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如抽離軀體,所見只有黑暗中走馬燈的往昔過場,耳朵腫脹,如窒息沖腦的痛苦感席卷所有神經末梢,而這種撕心裂肺的體感讓他卻是還知自己活著,也有清醒的意識驚恐的感覺到很快自己就要死了。
他不想死!軀體的本能求生意志浸透害怕,不甘心,不明白。他掙扎,他真不想死。
這會兒就是非常后悔,想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意識畫面呈現出在老家那近火龍國邊界的小村落,夕陽墜落,家家煙囪冒煙,他在學堂里被老先生罵是笨蛋,于是郁悶的丟了筆卷跑回家吃飯,卻被老母親罵一天天跟個豬似的就知道吃也不干活也不讀書。
飯桌上父親給做小生意歸來的哥哥夾肉夾菜,卻叫他少吃點,巨人體格的母親趁此陰陽怪氣的說他十六成年了就不要呆在家里,既然識字就該出門自己謀生,要不去其他人家做長工也成……
畫面又切到了妹妹出生的三十天后那個夜晚,他在后院幫忙收拾家里雜貨,聽到父母在廚房討論說要把他簽契賣到大城主家當雜役。契約直接簽訂十年,從此就與他脫離關系。
他氣得夠嗆,傷心又難過他想自己雖然是廢物,但也從無害過人,懶散一點喜歡發呆,沒有目標的活著,比較迷茫就注定是下人的命嗎?廢物就注定被拋棄嗎?在家里吃點大米怎么了,難道不是親生的?竟然被這么對待?他找不到人生目標,覺得做什么都無聊,但絕對不想看人臉色被人當下人每日活的憋屈,他也有幫家里干活,盡量去做,只是沒有人教,沒有人夸,所以做的感覺沒意義也做的不太好罷了,而只是這樣就要被任何人都嫌棄存在嗎?他到底存在的意義是什么?真的太迷茫了……
于是他第一次做壞事,從家里偷了一點路費跑了出來,卻反而有一種報復爹娘的爽感,然后他坐了貨船跟著船隊到了繁花城,因為長的真的太大眾化了,倒也沒遇到人矚目與謀害,埋沒在人群大隊里,倒是真的一路順暢。在繁花城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到他滿是灰塵的頭發上時,他抬頭見到了守城的當日仙尊,那是一位單腿立在碼頭方位樓閣塔尖上的青年,英俊瀟灑,白衣金絲,華發隨風,神顏天真,這位仙尊的帥氣模樣被所有腳下普通的男女們所膜拜,他在人群中聽著人們的感嘆也同樣萬分羨慕,好似突然找到了目標,突然也想成為這樣光鮮奪目被世人所仰慕的神仙,于是他打聽如何成為這樣的神仙后就上了往仙島的船……
他當下就是后悔,想如果再來一次人生,一定小時候好好讀書,或者學一門手藝,絕對不來仙島,絕對努力規劃人生。因為來了后才知自己有多天真,仙島的修學生活又苦又累看不到希望與盡頭,并且還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仙尊是真會殺人呀。氣候也是頂級的陰寒,真的就像在孤島上坐牢。
在老家,至少他家里沒有七八個孩子連嬰兒都送賣成別家傭人,父母也沒有賣了他只把他平安的養育到16歲,他也有條件讀過一些書,不是最低端的文盲,他的人生絕對人生重新來過的話不會是今日摔落山崖死無全尸的光景,真的非常后悔,后悔到心痛。
他如墜入大海,渾身濕冷,但猛然間又如被一只夢里伸出的手從黑暗的死亡漩渦中拽出。
再定神意識回歸現實后,他大口的抽氣滿身冷虛汗冒個不停,只發抖的手抓著那個卡著自己脖子拉自己出絕望的人之袖子死死不敢放手,他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而邊上半步便是懸崖。他有氣無力的說:“是幻術吧?你剛剛對我做了什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過,謝謝你沒有真的殺掉我。”
何錢冷冷的松開手,他的掌心一股藍紫色煙氣散開,空中鬼怪映照的他臉容印出綠色跟鬼一樣的光芒,何錢背過手去,悠悠冷哼對著癱坐在懸崖邊的田常樂說:“呵,怕了吧,這是你的第一個結局,你心智如此不堪,本該就是這個結局,掉入懸崖不得全尸。
我想今日你哪怕不是遇到我,按照你這越發陰暗的心理放縱嫉恨下去,你很快就會墜入深淵很快現實也是這樣死掉的。而我只是提前讓你體驗了一次選擇死亡后的體驗,想必你也有所新的感悟了吧,人就是如此,平時吵著不如意要尋死膩活的,但真到終極要死的時候,本能會后悔,都希望能被救贖。
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也無心救贖你這樣的失敗者,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線,與你這幾個月相處中,我發現你比那些完全無可救藥的人微有一點良知底線,你至少只是自己陰暗,不會真有膽去傷害無辜的人。這點你說的沒錯,你只是自己消化卑鄙的人格情緒,沒有實際行動的去害別人,就如陰溝里的老鼠,自己臭自己罷了。倒也算有自知之明。
而其他那些垃圾就是真正讓我覺得貪得無厭的人渣了,他們如死我絕對叫好。”
田常樂平復下心情,然后看著黑夜下臉色冒綠光的何錢說:“說吧,你到底是誰?你也看到了,我算一個不足輕重的小角色,你會殺了我滅口嗎?因為我好像知道了你不得了的本事了,你會手化靈氣,是邪術吧,你不是這里的凡人,你在云鼎派干什么?”
