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唐婉兒回頭望了望憐心,要知道她上輩子從來沒有向誰下過跪,實在不習慣啊!
“哼!死妮子,不愧是就要嫁作將軍夫人了,已經開始目無尊長了。”女人嘴角涌上一抹嘲諷的笑,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不下跪?這下可闖下大禍了,不知二夫人會怎樣懲治你。”憐心輕聲埋怨,一時急得坐立不安。
“憐心,看你,不就沒有下跪么?就象天馬上就要塌了一樣。”唐婉兒指指天不以為然道。
“小姐,你忘了上次二夫人怎么對你的?”
“啊……怎么對我?”
哎呀!憐心小腳一頓,捋開了她的袖子,一塊新愈合的暗紅色的疤痕,在她白如凝脂般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這個……”
“哎!小姐真是氣壞腦子了,連上次挨打的事都不記得了。”憐心眼里全是憐憫“也好啊,那么殘酷的痛,也許忘記了比記得好。”她又象是自言自語。
呃,唐婉兒望了望傷疤,覺得一切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只有一點,她好像明白了,她現在象小說中所寫的,她穿越了,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小姐,名叫孟渺渺,按理說貴為孟府千金,足以讓人羨慕得流口水才是,而現在反倒被個貼身丫鬟深深憐憫,一切太反常了。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處于一個不可知的環境,職業本能,讓她憑空生出不安全感,全身每個細胞都拉響了警報,處于一級戰備狀態。還好,她把目光移到眼前的小丫頭身上,最大限度的利用現有資源,這是作為特警應有的素質。先得弄明白一切情況再說,想到這她反而迅速的冷靜下來。
“憐心,我現在什么也不記得了,你先和我說說,我……”唐婉兒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
“你?”
“嗯,這里是哪里,我是什么人,什么身家背景,我身上都發生了些什么?哦,還有剛才你說我明天就要嫁給什么人?都細細的給我說來。”
“哎!看來小姐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這里是孟府,剛剛進來穿猩猩紅錦袍的男人,就是老爺,孟府有七房夫人,你是七夫人所生,因為……因為……”憐心偷偷瞥了她一眼,略微遲疑,似乎有些忌諱。
“說吧!有什么盡管說好了。”唐婉兒嘴角一彎淺笑,眼神淡然,鼓勵她道。
憐心略遲疑了下。
“因為……因為在你出生之時,孟家唯一的小少爺,也就是剛才那個二夫人所生的兒子,毫無預兆,突然一命嗚呼,所以……所以他們都說你是克星,是你把少爺克死的。為此二夫人還專門請了個道士來算命,說你生辰不好,命理太硬,注定……注定……”憐心頓了頓,似乎難以說出口。
“注定什么?”
憐心咬了咬下嘴唇終又說“注定是寡婦命,專門克夫。”
說完,憐心頗顯緊張,要換在以前,孟渺渺一提這事,定會情緒失控,揪住自己的母親又捶又搗,詛咒怨恨母親為什么不給自己生個好時辰,然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嚎哭,大把大把的揪樣自己的頭發,自卑懊惱不已。
而此時憐心詫異的發現,后者平靜如水,象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煞星魔王就是當今大將軍王世增,殺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曾相繼娶了三房夫人,奇怪的是娶一個死一個,和他完婚的,活得最長的夫人也不過只是半年時間。”
“有傳聞說他脾氣暴戾,夫人是被虐致死,所以雖然他是個位高權重的將軍,也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后來聽說有算命先生說他必須找個命硬的女子,才能長久。”
“哎!也不知王世增從哪兒聽說了你的事,三天前下了很重的聘禮前來求婚,老爺……老爺居然很痛快的就同意把你嫁給他,婚期就定在明天。”
靠!什么虎狼父母啊!這不是硬生生把女兒往火坑里推么?
唐婉兒想起剛才撞到的那個,穿猩猩紅錦袍的男人,貌似一身正氣的模樣,不想卻是個豺狼虎豹之輩,呃,比豺狼還不堪,虎毒還不食子呢!唐婉兒在心里詛咒。
“小姐,你想吃什么盡管吩咐,我去廚房拿,今天老爺吩咐了,一切都可以隨你心意所愿。”
憐心真是人如其名,從唐婉兒穿越過來的這幾個小時,所見到的她都可以用她的名字來形容,憐!憐憫,憐惜,楚楚可憐。
歐!唐婉兒一陣煩躁,她討厭這個字。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她又為現在這副身體的主人深深的憐憫,雖然她們是不同時代的人,她卻能體會她的處境和痛苦。
她不要做逃避命運的唐婉兒,也不做任人欺負的孟渺渺,她發誓她要做個全新的人,以后在她唐婉兒人生的字典里,沒有可憐兮兮,軟弱無能,委屈求全,要么活得轟轟烈烈,要么死得粉身碎骨。
“呃,憐心,看你,就好象明天我就要死了似的,你想吃啥就吃點啥吧,你時日不多了,哈哈哈!”說出這句話,唐婉兒自己也覺得滑稽,忍不住咧嘴大笑。
然后就看見憐心象看鬼一樣看著她,明白肯定是自己與孟渺渺反差實在太大,一時還無法接受,也就訕訕的收住笑。
“憐心,不要這么世界末日似的,活一天當開心一天才好。”
“哦!”憐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嘴里應了一聲,唐婉兒知道她疑惑得要命,但,穿越這個高科技含量的東西,又怎么和她解釋得清呢。
“憐心,你替我在房里呆著,我去外面轉轉。”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唐婉兒決定先把孟家大院地形弄弄清楚才好。
“不好啊,小姐,你還是乖乖呆在房里吧,老爺和夫人知道了如何了得。”
“呃,不會吧,這是我自己家,在自己家走走看看也有錯?”
“這,這個……昨天老爺吩咐了,不能讓小姐出房門半步,否則……否則就打斷我的腿。”憐心話里又帶了哭腔。
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又用和蚊子叫差不多的聲音說:“其實,其實老爺是怕小姐出什么差錯,節外生枝,誤了婚期和大將軍交不了差,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