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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國內貧困研究的簡要梳理

中國學術界對農村貧困的廣泛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30多年來,伴隨著我國農村扶貧工作的深入推進,貧困研究的文獻浩如煙海,研究廣度不斷拓展、深度日趨精進。

(一)黨的十八大以前中國農村貧困研究概述

以黨的十八大作為一個分界線,是因為十八大之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中國扶貧開發工作也進入了以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為主要目標的新階段。綜觀中國貧困研究的歷史演進,學界的研究內容幾乎涉及到貧困的定義、成因、類型、測量和貧困治理戰略等諸多方面。

1.關于貧困的定義。在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初,學術界主要是從經濟意義上對貧困加以定義,強調的是絕對貧困(國家統計局農調總隊,1989;童星、林閩鋼,1994;趙冬緩、蘭徐民,1994)。90年代中期開始,學者們對貧困概念作了拓展,強調“貧困不僅包括經濟意義上的狹義貧困,還應包括社會、文化、政治意義上的廣義貧困”(康曉光,1995;林卡、范曉光,2006)。

2.關于貧困成因。這方面的研究有不同的角度,有的從地理和資源環境因素分析(汪三貴,1994;康曉光,1995;張帆,2009);有的從人力資本缺乏來解釋(李小云等,2007;王小魯,2007);有的從制度因素來剖析(劉明宇,2007;趙曦,2008);有的從文化角度來闡釋(閻文學,1994;吳理財,2001);有的從資源稟賦視角來探討(郭凡生,1988);有的從發展權利不足來探究(丘澤奇,1992),等等。

3.關于貧困類型。學界根據不同的分類標準,對貧困開展分類研究。有的根據貧困程度,將貧困劃分為絕對貧困和相對貧困(童星,林閩鋼,1994;康曉光,1995;郭慶方,2007);有的從發展的角度,將貧困劃分為生存性貧困、溫飽型貧困和發展型貧困(佟新,2000);有的從貧困動態性視角,將貧困劃分為持久性貧困和暫時性貧困(王朝明、姚毅,2005;羅楚亮,2010)。

4.關于貧困測量。貧困測量包括貧困線和貧困程度兩個方面的測度,是監測貧困狀態和制定反貧困政策和戰略的重要依據。關于我國農村貧困線的研究,林閩鋼(1991)提出了特困線、溫飽線和發展線之后,王萍萍等(2006)、苗齊和鐘甫寧(2006)、楊立雄(2011)等,分別從中國貧困標準和國際貧困標準的比較、貧困線與扶貧政策取向、農村貧困線與農村最低生活保障關系等方面進一步作了探討。關于我國貧困程度測度的研究,李實和古斯塔夫森(1996)對20世紀80年代末中國的貧困規模和程度進行了估算,分析了80年代末期中國農村貧困的主要特征;黃承偉(2001)提出了貧困程度動態監測模型與方法;陳光金(2008)考察了中國城鄉貧困整體變動趨勢及其動態演化特征;汪三貴和Albert Park(2010)探討了中國農村貧困人口的估計與瞄準問題;汪三貴、匡遠配對區域貧困收斂作了深度分析;王小林(2012)系統探討了貧困測量理論,對中國貧困的動態變化、多維度貧困等進行了實證研究。

5.關于貧困治理宏觀戰略。林毅夫(2002)提出了農村貧困問題的解決“必須以減少農村勞動力為主要戰略目標”的觀點;鄭志龍(2007)認為“政府反貧困治理要由目前的物質資本范式和人力資本范式轉向社會資本范式”;趙曦等(2008)提出“通過制度創新,徹底清除計劃經濟的思維障礙和單一低效的扶貧體制”的思路;基于“不平等程度增加使經濟增長的減貧效應下降”的實際,汪三貴(2010)提出“應實施更加有針對性的扶貧政策”的對策;李小云(2010)提出了“戰略調整方向之一,應以構建農村社會安全網為主要內容的保護式扶貧”的思路,等等。