何錢說:“你再問,我就讓你真的死掉。”
田常樂趕快搖頭又閉嘴。何錢看著他腿發抖的模樣,反而笑了說:“這世界,真是什么性格的人都有。感覺你腦子也不是那么笨,遇到危險倒是挺機靈的明白該說與不該說的?!?
他拉著田常樂突然化一道光閃入一片無人山林中,田常樂驚覺何錢連化光疾行都會必是大佬,自覺是遇到壞人了,絕對兇多吉少。他想一般在話本里他看到過遇到壞人的小角色都會死的很慘,會被滅口,而他就是小角色呀。于是更驚恐了,人抖成篩子一句話都說不出,腿也軟到使不出勁兒無法跑。
密林中四周天空邪靈還在嚎叫,這完全隱密起了兩人的身影,何錢提著個黃泉引路似的燈籠懟癱坐地上的他臉上說:“按照你發現我的異常來看,我應該殺你滅口的,你會破壞我原本的潛伏計劃。這是你的第一個結局,但我可以給你第二個結局選擇,就看在你幫我說過話被隔壁那些垃圾打過的份上,我巫晏織愿收你作為小弟讓你余生跟隨我,你愿意嗎?你云鼎派是無法存在了,但等我任務結束,我可以帶你離開,讓你后半生跟著我安逸生存。”
“什么玩意?”田常樂真覺得自己好像真要死了,要被卷入什么恐怖的計劃了嗎?真個是完蛋了。
‘何錢’繼續說:“你如果不乖,我當下就可悄無聲息的宰了你,要聽話還是死我手里,你自己選。反正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死掉了估計云鼎派都不會在意。我可以真把你甩入懸崖下面毀尸滅跡?!?
田常樂真的怕死,所以里面瘋狂點頭。
何錢對著他認真說:“既然你選擇第二個結局,那就聽我計劃。我為黑林國幻法師一脈傳人,我們會把靈氣抽離天地間自行運用與掌心,不需武器,便可用意念紡織幻境殺人,我前來云鼎派潛伏,是為尋一個失蹤二十多年的女人,名為巫妙光,她天生蘊含強大天地靈氣,是我國度的幻圣女,不過她生息活氣多年前就已消失,但我族巫師都有靈魂寄宿尸體的特質,得靈魂回收才能真正消亡肉身永眠,而到時能讓我們感應到的靈氣也才能真正消失,我現在要尋到她的不滅尸體幫她超度……算了,看你這白癡樣子,應該什么都聽不懂,那我就懶得跟你細說了,反正你知道也沒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明白也挺好的,知道的越少越沒心眼,不容易暴露。
是這樣的,我已得總管玄珩的信任,可往所有云鼎派的行道與倉庫進出,但我需要知道他們門派的地下密道,因為我能感覺她就死在密道下的某處被封印著。仙島古老,每個門派的地下都有長年累月下遺留的地下通道,一般總體門派架構都會藏有最終的所有建筑構架圖,我花費一個月時間已深入他們擺放建筑圖的倉庫翻閱到所有的歷史中結構圖冊,比對后,我真找到了一處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但是入口處就在云鼎派儲備備用兵器的最老四號庫房入口。而我記得你有任務是需要鬼月里輪流固守那個庫房門的吧。我限你今日起到第十日必須那晚上輪值到十號兵器庫房的值夜任務,到時我會帶我兩個隨從族人一起來,因為需要你做掩護把守門口讓我們進入下層隧道,得你在上方給我們看著別讓巡邏的仙尊弟子發現異常。我們如果尋到那個尸體,我會帶你一并離開。但是你如果敢暴露我們,我們先把你做掉。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你選吧,干不干?不干的話,我這里就弄死你滅口,或者愿意幫忙,也別管我是什么人哪里來的,至少帶你離開脫離這里我是絕對講信用做到,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也保證你活命。
你信不信我?你不要動腦筋想這會假裝答應我回頭就去報告上面這樣的想法,因為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本事比當初大鬧這里殺了幾百個人吞噬了魔嚼的藍漠還大。你要不要試試會不會我回頭屠戮這里,當然首當其沖就先殺背叛的你,你選吧,干不干?我講誠信,你投靠我否?你選?”
