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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防有鵲巢
  • 寧海言
  • 3356字
  • 2022-08-06 17:10:44

從現代回至順朝,時間過得很快。仿佛回去只是做了一個夢。小芮從床上醒來,睜開眼,這次,是老伯在身旁。

“我……我不是在山上的么?”小芮揉揉眼睛。她記得,當時她頭暈時她尚在寺廟里。

“你暈倒了。”老伯道。

“我暈倒了?”

呵,又是暈倒。似乎她穿越古今的方式,只有頭疼然后發暈最后倒下穿越了。

“我是如何回來的?”她敲了敲頭,頭還是很沉。

“一位公子送你回來的。”老伯道。

“他?”小芮也不意外。

“原來是他啊。”小芮又自言自語。

“那位公子,你認識么?”老伯道。

“認識。”小芮道。

老伯聽罷,眼中黯然,“好生休息,我去看看藥。”

回到順朝了。小芮的思緒仍停留在現代里。師傅說她是這里的人。她真的是這里的人么?

清晨霧氣大,昨晚似乎下了一場雪。屋外,蒼白似海,鳥鳴于樹。小芮穿了遮雪的衣物,提了一壺熱酒,從后門出去,說要去賞雪。師傅也不攔她,口中倒是囔囔有語,聽不清,似乎是叨叨碎。

小芮恍恍惚惚的走到街上,她不知她該去哪,她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她想師傅了。師傅沒有回答她是否還能回去現代的問題,但她心中已隱隱知曉了答案。她是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當初來順朝時她以為自己不過是來玩玩,玩夠了,累了,便回去尋師傅。如今再來順朝,卻與師傅不能再相見,她有些失落,不知該怎么辦。

是孤獨么?是迷茫么?她道不清。

她回了順朝,既不知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前世發生何事,一不知,二不知,她為何而來此?是了卻前世執念?她不知,她的執念為何?

她還有老伯。老伯待她也好,收了她作徒弟,讓她安穩下來。提起老伯,她的孤獨感少了許多。她總會莫名的將老伯當做現代的師傅,或許是這二人太像了罷。

來到了江邊,江邊有座桃樹,粉紅飾白,冠沖天火,朱唇嬌羞,滿地繽紛。樹干大,底下一攤白雪。

小芮把酒放下,靠著樹干沉思。她打開酒壺,往嘴里輕輕倒了幾口。酒尚溫熱,半辣,不算苦。第一次喝酒,也學故人借酒消愁,小芮覺得有些可笑,故又喝了好幾口。

忽然樹上有雪落下,零零散散,澆灌在小芮頭上。

是誰?小芮抬頭,她看到有人躺在樹上歇息。一身淡藍色衣裳,手里提了把劍。

“是誰啊?”她有些好奇。大雪天,怪生冷的,不在屋里歇息,也與她一道癡狂。

那人從樹上跳下,力道過大,樹又搖,小芮被蓋了一身雪。

用手扒干凈身上的雪,小芮感覺有些醉。她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酒。

“九雯姑娘!”那人道。“澆了你一身雪。真對不住。”說話的人是盛公子。

他有些倉皇,伸出手,想幫小芮拍雪,卻又怕觸犯了她。

“原來是你在樹上。”小芮有些驚訝。

雪拍完了,兩人靠在桃花樹下。

江面結冰,白茫茫一片,唯有桃樹的斑斕,鑲嵌了顏色。

“盛公子,好雅致。”小芮又灌了一口酒。

“九雯姑娘,雪天品酒,更為雅致。”盛公子道。

“戒酒消愁罷了。”小芮喝醉了,兩腮微紅。

“愁,何愁?九雯姑娘是灑脫之人,竟會有愁?”盛公子望著她的臉,兩眼深情道。

“是人都會有愁。”小芮道。

“那,九雯姑娘,為何而愁。”盛公子輕聲道。

小芮兩眼望著冰封的江——沒有波濤江水,唯有一片空寂。

“盛公子,你有思念的人么?”小芮道。

她手里拿了一條干樹枝,開始在雪里亂畫。

“思念的人么?”盛公子嘆了一聲氣,“有啊。”

“我也有思念的人。”小芮道,“可我,可我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是你什么人?”盛公子握緊手,眼眸閃爍。

“恩人罷,但又像是親人。”小芮道,“是他把我養大的。”

“你的養父么?”盛公子道。

小芮細思,“算是罷。但我從未如此稱呼他。”

“那他怎么了?是生病了么?你為何不能再見他?”盛公子道。

“我不知道。”小芮有些悲傷,“總而言之,往后我很難見到他了。”小芮的眼微紅,“我還未報恩呢……”

盛公子聽罷,知道她心下難過,一張手,將她摟進懷內。小芮也不抵觸,心下暖暖的。仿佛他二人以前相識。他給她遞來一張手帕,“擦擦罷,天冷,落下的淚會凍在臉上。”

小芮破涕為笑,“有這么冷么?”

