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瑾聞聲,緩緩回過頭來:“郡主怎的來了?”
“你們都下去。”淮安郡主冷冷道:“本郡主有話要單獨同江小姐說。”
侍婢依言退下,二人對面而立,江舒瑾極為鎮定地道:“郡主想說什么?”
“本郡主警告你,離王爺遠些!”
她簡直有些想發笑:“郡主這是何意?”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淮安郡主一步步逼近,輕蔑地道:“你別涎皮賴臉往王爺身上貼,骨頭沒有二兩沉,王爺豈是你這等人能肖想的?”
江舒瑾漫不經心地問道:“敢問郡主,您所說的這等人,是指什么?”
她的態度讓淮安郡主更為惱怒,是以越發不加思索:“就是你這種被人登門退親,沒人要的女子,你和你那病癆兄長就不該登王府的門,從今以后就莫要再來了,你可記住了?”
“呵。”江舒瑾也有幾分動氣,索性裝出個恃寵而驕的模樣,曼聲道:“郡主只知道臣女退了親事,卻不知,是王爺幫著臣女趕走了柳澄明,個中緣由,郡主可要聽聽?”
“你說什么?”淮安一雙美眸之中滿是怒火:“王爺竟會親自出面替你退親?你在哄誰?”
她巧笑嫣然,一面搖頭道:“臣女怎敢欺瞞郡主?且隨便叫個街邊攤販問一問,他們可都瞧見了。”
“你……你簡直無恥!”
眼下,淮安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轉念想起傅九淵的性子,又只得忍下怒火,瞧著邊上的池塘,突然動了心思,正待走過去,卻聽江舒瑾涼涼道:“郡主不會是要跳下去,再污蔑臣女推了你吧?”
淮安怔了怔,脫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她抿了抿唇,一本正經道:“這法子前些日子有人用過了,過后在府里躺了半月,郡主若是想再來一遭也沒什么,只不過這半月的光景里,指不定發生什么事呢,屆時您可別后悔。”
這話果然有威力,淮安郡主惱怒不已,揚起手便要給她一個巴掌:“本郡主今日非要教訓你這個賤人!”
江舒瑾卻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仿佛要結冰:“郡主出身高貴,眾星捧月般長大,可您若是將旁人都當成軟柿子,自有您吃虧的時候。”
“你放肆!”淮安郡主掙扎了起來,她卻幽幽道:“若是王爺瞧見您這模樣,會是什么結果,郡主難道不知?”
提及傅九淵,淮安的巴掌果然打不下去了,江舒瑾松開她,扭頭便朝客房行去,淮安盯著她的背影,一張俏臉氣得緋紅,只得恨恨一跺腳:“江舒瑾,你給本郡主等著!”
此刻,紀家正廳里,鄭嫣然正哭個不住,一旁的紀嫦曦遞了帕子過去,柔聲道:“表妹快別哭了,瞧瞧,眼皮兒都腫了。”
“我怎能不哭?”鄭嫣然憤憤扯著帕子,同她道:“本來天衣無縫,都賴那個江舒瑾,若是沒有她,這事早就成了!”
紀嫦曦眸光一瞬,喃喃道:“江舒瑾如今竟這么厲害,我還真是小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