田常樂嘀咕說:“你真有這本事,早殺穿這里了,還需要挾持我這無用的廢物嗎?”
何錢聽到他這一說倒是笑了:“那你就是要選第一種結局對嗎?你不信任我那沒什么好說的了,可以,那我現在就把你推下山去?!彼従徤焓?,田常樂臉色巨變。
田常樂趕快說:“我就吐槽下,你干嘛這么快下結論呀!”
何錢冷笑:“我對你好說歹說,你油鹽不進,所以我有點煩了?!?
“我選二還不行嗎,雖然不知你要干什么,但我想又關我什么事呢,我只要活下去便是了不是嗎!反正今天不知明天的,我管你做什么!我答應你第二條路想多活幾日成嗎?”
巫晏織樂起來,他突然甩出一個錢袋丟給田常樂說:“拿去,回去享受!十天后,我要在半夜巡查時間看到兵器庫站崗的只有你!”
……
田常樂就這樣渾渾噩噩回到了屋子里,他這會抵達屋子已是半夜,屋子里只有兩個兄弟在睡覺,其余人不知所蹤估計是出去鬼混了,他感覺很疲倦,剛剛之前的經歷感覺像做夢一樣,但是的確是懷里揣著何錢給的錢袋,他覺得太詭異,但也真的害怕,好像人生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恐怖大事件中,這一切關他什么事呀?何錢亦正亦邪到底要干什么?他真的十日后要離開這里嗎?去哪里?什么黑林國,聽都沒聽說過!這又是誰,什么來歷,他整個世界觀碎掉了。
他想求救,但又覺得沒有人會聽他的,而且何錢如果暴露一定第一個先殺了他,那他告密就沒有意義了。并且就算告密成功,但是也會暴露他一直辱罵洛恒的事跡,四周人一定回把他平日言行都通報上去,因為身邊這些垃圾就是這樣,絕對不會希望他立功的,那到時上層知道他兩面三刀人品稀爛,他也沒法混呀……該怎么辦?他這會真的人都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田常樂所發生的事無人知曉,第二日太陽照常升起,但依舊鬼月里眾人見不到太陽,他渾渾噩噩心中也沒有一絲光明,四周人都嘲諷他變得跟鬼一般魂不守舍的,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別人說此遭遇,他依舊是呆呆的宛如重生后靈魂丟了一半神態癡愣,不過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太在意他的異常。
洛恒依舊早上愉悅的早起后展開自己積極的一天,做早飯,與醒來的雪夜月擁抱一下,然后做日常家務,一起吃好后,又告別辯天機一起御劍去主殿找玄珩做今日的事。
雪夜月上午跟其他空閑的仙尊師兄們一起整理第五第六書閣上的房屋,他們把屋頂瓦片都拆了,該搬走的家具也都搬走。
而洛恒跟玄珩說了自己想把師門日常改成整理書閣的任務,玄珩卻拒絕他說:“我還是需要你做三日一次的巡邏整個仙島地界的師門任務,因為你做的最認真,每每都會仔細盤查,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做這工作不要用其他事替代,當然其他事也需要你去做。整理書閣是需要比較細心能統計書冊做表格的人才的,你這方面很會,所以才交給你辦,別人無法有這種水平,這樣,這件任務我給你提高報酬,除了師門三日一次環島巡邏,其他師門任務不用做了,只做巡邏任務抵消所有蓋章可以嗎?”
