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的失落讓田常樂晚飯都吃不下,他心底一直在想:為什么都是來仙山一年的人會差距如此大?為什么洛恒的人生不是自己的劇本?他天天被高人們喜歡,自己卻被高人們嫌棄,憑什么,不都是人嗎?
他在這里勞作一年多,書沒讀進被老師罵,勞作結果不達標扣工錢被管理罵。連負責做飯與收拾整理的農民大姨都罵過他。個頭也沒洛恒長的高了。真的是洛恒全方面對比都壓榨他,明明都是孤身一個人慘慘兮兮又破破爛爛的來投奔云鼎派,憑什么他如此好命而自己這么倒霉?
他氣不順的倒頭睡覺,就跟平時一樣,但凡在這里生活的無聊煩躁了的時候,就不跟四周的狐朋狗友說笑了,也不看春書喝酒玩打牌,這些也都無法消遣越發膨脹的憤怒。那就睡覺來化解自己生的悶氣吧。
而他寢屋里這會沖進來幾個人,一堆人又熱鬧起來,有人喊話說:“你們去看公告了嗎?剛剛玄珩張老把新公告貼主殿大廳告示牌上了,書閣一到四號館明日開始全部開放!而且架起了云梯,我們不會御劍飛行都能上去玩了!”
“真的嗎?”本在寢屋里玩篩子的三個弟兄樂起來,但很快其中有人抱怨說:“切,誰看書呀,開放又如何,我又不是讀書的料,我估計明年就要被勸退另找他處謀生咯,才不去看書呢。”
另外一個師兄接話說:“我也想離開,但估計走不了,我當時簽訂勞作抵消學費的契約周期挺長的,琢磨還得在這里干滿六個月還清學費后才能離開。唉,這狗日的仙島門派,什么培育弟子成為仙尊都是騙人的空頭白話,根本就是耍人把我們當長工用騙我們簽訂不公契約。”
又有人興奮說:“你們這幾個白癡,認知淺薄,難道不知書閣有許多春書在第三第四閣樓嗎,這玩意是密寶神物,檔次是平日里只有仙尊們才能享用的,這次全部開放是對于我們的福氣,我們都可以去瀏覽一帆了。這可比玩篩子有趣多了。到這里半年多連個年輕女人都見不到,你們不悶?這下我們可以去享受享受再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聽說有的秘寶神卷是有魔力的,里面的女人會動會跳舞,可神了。”
“書卷里人動?那是幻術吧?有點嚇人呢,會損傷身體吧?”
“損傷也要看呀,從來沒見過!一定要見識一下!”
“天呀,真的嗎?真有仙門秘寶?看來平日里那些道貌傲然的仙尊們私下也玩的挺花的嘛,哈哈,常樂兄,你聽見了嗎?你在聽我們說話嗎?反正這里我們總會被送走,就別聽上頭指令干活了,明日我們一起去書閣體驗玩玩唄,被開除就開除,先玩了再說。你說如何?”
田常樂聽著這些兄弟們猥瑣的討論只氣得掀被坐起來罵道:“你們都是笨蛋傻子嗎?隔壁麻子臉怎么死的你們忘記了嗎?還有瘦猴哥怎么死的?他們都變成干尸了懂嗎!就是因為偷偷去書閣看了那些不屬于我們段位能看的書而走火入魔被吸光精氣慘死的!那些書是陷阱!是不好的東西!你們好色的連命都不要了嗎?一個個眼睛發綠光跟吃不到肉的狼似的!年紀輕輕就只會想女人!女人女人!只有女人!就想吧,全想死了一起下葬!當時麻子哥下葬還是我們去挖的坑,當時個個看他慘樣嚇得瑟瑟發抖,導師是如何警告我們的?這會都忘記了?果真你們都是無腦的豬公!”
