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見了,這二人不過是俊男靚女的一對佳人,也是了然一笑,行至二人跟前道:“那便讓貧僧為二人解得一簽罷。”
亦安宛然,將手中竹簽遞去給那和尚。
和尚看了片刻,便是提筆寫了一張簽解,又遞去給了亦安:“公子小姐命中有一紅線相連,雖多坎坷,自然是會終成眷屬。”
“多謝師傅。”亦安接過那簽解,與狐面一同道謝后便是離開了那紅香廟。
這些天難得沒了陰雨,藍空碧如洗,淡淡的鳥叫聲,源源不絕,墟日里集市最為繁雜,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佳人風姿綽約,玉郎英俊瀟灑,百姓蒼生一片和祥,絡繹不絕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玲瓏簪,胭脂粉,香味遠傳的美食,好吸眼球,人們接踵而至。
亦安仍是忘不了那神像,在擁攢的人群竟然是走了神。
待狐面回頭,才發現亦安已經被擠到了人群后面,連忙上前將亦安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柳娘子這是怎么了?”人聲嘈雜,狐面只得扯著喉嚨問道,“從紅香廟出來便是魂不守舍,莫不是對那假和尚的話上心了?”
亦安才回過神來又是聽見狐面在說胡話,當即便是白了他一眼,再看這繁雜的環境,便是拉著狐面鉆進旁邊一條無人的小巷。
“不知為何,那神像讓我及其不舒服。”亦安皺眉道。
“莫不是那神像有問題?”狐面聽此也是皺眉,雖然他對那神像并未有過多感覺,可看多了,亦是有感覺幾分詭譎,他本并未放在心上,亦安對此有如此強的反應,那便是稍有幾分不對勁了。
“不知,說不上是哪里奇怪,卻是處處透露出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府,我獨自前往劉灣壩便好。”
“無妨。”亦安看了看天色,是深吸一口氣,“孫氏是我丫鬟的表姐,為人極善,再說我去劉灣壩也有事情要做,現在天色還早,若是快快趕路,還能在天黑前在劉灣壩尋得一處客棧落腳,再說梁苑也該差不多到劉灣壩了。”
亦安這人,用梁苑的話來說就是死牛一根筋,倔得跟那牛一樣,一肚子秘密的牛。
狐面自然是勸不動亦安的,也只得應了亦安。
兩人在街頭尋了一輛馬車,便是趕著到了劉灣壩。
亦安是來過劉灣壩的,可落了地看那景色還是要驚上一驚。
田地荒廢,荷塘干涸,雖然是挖藕時節,卻是了無一人。
梁苑便是早早蹲坐在那荷塘邊的亭子,見了二人便是招手要他們過去。
“你處理好了?”
“人都在城外了,若不是你要來這,說是要見見那孫氏,我直接就抓他個現行了。”梁苑一丟手中的石子,便是起身,“走,我先帶你們去客棧,二更再出來。”
“孫氏?怎么見?”兩人的話是讓狐面摸不著頭腦。
“什么怎么見?你不都見過了嗎,再見一遍有什么難的。”梁苑撇了撇嘴,“柳娘子有什么不會的。”
“梁苑,莫要多嘴。”梁苑被亦安瞪了一眼,也是知道自己多嘴了,也只好閉上嘴乖乖帶路。
狐面也是精明之人,聽了梁苑的話,便是霎時了然。
這柳娘子雖說是不同于旁人,身上不為人知秘密卻也是許多的。
不過一個自小便是生活在豪門貴族的千金小姐,又是為何有得如此技能?
無從得知。
想到這里,狐面便是不免得多看了亦安一眼。
天暗的快,幾人趕回客棧時大門的燈籠便是已經點了起來,淡黃的燈光照得那客棧的牌匾忽明忽暗。
亦安看了這客棧一番,除了幾個伙計,是沒有一個人,桌椅也是擺放好的。
像是打烊了。
坐在柜臺后的掌柜見是梁苑幾人回來了,也是沒說什么,不過是在他們進來之后便是關上大門,想來是梁苑提早跟掌柜打過招呼了。
劉灣壩地處偏僻,如此的客棧大多是讓來拜訪或者是過路的人稍微一歇腳,也算是比較老了。
幾人踏上已經稍微腐朽的木梯,那聲響與搖晃實是讓人心驚,怕是稍有不注意那梯子便是塌了。
“你們先回去歇息,到了子時便是去亦安房里商討準備。”
亦安和狐面應了下來,便是各自回了房,而梁苑見狐面離開,便是自然地跟著亦安腳后進了房。
房門一關,梁苑嬉笑著的臉便是拉下來。
“柳亦安啊柳亦安,你說你好好的搞事業不好嗎?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紅香廟這事你不要管,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怎得就是非要攪這趟渾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次攪這趟渾水是傷得多慘,你身后不是只有一個柳家,怎么你是怎么說都說不懂呢?”
面對梁苑的怒氣,亦安不過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本來我不過想著孫氏是香枝表姐,那便是幫她一幫也是好的,可你昨晚突然來找我,那神色可不簡單,今早那狐面魅香又是來找我,我便是意識到這件事并不只是殺人攬財那么簡單。
“方才我去那紅香廟看了,那神像,與那次的是一樣的,雖說遠不比那一座雕像來的邪,卻也是留不得的。
“至于我們今日見到的那個和尚,是重點。”亦安說著,便是從懷中取出那和尚給的簽解。
“真是倔牛一頭。”梁苑氣在心頭上,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和她一起看那張簽解。
“這什么都沒有啊。”梁苑拿著那張簽解,是上看下看,紙都快翻爛了卻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著梁苑著急的樣子,亦安也是沒說什么,不過是徑直再拿出一樣東西。
“你把你畫符的黃紙拿出來做什么?”梁苑是不明所以,卻是拿著那簽解看了兩遍才恍然大悟,“這是一樣的紙,所以這是一張符紙?”
“是一張符。”亦安收起她的符紙,便是輕蔑地看了梁苑一眼,“虧你還是發明水印的人呢,看這老半天了都沒看出來。”
梁苑:“……”
有辱斯文,簡直是有辱斯文。
柳娘子怎能說出這等粗鄙之話!
這番則是再引來柳娘子的斜視,只見柳娘子是淡然坐下為自己沏了一壺茶,便是說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