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有點跟不上這個速度,怎么又說到這個地方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沐孜樂呵呵地問她。
“阮清月,她叫阮清月。”江厭看著阮清月對沐孜的熱情招架不來,搶著開口。
“嘿,臭小子,沒問你呢。”沐孜橫了他一眼。
見沐孜還想問什么,江厭搶先開口。
“媽,讓阮阮陪我出去散散風吧。”
“好好好。”
阮清月:……?
最后還是陪著他出來了,推著輪椅在醫院里瞎晃悠。
“阮阮。”
江厭輕聲喚她。
“怎么了?”
“我可以叫你阮阮么?”
“你都已經叫了,還問我干嘛?”阮清月想笑,“你可以叫的。”
“那阮阮,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后面半句江厭沒說出口,他不好意思開口,也害怕開口,停頓在那里,想到什么,一雙眼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他背對著阮清月,這情緒被隱藏得很好,她并沒有發現異樣。
“嗯?”阮清月不明其究。
“沒什么,”江厭斂了情緒,笑著說,“聽說仁市有一條路種滿了海棠,阮阮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可海棠已經開過了。”
“沒關系,我想去看看。”
……
仁市海棠路。
少女齊肩的頭發隨著風飄搖著,推著輪椅上的少年在海棠花樹下慢慢行走。
“江厭,你來遲了。海棠花三四月份開的,你要是想看得明年了。”阮清月格外放松,在他面前似乎并不會拘謹,一切都很自然。
“那明年你帶我來看好不好?”江厭笑著,目光時不時看向頭頂青蔥的海棠樹,光在樹葉縫隙中穿插,費力地鉆出來,斑斑駁駁的光影落在地上,樹枝上還掛有開過了的海棠花,枯萎,沒有生機,被樹葉遮擋。
“明年你還回來?回來我就帶你來。”阮清月詫異,明年就該上大學了,他真的會回來嗎?
“會的,我會回來的。”
江厭這樣回她。
阮清月心想,那到時候她一定帶他看這一路開得熱烈的海棠花。
……
江厭養傷請了好幾周的假,阮清月主動來給他講最近的新知識,給他送作業什么的。
高三時間很緊,晚睡早起,每天相差無幾的生活讓人覺得乏味無聊,但學習任務又多得讓他們無暇顧及這些。
江厭回學校后,也陷入高考備考的膠著狀態。
距離高考還有一百天的時候,成人禮如約而至。
江厭在更衣室外面的長椅上等著阮清月,吱呀一聲,江厭朝門口看過去。
窗外的陽光鉆進走廊,阮清月一身青灰色及踝長裙,長裙在腰間微收,勾勒出女生盈盈一握的腰肢,露出的肩頭和鎖骨精致美麗,她就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宛若天神一般,神圣高潔不可褻玩。
江厭看愣了好一會兒。
“江厭,好看嗎?”阮清月提著長裙轉了一圈,完了又有些不太適應江厭的目光,羞澀地問他。
“好看。”
阮清月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絲絲曖昧,緊張地推著江厭進去換衣服,好揮散這莫名其妙的氣氛。
江厭聽話地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王素給他準備了一身白色的西裝,衣領處有一個漂亮的黑色蝴蝶結。
江厭本就長得好看,白皙的膚色,臉上一點點肉,恰到好處的少年感,配上這一身就像畫里走出來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