“咦?你今日吃錯藥啦,氣性這樣大?”有師兄被罵的生氣起來:“我就只提一嘴,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不去就不去唄。”
又有不服的師弟陰陽怪氣說:“哈,因為他今日見到洛恒仙尊了,你們知道的,他一看到洛恒仙尊就心情不好,因為那是他曾經師弟,現在檔次卻騎在他頭上還不搭理他。所以他很生氣。”
田常樂被提到洛恒這名字立馬破防,他繼續輸出:“怪不得何錢師兄都不跟我們玩了,的確你們都是沒啥腦子的玩意,當初幸運沾到李荒羽事件我們這一批才能狗屎運破格升級到仙羽級別,但其實你們水準依舊是那些十歲左右的初始弟子水平,我跟你們在一起,我都要變成笨蛋而無可救藥了!”
他這一說一個看話本的兄弟不樂意了嗆聲說:“你這話說的,念在你是好心提醒,我不說什么,可你倒還真罵上了?你能跟我們混一起說明大家水準都一樣懂嗎?你覺得你厲害你跟何錢去混呀,你瞅他帶你玩嗎?他有錢人公子哥現在住單間,你能拜訪嗎?我們是把你當自己人跟你好聲好氣說話,有樂子通知你聲,你卻甩臉子給我們,真不厚道,你別是把自己也當公子了想隨便辱罵我們,我們可不慣著你。”
“我是怕你們丟了性命!”田常樂欲蓋彌彰。
對方看透他心思繼續輸出:“那你好好說話呀,發什么脾氣!”
“對呀,你明明就是今日心中有事,自己氣不爽,拿我們借題發揮撒氣呢。”他的兄弟們都抱怨起來。
田常樂知自己是借題發揮,但還是強調說:“我不發脾氣你們能聽得進去嗎?都知這是秘寶神書,那這些書是給高人們練功修煉定力用的,你們有這番定力嗎?我們這里最聰明最有悟性的何錢師兄多次提醒警示我們,你們怎么就冥頑不靈!突然書閣開放,指不定有危險,上層又不是不知月月會有弟子死里面,卻還繼續全部開放就明顯可能有危險陷阱。你們還真往里面鉆,我能不生氣嗎?”
他所罵的這些弟子都是一幫與他一般的貧窮少年,倒是他屬何錢之下年齡算最大的還有點頭腦,所以眾人還稍聽他平日一點教訓,也會跟他抱團玩鬧。當下他的責罵終被聽出點真心,于是有人委屈說:“行啦,你也不要這般生氣嘛,本是看你最近都無精打采,想給你找點樂子的,聽你的,不去就不去咯。常樂哥,那你有什么想玩的嗎?我們找點新樂子去?這里鬼月上層都很忙碌,不太管理我們這里,我們出去玩玩唄,要么去仙羽酒店喝酒不,來個不醉不歸,反正我們晚上都沒什么事需要去做。大家一起湊錢去喝酒不?”
田常樂冷笑:“還尋樂子呢,我今年文,數,靈,勞,四主課都不及格了,我樂得起來嗎?掛一門扣100金幣,我明年還得在這里繼續當勞工償還四百多金幣才能離開!我樂不起來!我更沒有錢再去吃酒!并且你們也窮,也沒錢借我!就那點破錢能喝什么好酒?你告訴我!都是摻水的米酒有什么好喝的?
我來修學沒學到本事,被人當勞工使喚,還要被罰錢,我已經夠郁悶了你們還要拉我花錢?花你個大頭鬼!
你們是有家可回,大不了偷偷溜走回老家去,但我沒地方去。我只能在這里呆著!我愁死了,你們誰有錢誰能幫我?有嗎?沒有就別在這聒噪,吵死了!”
他這一陣抱怨是把一寢屋的人都惹生氣了,有人不爽說:“你真不把我們當兄弟!說話真難聽!”
又有人說:“怎么,難道你嫌棄我們嗎?”
田常樂不留情面的抱怨說:“還真有點嫌棄你們,一個個比我還笨。害得我待的環境不好,也沒有人一同修學上進,什么都學不會,反應也慢……”
終有人聽了忍不住說:“那你嫌棄我們你倒是去找隔壁何師兄呀,他最聰明你看他搭理你嗎?你平時自己也自由散漫怎么不說,還抱怨我們不行說我們拖累你,你可拉倒吧別裝腔作勢了,你如果行你跟我們玩呀?你自己水平不行,怪我們什么事。”
“是呀,我們誰也別嫌棄誰,平時不都是一起說洛恒壞話的好兄弟嗎?怎么了?今日看到洛恒又風光了,更氣了?你生氣也別拿我們撒氣呀,我們又沒招惹你,誰叫你長的不好看又沒錢沒天資,沒女仙搭理你拿我們撒什么氣。”
“對呀,你甩什么臉子?平日不也吃酒賭博看春書唄,這會裝矜持正經了?你配嗎?”
