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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 古董
  • 朱永剛
  • 5017字
  • 2024-11-27 12:04:30

第九十七章替人不平罵浪人恣意考驗人貪婪

李幺妹聽得怒火中燒,但她這一動怒,毒性發作,禁不住啊的一聲痛叫,道:“你……”

川島一雄右手一揮,厲聲喝住落合正秀后,嘖嘖一笑,勸道:“李女士,你別動怒,更莫激動!我下的毒,頗為詭異,一無色無味,二人一動怒,或者激動,藥毒如刀,割心割肺似的。”

川島一雄呵呵譏諷的笑了一笑,道:“姓李的,其實我下的毒,不致你的狗命,只是我控制住你,不由你來控制我,這樣一來,我自由不說,不再做出助紂為虐的壞事了。”

川島一雄語氣一頓,接著又道:“嘖嘖哎呀,你徒弟下毒,手段雖然讓常人難以發現,但她卻遇到我這么個下毒的高手,她……嘖嘖,唉!”說著頻頻搖頭,嘿嘿譏嘲的笑了起來。

落合正秀又是惱怒,又是納悶,正待開口,川島一雄的笑聲,戛然而止。

川島一雄哎呀笑道:“你弟子下毒在茶水里,然而,我喝了茶,但不中毒,這不足為奇,因為我在喝茶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服下解毒藥。此藥乃我家族一寶,就是‘解百毒丹’。”

啪的一聲,落合正秀拍椅站起,厲聲威脅道:“川島一雄,快把解藥拿出來!你若是不拿出解藥,那你的寶貝千金和你的徒弟那就……”

川島一雄哈哈一笑,怒聲打斷她的話道:“你別拿我的人來嚇唬我了,更別拿人來要挾我了!你也太幼稚了,太幼稚了!你們師徒的武功,就算在我們之上,但是我們也不會吃素的!”說著端起茶杯,又品茗了。

落合正秀一聽此話,驚而惱怒,正欲開腔,忽然,李幺妹左手一揮,呵斥徒兒一句后,目注川島一雄,忍著劇痛,抱拳一揖,口不迭聲地向川島一雄賠禮道歉。

李幺妹的賠罪的話,川島一雄充耳未聞。

呼的一聲,川島一雄站起身來,怒聲說道:“夜已深了,恕我不陪,就此告辭!”說罷,轉身欲走。

就當此際,川島一雄眼前一花,李幺妹幽靈一樣站在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道:“川島君,你請留步。川島君,我們談一筆生意如何?”

川島一雄心為之動,道:“什么生意?”

李幺妹道:“你坐下來,我們談生意如何?”

川島一雄故作猶豫一會,不言不語,坐了下去。

李幺妹強忍劇痛,但她身子晃了晃,坐回原位。

川島一雄老氣橫秋道:“茶水一涼,沏杯熱茶!”

李幺妹右手一揮,阻止落合正秀沏茶后,站起身來,佯裝歡笑,一手執壺,一手拿起茶盤中一只茶杯放在桌上,沏上了茶,請人品茶之后,臉上泛起歉然之色,道:“川島君,真是抱歉,李某沒什么招待的,尚請見諒!”

川島一雄客氣一句,迫不及待似的問道:“什么生意?”說著端起剛沏上茶的茶杯,大膽的品茗起來。

李幺妹道:“古董生意。”

李幺妹把目光移開,看著落合正秀,道:“落合正秀,你進里房去,把古董拿出來。”

她話音剛剛一落,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像是房屋倒塌似的,跟著一聲炸雷震破天空一樣響起,房里的人和房外房上的人乍一聽到響聲,都驚了一跳。

炸雷響后,豆般大的雨點,從天而降,落在瓦片上,濺起水花,啪啪直響起來,房上的人紋絲不動,站崗一樣靜觀其變。

落合正秀驚魂甫定,翩然而進里房去了。

萬秀姐妹倆心里均想,如果川島一雄經不起誘惑,再為古董而心動變心,那我們必須采取不擇手段殺了他,這樣便可消除掉荼毒一方的奸惡之徒!

