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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 古董
  • 朱永剛
  • 5032字
  • 2024-11-27 12:05:21

第九十八章被要挾者忽中毒稚氣未脫少男女

川島一雄仰頭譏誚地笑了幾聲,道:“李幺妹,你簡直是晴天做白日大夢啊!”

李幺妹哈哈笑道:“不管是什么夢,我們都要做!川島君,你愿意做那種夢么?”

川島一雄道:“夢?夢是要做的!但是,你能做這種夢,難道我就不能做這種夢?”

此話一出,房外秋鳳等人聽得又驚又怒,心里咒罵他祖宗十八代。

砰的一聲,落合正秀拍桌站起,怒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自個行動做那種夢么?”

李幺妹呵斥她一句后,以命令口吻,叫她徒弟向川島一雄賠罪。落合正秀唯命是聽,連忙向川島一雄賠禮道歉。

川島一雄故作大度,客氣一句,領她賠罪。

李幺妹呵呵笑道:“川島君,你若做你那么夢的話,那你公開向我樹敵了!你樹我為敵,是何等的后果,那你簡直是自尋死路!我不是恐嚇你,而是我有那通天徹地的本事的!”

啪的一聲,川島一雄拍椅怒道:“與你聯手,簡直是與虎謀皮!”

川島一雄不待李幺妹說話,嘿嘿冷笑道:“姓李的,我不想揭穿你的身份,因此,你別再咄咄逼人了!姓李的,別人看不穿你何許人也,但是我這一雙火眼金睛,早在今晚我醫治你內傷外傷當中,就了解你何許人了?”

李幺妹忽聽這話,又驚又怒,但不發作。

李幺妹揮手阻止徒兒動打時,喝罵她幾句后,端杯品茶。

李幺妹哈哈笑道:“不管我是什么人,但你我都有共同的目標,因此,咱們聯手,圓成偉大的夢想,如何?”

川島一雄哈哈一笑,道:“這要令你大失所望了!我,實不瞞你,不再作惡的,更不助紂為虐的!姓李的,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打消……”

他話說這兒,啪啪聲響,忽然,一個男子一邊拍掌,一邊從里房步了出來,笑哈哈道:“川島君,我這廂有禮了。”說著抱拳,鞠了一躬。

李幺妹指著來者,介紹道:“這位先生,乃是國民黨中統局中人,他姓李名士群。”

李士群的事,川島一雄一概不知,他還禮后,問道:“李先生深夜蝸居此房,便是伺機而動,是充當說客呢,還是因其他呀?”說著端起茶杯品茶起來。

?注:李士群,浙江遂昌人,早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大革命失敗后,留學蘇聯,肄業于莫斯科東方大學。1928年回國,從事地下工作。1932年,李士群被國民黨中統特務逮捕,自首叛變。?

李士群忽然出現,這不足為奇,他聽說上海灘收藏古董的人中最著名的就是秋春,?注:秋春此人,乃是化名。?因此,他呀,便萌生發財之夢,就打秋春他的主意了。

川島一雄譏嘲的話,李士群聽了,不以為然,一笑置之。

李士群呵呵一笑,道:“言之差矣,言之差矣!我既沒蝸居此房且才剛剛到來,你看,我的衣服和鞋不是有雨水打濕的痕跡嗎?”邊說邊指了指打濕的衣服。

李士群忽然出現,秋鳳等人都感詫異。

川島一雄見他身上濕處,信以為真,正欲開口,李幺妹笑著解釋道:“這棟房子,既不是李先生的,又不是我們的,是我朋友丁默邨的。這房乃位于極司非爾路51號。今天房主人在外辦事,故而借我們一住。川島君,你可知丁先生是干什么的么?”

川島一雄道:“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那知丁先生是干什么的,尙請示知。”

?注:丁默邨,湖南常德人。早年曾加入中國共產黨,后叛投國民黨cc系,在上海文化界進行特務活動。?

