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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緣起緣滅(一)
我,蘇雨桐,一個十六歲的平凡女孩。有我親愛的爸媽、同學,沒有喜歡的男生,也沒有喜歡我的男生。很乖,沒有早戀的可能,但會經常惹爸媽生氣,卻又不會鬧翻。沒有過分的憂傷,也沒有過分的快樂。總得來說,就是平平凡凡。
不知是注定還是巧合,只是繞著操場與同學漫步,心口卻一陣疼痛,如利劍穿心,我捂住心口,臉色煞白,只覺得心跳漸緩,倒在地上,終于支持不住暈了過去。耳邊響起了呼喊和驚叫。同學們的呼喊和驚叫,成了我對這生活了十六年的世界最后的記憶。
朦朧中,我依稀嗅到了些血腥味,只覺得襟前一片血紅,那抱著我的男子,我雖不識,但他身上的竹香卻又讓我昏昏欲睡,好想就這樣一直到永遠。
我熟睡良久,口渴難耐,微微睜開雙眼卻見鏤花雕床,藍色帳幕,青色錦被皆數進入我眼簾。我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是那么陌生,盡管我的身子越發疲憊,卻忍不住四周環顧。紫檀的桌椅、梳妝柜,還一些字畫器具,再瞧瞧自己所著的衣服,是一套白色織錦衣衫。
我照了照鏡子的確是我的樣子,“這……是在做夢嗎?”我掐了胳膊一下,這左肩卻生冷地疼痛起來,裹著紗布的左肩上方滲出血來。
“啊!”我驚叫道。一個侍女端著碗筷慌忙進來,見我站著,將我扶到了榻上。
“小姐,您終于醒了,雪兒還以為……還以為……太好了。”這女子見了我就開始哭哭啼啼,倒是有些喜極而泣之意,我試圖安慰她。
“你是雪兒吧,好妹妹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對了你剛才叫我什么?“
“小姐啊,您可是侍郎千金啊
“侍郎啊。”看來這身體的主人來頭還不小啊。
“問你幾個問題,行嗎?”
“小姐問便是,雪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是誰?”我手指著自己。
“小姐……你沒事吧。”她詫異地看著我。
“我沒什么事,只是這個腦子有點短路想不起來了,我這大病一場,難免有些意外,你是雪兒,我記得的,那我是…….好妹妹就說吧。”
“好吧,小姐芳名唐鳶,芳齡十六。”
“那現在是什么年月?”
“貞觀十四年。”
“貞觀十四年!”我驚訝的小聲重復了一遍。
過了一炷香功夫一對夫婦焦急的來到房中,這應該是雪兒口中的我唐朝的爹娘了,我微側在床邊,經驚奇地發現,這爹娘與我在現代的爸媽一模一樣,我還曾想到爸媽不會也穿越了吧,但這個想法太過兒戲了。我如今身處異世,不知現代怎樣了,爸爸媽媽可還好,他們會擔心地守著我嗎?又或者說,現代的那個我,究竟還存不存在了,到底是生,是死?看著這不知水火的世界,到底什么在等待著我。我不經感到一絲絲的無助與凄涼。我還不曾了解這個世界的法則,過慣了快節奏的生活,我能在這個世界過得下去么?印象中,古代的女子總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那依我現代人的思想,能生存下去嗎?若我一輩子在這,我就一定要在這兒生存下去,必須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才行。
“鳶兒,我的寶貝女兒你總算醒了。”爹輕聲喚道,言語中泛著溫柔,溫柔的言語把我從沉思中叫醒。娘則是一臉慈祥的望著我眼中透露著關懷,這情景,仿佛又想起了昔日讓我快樂成長的爸媽,再瞅瞅眼前除了發型和服飾不一樣外,其余幾乎是一樣的,嗯,還好,至少這兒還有一對愛我的父母,“爸,媽!”我本能地喊了一聲。
“什么?”
我腦一熱,馬上想了起來,“爹娘!”
“唉,乖。早點休息,你的傷還未痊愈。雪兒,過會兒帶陳大夫來瞧瞧。”
“是,老爺。”
爹娘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還不時的擔心的望我,隨后離開了,我一時好奇,側臉問雪兒:“我到底怎么了?”瞅了瞅這肩上的傷。
“回小姐的話,據說是一個黑衣人,可是那時天色已晚,沒有看清,那人一下便無蹤影了,您那時候,左肩被利箭所傷,但箭身已除。小姐全身是血,陳大夫和長安的眾多有名望的大夫為小姐竭力醫治。總算小姐保住了性命,大夫說,那箭只要再偏過一寸,現在小姐早就......還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難道是巧合?我當時也是覺得一陣心悸才暈過去的。莫非,在唐朝我真的存在?”我暗想。
“小姐,早些休息,雪兒先去給小姐煎藥了。”
“嗯,去吧。”我向她和藹一笑。
這一切難道真是命中注定?
拂曉,我早早地醒了,穿上了榻下那雙繡著牡丹的鞋子,順手拿了一件披風,便向門外走去。
“小姐好!”