6.關于扶貧機制問題。一是對原有扶貧瞄準機制的弊端進行批判(汪三貴、吳國寶,1998;王小魯等,2007);二是對財政扶貧資金管理使用機制的問題進行了分析(朱乾宇,2004;李小云等,2005;汪三貴,2008) ,指出了中國扶貧資金由多個部門共同管理,分工不準確,資金的分配不夠公平,分配資金的因素不夠合理,使用效率不高,等等。

7.關于扶貧模式。主要是對“造血式”扶貧模式(王小魯,2007),參與式扶貧模式(葉敬忠,2000;李小云,2007),合作式扶貧模式(林萬龍等,2008;陸漢文,2008)進行了研究、詮釋、總結和推廣。

(二)國內研究的新進展:關于精準扶貧的研究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扶貧工作進入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背景下“啃硬骨頭、攻堅拔寨”的新階段。學術界對貧困的研究主要聚焦在以下幾個方面:

1.關注新階段貧困治理的新特征。李小云(2015)認為,進入新世紀,我國“因地區差異和個人條件、發展機會等的差別”導致了收入分配不平等加劇,“經濟增長的直接減貧效應越來越小”,“大部分的貧困人口已經落入結構性貧困陷阱,這是新時期扶貧工作面臨的新挑戰”[44]。左停(2015)認為,伴隨著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中國貧困村莊分化進一步加劇,貧困農戶的生計形態呈現出新的特點,扶貧政策和對策應該進一步創新[45];劉解龍(2015)認為,經濟新常態將從宏觀、中觀和微觀三個層面對精準扶貧產生影響[46];周民良、時保國(2015)則認為,隨著我國經濟進入新常態,城鎮吸納勞動力的能力不斷下降,扶貧工作將不得不面對“最后一群人”的問題。習近平同志提出“精準扶貧”的重大理論與政策命題,標志著中國開始邁入“精準扶貧”新時代[47]

2.闡釋精準扶貧的科學內涵。汪三貴、郭子豪(2015)認為,精準扶貧最基本的定義是扶貧政策和措施要針對真正的貧困家庭和人口,通過對貧困人口有針對性的幫扶,從根本上消除導致貧困的各種因素和障礙,達到可持續脫貧的目標。其內容包括:對貧困戶的精準識別和精準幫扶,扶貧對象的動態管理和扶貧效果的精準考核[48];沈茂英(2015)把精準扶貧定義為一種新型扶貧機制,是針對不同貧困區域環境、不同貧困農戶狀況,運用科學有效合規程序對扶貧對象實施精確識別、精確幫扶、精確管理的新型扶貧機制[49];黃承偉、覃志敏(2015)從精準扶貧的核心(“真扶貧、扶真貧”)、實質(使扶貧資源更好地瞄準貧困目標人群)和內容構成(貧困人口識別和扶貧資源——資金、項目——瞄準)來闡述[50]。李鯤、葉興建(2015)把精準扶貧概括為一個“過程”,即在科學有效的標準和程序下,因時、因地對貧困地區、貧困村和貧困戶進行精確識別,按照本地的實際開展聯動幫扶和分類管理,并根據動態的準入和退出機制做出精準考核的過程。[51]左停、楊雨鑫、鐘玲(2015)則運用公共管理學、社會學、經濟學等理論,通過中央—地方關系、社會控制以及“社會成本”三個視角對精準扶貧進行了理論解讀,進一步揭示了精準扶貧的深層內涵。[52]同時,左停(2015)還從宏觀(認識精準、重心精準)、中觀(措施精準、管理精準)和微觀(識別精準、幫扶精準)三個層面對精準扶貧的理論內核做出了解讀。[53]王朝明,王彥西(2018 )認為精準扶貧是指通過建檔立卡精準識別貧困戶,根據扶貧對象特點分類實施物質、文化、教育、基本保障等多維度的、有針對性的、精細化的可持續性扶貧幫困。精準扶貧關鍵在于如何理解精準化思維,精準化理念是精準扶貧思想的核心要義[54]

