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天說起來好像還挺遠的,但也就是十幾個周的事兒。
過了成人禮,就又是一輪緊張的復習。
阮清月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好像她埋頭寫一寫作業背背書,一天就過去了。
其實也確實過得快,高考就快要到了。
高考前放假那天,有的學生就忍不住扔了不重要的書,從樓內飄飄灑灑白花花地落下來,鋪在地上。
清潔工和路過的老師氣急敗壞地在一旁喊他們別扔了,但沒人會理會。
哦,都要高考了,他們就放縱自己這一刻當個不聽話的壞學生,然后再去迎接高考吧。
最后肯定是學校通知批評了扔書的高三學子一頓,但又不敢批評地太過,怕影響高考。他們聽著訓斥也不羞不惱,一個個嬉皮笑臉地打鬧。
要是有人問他們為什么被批評了還怎么高興,他們肯定會回對方一句,廢話,這都快走了,批評算什么。
阮清月就這樣看著他們扔書,被批評,嬉笑,直到最后要離別都紅了眼眶。
她感嘆人都是感性動物,特別是有時候還犟,什么也不說,卻什么也憋不住。
后來高考阮清月順利地考完了,江厭沒有和阮清月一個考點,考完就徑直回了家,他才走到巷子口,就聽見里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哭聲,尖叫聲混雜,讓他覺得心驚。
快步走進去,巷子里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倒流。
阮清月的外公倒在地上,胸口是一片血紅,阮清月坐在地上捂著左眼,也流著潺潺的血,染紅了半張臉,其他鄰居在四散逃離,報警,打120,就是沒看見兇手在哪里。
江厭神情一凌,來不及細想,轉身就跑。
身后噠噠噠的腳步聲讓江厭知道自己的思量是沒有錯的,兇手在等他,現在,他追上來了。
江厭朝著警察局跑,他不敢回頭,怕下一刻就被追上。
零零散散幾個路人見兩個人的追逐不敢靠近,等跑遠了偷摸摸報了警,幾個人圍在一起為江厭擔心。
江厭聽見后面的跑步聲,眼看著警局就在前面了,后面的人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瘋了般地追著他。
對,瘋子,他大概率是一個瘋子,可為什么拼了命也要追著他,要傷了阮清月。
江厭想不到,直到他跑進警局看見了警察,轉身看清那人是誰的時候,他才明白為什么。
是那個醉漢,那天被送了警局,今天竟然在這里,這么快就出獄了嗎?
那個男人被警察控制住后,江厭才從警察那里了解到所有的事情。
那個男人在監獄里待著做了很多事,原本就不長的一年半被縮短為七八個月。
他所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報復他們。
“可惜了,你什么事都沒有,不過唐與善那老東西死定了,至于那個女兒,我毀了她,我會毀了她的,你們等著吧。”男人陰鷙地看著江厭呢喃開口,顯而易見已經是神志不清了。
江厭匆匆和警察交代了幾句,講明案發地點還有人受傷,又回了巷子口。
到了的時候只剩下地上干涸的血跡,應該是送醫院。
江厭松了口氣,當時他根本來不及多做些什么。
問了鄰居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
江厭到的時候,阮清月在病床上昏睡,左眼包了布條,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阮清月的外婆在一旁坐著發呆,手里捏著一份醫學鑒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