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陸柔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配你很是合適。”
“母親,我只想娶鳳仙,除了她,別人都休想做我沈從文的妻子。”
“糊涂啊,那鳳仙只是個戲子,這對外傳出去,這不是糟蹋我沈家的門楣。單戲子不說,便是她的為人,為娘的也看不上啊。”女人看女人,一看一個準,鳳仙是個什么樣的人,沈母心里跟明鏡似的。
“你聽母親的,娶了陸柔,她才是適合和你過一輩子的人。”
“母親……”
“母親也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了,我就想知道看著你成家立業,做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你難道就不能成了母親這個心愿嗎?”
沈從文只得沉默。
那天之后,他去了找鳳仙,想讓她多親近親近母親。
母親不是刁蠻固執的人,只要鳳仙低個頭,讓鳳仙進沈家的門也不是什么難事。
但那時的鳳仙年輕氣盛,仗著沈從文對她的肆無忌憚的揮霍。
她是戲班的名角,但這名聲只是在文城響,她有更遠大的報復,她希望她能紅遍各地。
恰巧,那時,有個機會讓她去平城唱戲,兩相斟酌下,她便去了平城。
沈母生命一日一日的流逝,沈從文也被鳳仙傷了心,一咬牙便答應了沈母。
新婚之日,是陸柔嫁人后最開心的一日。
她滿懷期待的來到沈府,帶著無盡的歡喜和仰慕。
無疑,沈從文讓她動了心。
但從小的教育讓她齒于說出這份心動,只能等著雙方父母協商。
好在,最后沈從文還是八臺聘禮來她家提親,而她也如愿嫁給了她。
陸柔坐在床上,身下是硌人的花生桂圓等果干,她忍著難受,透著頭上的薄紗,看到了那個令她神魂顛倒的身影。
男人身上的酒氣撲鼻而來,接著陸柔頭上的薄紗便被掀了下來。
“這段婚姻并非我所愿,我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但你既然是我的妻子,我便會于你相敬如賓,給你沈家主母的待遇,但旁的,我便不能給你了。”
聽著這些話,陸柔臉色一白,卻是強撐著笑意。
“你既不喜歡我,為何來我家提親?”
沈從文皺了皺眉,卻是想不到啊什么好的解釋。
“我母親喜歡你。”
這一夜,兩人并未同房。
之后的日子,果真如沈從文說的的那般。
兩人在沈母面前恩愛異常,人后卻是相敬如賓。
直到沈母過世后,他連偽裝都不需要,便當沈府養了一個昂貴的花瓶。
但偏偏還是有意外出現。
沈母過世,沈從文十分痛苦,酒像是水一般一杯杯下肚。
陸柔看不下去,便上前勸解,誰知沈從文將她看成了鳳仙,順理成章的與她圓了房。
那一夜,陸柔終于知道了沈從文心上人的名字。
陸柔心里疼,但她卻不敢說。
但讓她痛徹心扉的是后來鳳仙的回來——
沈從文雖是怨恨鳳仙的離開,但心底到底是有鳳仙的,幾番糾纏下,終是將人納進了沈府,做了這沈從文的二姨太。
陸柔看著兩人甜甜蜜蜜,一番苦楚只能自己忍受著。
三個人奇怪的關系維持到鳳仙遭人侮辱,沈從文將陸柔認定為兇手。
仇恨封閉了沈從文的眼,讓他忽略了陸柔眼中那小心翼翼的愛,也讓他信了鳳仙的說辭。
……
陸柔命懸一線之時,鳳仙在郊外荒無人煙的地方焦急的等著。
看到人煙后,鳳仙才放下心。
“師哥,你怎么如此慢。”
鳳仙怕被沈從文的人找到,此時也不顧責怪了,拿起男人拿著的包袱便想離家。
現在沈從琳醒了,之前她做的事情便無法瞞住了。
她只能趁著事情還沒暴露徹底,收拾東西跑路。
“師妹……”男人叫喚了一聲,鳳仙停了一下,回了頭。
“我交代你的事你別忘了,大帥到時候問起來你就一問三不知,師哥,這事事關性命,你可記好了。”
算算陸柔現在應該落入了和她一樣的境遇。
想著,鳳仙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滿是惡意,“陸柔你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得和我搶大夫人的位置,這可是你應得的。”
說完,鳳仙坐著馬車便出了沈從文的勢力范圍。
“把這個給她灌下去,之后的便要看造化了。”
大夫離開之后想了想,親自熬了一碗補氣血的藥。
“我來吧。”沈從琳端著藥,沈從文扶著。
藥卻是怎么都灌不下去。
沈從琳都要急哭了,她手抖著,勺子的藥卻還是順著陸柔的嘴角留了出來。
“哥,怎么辦啊?”沈從琳已然帶了哭腔。
“我來。”
沈從文端起藥,一口含進了自己嘴里,隨后將要渡到了陸柔的嘴里。
“大夫,我夫人……”
沈從文看著陸柔呼吸慢慢恢復了過來,心底松了松。
“今晚醒不過來,怕是無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