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唯覺得自己和那人的關系好像更近了一步。
安唯的電話因為和他頻繁發送短信而欠費,那人默不作聲地給安唯交了很多話費。
安唯有點無奈,想把錢還給他,就給了他自己的微信。
加上之后給他轉錢又被他立即退回。
一來二去,兩個人都習慣用微信了,總歸沒有再用短信聯系。
用微信確實是比短信方便得多。
有一次不知道是對方故意還是手滑,他發了一個語音電話過來。
當時夜不深,安唯正在臥室寫作業,她猶豫了一會兒,在對方掛斷之前接了起來。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接,一時之間兩個人沉默了許久。
最后還是安唯忍不住,他試探地說:“喂?”“嗯。
寶寶。”
低啞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安唯耳朵一陣酥麻。
上次她太緊張了,以至于對他的聲音沒什么印象。
現在重新聽見這把好嗓子,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又回憶起上次密密實實的接觸。
她這段時間,其實都會想到那天下午那天貼在她頸側。
安唯不知道怎么叫他,她自己給他的備注是“變態”,但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說出這樣一個不好的稱呼。
倒像是愛稱一樣。
安唯抿唇,安靜的房間里甚至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從聽筒傳來。
她嗓音帶著莫名的軟:“你還有事嗎?我要做作業了。”
“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安唯筆尖頓了頓,心里被某種東西戳中,軟得一塌糊涂。
她沒有說話,繼續聽對方說著甜言蜜語。
“我好想你,你想我嗎?”不知道為什么,安唯聽著他的聲音,心里涌起淡淡的歡喜。
她看了眼攤開的數學卷,又看了看通話中的手機,頓時無心學習。
她繼續沉默。
好在對方也不太在意他說不說話。
“我給你買了東西,在網上看著很適合你。”
對方頓了頓,聲音里帶著笑意,“不過你可能不會太喜歡。”
“什么?”“你腰細腿長皮膚白,穿起來應該很好看。”
“是衣服?這跟我的身材有什么關系?”“你穿嗎?如果寶寶答應穿的話我現在就告訴寶寶。”
安唯不說話了。
她覺得對方給她買的衣服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定會讓她覺得羞恥。
“我好想抱抱你,一個人在的時候總會想到你。
吃飯想你睡覺想你,做什么都想你。”
安唯聽得心里漾起波瀾,她想,大致人們都是招架不住這樣的話的吧。
所以她的淪陷也不是那么難以想象的吧。
“你不是每天都在偷窺我嗎?你還說這樣的話。”
“這不一樣。
我抱不到你,沒有擁有你的實感,我親不到你,就感受不到你的溫暖。
我看到你,可是你不知道我。”
安唯說:“這還不是因為你只通過手機聯系我嗎?”她合上試卷,蓋上筆,再也沒有心情寫作業。
她繼續道:“你知道我是誰,住在哪里,在哪個班。
你還知道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
可是我對你一無所知。”
“不,寶寶。
別這樣想,我喜歡你,這就是我在你手里最大的把柄。
你可以用它讓我做任何事。”
“我想見你。”
安唯嘴角無意識翹起來。
“可以,我們一步步來好嗎?我在你心里的印象不是那么好,我想改變一下,讓你有更大的可能喜歡我。
可不可以?”安唯手指在書桌上敲了敲,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即便他們倆的交流大部分都是通過沉默的文字實現了,但是在字里行間,安唯能感受了對方行為方式微妙的變化。
他趨近于正常男孩追求心上人的方式,安唯從他日復一日的問候和每天都會出現在桌肚里的東西中體味到了從未有過的愛。
這不是父愛或者母愛,這是她幼時見到的父母之間瑰麗的珍貴的愛情。
她想要這樣的愛,所以面對對方的追求從來不示以鋒芒。
即便這種追求在常人看來變態又癡漢。
對方或許不正常吧,但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就是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有人實打實的說愛她對她好。
她可以被人愛,也可以愛別人。
安唯想起之前對方提起送她的衣服,她耳朵紅了紅,小聲開口道:“如果我穿你送來的衣服的話,我們可以開視頻嗎?”她想見見他。
她聲音太小了,以至于對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什么?寶寶你答應了嗎?”他向安慰確認,安唯臉上緋紅,急聲道:“你沒聽見就算了!我、我、我……”她一時找不到借口我我我了好幾聲。
“我錄音了。”
“!!!”電話中斷了。
……恨!她忘了問到底買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