3.分析實施精準扶貧的主要障礙。汪三貴、郭子豪(2015)指出精準扶貧有三大障礙(即:精準識別“不精準”、幫扶項目難以“精準”、資金和項目管理體制與精準扶貧要求不適應)[55];左停,楊雨鑫,鐘玲(2015)分析了貧困人口“規模控制導致規模排斥”、平均主義思想對扶貧資源實際分配的影響和農村勞動力轉移與市場化背景下扶貧開發有效手段不足的三大困境[56];唐麗霞、羅江月、李小云(2015)從貧困戶精準識別的技術、鄉村“空心化”、貧困戶思想觀念和扶貧政策的制度缺陷等方面進行分析[57];沈茂英(2015)以藏區為例,分析了民族地區實施精準扶貧面臨的多維約束(生態、自然、經濟、人口、制度和政策以及成本等)[58];鄧維杰(2014)分析了實施精準識別過程中存在“規模排斥、區域排斥和識別排斥”問題,以及實施精準幫扶中存在的需求排斥、入門排斥、資金用途排斥、市場排斥、專業排斥、團隊排斥、配套排斥、模式排斥和投入排斥等問題。[59]

4.提出實施精準扶貧的對策思路。學術界分別從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來提出對策。宏觀方面,汪三貴、郭子豪(2015)提出了完善精準識別機制、考核機制、群眾受益機制和金融扶貧到戶機制的對策[60];李小云(2015)提出“緩解非收入性貧困、確保貧困人口的收益,整合資源投入改革,創新扶貧方式,制定科學、長遠的農村扶貧規劃”等對策措施[61];周民良、時保國(2015)從強化扶貧政策制定和實施的激勵約束作用、為貧困地區和貧困人口提供多樣化選擇、充分發揮社會合力及發揮智庫建言作用等提出對策建議[62];劉解龍(2015)著眼于經濟新常態,提出創新市場機制、主體之間協商機制、扶貧資源整合機制和可持續發展支撐機制的對策措施[63];鄧維杰(2014)提出開展國家級和省級的貧困普查,對貧困村實施分類管理,在村級實施“應保盡保”和“應扶盡扶”的政策建議。[64]微觀方面,左停(2015)提出建立貧困村村級扶貧資金項目,加強村級社區公共服務功能,設立貧困村公益性服務崗位,提升貧困地區鄉土經濟競爭力,依托小城鎮為低收入農民提供就業崗位,做實縣一級扶貧開發領導小組平臺等七個方面的具體措施。[65]袁新紅(2017 )對新疆農村金融扶貧發展現狀、制約因素進行分析后,提出應從資金、產品、創新、政策、法規等給予支撐的措施。[66]

5.對實施精準扶貧的經驗進行總結提煉。進入“十三五”,尤其是近兩年,學術界開始把關注點聚焦在實施精準扶貧方略的實踐經驗總結之上。在這方面,有的是對某個區域(省域、市域、縣域或片區,甚至是國家層面)進行整體性的經驗總結。如,人民論壇專題調研組(2017)對福建省實施精準扶貧進行了全面總結[67];唐任伍、肖彥博(2019)總結了湖南省株洲市的經驗,認為株洲市構建科學的頂層設計和政策體系,以因地制宜為原則,以分類分批為工具,以“互聯網+”為載體,以“產業扶貧、社會扶貧、住房保障、健康扶貧”四大精準扶貧模式為框架,以內源扶貧為內生動力,推動精準扶貧深入實施,實現了貧困縣整體“脫貧摘帽”[68];滑志敏(2017)對寧夏鹽池縣精準扶貧經驗及做法進行概述性歸納[69];高虹、王佳楠、吳比、石寶峰(2019)對集中連片特困地區精準扶貧的經驗及脫貧啟示進行分析研究[70];白利友、張飛(2018)對中國實施精準扶貧進行全景式的分析歸納后,指出精準扶貧方略,作為貧困治理的“中國樣本”,不只彰顯了中國的政治和制度優勢,更是凝結著貧困治理的“中國經驗”[71]。有的則是針對精準扶貧的某個側面來提煉總結。如,黃承偉、鄒英、劉杰(2017)對產業精準扶貧的印江經驗進行了深入分析,認為印江縣探索的“繡花式”產業扶貧經驗,既為“繡花式”精準扶貧思想提供經驗支持,也是產業精準扶貧深化與拓展的實踐呈現[72];郭俊華、邊少穎(2018)通過對恒大集團在貴州大方縣實施的易地移民搬遷扶貧、產業扶貧、教育扶貧、就業扶貧等綜合全方位扶貧經驗的總結,提煉出斬斷窮根式的易地搬遷、搬遷點配套產業等精準扶貧模式[73];朱寶莉、劉曉鷹(2018)以貴州省黎平縣為例,對精準扶貧視域下民族地區全域旅游發展的經驗進行了總結[74];人民論壇專題調研組(2018)以中國華融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華融)為例,對中國華融將金融扶貧貫穿始終,以教育扶貧、產業扶貧和民生扶貧為重點抓手,構建扶貧長效機制,實現由“輸血”到“造血”轉變的經驗深入剖析[75]