李幺妹解釋道:“丁默邨丁先生,乃在國民黨cc系工作,也就是從事特工工作。”

川島一雄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問道:“那么極司非爾路76號,又是誰的住所呢?”李幺妹等人一聽此問,感到奇怪,同聲怒聲問道:“你問那座房主人是什么意思?你……”

川島一雄呵呵一笑,打斷她們的話道:“你們別詫為奇事的發怒!我沒啥意思!前些日子,一天晚上,我行動中,忽見一條黑影逃進那76號房里去了。那時,我正遇到強敵,之所以我沒進那76號房里去,向東逃……”

李士群詫異中,顫聲打斷他的話道:“強敵?那強敵是什么人?強敵是干什么的?川島君,你……”

川島一雄正欲答話,但忽覺不妙,趕忙改口吻道:“強敵?她是誰,這我不知;她干啥的,我的確不知。不過,她武功在我之上。”

李幺妹驚奇道:“武功在你之上?世上超過你武功的,除了我,居然世上還有人超過你的武功,這真令人匪夷所思呀!那人會什么武功?”

川島一雄道:“那人武功雖然雜亂,但卻博而精深得出神入化!總而言之,她是個日本忍術高手。”

此話一出,李幺妹等人聽得啊聲驚叫,但她們驚叫之聲,卻被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給吞沒了。

雷聲響過后,李幺妹等人齊聲奇道:“日本忍術高手?”

川島一雄暗吁口氣,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東洋忍術高手。”

李士群瞪圓驚詫之眼,顫聲問道:“真的是忍術高手么?”

川島一雄眼睛一瞪,兇光畢露,怒聲說道:“當然是忍術高手,難道我是打誑語?”

李幺妹勸川島一雄息怒一句,心里納罕,皺著眉頭,似自語非自語道:“忍術高手?那忍術高手武功與我伯仲之間,是哪一派忍術高手呢?”

李士群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問道:“李前輩,你是中國人呢,還是東瀛忍術高手呢?”

李幺妹怒道:“我,當然是中國人,那是東洋忍術高手呢!?”她話說完,向李士群使了個眼色。

李士群乍見她眼色,心領神會,微笑著往腰間一探,飛快的掏出手槍,上膛之后,吹了吹槍嘴,向左開了一槍之后,口吹了吹直冒煙的槍口,獰笑不語。

槍聲一響,川島一雄聞聲一驚,隨即鎮定,心想,李賊開槍,乃是示威!哼,惡賊,你們想逼迫我,或者拉我下水,做你娘的青天白日美夢!

李士群盯著川島一雄,嘿嘿笑道:“川島君,適才你與李前輩交談的,我都聽到了。川島君,您真的不與我們合作嗎?你要單干,是也不是呀?”

砰的一聲,川島一雄拍桌怒道:“合作?做你們的夢!”語氣一頓,接著又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不單干!”

李士群一愣,道:“不單干?那你要干什么?”

川島一雄怒哼一聲,但不言語。

李士群吹了吹槍嘴,嘿嘿笑道:“夢?可不是夢,而是夢想成真!你不與我們合作,會后悔的!”

砰的一聲,川島一雄拍桌站起,指著自己鼻孔,怒聲說道:“后悔?我的字典里,沒有‘后悔’二字呢!我絕不后悔!你們別做夢了!嘿嘿……”譏笑起來。

此話一出,秋鳳等人聽了,心中贊他幾句后,悔責不該咒罵他。

李士群一邊拍掌,一邊喝道:“寇亮,把人押進來!”說著左手一伸,拉過椅子,坐在椅上。

李士群話聲一落,里房里應了一聲,跟著腳步聲響,一個男子押著一個五花大綁嘴巴塞住一團布片的女子從里房中步了出來。他押之人,正是川島一雄之女川島松青。川島松青瞪大眼睛,嘴里卻發著嗚嗚之聲。

