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棄的凄涼氣息,直鉆心扉。每天上班開始渾渾噩噩,本來就瘦小的我,體重一度下降到70斤,可謂是有史以來體重最低的時候了。
在館里處理完一些日常事物閑暇之余,靜下來思考著以后的打算。這樣的不負責任的人孩子他肯定不會要,舍棄這個家就目的對于他來說就是想過一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既然他要自由,那我只能還他自由。也還我自己一個痛快,不用再為他是否背叛而糾結,畢竟那時候我們已經沒有關系,兩個獨立的個體不存在羈絆,也沒有所謂的責任了。這就是我給自己想好的最后的退路,凄涼而可悲。
時至今日,現在的女孩有好多都選擇不婚不育,這樣想想,真是人間清醒啊!
轉眼間,都快春節了,冷不回家的日子相比于以前讓我更不適應。人最可怕的是習慣,每一種習慣都悄悄的侵蝕著每一個細胞,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一年,幾年,逐漸的失去自我,讓你跟著被人安排和推動的那個既定的節奏走。習慣了每天有冷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往日的畫面一幀一幀的在腦海中各種循環播放,恍如昨日,更恍然隔世。
這就是人類可悲的占有欲,一旦這個事物亦或是人跟你有了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就會覺得這個事物或者人屬于你了,控制欲從心底萌生,你想要知道究竟怎么了?發生了什么?讓一切變得不一樣了?
“給你看一張照片,我在萬達逛街無意中拍到的,好像是你老公!”這天,微信里接到了一個老同學的信息,隨著“叮咚”一聲的手機輕響,一張冷和一個陌生女人親密相挽逛街的照片呈現在了我的手機上。照片拍的是背影,但我能清晰的認出那就是冷。我為他買的羽絨服,我陪他買的褲子。那女人親密的攜著冷的左胳膊,輕輕的倚靠著,冷右手提著剛從超市出來買的東西,就那樣像老夫老妻一樣的結伴而行,親密無間。那女人背影清瘦,身高大概到冷的肩膀,也許有一米六五,估計反正比我高吧!看不到正臉,讓我無限遐想。
接到信息,我當時就愣在了那里,是悲?是泣?仿佛已經沒有了這些情緒,這張照片似乎是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有得到證實罷了。沒有晴天霹靂,沒有煥然如夢。好像著就是應該發生的一樣,是那樣的順其自然,那樣的順理成章。
老天,原諒我的不自信,可能從冷第一次出軌那天,我就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到來吧,我是個悲觀主義者。
這天晚上,冷回家了。房間的氣氛異常的奇怪和壓抑,冷在小書房打開電腦,單曲循環播放著一首以前我沒有聽過的歌,就那樣一個人坐著,什么話都不說,一支煙接著一支煙抽著,以前冷是不抽煙的,這時的書房已經煙霧繚繞。整個屋子只有那支沒聽過的歌曲在單曲循環一遍又一遍,濃濃的刺鼻的煙草味一陣又一陣從書房肆無忌憚的飄向整個屋子,這音樂和煙氣像一個使者,告訴我們在這屋里的兩個人有多么的不和諧。
“你怎么了?以前不是不抽煙嗎?”我開口打破了這份尷尬。
“你當然什么都不用愁,貸款到期了,催我又不催你?”冷憤憤的說。
我以為冷要向我解釋什么,坦白什么?聽來的卻是貸款到期的怨懟。我沉默了。
“你能不能找咱姨借些錢呀?我還了這期貸款再貸出來就能還咱姨了,倒一下。”冷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一絲歉意,他只是為了讓我借錢而回家的。
我以為他要坦白道歉,原來我想多了。
“好吧!我試試,借不借的到我不敢保證,我只能試試。”我答應著,心里五味雜陳。
這夜,冷試圖跟我親近,我拒絕了,雖然我不想要這個家散掉,但是此時的我無論怎樣還是沒辦法釋懷,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第二天,來到瑜伽館,不忙的間隙,四下無人,我撥通了我姨的電話。“姨,冷出軌了,我朋友拍到了他和那女的逛街的照片發給了我。”我哭訴著。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后來問:“他跟你說沒?”
“沒說,只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了,昨天晚上回來說是貸款催的他實在受不了。”我略帶哭腔。
“是不是冷壓力太大,只是找個方式發泄一下而已,你再觀察觀察!”姨在電話那頭安慰的說。
“姨,我想跟你借五萬,想先替他把貸款還上,他說等還上了再貸款下來就能還你。”我邊思考邊表達著我的意思,但仍然是語無倫次。“貸款這事兒,我也有責任,要是不開瑜伽館或許就不會有貸款,也或許他就不會有這么大壓力,更或許他不會出去找別的女人,也許我替他把這次的圍解了,他就不在外面瞎混了吧!”我更加的語無倫次。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顯然是我姨在思考其中利弊。
因為有孩子,我不想讓這個家就這么散掉,是的,我在賭博冷最后的良知。
沉默片刻后,姨在電話那頭說:“好吧!我借給你,你跟冷好好說說,兩個人好好過日子,都這么大了,何況還有孩子呢!”
我把冷的卡號和開戶行告訴了我姨,并和冷發了個信息說是姨答應借錢給我們,并提醒他注意查收。
此時此刻,五味雜陳,這場婚姻走到現在,顯然悲傷已經淹沒了往日的溫馨與歡笑,走下去的意義是不是只剩下孩子這個理由了,是啊,我有責任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但像墨菲定律所說,事實總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一周后,晚上我和瑜伽館的教練老師課畢,在附近的小吃店一起吃晚飯,正吃著收到一條會員發來的微信,這個會員是冷的同事,和冷一樣是掛靠在旅游公司的小老板,平時他們關系很好,冷介紹來我的瑜伽館,算是照顧我生意吧!
信息的內容是:你還不知道吧!冷今天晚上的飛機要和煙煙去鼓浪嶼了,是同行告訴我的,以為是跟你去,沒想到是她!
這個信息恍如晴天霹靂,一切希望此時都幻滅了,原來冷需要錢是為了帶這個女人出去玩耍啊,這女人名字叫煙煙,我終于在別人口中知道了這女人的名字。我的心狂跳不止,呼吸急促。
教練老師看我臉色煞白,問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兒?我深呼了一口氣,鎮定了一下說:“你姐夫帶別的女的出去旅游了,今晚的飛機。”我盡量鎮定的想說清楚這件事情,但好像說什么我的大腦此時只剩一片空白了。
“沒事兒吧?姐!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教練老師安慰的說。
“沒事兒,我打車回去就行,沒事兒,我還好!”我語無倫次的說著,試圖掩蓋我的不安與雜亂。
寥寥吃完這頓飯,結賬后下樓教練老師幫我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我離開了她的視線。
司機師傅問我去哪里,我說去蘭苑小區,司機朝目的地開去,我則是在情緒崩塌的邊緣撐著。
半個小時的車程,司機把我送到了小區門口,恍恍惚惚的我掃碼付錢,暈暈乎乎的回到家里。
我呆坐在沙發上,腦子里回想著這一切。顯然,我的一切掙扎毫無意義,徒勞中是給別人做嫁衣而已。
這場婚姻走到這里,我聽到了喪鐘的聲音,一聲聲的在我的心中敲響,顯然我的努力已經無濟于事。
是該退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