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匯演時間定在了晚上。

陸明明一臉興奮，從早上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屬于強忍笑意也忍不住的那種。

鹿汐顏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直接問她：“你和誰一個節目啊？”

“啊？”陸明明先是愣了會兒，然后才回答，“我同桌。”

原來是和楊時清。

唐緣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挺好。”

鹿汐顏不露痕跡地看了眼唐緣，狀似無意般地又問陸明明，“你們倆演什么啊？”

“保密。”陸明明扶著臉，眼里的碎光澄清明亮：“你們可以先期待一下。”

“你還挺會吊胃口。”

幾人相視而笑。

烏云密布，風雨欲來。

為了保證五四匯演順利進行，學校臨時將場地從運動場改為體育館場內，座位不夠，于是只安排了高一年級和高二部分班級。

已經是下午六點半，教室里的人所剩無幾。

正收拾著東西，備注為“默”的信息彈了出來，鹿汐顏點開：我等會兒來找你？

唐緣恰巧想拿她桌子上發下來的作業本，不小心就看見了她手機上的消息。

思忖了幾秒，唐緣小聲問她：“他是誰呀？”

“嗯？”鹿汐顏停下敲字的動作，把頭撇向唐緣的方向。

看著唐緣細微的表情變化，鹿汐顏話到嘴邊，鬼使神差地又改了口：“一個朋友。”

“喔。”唐緣點頭。

手指點擊綠鍵，回復消息發送成功。

“明明已經提前去體育館準備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唐緣又問。

鹿汐顏收好手機，過了幾秒才答應，“好啊。”

另一邊，體育館內，人來人往。

后臺，陸明明已經換好了短襖長裙，扎著兩個麻花辮，腳蹬黑色小皮鞋。

“楊時清，你看到我那個，就是那個道具信封了嗎？”陸明明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背，有些著急。

還有幾分鐘就開場，第一個節目是歌舞，第二個就是他們上場。

少年轉過身，陸明明這才正式看清他的穿扮，一時有些意外。

黑色改良版中山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人高板正。鼻梁上架著副方形半框眼鏡，襯得他儒雅又穩重。

楊時清的長相并不是一眼就驚艷的帥氣。他的臉部線條流暢，五官端正，即使是放松狀態下嘴角也是平穩微揚的狀態，給人的感覺更多是溫柔。

“你看看剛剛那本書里有沒有信封，我好像看到了，”楊時清被她這樣看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指了指她身后。

陸明明點頭，只覺得有些臉熱，“喔喔！”

體育館內的觀眾席基本上已經坐滿，唐緣和鹿汐顏說了聲去衛生間就一個人離開了。

鹿汐顏打開手機，給備注為“默”的人打電話。

“我已經到體育館了，你在哪個位置啊？”

“……”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嘈雜，鹿汐顏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喂？你在哪兒呢？”

鹿汐顏看了眼屏幕，確認顯示正在通話，又問了句：“你在哪兒呢？我在二樓樓梯口觀眾席這兒。”

“……”沒有回答。

鹿汐顏無奈地掛了電話。

有老師提醒：“快開始了啊，同學們抓緊時間找好位置！”

鹿汐顏疑惑地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唐緣怎么還沒回來？

“老師們，同學們，大家晚上好！”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站上臺，著裝正式，開始了今晚的匯演。

臺后，陸明明聽著男主持人激昂的聲音，連喝了好幾口水。

“媽呀，好緊張，”陸明明和身旁的女孩說著話，“我感覺我的心臟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女孩同樣是一臉鄭重，深呼了好幾口氣，“我一聽到外面的掌聲就更緊張！”

第一個節目很快就結束了。

“感謝高一六班，為我們帶來的精彩表演，”女主持人面帶著微笑，“接下來，讓我們有請高一三班帶來的，五四風云，歡迎！”

“嗡嗡嗡——”鹿汐顏口袋里的手機恰好在這時震動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打來了電話。

周圍慢慢安靜了下來，鹿汐顏起身從觀眾席下來，拐進樓梯口。

“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焦急的女聲：“你好我是小默的朋友，小默她被好幾個人拽走了，好像是要動手！”

鹿汐顏皺起眉。

“你怎么拿著她的手機？”

那頭的女孩頓了半秒，支支吾吾，“她……她給我的。”

鹿汐顏也沒追究，“那你告訴我，她被帶去哪兒了。”

沉默幾秒后，鹿汐顏掛斷電話，果斷地沖出體育館。

體育館內，老師學生都沉浸在臺上表演中。沒有人知道校園的另一處正發生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