川島松青忽然出現,不止川島一雄大吃一驚,就連房外窗下窺視的電花也大為震驚。

川島松青瞪圓鳳目,先是怨毒地盯著李幺妹,繼而怨恨地瞪視著她父川島一雄。她怨恨瞪視她父之因,不足為奇,因她怨懟她父貪婪而覬覦中國古董,害得她媽和哥死了不說,而今殃及她了,所以她用這般眼神瞪視著她爸了。

川島松青忽然落在李士群手里,乃是李幺妹的杰作。李幺妹料到川島一雄必定不與他們聯手算計秋春,因此,她便派與她合作算計秋春的伙伴,至“悅來客棧”秘密擒住川島松青,來要挾川島一雄,把他拉上賊船,與她們一起算計秋春,瓜分了秋春他的財產和收藏的古玩字畫。

川島一雄做夢也沒想到李幺妹會來這一招,他這一驚非同小可!

川島一雄轉驚為怒,罵道:“惡賊,你們真可惡至極!你們快放了我女兒她!”

李幺妹仰首打了個哈哈,但她這一笑,她的心忽然猶如針扎一般疼痛起來。這一疼痛,她卻禁不住,哎喲一聲,痛叫出聲。

落合正秀、李士群驚中,齊聲問道:“怎么啦?”

李士群顫聲問道:“李前輩,你怎么啦?”

川島一雄哈哈一笑道:“怎么啦?她是自討苦吃不說,簡直自尋死路!你們用卑鄙齷齪的手段來控制我的人,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頓了頓,又道,“你們想拿我的人來要挾我與你們作惡,簡直是做夢!我既不與虎謀皮,且要與你們同歸于盡!”

他話說完,一股異樣的煙味兒,忽然撲鼻而來,他不由一驚。異樣的煙味一進他鼻孔里,他又是作嘔,又是頭暈腦脹,如同中酒,險些暈倒。他搖了搖頭,但頭更暈,他不禁詫異,隨即大吃一驚。

就當這時,川島一雄腰間一麻,咚的一聲,癱坐椅上,頓時全身酥軟無力,動彈不得。

李幺妹用手掐滅火種后,給暈倒在地的人服了解藥之后,坐在椅上,盯著川島一雄,志在必得地微笑不語。

房中突然變故,電花看得驚心膽戰,想進房控制住人,救走川島一雄父女倆,但在這時,數個手持手槍的男子幽靈般的,忽然從里面房中步了出來,但聽他們齊聲問道:“李前輩,他們父女如何處置?”

李幺妹說道:“他們暫不處置。你們在此別出聲,我有法子讓他們父女為我所用的!”

六個青年男子齊聲道是,木偶似的,站著不動。

就當這時,此房上空忽然發出嗤的一聲,一團直冒白煙之物,從房梁上掉了下來,李幺妹不禁驚駭,張著嘴巴,正欲呼叫,腦子猛地一暈,跟著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她倒在地上,頓時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在房之者均同李幺妹一樣,倒栽蔥似的倒在地上,暈厥過去,跟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電花乍見此情,不禁驚訝,閉住呼吸,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房里,靜觀其變。

就當此際,此房上空掉下之物不再冒白煙了,那球狀之物,忽然活了似的,直射向天,卻被房里上空飄落而下之人一手接住。

那人一落地上,仰頭朝房梁上一看,道:“淘氣鬼,快快下來,守住暈者,我進里房去看看,還有人么。”他不等人說話,身子一晃,鬼魅般的進里房去了。

隱身房梁上之者飄落下來,扭頭朝電花一笑,道:“窗外窺視之者,進房一敘。”此話稚氣未脫,猶如孩童。

電花一聽她稚氣話,不禁一驚,跟著大聲叫道:“鳳兒秀兒,飄燈姐,你們下房,同我進房。”