盛公子張嘴呼出一口熱氣,一陣白煙,是水滴。他搓了搓手。“好生冷,這樣暖。”

“這兒不過是南方,北方更冷罷。”小芮道。

“北方,北方是北魏的地界。”盛公子道。

“北魏,我還未去過那呢。聽聞那里的人吃肉吃一大塊,吃酒也是一桶桶的。冬日里他們與我們不一樣,竟是不洗澡的。他們若是來了大順,見我們吃肉吃的如此小塊,日日洗澡,定要笑話我們嬌氣。”小芮道。

又是北魏。盛公子有些不悅。他不愿再說北魏了。北魏是大順敵國,順人一向是不喜北魏的。兩國交惡,互不來往。雖是只隔了一道河,卻是千壤之別。北魏尚武,民風彪悍。大順尚文,精致典雅。

“北魏,呵,一群瘋子罷了。”盛公子的眼里含怒。

小芮不明白。她并未在史書上看過大順與北魏間有何恩怨。

“為何?”小芮道。

“為何,呵,為何。”盛公子起身,往江里投了一塊石子。

哐啷一聲,是冰面被石子砸開了一道縫。

“五年前有一場戰爭。”盛公子道,“大順內亂,北魏趁機來戰。百姓死傷慘重,家破人亡。北魏所經之地,屠城以祭天靈,蠻橫無情,噬血成魔。如今,北魏奸細在城埋伏,大順與北魏隨時開戰。若戰爭觸發,天下只會是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之景。我大順本無戰意,而北魏嗜血成魔,真是一群瘋子!”

“嗜血之人,無心無肺。”小芮道,“盛公子,若是大戰即發,你會上戰場嗎?”

“會。”他本便是習武之人。

“你打過仗嗎?”小芮道。

“打過。”盛公子的聲音低了許多。

“是五年前那場么?”小芮道。

盛公子點頭,他有些失落。

“你似乎心情不佳。”小芮看出了他的異樣。

盛公子緘默,他靜靜的望著江邊發呆。

“那場戰爭,你是留了遺憾么?”小芮問道。

遺憾?他想,這場戰仗,大順的江山保住了,位置他也坐到了,他還有什么遺憾嗎?若說有,那便是“她”了吧。

“是有遺憾。”他聲音沙啞許多。“我的一位故人,在那場戰爭中去了。”其實說是在戰爭中去了,不如說是他的舉動逼死了她。

“去了?”小芮不知為何,竟也難過起來。心痛的發慌,好像她也經歷了那場戰爭般。

“唉,逝者已逝,別太難過了。”小芮安慰到。

“是,是……”他心下也明白。可為何去了,他又好像看到了她。她似乎沒有離開,她就在他身旁。

他抬頭看小芮,兩眼迷糊,“她好像回來了。”

“回來了?”小芮不解,“她不是去了么?”

“我不知道。”盛公子搖搖頭。此刻,他心內糾結。如今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想與她相認,他不想再失去她了。即使她已忘了他,忘了從前所發生的的一切,他依舊不愿只做他生命里的一個過客。

小芮看到他呆呆的,她心下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他忽然抓住小芮的手,兩眼直盯著她,“你真的叫九雯么?”

他說的如此緩慢,一字一字的吐出來,仿佛早已看穿了小芮當初的謊言。

“我……”小芮心慌意亂。

“你不是九雯?”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我……我是。”小芮不敢看他的眼。

“你不是九雯,你是簡芮兒。”他大喊道,“都這么久了,你還要隱藏些什么!”

他痛心道:“芮兒,五年了,你終于回來了。你為何不應答我?你是不記得我了么?還是,在你心中你還恨我?芮兒,我錯了……我錯了……”他抓著小芮的手忽然一陣胡言亂語。

小芮被他的言語嚇了一跳。她慌忙起身,卻一腳踩在了雪面上。力道大,腳陷在了雪里。她有些不知所措。

“盛公子,你……你認錯人了罷。我不是芮兒。”

“你不是芮兒,你是何人?”

“我……我,我是九雯。快松手罷!快放開我!”小芮掙扎道。

“你不是九雯!”盛公子道,“你仔細看看我的臉,看我!你當真不認得我了么?”他眼里落下一行淚來。

小芮看見,他眉間緊皺,青筋暴起,剎那間,小芮更加驚慌失措了。她想掙扎開他的手,可他握的好生緊,她掙扎不開。她只能盯著他的臉看。可是除了俊冷和熟悉感,她看不出幾分什么。

“我不知……我不知道。你不是盛公子么?我與你不過是只見過幾次面罷了……”

“芮兒,我是蕭衡。”

“蕭衡!”她驚呼,“你是大順天子,正隆皇帝!”

他點頭,手握的更緊了,“芮兒,你好好看著我。你想起先前的事情了么?”

“我……我想不起來。我不知道。”小芮道。她很慌,她不知芮兒是誰,她也不知她與蕭衡有何關系。“我不是芮兒。”她幾乎要哭出聲。

“那你到底是誰?”他似乎要失去耐性。

“我……我……我是簡小芮。”她哭出了聲,身體微顫,“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剎那間,她開始頭暈發熱,接著疼痛無比。

“你不是簡芮兒?”他不相信,“你還要騙我!”

“我真的不是……不是……啊……”頭像是要炸掉一般,小芮痛苦的閉上眼,“我頭疼,請放開我……我不是芮兒……我不是……”

我只是簡小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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