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她不確定地來到他身后,側著頭張望著。
陳喬轉過身子,臉上淡淡的欣喜在看見湊近的那張臉后,逐漸洋溢蕩開,“容恩,你真的在這?”
容恩尷尬地點了點頭,竟,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當場被人逮住的感覺。
“你怎么會來這?”
“容恩,離開這,”陳喬話說的有些急,望著往來的人群,他自然清楚這是什么場所,他想也不想地拉住容恩的手腕。
“陳喬,我上班馬上就要遲到了。”容恩輕輕地掙開手,望了他一眼后,轉過身子,朝著欲誘走去,陳喬緊追著擋在她面前,“容恩……”
“閻越,不會愿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這個久違的名字,這個被自己刻意塵封的名字,就這樣被肆無忌憚披露出來,容恩只覺心里一陣發涼,像是徒步行走在寒冰上的感覺,孤獨無依。
心,一陣,復又一陣,緊緊揪痛,一陣,更緊似一陣。
“容恩,回去吧。”陳喬看著她臉上的松動,再度勸道。
“陳喬,”過了許久后,容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虛無縹緲,顫抖無力,“我要上班了。”
“容恩!閻越在的話,他不會允許……”
“對!”心底的悲傷在這一刻崩裂出來,厚積薄發,她清秀的兩眼因激動而濕潤,多久時候,自己都不曾有過眼淚了,“你也說過,閻越在的話……是,他在的話,不會不管我,他在的我,不會放任我的這種地步,可是……他在哪,在哪?!”
最后的質問,幾乎是咆哮出聲,她從未想過對誰發火,對誰宣泄,只不過今天,當這個名字被再度提及,她真的,忍不住了,好累。
“容恩……”陳喬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沒有說,他看見了她的眼淚,悲涼,竟蔓延的如此之快。
“陳喬……”容恩易碎的聲音,在這掩蓋住絢爛的黑夜下顯得越發空洞,她平復下心情,將話說的盡量不帶抖音,“你我都明白,他,已經不在了……”
最后一個音調,透出的,是浸蝕到心底深處的哀涼。陳喬的眼睛,也跟著黯淡下去,容恩收拾下情緒后,還是心一狠,邁入了那**墮落的深淵。
整個晚上,容恩的心,像被堵住般難受,再出來時,已是午夜時分,容恩依舊寂寥的一個人走在街上。
往日的喧囂早已退去,只有寥寥幾人,同自己一般,踩著碎步前行。
這樣一座**奢侈的城市,到了晚上,路燈卻如此的不濟,只照的清一個個迷糊的人影。
晚秋的天,夾著幾分寒意,肆無忌憚的吹囂著,在這密布的高樓大廈間,流動梭回。
容恩并沒有將南夜爵的話放在心上,她并不認為,一個所謂的游戲,能堅持多久。
公司的事,也似乎越來越順手,手頭的方案更是日益增多。
“容恩,多虧了你,”沈默開心的將一份文件放到她桌上,“看吧,我們公司可算是漸入佳境了呢。”
“這是大家的努力,”容恩雙手熟練地敲打著鍵盤,想趕在下班前提早完成,“再等我一會,馬上就好。”
涼風徐徐,踩著堅硬的石階跑到廣場下方,手頭的工作總算趕完,她看了看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步子接近小跑,秋風颯爽逼人。
“容恩——”
回過頭去,陳喬已經站在她身邊,容恩來不及多講,只能由著他將自己送到欲誘門口。
“謝謝。”到達目的地后,她趕忙道謝。
來不及轉身,就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呼嘯而來,在黑夜中劃出道道閃亮。
車門打開,在看到那一張臉后,容恩原先微揚起的笑意,瞬間消散。
南夜爵一身舒適的休閑裝,襯的整個人盡顯高貴,不得不佩服,他竟能將不同的衣服,穿出不同的品味。
且都是高傲中帶著冷貴,極盡張揚。容恩別過頭去,甚至帶著一點莫名的心虛。
南夜爵目不斜視地跨步向前,眼里,似乎根本就沒有瞧見他們二人。就在容恩暗暗呼出一口氣時,男子卻在經過兩人的一瞬間,停下邁步。
“他是誰?”南夜爵的話很輕,聽在容恩的耳中,卻像是在心中砸了一下般,慌亂。
這個男子,帶著一貫的霸道,連一句簡單問話,都充斥著令人不容忽視的氣場。
陳喬望向南夜爵,他看出容恩臉上的凝重,也看出身前男人的不懷好意,他雙手將容恩護到身后,頗有些底氣不足道,“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南夜爵微涼的薄唇再度輕啟,側著的身子收回,正對二人,狹長的眼睛在容恩身上定格后,略微勾了勾笑,“她胸口的那顆痣還在嗎?摸著挺礙手的。”
男人說完,便跨進了欲誘,容恩雙手不自覺的按在胸口,那里,真的有顆痣。肯定是上次,他將錢塞入自己的領口時,碰到的。
一時,竟然啞口無言,萬分難堪,這種事,如何解釋的清?盡管,她不用向他解釋,可是容恩不能否定,當她再次見到陳喬時,她不由自主,還是想起了閻越。
“我,進去了。”
片刻尷尬后,她率先打破沉默,依舊留下那個消瘦的背影。
身后,陳喬杵在原地,眼中滿是復雜。
剛跨入更衣室,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門口,手中都拿著相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