她倆姐妹心想完后,為防雨水掉落房里,引起人發現了她們,因此,她倆姐妹連忙把瓦片蓋在原處位置上后,側著身子,耳貼瓦上,屏息靜氣竊聽。

少頃,落合正秀雙手捧著一個古董從里房步了出來,放在茶幾上,躬身后退三步,落座椅上,盯賊似的,注視著川島一雄,靜觀其變。

李幺妹咬緊牙關,忍住疼痛,指著古董,話音澀滯道:“川島君,你是古董鑒定家,勞煩您鑒定鑒定,這件古董的真偽吧!”說著端起茶杯,迅快的呷了口茶后,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看他有何反應。

川島一雄的眼里雖然放著狼眼似的綠光,但那貪婪和驚喜的光芒,瞬間即逝。

川島一雄笑道:“好,那我獻丑了!”說著打開藥箱,拿出放大鏡,鑒別古董起來。

川島一雄一邊鑒定,一邊說道:“我能鑒定古董真偽,一是學了本國鑒定技術,二是在中國北京,我拜中國古董鑒定專家之一的老先生為師。我學藝三年,就學會了師父的鑒定技術,爾后,我把他殺了!”說著停止鑒定古董,直起腰板,眼里放著狼眼一樣的綠光,盯著李幺妹詭詐地笑了。

房外房上的人聽得又驚又怒,但不發作,心里咒罵一句,繼續竊聽。

李幺妹師徒不禁一愣,同聲奇道:“殺了?”

李幺妹瞪圓眼睛,不解問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為何大逆不道地手刃了你的恩師?你恩師,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呀?”

川島一雄一臉歉疚和后悔,仰首喟然一嘆,道:“師父他的確發現了什么。在他逼迫我時,我先是念及他是師父,于心不忍殺他,繼而狠下心來,弒了恩師!唉,罪過呀罪過!”

川島一雄痛悔地長嘆一聲,又道:“師父發現我是日本人,他就設計殺我,而他和他暗殺我的人,都被我統統的殺了,這怨不得我。雖然怨不得我,但是我至今悔不當初手刃了師父,唉!弒師父,乃是我人生中第二大憾事也!”

李幺妹問道:“那么你第一大憾事是什么?”

她這問話,猛地勾起川島一雄悲慟欲絕和悔恨之事,仰首看著房梁,不言不語。

半晌,川島一雄回過神來,長嘆一聲,道:“我第一大憾事,就是我內子和兒子與我們……”說到這兒,悲從中來,老淚縱橫,泣不成音,把妻子兒子死因和盤托出。

李幺妹師徒聽了,同情地長吁口氣,但不言語。

川島一雄哽咽道:“李幺妹,你知道嗎?我國侵華東北三省是為什么?嗯?”

李幺妹按住胸口,忍著疼痛,強笑道:“我不懂政治,也不關心國家大事,我只關心自己怎么過上好日子,其他什么的,一概不理不睬!”

川島一雄一愣,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李幺妹一陣,忽然仰首,哈哈一笑,問道:“秋春秋老板他待你不薄,視同母親,你卻背叛而處心積慮地算計和暗害他,就能過上好日子么?”

李幺妹嘿嘿笑道:“不那么做,焉能發財?”又道,“當然能過上好日子啦?”

砰的一聲,川島一雄拍桌一下,罵她一句,道:“你們師徒別詫異,也別發怒,更別用這種異樣的目光盯著我!我雖極惡,但是我呀,最憎恨最厭恨生在福中不知福,和以怨報恩的奸邪小人!我替秋老板打抱不平,替他罵你,乃因你不是人,是畜生,禽獸!姓李的奸婦,你可真是惡毒至極!”

