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河發瘋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下令將其囚禁在自己的宮中不許走動,事情很快被壓了下去,少經人再提及。
轉眼就到了和安的夏宴。
夏宴當日,泊歡早早便起身梳妝打扮,等到唐堯起身時,她的妝容已經差不多畫成了。
唐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泊歡身著一襲粉嫩的薄裙,端莊地坐在妝臺前描眉。
見他醒來,她從鏡中瞥去他一個眼神:“醒啦?快起身洗漱,今日我們要到和安殿下那里去。”
她那樣嫵媚而不自知的模樣,只一眼,就令唐堯的火氣霎時間全涌到了一處去。
他瞬間紅了眼,被魘住一般翻身下床,一把將人撈回了床上。
泊歡猝不及防,驚呼著被他按倒在被褥里,手中的胭脂應聲撒在了手臂上,染紅了一片。
他支手撐在她頭上,垂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喘息愈重、目光漸深。一襲粉色的羅裙襯得她的肌膚白皙嬌嫩,她惱怒嬌羞的樣子在他眼中愈發活色生香。
他簡直要被她迷得昏了頭,濕熱的吻沿著鎖骨一路滑下,她的手被他緊緊扣著,身子微微戰栗,只好欲哭無淚地扭著身子躲避他:“你、你怎么這般無賴,咱們一會兒還要出去呢,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他在換氣的間歇抽空瞥了她一眼,聲音低沉沙啞:“前些日子在宮中,你一直以我腿傷還未痊愈為由拒絕我,后來到了行宮,你又一直傷病不斷。現下我們都好透了,我看你還要拿什么來搪塞我。”
她被他堵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忽然察覺身上的人已經開始動身要撕扯她的衣服了。
她被嚇得頓時醒過神來:“游安!你、你好好解,別撕壞它,我待會還要出門呢……”
眼見著她不再掙扎,他逐漸松開了她的手,耐著性子一層層解開她的衣衫。
泊歡有些難耐地蹙起眉,他伸手將她的臂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細道:“乖,害怕就抱緊為夫。”
剎那間,經年的舊夢恍惚與此刻重疊,她回想起多年前他們洞房花燭的那一夜,重影搖曳、月色撩人,但當時的他卻遠遠不及此刻眼前這般溫柔。
她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難以抑制地留下淚來,卻怕被他瞧出了端倪,遂抬手一把扯下束起的簾帳遮住神色,順帶輕掩住了一室的春光。
唐堯被憋了許久,等到他終于饜足地放過泊歡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許久未經人事,她被累得渾身酸乏,畫好的妝也都花成了一片,但無奈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仔細洗漱一番,帶著賀禮隨唐堯去赴了和安的宴。
宴席設在行宮北的竹林深處,挺秀豐茂的修竹遮住了一片酷暑,唐堯撥開層疊的竹葉,視線整個被高聳的灑雨宮所占據。
清涼的水流從宮宇四角的檐瓦上飛瀉下來,一道道水線劈了啪啦地砸在席上,漸漸匯成涓涓細流從宮前的一處處席座間淌過。
彼時座中已然坐滿了人,大家就著溪流效仿古人玩起了曲水流觴,眼見著他倆過來,人群中有人起哄道:“有人來晚了啊,趕快來罰酒三杯!”
主座上的和安聞言抬起頭,飛快地站起了身,輕快地朝泊歡跑了過去,仰起頭有些埋怨地道:“你們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你們好久啦。”
泊歡將賀禮遞給一旁的太監,腦海中回想起晨起的事,臉色有些微微發紅,頗為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奴婢起晚了,讓殿下等急了,給殿下賠個不是。祝殿下誕辰安康。”
唐堯暗自頑劣地勾起了唇,未置一言地帶著泊歡與和安回到席間落了座,先是爽快地端杯自飲了三杯,接著也加入了這場曲水流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