胖子也真有一些東西,很多旁人不知曉的秘聞,都逃不掉他的嘴。
而堂上的夫子,對這位新學生有多熱情,對待小胖子就有多殘忍。
分明是兩個人在竊竊私語,他卻揪著小胖子不放,出生呵斥道:
“曲周,你多次擾亂教學秩序,給我上來接受訓誡。”
聰明如墨語,他知道這是夫子在警告自己,不要與這嘴碎胖子在書堂上有過多往來。
他眼睜睜看著胖子將雙手送到夫子面前,再用手迎接一根一尺多長的戒尺。
一整節(jié)課,墨語聽得云里霧里。
他的耳朵里只有小胖子和他聊的,王公貴戚的隱秘之事。
比如城東某位貴族子弟喜迎男而上,某家女子又豢養(yǎng)面首。
其中之最,大概就是某權臣私生子,以及與奴隸戰(zhàn)與野的貴族夫人。
貴族王公不為人知的一面就此在墨語眼前打開了……
墨語滿心歡喜,騎著青鸞,帶著老仆的孫子欣欣然回公輸家去了。
次日一早,墨語又帶著小仆,騎著青鸞前往五里亭張夫子處求學。
老仆孫子年紀比墨語小兩歲,面龐黝黑,笑起來口中白牙尤其顯眼。
小仆沒有名字,墨語想了想便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喚做黑土。
這是墨語第一次給人取名,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只因黑土膚色與他老家土地實在是太相似了。
看到黑土,他就聯(lián)想到那個小村落里的土地,土地上種的農物,以及那居住十年的溫馨小家。
“黑土,平日里你不用照顧我的起居,看管好青鸞即可。”墨語翻下青鸞,叮囑飯。
有我在能有何事?黑土一笑,露出白牙:
“公子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沾染青鸞分毫。”
墨語對自己言聽計從的黑土相當滿意,拍了拍黑土壯碩的肩膀,轉身步入學堂。
張夫子今日心情頗好,就在昨夜,公輸家派老仆傳訊:
墨語如若在學堂上不思進取,夫子可進行懲戒,以正學堂篤學之風。
多年從事教學的夫子何其眼尖,他早就看出墨語是個頑劣之徒,只不過礙于其背景,沒有計較罷了。
現如今,得到公輸家族老首肯的夫子,終是要向墨語伸出罪惡之手了。
夫子進入學堂,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墨語與小胖子之間,眉頭一皺。
小胖子曲周與那公輸家旁系又混在一起,見他們眉開眼笑,張夫子沒來由的心情煩躁。
“曲周,你父親可是說了,如果你在擾亂學堂,就不是昨日那般對待你了。”夫子提醒小胖子,繼而又看向墨語,
“墨語,你也一樣。你家外祖父已然發(fā)話,切莫自誤了。”
在學堂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墨語曲周默默調整身形,端坐在案桌上。
可夫子也并未打算如此輕易放過二人,
“曲周,我問你答。”夫子吩咐道。
“知曉。”小胖子言簡意賅。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孔夫子此言究竟想闡述什么?”
張夫子揚了揚手中戒尺,目光灼灼盯著小胖子。
小胖子聞言,輕輕松了口氣,正色答道:
“求學,問道,時時以習之,漸有所思,有所得,故“不亦悅乎。”
小胖子曲周的答案勉強讓張夫子滿意,在張夫子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張夫子的目光又掃了學堂一圈,飄忽不定,在眾多欲欲躍試的學子中,猶疑不決。
墨語顯然不在此列。
此時的他,根本不敢看那張夫子一眼,生怕被叫起來丟了丑。
可謂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張夫子最后鎖定了他,
“墨語,你且來回答,“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理解為何意?”
墨語起身,重復了兩遍,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見墨語不答,夫子自道:
“慕我者自遠方而來,教學相互綿長,我道日益增廣,故可以為之樂也。”
文縐縐的,墨語當真一陣頭大。他在眾多學子的注視下,行至夫子面前,伸出小手領罰。
而張夫子也并沒有因為墨語初來乍到而偏袒他,結結實實地給了墨語小手幾下。
小胖子還想為墨語打抱不平,卻被夫子的眼神威懾住了。
與此同時,他也有些賭氣,這廝竟然是外姓?旁系都不如!虧我叫了他那么多聲大哥!
心向明月,而明月不諳熟。胖子心中對墨語大打折扣。
墨語領完懲戒,嬉笑地回到座位,并沒有將其放到心上。
這點小痛壓根不算什么,遙想當年,大柳樹下,一片痛聲哀嚎。
記得那個時候,墨語教唆同鄉(xiāng)小孩去偷看屠狗戶老李家閨女洗澡,不成想小孩做賊心虛,掉入河中。
小孩不識水性,呼救聲被那老李家閨女聽到,小孩后被其救起。
老李又是屠狗大戶,自家女兒自然也彪悍無比。
當是時,竟不著片縷將那孩童攬入懷中。
孩童為報還救命之恩,良心發(fā)現,將幕后指使皆一一告發(fā)。
那日大柳樹上,掛著以墨語為首的幾個孩童,村中人每人手持一根柳條,輪番對幾人進行鞭策。
倒不是他們用私刑,是墨語父親的建議,他覺得這等丑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可那孩童竟成了幕后贏家,不僅取了那老李女兒,還將老李屠狗的本事盡數接下,一時風頭兩無。
這等丑事,又成了墨語平淡日子里的刺。
自家爹娘還因此將他關在房中數月,不得出戶。
想到這,墨語愈發(fā)覺得張夫子簡直和睦極了,手上的紅印似乎也變淡了少許。
結束教學后,墨語正要離開,卻被那春申君私生子攔住。
墨語先發(fā)質人,臉上笑瞇瞇的,疑惑道:
“不知羋……公子有何貴干?”
羋悍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旋即舒展開來。
他不喜別人提及他的姓氏,那是他揮之不去的逆鱗。
見墨語改口匆忙,不予計較,他點頭說道:
“明日,學堂有一場論道,我想邀請你同我一起。”
他沖著墨語商量道,語氣頗有些不容拒絕。
墨語審視著這私子,不知其心中所想,便拒絕了。
“公子今日也得見,在下實在是學識淺薄,怕是拖了公子后腿。”
“無妨,我不會輸。”
羋悍留下這句話,不等墨語開口,便登上華貴馬車揚長而去。
與一般馬車比較,羋悍乘坐這輛,不僅華貴而且有著公輸家族獨有的印記。
可見其地位非同一般。
墨語撓了撓頭,實在是想不通,這盛氣凌人的羋悍,怎么沒有一點私子的覺悟。
倒像是將自己當成楚王真正的兒子了。
如若羋悍真是是楚王嫡出的兒子,又怎么會與他們一起求學?
墨語煩亂地撓了撓長發(fā),最終決定接受羋悍的邀請。
他對這論道其實也挺好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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