“導師都不管我們,你還真當自己是師兄教育我們了?”
一眾人的反擊都戳中田常樂自尊,他羞怒的站起來咬牙切齒:“你!你們這些蠢驢,我是怕你們慘死,你們不分好歹還挖苦我,真的氣死我了,怪不得呀,怪不得俗話說的好千萬不能跟笨蛋們一起玩,他們是非好歹不分是會拖累你的,現在看來的確如此!真是豬隊友!”田常樂被這些聽不懂他意思的伙伴氣得手砸床,那破木床經不起他時常的砸,轟隆一聲直接一個角坍塌了。這床一塌一眾人又嘲笑他起來,這更惹怒田常樂,于是他罵起了臟話,便臟話一出很快就跟同寢屋幾個玩伴就決裂爭吵了,因為大家都是人渣垃圾,只有一同說人壞話時異常團結,所以鬧矛盾時也是越發不留臉面只顧自己。于是互相揭短對罵,好在不敢打架,生怕被清卓仙尊責罰,在眾人嘲笑他倒霉到床都塌了的笑聲中,田常樂氣呼呼的甩門出了屋子,又因關門聲太大,隔壁的廢物也辱罵他神經病。
他當下被排擠寢屋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想出去散心便往小院外走,而當路過小院里其他寢屋窗邊的時候,只要聽到別人說話戲笑聲他都覺得這些人也在嘲笑著他。因此他越發心底氣悶,頭也不回的,走了老遠只到無人的后山深處,當下寒風灌骨,終于是讓他冷靜點下來,抬頭看天空,那頭頂上方的仙尊們住的庭院是如此的仙幻漂亮,而他的破院,如此的不堪,他心態持續爆炸,想來為什么就自己沒有輪到好事。
近兩個月連何錢師兄都不太搭理他了,對方每每邂逅他都教訓他,說他一身戾氣,說嫉妒使得他面目全非。
何錢倒是被玄珩看中,因能說會道又會來事又能干,于是他多了許多職務幫庫理堂打點做事,眼看何錢指不定明年能升仙尊,田常樂越發覺得跟四周人差距太大了,他深陷泥潭,高升的當初同僚卻沒有人愿意拉他一把,所以他恨他們所有人。
何錢曾也提醒過他:“念在我們都是同期進入云鼎仙派從最底層弟子做起一路到現在的,我奉勸你心術擺正好自為之,你不要天天跟別人比,不要嫉妒他人圍著他人轉。你管洛恒他天天做什么如何風光呢?這他人的人生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要做好自己懂嗎?不然你會完蛋的,你現在已經有點精神不正常了,一天天都在罵洛恒,平日也懶散不出活兒,自己遇到事就辱罵是天運不濟只推卸自身問題責任,我說你要干什么?怨天怨地就不怨自己不努力是吧?哪日你這狀態被小人傳到上層仙尊耳朵里,必定把你又貶為初始弟子或者指不定驅趕出去,那就真丟人了!”
田常樂覺得洛恒是他的魔咒,他真的后悔邂逅到他,不然就不會用他與自己做對比。而現在已經完了,他一直在拿洛恒做對比,對方如他心魔,一言一行他都著魔關注,何錢的提醒也難以入耳,回憶一年到頭,啥也不是,四周人也更糟糕,他真的覺得自己人生完蛋了。
他沿著懸崖邊的樹蔭靠著發呆,他懼怕那些空中飛舞的邪靈但又不想現在回去被人嘲笑,只感當下孤苦無助心底委屈。
昨日巡邏時他還被仙尊前輩呵斥膽小如鼠靂火劍都不敢劈無形的邪靈,今日搬木板與鎖鏈累死累活手也破了,卻還被罵動作慢,真是誰都要辱罵他,他恨所有人。
他又溜達到無人山崖邊,寒風吹身,晚上的飯菜又是白菜土豆惡心的他全倒了沒吃,這會又冷又餓,真的感覺自己太失敗了。
有時他望向深淵山谷就想一躍而下跳下去,想來自己反正一生也無人在意,家里也是不被重視的老二,這活著有什么意思?
