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二姨太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我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她了?!?
副官進來稟告。
“跑了?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我找回來!”沈從文怒道。
“是,大帥,那幾個人如何處置,要不要再審問一下。”
“不用了,直接剁碎了喂狗?!?
……
夜晚很快來臨,沈從文守著陸柔,心里越來越著急。
自責,愧疚,悔恨,各種情緒在沈從文的心里面翻騰,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又怕陸柔就此與他一刀兩斷,再無干系。
“哥,你已經(jīng)守了一天了,你去歇息吧,我來看著嫂子?!?
沈從琳看著沈從文即是氣,又是心疼。
他再怎么做錯了事,也是她的哥哥?。?
“不必,你身子差,回去歇著吧?!?
沈從琳無法,只得離開,臨走前,她看著兩個人,不斷地祈禱,“嫂子,你可一定一定要醒來??!”
沈從琳走后,屋內(nèi)變得靜悄悄的,沈從文抓著陸柔的手,眼中滿是痛苦。
“陸柔,你醒來我就什么都答應你?!?
沈從文看著陸柔清瘦的有些病態(tài)的臉龐,心如刀割。
剛見到陸柔的時候,她分明不是現(xiàn)在的模樣。
“陸柔,你不是恨我嗎?你若是不醒來,你的仇怕是一輩子報不了了,你甘心嗎?醒過來,親手為你的父母報仇?!?
說完這句話,沈從文感覺到陸柔的手指動了動。
他欣喜萬分,隨后便是巨大的落寞與心酸,她竟然如此恨不得自己死!
“其實那夜,后半夜我便酒醒了,可我不敢承認自己沉溺于你的溫柔鄉(xiāng),便用酒醉掩蓋自己心中的齷齪?!?
故意在圓房叫著鳳仙的名字,不僅是告訴陸柔他有心上人,更是抑制自己心莫名的懵懂。
“我以為我娶了二姨太你便會對我死心,可你眼中的愛意一如既往?!?
“我不懂你的愛,為何如此純粹熱烈。我不明白我這樣身染鮮血的人你為何會喜歡?也不明白你何時喜歡上的我?!?
沈從文說著,便覺得自己又笨又傻。
越說,心越疼,這股疼痛比他在戰(zhàn)場上嵌入肉體的子彈還疼,疼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疼的他眼睛酸澀,淚止不住的順著臉盤滑過嘴角,讓他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再后來,鳳仙被侮辱,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你,我便瘋了一般折磨你,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害你父親服毒自殺,毀了你的家……我真是個畜生?!?
沈從文捶著自己的頭,滿是悔恨。
“陸柔,你醒來?。∮帽拮雍莺莸爻榇蛭?,讓我也感受你當日收到的苦!”
“醒來你就能為你的父母和孩子報仇了?!?
沈從文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心痛不已,他的所為連自己都覺得不齒,他根本就不配當著文城的大帥!
他怎么能如此無恥,對一婦人下如此狠手!
“陸柔,求你,醒過來?!?
求你,活下去。
沈從文跪在陸柔邊上,滿是虔誠。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沈從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癱在地上。
大夫說的一日已經(jīng)過去了,可他始終都沒有將人喚醒。
這沒一刻鐘于沈從文而言都是痛苦的折磨。
清晨,沈從琳推門而入,看到地上的沈從文心里滿滿都是心疼。
她那個意氣分發(fā),文城的戰(zhàn)神,此時滿臉頹然,眼中的光像是被人抽空一般,空洞洞的什么東西都沒了。
沈從琳拍了拍沈從文的肩頭,剛想說些勸慰的話,卻看到陸柔慢慢睜開了眼,“哥哥,嫂子醒了!”
沈從文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但不知為何,他雖是激動,卻沒起身,第一時間到陸柔的身邊。
“嫂子……你感覺還好嗎?”沈從琳小心翼翼問道。
陸柔沒有回答,她睜開眼,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單薄的身姿像是一陣風就能將陸柔吹走,這樣的陸柔看著就像破碎的瓷娃娃,有著凄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