我被一驚,家里下人云云,數量可堪。男家丁著藍色布衣,婢女著粉白月裙,想來惟雪兒是著黛綠紗裙,她在府中也頗有姿色。以前,可是許多事要自己做的。
環顧四周,飛檐紅墻,還有滿園的新綠,清澈的潺潺的小河,石桌石椅,屋舍坐落有致,好一派富貴繁榮之景,“原來,我唐朝的家是那么漂亮啊!”我不由得感嘆道。心中又徒生幾分對這里的好感,剛來到這兒的迷茫與無助的感覺也消散了許多。
清晨微涼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我的肩上。又想起了現代,在那里,太陽也是這般模樣么,我的朋友們,還有爸媽,你們也和我在同一個太陽下么?你們,還好么?
“小姐,您怎么下床了,快進屋,外面風大。”雪兒準備把我迎了進去。
“不了。”我推開她的手,“我想出去透透氣,悶在房間里太無聊了。”
“既然這樣,小姐我伺候你梳洗吧!”
雪兒從衣柜中挑出幾件柔曼的輕紗與里邊的配裙。
“就這件吧!”我選中了一條絳紅色的裙子,配上了一件白色蝶紋的錦緞披衣,雪兒先幫我梳頭,看著這長發被盤起,再配些配飾倒也清新,再穿上衣服,系上腰帶,效果讓我十分欣慰,原來穿上古裝,自己也有這一面。我讓雪兒帶我在小院中散步,現在正值初春,院里的草兒都冒了出來,一個個在風中搖曳,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祠堂。一陣好奇,“雪兒我們進去瞧瞧。”
“小姐,萬萬不可,沒有老爺和夫人的吩咐誰都不能進祠堂的。”
別人越說不行的事,某人是偏偏要做的,要不然潘多拉魔盒是如何打開的?雪兒越這樣說我就越想進去,“就看一眼,一眼嘛。”話音剛落就推開她溜了進去。
檀香味十分濃重,一種肅穆之感,我看著面前的一個個排位,不知怎的心中一顫。一個好像剛上漆不久裝飾精美的牌位引得了我的注意,上前幾步小聲的將上邊鍍金的小字念了出來:“愛兒唐堯靈位。愛兒!”我驚呼。
“小姐!”雪兒慌張的進門,“夫人來了,小姐快躲起來。”說著就生拉硬拽將我藏在這些靈位牌后的一點狹小的空間,雪兒用帷幔遮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夫人,給。”我用眼角的一點余光來看娘,一個小侍女將檀香給娘,娘很虔誠的連拜三次后緩緩起身將香插入香爐。
“多謝列祖列宗,保佑鳶兒平安。”
“夫人如此誠心果然如愿了。”
“是啊,多虧了列祖列宗的保佑啊。”娘傷神的目光然我心一悸,她走向那個牌位,小心的拭去上面的灰塵:“堯兒啊,你要保佑你的妹妹啊,娘不求別的,現只求你妹妹平安。”聲音中帶了點哀傷。
“夫人,節哀,少爺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小姐的,再說少爺也不想夫人總為他傷心呀。”一邊的侍女安慰道。
“要不是我一時疏忽哪會這樣。”娘十分懊悔自己,淚在臉上顯得十分憔悴。
“走吧。”娘擦了擦眼淚被侍女攙扶著出了門。
“呼!”雪兒舒了一口氣,我卻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原來我有個哥哥啊,唐堯,哥哥。我又看向一方,離我較近的一個裝飾也是十分不同的排位,雖然有些陳舊但上面的裱花還是很精細的,“愛妾閔氏。”
“雪兒,爹有小妾啊。”沒想到平時看看一本正經的老爹還會納小妾,果真人不可貌相,不禁感嘆。
“二夫人是老爺從前在關外認識的女子,說實話沒有多少人見過她,二夫人是謎一樣的人物,老爺那年從關外回來就命人立下了這塊靈位。
“哦。”暗想老爹在關外辦事還背著娘納小妾,真是風流啊,不過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
“小姐,我們快走吧。”雪兒拉起我這個有點魂不守舍的家伙。
“雪兒,唐堯是我哥哥?”我們離了祠堂在花園中漫步。
“大少爺,嗯,是小姐的嫡親哥哥。”
“那他怎么會年紀輕輕就走了,是染病還是……”我還是很驚訝于祠堂中的牌位。
“具體情況雪兒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少爺七歲那年在廟會上失蹤的,之后收到了少爺隨身佩戴的紫玉以及衣服碎片,尋了多年未果全府的人都認為少爺已被歹人所殺。”
“可那個牌位好像很新啊。”
“夫人一直不相信少爺已死,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今已過去十年,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原來是這樣。”不知是覺得可惜還是什么,從心底的悲傷是如此的強烈,難道是兄妹之間血脈相連的緣故?
“哥哥是個怎樣的人啊。”
“那時雪兒還未入府,可老爺總會念叨少爺,總說他聰明。”
“那爹有沒有說起我過,我小時是怎樣的。”我比較感興趣這大小姐到底是怎樣的孩子。
“小姐從小頑皮,夫人老爺可沒少操心。”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