秋鳳等人聞聲,毫不猶豫,身子一動,身輕似葉,飄落地上,沾地即走,來到電花身后,不言不語,邁開大步,跟她進房而去。

電花等人一進房里,倒在房里的人,除了電花不驚詫以外,其她人無不驚詫。

那女見人進來,眨巴杏眼,一邊打量來者,一邊拍手,幸災樂禍似的笑道:“落湯雞,落湯雞!嘻嘻哈哈……”笑將起來。

這女十四五歲,高挑身材,臉如瓜子,極像娃娃之臉,而她白玉臉上,稚氣未脫,頭戴蝴蝶金釵,精光閃爍,耀眼奪目;她身穿白裙,腳穿一塵不染、白里發光的高跟白色皮靴,儼如超凡脫俗的天宮中仙女。

這少女臉上雖有稚氣,但目光銳利,渾身透著一股令人肅然起敬、不可侵犯的傲骨和英明之氣。

秋鳳等人一聽笑聲,不禁一怔,跟著大怒,但不發作。

那女的笑聲,忽然停止。

那女瞪圓杏眼,右手食指,指著秋鳳,喲呵說道:“你,姓秋名鳳,是也不是?”

秋鳳鳳目一瞪,怒道:“是我怎樣?你問我干么呀?”

那女面色一沉,嗔怒道:“大膽后輩人兒,見到表姑,怎么沒點教養呢?丫頭片子,還不參拜你表姑我!”

此言一出,電花等人聽得十分驚異。

秋鳳呸了一聲,罵道:“臭賤人,你……”

秋鳳剛罵出口,忽聽得一個男聲從里房傳出:“師妹,休得自持身份倚老賣老!”話音未落,人已站在那少女身邊,嬉皮笑臉的,向那女賠禮。

這男子十五六歲,身材高大,國字臉蛋,白嫩如筍;他生得龍眉鳳目,朱唇皓齒,身穿白衣,腳穿白色皮靴,衣靴均一塵不染;他那稚氣未脫的臉上,和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凜然正氣。

秋鳳等人見他這般英俊,驚奇得瞠目結舌。

那女瞪他一眼,怒哼一聲,道:“為了大局,我不與你和侄女一般見識!師兄,咱們行動!”說罷,雙掌推出。

她雙掌推出,秋鳳等人中武功弱的,被她這猛不可擋的掌風給襲擊得節節后退,拿樁站住,武功強的,也被她的掌風襲擊得身子搖晃。

秋鳳等人都大驚失色,張著嘴巴,不停顫動,想說出話,但喉中好像被一物給塞住一般,說不出話。

那女怒容滿面,瞪視電花,罵道:“好狗不擋道,讓開,讓開!”說罷,雙掌推出,想把她“推”走。

電花聽得勃然大怒,但不發作,不動身讓開,象山一樣站著不動。

那女吃了一驚,正待呵斥,那少年怒道:“師妹,不可放肆!”

那少年朝電花抱拳一揖,道:“電花電前輩,請讓一下,我和師妹開始導演一折戲。”

電花雙手攔住憤怒的秋鳳等人,詫異問道:“你認識我?你是怎么認識我的?”

那女搶話道:“你們知趣一點,別在這兒干擾我們的行動,讓開,讓開!關于你們滿肚疑竇,待我們導演戲結束之后,我們向你們解釋!”她一邊說,一邊取暈者口腔之中的藥丸。

電花朝憤怒的秋鳳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息怒。

秋鳳等人忽見她眼色,心領神會,滿腔怒火,就此全消。她們退到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倆行為,不發一言。

他倆師兄妹取出李幺妹等人牙縫中米粒大小的藥丸后,但手不停,撕紙一樣,撕破李幺妹她們外衣之后,把撕破的布片當繩子綁住李幺妹她們后,拍了拍手,面面相顧,相顧不語。

那女笑中,右手探懷,迅快地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擰開瓶蓋,傾倒出米粒大的白色藥丸,分別給暈者服下藥丸后,站起身來,盯著師兄:“師兄,這回,我當總導演,你不可與我爭!”

那少年笑道:“好,導演,我不爭。但我當你的助理,行么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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