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馮鞏這樣安排也是心懷他們兩人能互幫互助這種希望的。

阮清月平常都安安靜靜的，也不見她和誰玩兒的好，和誰多說幾句話，而江厭靦腆，交流有困難，兩個人說不定能聊的起來。

當他看見兩人湊在一起讀書，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沒錯了。

一直到中午，馮鞏才給江厭拿來新書。

阮清月看著他結結巴巴地道謝，馮鞏走后，又慢慢地在新書上寫自己的名字。

江厭察覺到這目光，身體僵硬著不敢亂動，一筆一劃地寫名字。直到實在受不了了，他才開口。

“你，你別，看，看我了。”

阮清月沒說話，輕點了下頭，就趴在桌子上，準備午休。

她怎么就看入神了?

此刻埋著臉閉上眼睛，浮現的都是少年清秀的側臉，眼瞼下垂，睫毛又密又翹，在眼下打上一片陰影。

江厭瞥了眼旁邊的人，心里有些慌亂。

他是不是不該這樣說？看一看也，也沒事。

江厭垂眸看著紙張上的字，有些無措地想著。

阮清月可不知道這些，安安穩穩地上著課。

馮鞏上完課看向教室后面角落的兩個人，然后放心地離開了。

今天晚上提前放學，阮清月回到家沒看見外婆，外公已經睡了，她回來的時候還問了她一句怎么現在就回家了。

“今天學校提前放學了。”

阮清月放下書包，開始寫作業，不過今天作業特別少，她準備背會兒書。

剛拿出書就聽見外婆回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放下書就從房間出來。

“外婆，誰來啦？”

“是新來的鄰居，剛剛遇上了，就過來串串門兒。”外婆樂呵呵地開口。

阮清月能想象到她笑起來眼尾堆起的慈祥的皺紋。

“阿姨好。”

阮清月乖巧地朝走進來的年輕女人叫道，沒看見被玄關那里的柜子遮住的人，轉身去倒水，遞給了那個阿姨。

“這是阮阮吧，真漂亮，”女人毫不吝嗇她的贊美，“阮阮在哪兒上學呀？”

阮清月沒回答她，因為她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站在女人身后的人。

他一如那天晚上她第一次看見他那樣規規矩矩地站著，此刻正看著阮清月，抿著唇，臉上帶著些無措。

“阮阮在淮陽一中讀高三，說起來江厭也在那兒讀吧？”外婆和對門的奶奶說完話，手里提著些水果進來。

阮清月快步走過去接過來，

“外婆給我提吧。”

“對，江厭這小子也在那兒，不過也不知道在幾班，這不才回家還沒問他呢。”女人笑得溫婉。

“我們，是，是一個班，是同桌。”江厭強迫自己不那么結巴，慢慢開口。

“那好啊，你們倆互相幫襯幫襯。”女人高興地說。

阮清月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兩個孩子就一起出去玩兒會兒吧，有大人在家里你們怪不自在的。”外婆打趣般笑著說。

阮清月明白，外婆和那個阿姨或許要談些什么，不方便他們兩人聽見，就應下來，拉著江厭走了。

江厭跟著阮清月身后一言不發走了很久，經過一個路燈，明明滅滅的閃著，大概是快要壞了。

阮清月突然停下，江厭差點踩到她，抬頭卻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