父母只是小莊農戶沒任何多余資源給他,生了幺妹后更關心大哥與小妹,一直說你長大就自己闖蕩吧,田地是大哥繼承的,你自己出去謀生吧。那他這一生算什么呀?永遠被人嫌棄嗎?如果要逆天改命也需要天生的資歷呀,他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是。四周還是一堆無法交流的低級弟子,比他還不堪,有時他與他們同流合污是想有一份歸屬溫暖,但他們太愚笨貪婪,他自己都快嫌棄這些人不想一起生活了。
就算現在站在山崖邊緣,這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關心他的情緒唄?
巡邏的仙尊師兄們一個個瀟灑御劍穿過遠方高空,他們身著光鮮衣裳人也俊美高挑,他們眼角都不帶瞟一下古樹下方的他。他想為什么他四周人都如此出彩人生如此耀眼奪目呢?為什么就自己如此透明?
“為什么好事總輪不到我?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死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今晚還被那些更垃圾的人辱罵,還說我心思齷齪,哈,真是沒臉活了這失敗的18年。”
自言自語到這里,他再次看露臺下的懸崖,陰風席卷,漆黑無底,這只看一眼他就頭暈的驚恐抱樹了,他嘲笑自己連跳崖的勇氣都沒有,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情緒就是如此,低落中越鉆牛角尖便越發低落,徘徊許久,無人在意的他又坐在了懸崖邊的大樹腳下,他望著深淵之下,他聽聞以前這里也有一些弟子有各種原因跳崖過,死真的是萬千煩惱的解脫嗎?他有想過自殺前去殺了洛恒這個讓他嫉妒到病態的病因,但因之前見識過雪夜月會把謀害洛恒的人挫骨揚灰后他連這個膽子都沒有了,仙尊級別的李荒羽都干不掉洛恒,更何況他這個廢物呢。
他看自己的手,兩只手都很痛,今日搬運木板也被倒刺刺傷了許多,但沒有人關心他,手上都滴血了,而人們還在各自忙碌,但洛恒不同,他看到洛恒被雪夜月包扎手還撒嬌,他真希望自己死也把洛恒一同帶走。
他這會又自言自語起來:“干脆我到天玄派大門口去跳崖吧,尸骨在他老窩山腳下發爛發臭惡心死他!對,就這么干!”
于是他又搖搖晃晃爬起來,憑借記憶往通往天玄派的山道而去,但是當他走到連接天玄派山頭的那個后山索道吊橋前時,他才想起來前方無鏈接吊橋不可通行,因為之前鏈接天玄派后山的鎖鏈掛橋早弄斷了,而后聽說也有其他嫉妒洛恒的人下過黑手弄松過掛橋固定的鐵釘,于是這里就沒有再修復了,反正洛恒回天玄派都會御劍,他也不走橋了,這里于是只有斷崖,沒有路去天玄派了。
田常樂站在斷橋懸崖邊,突然笑得癲狂起來嘲諷自己:“我真的是個白癡廢物呀,因為沒有能力御劍,學不會,連去自殺都無法找到目標地呀,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史上第一大廢物,哈哈哈哈哈!”
而就在這么張狂又悲涼的大笑中他笑著笑著又哭了,哭了又罵,瘋瘋癲癲,一個人小聲的呢喃發泄,正是這樣癲狂著,突然他聽到身后熟悉聲音的罵叫傳來:“你是挺廢物的!磨磨唧唧要死不死的干什么呀?你走到這里是想干嘛?是準備要去找洛恒住家附近跳崖惡心他嗎?不是,這能惡心到什么?你告訴我!這能惡心到誰?誰會在乎?你告訴我!
