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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尋找劉三姐

第五十八章尋找劉三姐

唱山歌哎!——

上廣西呃下河南喲,吾憶無意心莫涼吔!

河南沒有劉三姐啰,吾憶廣西有歌堂喲……

農歷九月,已經過了寒露。金燦燦的太陽,把大地烘得熱乎乎的。羅四姐挎著一個木棉布包,唱著山歌走在湖南通往廣西的官道上,她看見前方有個驛館,加快了步伐,走近一看,一個驛卒正在給馬匹洗澡。她還沒有走進驛站,驛館里一個當差的便盯著她不停地打量。她招呼了一聲:“大哥你好!”

“我是驛長,看你這身打扮,我不知道你是男還是女?你來干什么呢?”驛長問羅四姐。

四姐見打量她的人報出了身份,便爽快地回答說:“回驛長大人,我來騎馬的。”

驛長吃驚地問:“你的馬呢?”

“我沒馬。”四姐回答說。

一個驛卒聽說四姐沒有馬,便來到四姐身邊說:“那你把銀票拿來吧。”

“要多少?”四姐打開了布包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給了驛卒。

驛卒把銀票轉交給驛長,驛長看了看,對驛卒說:“你帶他去驛館騎馬吧。”

羅四姐跟著驛卒到馬廄選了一匹皂紅馬,踏上腳套跨上馬鞍,雙腿一夾,鞭子朝馬屁上一抽,馬兒鳴叫了一聲,便揚起四蹄,朝著山路向遠方飛奔而去了。

羅四姐快馬加鞭離開驛站不久,湖南知府楊大人的貼身侍衛也騎著快馬到了驛站,他一下馬,便向驛長打聽有沒有人經過。驛卒告訴說:“剛剛有人騎了一匹皂紅馬走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侍衛詢問。

驛長告訴說:“我問那人是男還是女,可他什么也沒有回答,但聽他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個女的。”

侍衛聽了驛長的回答后,說:“作為驛長,你應該詳細記錄騎馬換行的過往人員,不論是官差郵差還是商賈游人,你自作主張放馬放行,這就違反了朝庭吏部下達的文書指令,我完全可以拿你問罪!”

“這位大人,小的剛剛接任驛長,剛才經過的也不是犯事之人,他又拿了二十兩銀錢的通行票,我就放行了,還請大人多多恕罪,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驛長低頭認罪解釋。

侍衛追人要緊,沒有時間教訓驛長,他換了一匹馬,登上馬背便抽了一鞭,馬兒飛奔著朝山路追趕去了。

驛長望著侍衛遠去的身影,自言自語說:“他去追的人我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一時又想不起來。”

驛卒說:“我看她像羅四姐。”

“對對對,她就是羅四姐!怪不得我總覺得她很面熟。可是,剛才那個侍衛急著追去,又是因為什么事呢?”驛長覺得好奇。

驛長剛剛接任不久,他的前任因為連續發生了馬匹死亡事故,被革除了職務,作為一個驛長在自己的職責中,必須保護好馬匹的健康和掌握馬匹的勞逸情況。前任驛長因為每年都隱瞞呈報驛馬的死損肥瘠,以及經費支出等帳目也混亂不堪。對于驛卒來說,他們的身份低下,工作的時間卻很長。一年四季,他們接觸最多的是郵差,而且最重要的也是郵遞人員,郵差騎著快馬,不論烈日,寒風,大雨,冰雪都身背公文郵袋,日日夜夜奔跑在驛道上。

按照規定,抵達驛站必須換馬更行,驛長如果不負責任,到站了若不換馬則要杖打八十。朝庭還規定,凡文書在途中耽誤行期,晚到一天杖八十,兩天加倍,最重可處徒刑兩年。若耽誤的是重要軍事文書,則罪加三等。如果因為文書情報的耽誤導致軍事上嚴重后果者,則要判處絞刑。前任驛長因為商販到站不換馬,認錢不認人,導至一個月便死了五匹馬,被上可發現后,撤職轉做驛卒了。現任驛長還不知道行前任怎么回事,只顧著自己有利可圖,收了二十兩銀票讓羅四姐騎了一匹皂紅馬走了,這本來是不允許做的事,驛卒卻不敢提醒,他剛被撤職不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巴不得新來的驛長也被撤職,自己好東山再起。

羅四姐知道后面有人騎著快馬朝自己追來,為了甩掉尾巴,她朝馬屁股上抽了一鞭,本來可以到下一個驛站下馬的,她卻提前在河邊的驛館下了馬,轉乘水路,換上了小船,一個人劃著朝對岸去了。后面追來的馬匹卻朝著沿河下游追趕去了。

羅四姐拿著竹篙,站在船上望著岸邊遠去的快馬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說:“你追到天邊也休想得到我的心!”說完,撐著小船,觀賞起眼前的美景,清清的河水倒映著兩岸如黛的青山,好一幅優美的青綠山水畫!

羅四姐觸景生情,忍不住又放開了歌喉:唱山歌哎!——

高山起屋不怕風,大河撐船不怕龍。

我要唱歌不怕事,唱起山歌不怕窮。

“劉三姐來了!劉三姐來啦!”幾個放排的壯族姑娘赤腳站在竹排上,發出了興喜的歡笑聲。羅四姐把小船撐到河邊,看著長長的竹排連接成巨龍一樣沿著河下游追尋而去。四姐一時不知所措,她又驚又喜,一個多月來,她奔山路,走水路,遠離家鄉,遠離慈母,從湖南平陽的禾倉堡又來到了廣西魚峰山下的漓水河上。

羅四姐因為和劉三姐對歌,廣西劉大人使用下三濫的陰謀把四姐關在黑屋里,是劉三姐的幫助她才逃出了摩掌。而劉三姐卻被知府大人關進了大牢,自己決不能視而不見,自己在良心上也過去的。她現在突然來到了漓江河上,壯家姐妹聽到歌聲后,都把她當成了劉三姐。她們以為劉三姐從大牢里放出來了,這不令她們驚喜嗎?