萬秀姐妹倆和電花聽了這話,心里又是贊嘆,又是高興。她們暗喜中,心里均想,但愿他不是做秀,但愿他痛改前非,做個好人!

李幺妹阻止他徒弟發怒之情后,仰首打了個哈哈,怒聲說道:“為了夢想和發財,那就無毒不丈夫了!”

李幺妹話一說完,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川島君,難道你被人‘策反’了?所謂‘策反’,就是說有人勸導你,抑或以武力脅迫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川島一雄氣得臉紅脖子,心幾欲炸,拍案怒道:“胡說八道!無稽之談!我是什么人?你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惡魔妖婦,休得胡言亂語來蠱惑人心!”

李幺妹仍不生氣,臉上一團歡笑,她的一雙手像鳥兒一樣上下起動,賠禮幾句后,正色道:“川島君,天公作美,天下瓢潑大雨,你趕緊鑒別古董的真偽吧!”

川島一雄一聽此話,滿腔怒火,頓時偃旗息鼓。

川島一雄道了聲好,拿起放大鏡,躬著身子,鑒定古董起來。

川島一雄一手拿著放大鏡,一手搬動古董,反復復返,專心致致地鑒定了幾遍后,忽然坐下,搖首說道:“這件青花瓷瓶,假而不真,是件贗品!”

此話一出,語驚李幺妹師徒。

李幺妹霍然站起,瞪圓鳳目,同聲怒道:“胡說!”

李幺妹仍怒道:“這青花瓶,乃是乾隆……”

川島一雄左手一揮,怒聲打斷她的話道:“冷靜冷靜!你別解釋了,別解釋了!這的確是一件贗品!”

李幺妹一聽這話,癱坐椅上,睜圓眼睛,張大嘴巴,不停翕動,想說出話,就是說不出來。

川島一雄把他鑒定的,和他引經據典等,以及所飽讀的、所學的,毫不保留,一股腦兒說了之后,道:“這青花瓶,的確不具備我所說的,確實贗品無疑!我問你,這青花瓶,是你從販賣古董人那兒買來的呢,還是從某種渠道,抑或不擇手段搞到手的呢?”

砰的一聲,落合正秀拍案怒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休得侮辱我師父?”

李幺妹呵斥她一句,說道:“川島君,不管我是什么手段搞到手的,這的的確確與你無關!川島君,你再鑒別一下,好么?”說著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川島一雄一邊揮手,一邊說道:“不再鑒定了,這個青花瓶,的確是仿制的!”

川島一雄不待李幺妹說話,說道:“如果李女俠真要我再鑒別其它古董,我真希望你說出真話,你的古董,是以什么渠道搞到手的!”

李幺妹沉吟一會,道:“好,我實話相告!”

李幺妹移開目光,注視著落合正秀,道:“正秀,快去里房,把東西拿出來,讓他鑒別,鑒別!”

落合正秀趕忙起身,鞠了一躬,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落合正秀一走,李幺妹沾沾自喜道:“實不相瞞,古董,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出來的!不過,古董,秋春他鑒定過了多次,他說是真品,不是贗品,而他……”

川島一雄眉頭一皺,低聲打斷她的話道:“據我所知,秋春他乃上海城鑒定專家之一,他的鑒別古董本領比我高多了,當然,他鑒別的古董是真便是真,是假就是假,而他不可能鑒定的有什么誤差,一定是……,總而言之,他不會把古董鑒別錯的,而這個青花瓶的確是一件仿古贗品,他的確鑒定錯了,這是因何呀?”

川島一雄話剛一落,落合正秀雙手捧著數件畫軸從里間房里步了出來,交給她師父后,把瓷瓶和茶杯一一收拾了后,坐在椅上,不發一言。

李幺妹小心翼翼的把畫軸放在茶桌上,看著川島一雄,問道:“川島君,你殺了你的恩師,有沒有人知道啊?”