還有你是變態嗎?你是暗戀洛恒到得不到而想死嗎?不停的叫他名字真惡心!我最惡心你這種孬種變態了!洛恒這小孩也是倒霉,怎么就吸引到你這種神經病尾隨了!你死都要惡心他是因為他刨了你家祖墳嗎?自己過的人生失敗都怨恨別人你可真是陰溝里的蛆,就是特喵一坨屎!”
果真從黑夜暗影中走出來到面前的是提著燈路過的何錢,何錢師兄雖然體態臃腫肥胖,但這次眼神犀利狠毒,他盯著那神態萎靡的田常樂滿眼都是看垃圾的鄙視神態,然后上前繼續輸出:“我在這個云鼎派也真個開眼了,上頭管理個什么東西!怎就吸收這么多如你這般的敗類弟子,也不篩選!鬧著玩兒似的全都收進來然后放任自流污穢環境!搞的烏煙瘴氣!你們也的確都是廢材,被調教一年都沒有被正向引導,一路走向黑暗滅亡。什么修真界大佬門派,什么頂級仙門,全是一幫爛人,不管下層弟子的教導,只顧上層快活!上也爛!下也爛!”
田常樂被罵的慫慫只低頭不語,他總感覺今日何錢師兄給他感覺非常兇惡,與平時樂呵呵的傻土豪模樣完全不一樣,便覺對方氣場強大并帶著點恐怖的氣息,于是他不敢吱聲,因為他又慫了。
何錢用燈照了下田常樂的臉,然后道:“嘖,瞧你這衰樣,我看著你這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就來氣,所以我現在都不跟你這類人往來,你們只會給我散布戾氣,你們不上進,我還得做任務上進呢。真晦氣,剛剛忙好從后山資料庫辦事回來就見到你要跳崖!你死不死?你現在跳我就立馬去通報收尸,你回答我一聲!你現在跳不跳崖?趕緊的!”
田常樂怒到觸底反彈說:“你特喵就不能勸慰我一下不讓我跳崖嗎?我說大哥我們也相識幾個月了吧,我雖然人品不太行,但比那些圍繞你的貪婪之人好點吧?我至少還有點底線,我是懦弱,但我沒有真害過人吧,只是偷偷的對命運不公的詛咒下也不行嗎?你看其他人!他們只想著黑你的錢買酒喝,是實際都在占你便宜,但我沒有吧,我沒有做的那么過分,我倒還真心把你當大哥尊重過你!那些狗東西背后辱罵你是傻子,我還幫你出頭過得罪過人,我為幫你說話而被一幫人揍過的事你忘記了嗎?你竟然卻自己發達了叫我去死?我要跳崖你就不能勸導我下嗎?”
何錢冷哼,他眼睛犀利盯著田常樂充滿冷酷的冰寒說:“想要人勸?那說明你還不想死唄,那你大半夜站這里干什么?你以為我不知你心思嗎?你是想死卻沒膽,你在猶豫等待,在心理博弈勸說自己去死。
我也無聊觀察你好久了,你與洛恒都是我在這個無聊任務期間在觀察的有趣人物,你兩一樣的出發點卻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境遇發展,洛恒鐵定前途無量,他品行向上,得到了積極的回饋,而你自甘墮落,很快就要完蛋了。那既然如此,已行這步就快跳吧,我要快點看到你的大結局!你別猶豫,雖然你一生都很猥瑣,但至少請死前像個男人有點志氣,就勇敢的去死吧。別特喵想跳崖還猶猶豫豫!”
田常樂這會越發逆反心態的著急說:“誰說我要死了,你別胡說八道!”
但他剛剛說完,只觸不及防間何錢猛然出手發出巨大的力量如個錘子把他撞飛出去,他被推的腳往后踉蹌撤步,卻一步踩空,人直直落下懸崖之外,下落中他伸手想抓可拉之物,但是什么也沒拉到。整個人下墜中他長大嘴巴不敢置信真的墜崖了!竟然是何錢推他落崖,這是為什么?他不明白!緊張瞬間席卷全身神經,死亡的驚悚感吞噬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