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
洛長歌冷笑一聲,強忍著疼痛睜開眼睛,涼涼的看著淵離。
“你就這么想要我的心?可我偏不給!就算讓這顆心臭了、爛了也不會給!”
用盡全身力氣扯出殘忍的笑意,洛長歌眼中蓄滿了怨毒。
淵離淡漠的直視著她:“如今你活得這般不堪,又何必苦苦支撐?答應我,能給你個解脫。”
說完,眸子掃過洛長歌皮開肉綻的全身。
“你該知道,白媚兒對你用的刑也才是眾多刑罰中的一角,若你執意不識抬舉,我有能力讓你求死不得。“
求死不得?
洛長歌如今每一秒都承受著求死不得的煎熬,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來就是了。
她早已經被折磨的快要支撐不住,若能在他們的凌虐中殞命,一顆死了的心臟,看他還用不用。
見洛長歌不語,淵離只當她是無聲的抗拒。
“洛長歌,你又何苦。”
淵離一聲嘆息,在洛長歌聽來無比虛假。然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淵離眼中終于流露出不舍和疼惜。
良久,洛長歌悶聲問道:“淵離,你可曾愛過我?”
“本君此生注定無情無愛。”
淵離聲音依舊薄涼,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態,甚至可聽辨出一絲不屑。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本君向那高位邁進,你也不過是本君前往那條路上的一粒石子,投你去給本君鋪路,本該是你的榮幸,偏如此不是抬舉,可是以為本君最終會改變心意?”
洛長歌凄慘笑出聲來。
雖早已經知道事實本就如此,可親耳聽見他說,她還是忍不住心口揪痛。
“好一個此生注定無情無愛,淵離,我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遇見了你,是我的報應,早先不該有覬覦少君的心思,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
蒼涼的眸子落在淵離的臉上,洛長歌盡是自嘲的冷笑。
淵離負手而立,有那一瞬間,他幾乎要放棄。
此時,莫千秋走了過來。
“少君,媚兒公主的的病已經等不得了。”
這一句話將淵離從猶豫的邊緣拉回。
“若非自愿可會有效?”
莫少秋瞟了一眼洛長歌,見她那副模樣,心中閃過一絲快感,看來他調制的藥水,很是有效。
“雖效果會大打折扣,卻也能救媚兒公主性命。”
“好!”
淵離聲音如地獄里傳出的鬼吼,怒目瞪著洛長歌——
“換心。”
縛魂鎖的束縛終于解開,洛長歌跌落在地。
突如而來的自由并未讓洛長歌的痛苦緩解分毫,反而越發的尖銳。
淵離邁著步子站在洛長歌身前,直視她滿身瘡痍。
洛長歌看見一雙玄色雕龍的鞋子出現在眼前,心下冷笑連連。
如今,她如螻蟻般匍匐在地,這份羞辱,她記下了。
突然身子一輕,洛長歌已經被淵離抱在懷中。
對上淵離淡漠的眸子,洛長歌發出一聲冷笑,疼痛讓她毫無反抗之力,卻不會讓她有半點屈服。
很快,她被帶到一處密室。
寒冰床上白媚兒沉穩的睡著,看上去十分安詳。
“少君,可以開始了!”
莫千秋取出刀在火上炙烤,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
淵離將洛長歌置在另一張寒冰床上,捧起一旁早已經備好的錦盒。
“何時用藥?”
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在洛長歌的臉上,仿佛要將她刻在眼里,久久不遠挪開。
洛長歌諷刺的眼神直視淵離。
既已如此,他又何必裝的那般深情?
她自然是不會在信他尚存半點真心,這般惺惺作態,不過是希望最后一刻,她能改變心意,自愿獻出心臟,畢竟那樣這顆心的效果才會更好。
不,她不愿,她寧遠這顆心爛掉被野狗叼走,也不愿成全他們。
“不可用藥。”莫千秋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場景,一副秉公行事的態度:“并非自愿獻心已經使這顆心效果大打折扣,若是再用藥,便無效了。”
淵離雙目森然,薄唇吐出森寒的兩個字:“動手!”
胸口驟然一涼,洛長歌只覺得一陣一種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在意識消散之前,她用盡全身力氣發出最后的詛咒——
“我洛長歌死后甘愿入魔,讓所有辱我、害我、傷我之人付出代價!”
洛長歌死去前一刻,眼睜睜看著淵離將她的心取出,捧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