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想牢牢抓住的東西,越是仿佛細沙,不知不覺中從指縫中悄悄流走,悄無聲息,不知不覺。就像我們彼此的感情。新奇的事物總會被誘惑去探尋,新奇的人也一樣。
對于第三者煙煙,我的心里滿是好奇,是的,這會兒好奇大于了敵意。我真的好想知道,這是怎樣一個女人,把我努力經營了十多年的婚姻乃至感情,在我的一夜之間,全部付之東流了。
溫文爾雅?家境富裕?美貌標志?
是的,這是我對煙煙的幻想和定義。
這種好奇心驅使著我做了一個很荒唐的決定。讓我妹妹以顧客的名義,加了煙煙的微信,我想知道她和冷在鼓浪嶼的一舉一動,也想知道煙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之所以說是荒唐,是最后我根本一無所獲,不知道煙煙到底是怎樣的女人,也不知道煙煙到底長什么樣,徒勞而已。后期從其他途徑得知她抽煙,這是我對煙煙的全部認知。從這點看,煙煙和我是完全相反的性格,熱烈,奔放。這是我對她的全部印象了。
從鼓浪嶼回來,冷對我為期半年的殘忍折磨也拉開而來序幕。
是的,這半年的時間是我給自己訂的,我告訴自己,給冷半年的時間,如果他幡然悔悟,我就不計前嫌,接受他,并還好好的過我們的小日子。
可一匹脫韁的馬,怎么可能指望他回頭再看那片故土。
冷和煙煙從鼓浪嶼回來,依舊不回家住,問他住在哪里,只說是住在朋友家里,面對欺騙,我只能和他一樣掩耳盜鈴。
過年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冷還是不回家,我也不得不把孩子從媽媽那里接回家來,冷不回家的消息也包不住了,媽媽和爸爸一起帶著孩子來到了呼市,試圖對我們這段將要崩塌的婚姻進行一點力所能及的挽救。這也是兩位老人家的一廂情愿罷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誰也希望自己的兒女快樂的長大,長大后結婚生子,順順利利,幸福美滿。
可婚姻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需要兩個人悉心的經營,并容忍對方一切的缺點,畢竟兩個人生活的時間是這一生中最長的,遷就才是人生后半場的主題。更主要的是孩子,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我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也許離婚后只有媽媽的世界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傷害,可我還是想把這個傷害降到最低值,代價便是忍氣吞聲。這種決定想必只有母親才能做出來吧!我從來不敢低估自己的母性。
爸媽來我這里,迫使冷終于回家了,那種詭異的氣氛充斥著全家,讓我的七情六欲都失調了。
冷佯裝回家的第三天晚上,突然間問我:“我夏天的半袖衫和短褲在哪里呀?”
“現在數九天,你找夏天的衣服干什么呀?”我疑惑的問。
“單位組織去越南踩線,我報名參加了。”冷不緊不慢的說道。
“哦!”我給冷找出了夏天的衣服,不再問為什么了。
不過是要和煙煙的又一次出去玩耍,花的是我給他從我姨那里借來的錢,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著自己,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太高估自己的控制情緒的能力了,氣憤,不甘,怨懟等等一切的負面情緒,像洪水猛獸般襲來。我再也沒辦法把控大方矜持的情緒了。此時的我成為了我人生中最丑陋的模樣。手里攥著一把剪刀,瘋狂的朝冷剛去出的衣服沖了過去,拿起一件半袖,不假思索,用盡我全身的力氣胡亂的開剪,直到把衣服剪的千瘡百孔,一塊塊碎布屑掉落的瞬間,像極了我現在的婚姻,支離破碎。我使勁的剪著,冷也反應過來,開始和我進行拉扯,旁邊的孩子看到這一幕,嚇到大哭,還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爸媽。
這一幕,混亂且扎心。
拉扯間,冷害怕了我失控的情緒,穿上外套,摔門而出,沒有解釋,沒有分說,這場尷尬的畫面,就此結束。冷沒有帶走夏天的衣服,是的,他不需要了,永遠不需要了,會有人給他再置辦一套新的行裝,舊的衣服和舊的人一樣都是雞肋。
像機器人一樣默默的矗立在床檐上,沒有表情,沒有語言,臉色一片死灰。媽媽和家里的眾人都沒有從剛才的驚悚一幕中緩過神來,畢竟結婚這么多年,我和冷相敬如賓,連吵架都很少,更不要說肢體的沖突,倆位老人家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變得如此瘋狂的樣子。頓時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快凝滯了,被姥姥抱在懷里安慰的孩子的一聲嘶聲裂肺的哭聲打破了這像太平間一樣的安靜。
年關將至,妹妹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媽媽要張羅著陪妹妹坐月子了,我這里的事情也只能是沒辦法解決就這樣拖著了。現在我租住的房子離孩子的幼兒園比較近,可媽媽和爸爸去了妹妹那里,將沒有人幫歐文照顧孩子,我也就無暇顧及瑜伽館店里的生意,所以幾經商量,決定在瑜伽館附近租一個房子,搬到瑜伽館附近,另外給孩子轉幼兒園,這樣我就可以近一些,把孩子和工作都照顧過來。
決定之后,媽媽幫我照看著家里和孩子,在工作結束之余我便在努力的找房子了,終于在千挑萬選中選中了一個瑜伽館旁邊公寓樓的一間57平米左右的小公寓,我們娘倆住,足夠了。交了租金,簽了三個月合同,我便開始收拾家里的東西,著手搬家的事情了。
搬到小公寓后,爸媽幫忙一頓收拾,原來住戶是養貓的,滿地貓毛,床上,沙發上都是貓毛。爸爸用粘毛器一點點的把毛粘掉,用吸塵器把家里的灰塵和貓毛吸掉。此時此刻,我難得的感覺到了一點點父愛的滋潤,自從有了妹妹,好像對于父親,我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了,感覺不到他的愛,只有無止境的批評與責備。
一切收拾停當,我和孩子便在這間小小的房間里過上了屬于我們娘倆的生活,至今回憶仍是幸福滿滿,也許就應了那句話:你就是孩子的天,只要你不倒下,孩子的天就不會塌,為母則剛吧!
媽媽和爸爸去妹妹那里后,我開始學者認真的生活,買菜、做飯、工作、帶娃,以前的我連方便面都不會煮,現在可以給娃做一頓可口美味的米飯炒菜,真的是飛躍了。
冷和煙煙去越南的這些日子,國內正好趕上了孩子們的甲流高發期,更糟糕的是孩子也中招了,奧司他韋林一度買到脫銷,我跑了幾家藥店都買不到,孩子高燒到39度多,藥物、物理降溫我都試遍了,始終沒有效果,極度害怕的我在情急之下給冷法了消息說:孩子病了,我買不到藥種種。可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杳無回音。沒有辦法的我只能問遍我所以的朋友,看哪里有渠道可以買到藥,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有朋友說她可以幫我買到藥,高燒的孩子終于有救了。
絕望、無助淹沒了我的整個情緒。事實說明,我的婚姻將要走到盡頭了。可我對自己拯救自己婚姻的半年之約呢?就此不算了嗎?放棄了嗎?我怕我將來會后悔,不是為我后悔,而是為了孩子,我沒爭取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我必須堅持,至少等將來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媽媽爭取過了,不要怪媽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