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戰國
- 我在史記里封神
- 安錦池
- 2426字
- 2022-09-11 02:35:08
山上的夜是靜寂的,仿佛世界萬物都放輕了聲音,去聆聽著,那間小屋的夜間低語。
屋內是暖黃的昏暗的,卻放了許多盞。
阿廣為白羽鋪好床榻,又將床簾拉好,他將驅除蟲蛇的粉末撒在窗邊,接著關上窗戶,才走出內間。
白羽坐在飯桌前,手臂交疊放在桌上,白嫩的臉枕在上面,雙眼望著豆燈,一眨不眨,專注而空靈。
昏暗光線下,她像是誤入林間,蠱惑人心的精靈。
阿廣沒有讀過書,他不知道,這樣的阿贏應該怎樣描述,才能凸顯出她的美。他只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撿便宜的小偷,說起來,不過“乘人之危”。
“阿贏。”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嗓音,可以這樣低沉。
白羽聞聲坐起身,回頭應道:“哥哥。”
她大概有些困了,聲音是懶懶的,拖著小尾巴。圓圓的眼睛自帶了純粹而懵懂的光,阿廣想起從前和養父獵殺的那只幼鹿,也是這般,濕漉漉地望著他,不知危險將至。
阿廣的手略微抬起,又克制住了。走到飯桌前、白羽對面的位置坐下。他長得高大,一坐下便將木凳占完,長腿顯得局促。
“阿贏,我在城里······”他突然語塞了,阿廣想說,他在城里買了房,想帶她住過去,而不是在這山上受苦,他皮糙肉厚,可阿贏不是。
但是,那張嬌俏動人的臉直面著他時,阿廣動搖了。
阿贏是美麗的,但這樣的美麗,會讓人覬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護得住她,如果,如果阿贏出了什么意外,阿廣想,他會瘋的。
他們是平民百姓,可天下是上位者主宰。
若是,他能將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里,那該多好。
“嗯?”白羽見他半天沒有說下去,微微偏著頭,眼神催促他。
“沒事,阿贏去睡吧。”阿廣終究沒有將后話道出。
這一夜,阿廣久久未眠。
白羽是真的有些倦了,只是阿廣欲言又止,她也極其難受,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問系統,哪知系統并不在,便任由自己睡了過去。
次日,天朗氣清。
阿廣將早飯做好,早早地下了山。
大陵縣平日里沒什么事,官民一體,和睦共處,這里也不大不小,有什么消息不出三日便人盡皆知,什么人是什么樣,大家也都清楚。
縣令他們平日里愛去羅松面攤吃早飯,縣民們也知道,若要找他們,可以早早去面攤,不出意外一定能碰上。
阿廣也來了面攤,羅松沒問他吃什么,只給他打了碗茶水,沖他擠眉弄眼示意。
縣令、縣丞和太薄已經在角落處的桌上吃了起來,太薄先看到了阿廣,沖他笑了笑,不知和縣令他們說了什么,叫他過去。
縣令吃了最后一口面,才抬頭看他:“今日真是巧了。”這話里有話,意味深長。
縣丞沒說話,專注吃著自己的面,他吃的斯文,也吃得慢。
“之前您說的事,我同意。”
話音剛落,縣令微瞇了瞇眼,一副笑呵呵地模樣。
阿廣是這遠近聞名的狩獵好手,又是孔武有力的好打手,更重要的是,他有勇也有謀,在軍事上的天賦異于常人。
縣令惜才,想將他招納到手下。只是阿廣并無此意,多次拒絕。
“我聽說你最近買了個房子?”縣令問道。
“嗯。”阿廣知道,一旦搬到縣里,有些事是瞞不住的,不如一早說明白,“阿贏身體不好,縣里有助于她養身體。”
阿贏?縣令倒是聽說,阿廣養父有一個女兒叫做娃贏,只是后來生了一場大病,至于活下來還是死了,倒是無人知曉。
沒有人見過娃贏,以至于阿廣養父死后,大家都以為娃贏死了。
想不到還活著啊。縣令心里有了計較,想來是女孩子大了,住在山里也不合適,看來阿廣對這個妹妹,倒是上心。
太薄倒是想著,阿廣愿意來府衙做事,恐怕也是為了更好保護這個妹妹,只是是妹妹還是情妹妹,誰說的一定呢。
這邊和縣令說好了,阿廣便去了房子里,栓子早已經帶著人將圍墻又一次加高。
“阿廣哥,您看看,還有什么要求?”栓子諂媚的模樣和剛才與工人趾高氣昂的模樣截然不同。
“晚上,你找一輛牛車,一輛騾車,到山下等我,今晚上就搬。”阿廣吩咐道。
“晚上?阿廣哥,這夜里黑,不如下午咱們就搬過來?”栓子想了想,問道。
阿廣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不,就晚上,我妹妹身體弱,如果,有馬車,你也給我找來,錢不是問題。”
“阿廣哥,這不是錢的問題,您也知道,咱們這個縣就這么大,要說馬車,也就縣爺和那胡家有一輛。”栓子倒是對這個突然出來的妹妹好奇,但也不敢多問。
“你去辦吧。”
白羽醒來后,吃了早飯,搞清楚了阿廣昨夜的欲言又止。
【宿主,根據系統的分析,阿廣很有可能是擔心您拒絕他,所以才不敢說。】系統振振有詞。
白羽撥動著系統面板上的地圖,突然開口道:“你去翻翻文庫,看看大陵這發生過什么大事,我總記得,是有的。”
【系統文庫檢索中······】
【也沒有發生什么啊。】系統看著檢索出來的結果,回答,【唯一有關的就是,趙武靈王曾游獵大陵,夢中遇一女子,對其彈唱,后吳廣之女獻曲,與夢相符,故封趙王后。】
“好。”
不久,阿廣回來了,向白羽說了搬家的事,白羽無有不從,住哪對她來說并沒有區別,至于阿廣眼底的擔憂,白羽猜測,應當是和她的容貌有關。
只是,過盛的容貌,向來不是白羽的憂慮,畢竟她的存在,截然不同。
但既然又變成了人,或許她也應該鍛煉鍛煉,一味依靠系統給予的支撐,是遠遠不夠的。戰國之紛亂,一言道不盡,自保之力,是必然。
想到背包里的卡片,她有了打算。
天色暗了,濃墨潑灑,繁星點綴,月光皎潔,倒是照明了這條道。
栓子蹲在小道邊,找來的牛車和騾車停在一旁,駕車的是他手下一跟班,口風嚴,為人機靈,跟他一起蹲在小道邊。
“栓子哥,阿廣哥行李多嗎,怎么還要兩輛車,即便是租,也不便宜啊。咱要不上去幫幫他。”賈子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幫個屁,那是為了他那妹妹,哪兒來的那么多行李。”栓子白天去打聽了,才想起來老獵戶是有個女兒的,只是大家都以為沒熬過大病死了。
“哦哦,女孩子是要嬌氣。”賈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這妹妹長得怎么樣,這些年藏著掖著的。”
“你要想死別拉著老子,阿廣的妹妹都敢想。”栓子冷冷望著他說。
“別別別,栓子哥你千萬別告訴他,我就好奇,好奇而已。”
腳步聲慢慢清晰,兩個人也沒再說話,站起身來,準備迎上去幫忙。
只見阿廣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手上青筋鼓起,臉上的刀疤在夜里更加瘆人。而他腰間的衣物,被揪起一個小角,待走進,栓子兩人才看清。
阿贏抬眼,沖兩人微微一笑。
倒吸一口氣,栓子和賈子雙雙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