6.探索中國貧困治理體系的創新與完善。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內貧困治理研究的一個新特點是結合精準扶貧對我國農村貧困治理體系展開研究。黃承偉、覃志敏(2015)回顧了我國不同減貧形勢下扶貧治理體系的變遷,分析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新階段背景下我國扶貧治理結構體系的特征。[76]張欣、池忠軍(2015)分析了新時期我國反貧困的動態性和復雜性,論證了實施反貧困治理結構創新的必然性,提出新時期反貧困治理結構創新的重點,即主體結構創新、制度創新和管理運行創新。[77]孫遠太(2015)分析了政府貧困治理的現實意義和政府貧困治理能力要素,提出在新階段貧困治理實踐中,優化現行貧困治理結構,加強貧困治理制度建設以及關注貧困群體的發展能力是政府貧困治理能力提升的路徑選擇的觀點。[78]左停、金菁、李卓(2017)提出中國貧困治理完善的著力點,包括突出完善反貧困治理的方向,基層單位自治能力的提高、長效機制的建立、內生動力的強化、商業盈利與扶貧效果的平衡以及政策實施過程的完善等。[79]

(三)國內可持續生計研究的創新發展

可持續生計分析方法是國外貧困研究學者在總結各國反貧困實踐基礎上創立的貧困治理理論之一。隨著我國反貧困戰略的深入實施,貧困治理模式轉變勢在必行。在這一背景下,2000年前后,可持續生計理論就引起了國內學者的廣泛關注,圍繞脆弱性背景、生計資產、政策機構過程、生計策略、生計輸出等開展大量的實證研究,其中對生計資產與生計策略的研究最為熱門。[80]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國內學者對可持續生計理論的創新發展及其分析方法的實證研究呈現出進一步深化和拓展之勢。

1.創新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貧困治理分析框架。唐麗霞、李小云(2010)等則提出將貧困分析領域的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脆弱性分析框架、社會排斥分析框架整合成“可持續生計—脆弱性—社會排斥”三維度的貧困分析框架有效地對貧困進行分析。[81]張俊豪、何家軍(2014)從可行能力理論的視角出發,在對可行能力進行解構的基礎上,探索構建能力再造的理論分析框架。[82]李雪萍、王蒙(2015)從分析可持續生計、脆弱性、社會排斥三種分析框架的不足入手,通過對貧困研究的結構主義范式與個體主義范式的融合,構建嵌入性視角下的多維貧困“行動—結構”分析框架,揭示了結構性致貧因素與個體性致貧因素的內在互構機理——通過生計資本轉換獲得生計資本福利是生計可持續的內在動力;交換行動嵌入區域交換系統受到交換屬性制約;生計資本轉換能力是生計風險應對能力的內核;生計資本轉換的路徑依賴維系了社會分層并導致社會排斥,國家制度的公平正義性對于維持社會排斥或促進社會融合具有關鍵意義。據此提出,“連片特困地區踏上良性循環發展軌道須以增強貧困農戶生計資本轉換所獲得的生計資本福利為核心切入點,而突破生計資本轉換路徑依賴則離不開國家制度建構下的生計風險管理、生計資本狀況改善以及區域交換系統的優化”[83]的創新性觀點。田雨、丁建軍(2016)則通過對比分析了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人類學、政治學和地理學等學科在貧困問題研究方面的互補潛力和路徑,并評述貧困研究跨學科融合的主要框架(多維貧困分析框架、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等)及最新探索基礎上,提出集成可行能力貧困理論、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社會排斥分析框架、脆弱性分析框架和地理資本貧困論等現有研究成果,構建貧困研究“個人主義”和“結構主義”兩大傳統范式有機整合的“人—業—地”綜合貧困分析框架。[84]以上這些探索,對貧困治理理論的豐富和充實,為新階段深化認識我國農村貧困問題提供了多視角的理論分析框架。