洛恒大為高興:“那真是太好了,節約了我許多時間不用做雜事,可以一心一意整理書閣書籍了?!?
玄珩點頭:“對了,正好還有東西還要給你?!毙裾f著把洛恒之前借給清卓與姜隱的他與雪夜月游歷寫的兩個敘述卷軸還給了他。
玄珩說:“卷軸變厚了是因為后來許多門里的高人都瀏覽過了,許多仙尊還給你們寫了批注,雪夜月的卷軸寫的少,但對你的點評寫的多,會比較有趣,你可以收著看看。你挺聰明的,用這種方法做的書面傳記具體詳述了你們這次外出的經歷,讓大家都了解了具體的事情而不是只有官方表面通告的那百字經過,大家都獲得了具體的信息,都很高興,謝謝你呀,讓我們無聊的修真生活也有了一點樂趣,以后希望更多的弟子出門冒險能效仿你的記錄,讓大家都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
洛恒笑著打開了自己那份游記軸,果真看到傳閱過了許多的熟人,他們都在卷后加縫了許多頁面,上面都有批注鼓勵,竟然還有虛無瑕的點評,當看到得到了神棍的夸贊,洛恒很很快樂,很想立馬拿給雪夜月去顯擺。
并且當他卷軸翻到最后,他發現其中還夾著一只翠綠水晶質地的碳墨小楷筆,他很是驚奇,能看出這寶物的貴重,只疑惑的看玄珩,玄珩笑說:“這是青亭張老送你的禮物,他也被傳閱看到了你的卷軸,很喜歡你的故事,不過說你字寫的欠佳還需練習,所以送你一只發簪筆,這筆小巧精致便于攜帶,自帶墨水可以隨時拿出來寫字,所以希望你有空多練練,這是青亭張老只給愛徒的小獎品,許多人都很羨慕,你不要辜負老人家所望哦?!?
洛恒嗯嗯點頭,直接把這新得的禮物插在了頭繩上。
上午的時光里,洛恒又先做師門任務,然后九點多聽說虛無瑕長老開鑒寶課,他又去聽到了中午,其中虛無瑕仙尊上課時也看到了他頭上的發簪筆夾子,虛師尊淡然調侃說:“蜻蜓透玉石做的發簪,這么昂貴的珠寶被做成了小巧別致的筆桿是出自青亭長老之手吧?洛恒,你又收到了獨具匠心的禮物了呢。”洛恒被調侃的很不好意思,只撓頭回答:“我一定努力不負任何長老所望!”
虛無瑕師尊說:“你現在身上各種珠寶真多,小心受人嫉妒,仙尊級弟子多數心態端正,不用防他們,但下面階層的弟子要防,別被人懷恨偷了,知道嗎?帶著的寶物都要看顧好。”
洛恒瘋狂點頭。
午飯時間雪夜月與眾仙尊搬運雜物暫停,洛恒與他們一同吃飯說話,下午的時候,洛恒也加入幫忙繼續搬運第五第六閣樓的雜物給做書閣做準備。
沒搬運一會兒,他又被通知有朋友來看他,一見是靈照空帶著遠游歸來的幽芳師弟還有他的新小師妹靈照淵與魔雙子小孩來拜訪了,他們還用仙鶴背來了探望高人們的見面禮物,眾人相見認識與不認識的都互相做了介紹,然后洛恒被委托帶他們去拜見掌門,虛仙尊,各大長老等,最后洛恒還帶新人物參觀門派。
一切都依舊交往的熱鬧……
到晚上的時候,眾人還一同回到天玄派,靈照空與靈照淵中途回去過白鶴仙殿,然后用仙鶴馱著第二批禮物回來送到天玄派。禮物依舊是白鶴仙殿給予的各種補藥丸子。洛恒沒想到辯天機竟是認識靈照淵的,神棍只嘆當初拜訪過神樹仙殿的兩代掌門,感嘆他們都仙逝了。
魔子槐玄音與槐玄塵對辯天機很尊敬,但也依舊對他的發明密室很感興趣,三個新來的人物又被洛恒帶著參觀了天玄派……
晚飯他們一起做了火鍋,眾人吃飯后也幫忙收拾了被辯天機夸很懂禮數?;ハ嚅g也問了許多彼此人生經歷的過往,這里不一一細說……
就這樣一天過去,第二日又是重復,而這日靈照空又來,靈照淵與幽芳沒有前來,但是魔雙子又跟來了,他們兩太小所以沒有事做很閑,于是他們跟隨靈照空活動,靈照空幫洛恒雪夜月一起搬運第五第六書閣的東西也是不當自己是外人。
下午時光中洛恒與雪夜月坐在第五書閣的廢墟上一邊吃點心一邊一起看被還回來的他們旅行卷軸的批注,而身邊靈照空看另外一本,午飯后槐玄音自己化光前去天極府拜訪了,而槐玄塵留下來去前四書閣閱覽感興趣的書,過了一個小時槐玄塵化光回到洛恒身邊說:“高人們你們去看看吧,你們門派又死人啦,有七八個男弟子橫七八豎的躺在第四書閣三樓左側書廳里,看衣著級別不高,是仙羽弟子與初始弟子,他們全身冒著紫煙,把自己上半身都脫光了,我剛剛進去就瞅見他們都在痛苦哀嚎,還扭來扭去,像中邪要死了?!?