李幺妹的問話,又勾起川島一雄不快之事,他又是傷感,又是悲痛,又是后悔,又是歉然……諸多神色在他臉上演變著,好不難看!

川島一雄喟然長嘆道:“實不相瞞,沒人發現,但我卻把弒師之事嫁禍給我師叔他了。我嫁禍師叔他,因為他發現我是日本人后,他呀,不聽我忠言逆耳,向我師父說了,所以我又驚又怒又恨,便心生一計,嫁禍給師叔他了。師叔在眾矢之的下,首先發難,大打他師弟師妹們。他武功雖然高強,無與匹敵,但是他寡不敵眾,被人打傷。但他了得,在生死俄頃之際,殺出重圍,逃走了,至此以后,師叔他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卻過著提心吊膽、驚魂不定、行尸走肉的生活。我怕師叔報他師兄之仇,于是我帶起妻子兒女和徒弟到中國關東滿洲省去了。”

川島一雄一說這兒,忽然起身,打開一畫,鑒別起來。

不一會兒,川島一雄鑒定完古畫后,頻頻搖頭,道:“無一件是真品,全是贗品,全都是仿制品!”

李幺妹師徒一聽這話,猶如五雷轟頂,透心兒涼。

少頃,李幺妹師徒回過神來,臉泛怒色,齊聲罵道:“川島狗賊,你……”

川島一雄怒罵一句,語氣一緩,道:“你們師徒冷靜,消消氣兒,別動肝火,聽我一一道來。”

川島一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他把他方才所鑒定的文物,一件一件的進行講解。

川島一雄如同講師,又如同說書先生,引經據典,講解給她倆師徒聽,她倆師徒越聽越驚,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川島一雄講解完畢,道:“這幾件古畫,其中有臨摹的,有仿制的,件件假品,無一件真品!”

李幺妹聽得整顆心透凉,而她全身,好像在冰窖里一樣,瑟瑟發抖,嘴唇顫動,久久不語。

川島一雄皺著眉頭,心里納罕,喃喃自語:“難道秋春秋老板是個名不符實之人?不不不,他名揚天下,不可能鑒別有誤差呀?難道他是沽名釣譽之徒?”

李幺妹忽然長吐一口氣,道:“秋春秋老板,他的的確確名副其實,不是沽名釣譽之徒!我偷的東西,全都是他的。如今,我才徹底恍然大悟,也真正明白,秋春他為何不失魂落魄和不追查古玩字畫失竊之事的真正原因了。原來,他是暗中調走了真品真跡的古董,恣意考驗人心正心邪心貪的!這個臭小子,城府之深,心機之高,莫測高深不說,令人防不勝防啊!的確是高手中高手啊!”

川島一雄一面點頭,一面說道:“也許是高手吧!秋春既是收藏古董的,又是上海商賈,他呀,能在這個亂世當中活到至今,沒有左右逢源、模棱兩可和聰明的頭腦,他呀,早已去見閻羅王他去了!”

砰砰聲響中,李幺妹一邊拍桌,一邊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秋春。

李幺妹怒罵幾句后,說道:“川島君,這些古董,你確定鑒別無誤,真的全是贗品么?”

川島一雄一邊點頭,一邊正經道:“你別做夢了,這些古董的確是仿制品,沒那一件真品!李女士,我失陪了,就此告辭!”說著起身,提起藥箱正欲走。

呼的一聲,李幺妹晃身一晃,攔住他路,道:“別急著走!咱們這筆生意,的確做不成了,但是你我生意照樣做。您愿意與我繼續做生意么?”

川島一雄瞇起虎目,問道:“什么生意?”

李幺妹道:“咱們聯手,共同地覓到秋春秋老板他另一個藏人的地方,擒住他那些武功低微的人,也就是他的私生兒女,當為人質,抑或綁架,逼迫他交出他所收藏的文物給我們!”

李幺妹頓了頓,又道:“你我二一添作五,共同發財,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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