2.探討實現生計可持續的新途徑。向德平、陳艾(2013)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兩個牧區村莊為個案,探討連片特困地區的村莊如何改善生計方式,提高可行能力,進而改變貧困狀況的問題。認為“生計資源、可行能力與生計結果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公共產品供給與資源稟賦、可行能力、減貧效應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建構以生計為起點和落腳點,以能力促進為核心的連片特困地區減貧路徑,能夠實現既見人又見其能,既見收入又見其來源。[85]代富強(2015)從可持續生計的概念界定與分析框架出發,根據“壓力—狀態—響應”模型構建農戶生計可持續性評價的基本框架,從脆弱性背景壓力、生計資產狀態、結構與過程和生計策略響應、生計結果效應四個方面建立了一個多層次的評價指標體系,并提出單項指標和綜合評價模型。[86]徐莉(2016)基于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對少數民族山區貧困女性生計狀況進行調查,提出貧困主體參與式的反貧困策略,即“重視性別貧困靶向的資源整合讓生計可持續推進民族教育改革,提高生計能力;建立性別統計制度,推進社會性別主流化”。[87]梁軍、何麗萍(2017)從可持續生計的視角研究貧困大學生能力發展,并提出“轉變單一生計策略、構建系統的社會支持體系、建立有效的反貧困長效機制”等促進貧困大學生能力發展之具體建議。[88]

3.開展基于可持續生計的精準扶貧研究。我國學者在精準扶貧領域采用可持續生計分析法廣泛開展研究。李博、左停(2016)以陜西南部王村為例,深入分析精準扶貧背景下扶貧移民搬遷政策執行狀況,針對易地扶貧移民搬遷中存在“背皮”搬遷(搬遷對象識別不精準)、扶貧治理碎片化、扶貧移民搬遷后村民生計式微等問題,提出必須從國家政策制定、扶貧治理體系構建以及扶貧移民的可持續生計等方面來完善制度的建議。[89]何仁偉等(2017)以可持續生計框架為藍本,構建基于可持續生計的精準扶貧分析框架,并從影響農戶生計的內因和外因視角,討論精準扶貧的多維貧困識別指數(MPII)的基本構成。以四川省涼山州為案例展開實證分析,結果顯示,基于多維貧困識別指數(MPII)識別出來的貧困戶精準度更高。在此基礎上,根據致貧因素將貧困農戶劃分為人力資本貧困型、基礎型資本貧困型、社會資本貧困型、多維資本貧困型、生計環境惡劣型等五種類型,進而提出針對不同貧困類型的相應幫扶措施。[90]寧澤逵(2017)利用來自陜西長武縣巨家鎮339個農戶調查樣本,建構農戶生計資本的多指標綜合評價體系,發現信息化對農戶生計有著重要的影響。研究還發現,農村社區信息化對社會資本和人力資本有顯著貢獻,進而指出同步推進家庭與村級社區層次的信息化,特別是提高農戶現代信息技術設備應用能力,可以作為新階段集中連片特困區實施信息化精準扶貧的重要切入點。[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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