這一聽雪夜月瞬間就反應過來叫糟糕。靈照空也反應過來嫌棄說:“這是看有魔力的邪書走火入魔被吸功法了吧!我就知道你們全書閣開放必要出事!我們門派的書庫都有限制進入,而你們竟然全部開放,不能理解?!?
“去看看。”雪夜月帶洛恒靈照空并槐玄塵趕快御劍飛到第四書閣,他們順路攔住兩位巡游過來的守衛仙尊師兄說了情況,然后眾人一起沖入第四書閣三樓,只見書閣下層無有人,但三層以上幽暗密閉,其中光線暗淡不透,的確還有一股詫異的氛圍籠罩下來,洛恒記得右側書廳才是魔力春卷分類,右邊書廳應該是放滿恐怖的魔鬼書冊才是,但是進廳才發現大概是長期被人翻找,許多分類都亂了,恐怖傳說繪卷的書與春卷并煉金禁術書等都混在一起亂放架子上。
進廳就見一陣紫煙幻氣散發曖昧氛圍的環繞空中,而地上滾落一卷超長的繪卷,其上立體浮現迷你的人物動態畫像,正是幾個絕色風韻女子衣著暴露的翹首弄資,而卷軸散發紫色煙氣吸黏地上的幾個掙扎著口吐白沫的少年身軀,他們身體似被抽離靈力一般一陣陣光點被吸走。
雪夜月嘖一聲瞇起眼睛,靈照空趕快把槐玄塵眼睛擋住又帶他出去說:“我們別管他們門派的內務?!?
洛恒上前瞇起眼睛不看那些虛擬縮小的人物,他一腳把卷軸踢得滾起來,到這會紫氣消散幻影消失,但地上的一眾人還在抽搐,雪夜月背過身去,等待眾人把那些地上的人們衣服都蓋好才轉過來。然后道:“看這邊四個是沒氣了。那邊三個還可以搶救下,嘖,就這定力,一點書的誘惑就散氣了,這不死在這幻術魔卷里,出我們仙島地界遇到個唱歌的十二天音猴,不也是被勾引吃掉的命呀。色障都過不了,真的太廢物了,竟然看書把自己看到丟魂了?!?
“夜月仙尊,男女有別,非禮勿視,這里你待著不方便,有我們就行,您可以去門外回避休息下。或者你去通知玄珩長老讓他帶點人手來幫忙搬運救治也成。我怕你當下看了臟眼睛?!币晃皇匦l仙尊師兄禮貌對她說。
雪夜月說:“沒事兒,我什么沒見過,你我仙尊境界還在乎這些俗人模樣嗎?這點小魔障事件我如果都要回避,那我也太沒有水準了。”
守衛仙尊反應過來說:“您說的是,抱歉,是我多嘴了?!?
雪夜月說:“不必在意,玄珩那邊也正忙,就別叫他送人來了,來的人越多消息擴散的就越快,那越丟人的就是我們門派了,就我們幾個處理把這些人偷偷抬到玄珩處去救治吧,盡量不要鬧大。”
“那門外靈照空仙尊……”
“不用擔心,他是我們摯友,不是大嘴巴,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