羅四姐卻不明真相,向壯族姐妹大聲詢問:“三姐在哪里?誰是劉三姐?”

“你別蒙我們啦,你不是劉三姐嗎?”姑娘們一個個笑逐顏開,齊聲唱道:唱山歌哎!——

一張漁網罩下河,姐的山歌積成籮。

今日有幸遇上姐,快教我們學山歌。

羅四姐一聽,才知這群壯家姑娘把自己當成劉三姐了。她嘆了聲氣唱道:唱山歌哎!——

魚峰山下一條河,水是歌來船是歌。

學歌容易學人難,改名改姓不唱歌。

“喂,你不是劉三姐,那你是誰呀?我們一聽你的山歌,就知道你是劉三姐。”

姑娘們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議論起來。羅四姐見她們不信,便坦然說:“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乃是湖南平陽禾倉堡的羅四姐,我遠離家鄉來到廣西為的就是來救劉三姐。”

“啊?!你就是湖南唱歌有名的漢蠻姑子羅四姐?姐妹們,我們走,我們去找劉三姐,別理會她這個漢蠻姑子。”姑娘們離開竹排,跳上了小船,像箭一般地劃走了。

羅四姐兩眼飽含著晶瑩的淚水,她被這群壯家姑娘反唇相譏,心里生出一種被歧視的委屈。風一樣

這時,一位打漁的老漢劃船來到了河中,將網撒下河里,他一邊收網,一邊唱道:

日頭打頂正日中,老漢口干肚又空。

手捧河水潤潤口,唱歌充饑到肚中。

羅四姐將小船撐過去,打問道:“阿伯,您見到劉三姐了嗎?”

“你找三姐干什么?她一不是官家,二不是財主。”阿伯說罷,唱道:哎咳喲!——

我家三姐房屋破,沒有金銀只有歌。

你找三姐為哪般,缺吃少穿窮快樂。

四姐聽了阿伯的歌,驚喜地回唱道:哎!——

油菜打花黃似金,蘿卜開花白如銀。

黃金白銀我不愛,只等三姐學歌聲。

“好!漢家妹子,聽了你的歌,知道你也不是等閑之輩,你要找三姐學唱歌,那你可學不成啰,三姐現在還被關在省府衙門的大牢里呢。”

“阿伯,那我們去把三姐救出來吧。”四姐回答說。

“漢家妹子,這可難啦,自從三姐跟你賽歌以后,府臺大人不但沒有得到皇上的思寵,而且說他破壞了民族的和諧團結,還要上繳朝庭院萬兩黃金白銀。他現在到處貼滿了布告,要從咱老百姓身上收繳人頭歌稅,你說咱老百姓還怎么過日子呢?”阿伯收了網,嘆息著說。

羅四姐思索著說:“那我去找府臺大人叫他放了劉三姐。”

“你去找府臺大人?你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嗎?”阿伯疑問,接著又制止說:“你千萬不能去的。”

羅四姐沒有聽從阿伯的話,她將小船靠了岸,一個人來到了漓水河邊魚峰小鎮上。由于路途勞累,四姐覺得饑腸轆轆,便走進一家店鋪里,她選了一處坐下,對面,三個老漢正在喝酒,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說:“聽說這次劉三姐輸了歌,每人要繳納人頭歌稅五兩花銀呢。”

“這個世道,老百姓真是沒法活啦!”

“大哥,你說話可要當心點呀,那邊有官兵過來了。”

正說話間,兩個官兵進了店鋪,店老板當即叫喊:“來啦!里面請!”

官兵各人手持一把大刀,他們沒有理會店老板,只是對著店鋪里用膳的人們發號施令:“大家聽好啦,每人必須要交五兩花銀的人頭歌稅,交了的不耽誤大家喝酒,如果不交的,那只好跟我們走一趟!”

一個官兵拉住一位準備離開店鋪的老漢要錢:“你要走嗎?那快點把錢交了。”

“我沒錢。”

“沒錢能在這里喝酒?”

兩個官兵抓住老漢搜遍了全身,終于搜出了十兩紋銀,老漢舍身護著自己的銀錢,緊接著一個官兵,將老漢猛踢了兩腳,并把銀錢奪到了手上。老漢大聲疾呼:“天啦!那可是我借來為兒子抓藥的錢岈!你們收我五兩稅錢也還剩下五兩呀!”

“十兩都不夠呢,你的兒子也正好一起交了。”一個為首的官兵說。

官兵又走到羅四姐跟前:“這位小姐好面熟呀,快把人頭歌稅交了吧。”

“我沒帶錢。”

“嘿嘿,你不就是羅四姐嗎?”

“對!她就是羅四姐!”另一個官兵也認了出來。

兩個官兵圍住了四姐,說:“羅四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難道我羅四姐還怕你們不成?”

“那就請吧?”

羅四姐被兩個官兵帶走了。緊接著,街上的店鋪里涌出來許多觀看的人們,一位老漢突然在大街上唱道:哎!——

賽歌賽得變了天,壯漢兩族本無冤。

勾心斗角害百姓,可恨不見包青天。

窮人再也沒活路,妻離子散淚哭干。

第五十九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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