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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勒索資本,大快人心

“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被那群變態玩死了。”

我微笑著打斷他:“正確的說,是我們,及時趕到。”

可以察覺到,會長大人的呼吸節奏猛地變了變。

“肖同學也不像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你到底想怎樣?”

不耐煩了?

我扯了扯嘴角,接著道:“不如做個交易吧!我替會長大人瞞下這姑娘被會長大人侵犯的事情,作為交換,會長大人,需要給我一樣東西。”

他頓了頓,應道:“你說。”

“我知道會長大人家中是家大業大的大公司大企業,旗下的子公司更是數不勝數。”

“拍什么馬屁,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耐煩地打斷,站起了身子,嗯,一米八幾的氣場壓倒性襲來。

“我想要會長大人名下的一家實驗室,嶺南天地科研所。”

“你做夢。”

對面毫不遲疑地甩出兩個字,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怎么都想不到,清冷高貴蔑視一切的會長大人,紆尊降貴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做解藥?”

我擺出滿臉的好奇,頗有糾纏到底的意思:“以我對你的印象,如果遇上這種事,不管被下藥的是男是女,是高矮胖瘦,是天仙還是妖魔鬼怪,會長應該會擺出事不關己,抬腳從對方身上跨過去的樣子。”

我拿起手機,屏幕朝他晃了晃:“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我剛剛,稍微用昆侖的系統查了一下這小孩的身份,她好像是某個高官在外面的私生女。”

說到這,肖楚河的面部表情,細微地牽扯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就做了這種事情。

“同時,我還了解到,會長大人家中最近想要拿到一個大項目,正好正好,正巧正巧就需要這位高官的幫助。”

我一臉得逞:“比起讓對方的父親知道了自己的女兒被一位富家子弟侵犯,從而讓會長大人有些牢獄之災,相較之下,我覺得一間實驗室換取會長大人的名譽和清白,應該很劃算。”

“你!”

他死死握住拳頭,本來面無表情的臉,頓時大變了天。

很快,他的表情又冷靜了下來,眼神陰鷙:“是南家人指示你這么敲詐我的?”

興許別人會怕你,但我現在孤家寡人,我可什么都不怕。

我挖了挖耳屎,不屑地冷笑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會長大人,做這種事情之前,就沒有考慮過自己那點小九九會被別人發現嗎?”

質疑的眼神緩緩壓了下來,又變回面無表情的他:“南家人對你不懷好意,你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懂得分辨嗎?”

果然,所有人都對我抱有目的,也知道南家對我抱有什么目的。

“你既然知道,南家對我什么態度,那也該知道我對別人是什么態度。這個時代,不都是這樣嗎,你利用利用我,我利用利用你。”

本來面無表情的他,臉色又黑了幾分。

呵,早前我不知道的時候也不見他善意的提醒,現在來裝什么模作什么樣。

“你想要那間實驗室做什么?”

這下到我不說話了,我擺出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易曉把我當前世的愛人喜歡我,易響又是他哥哥,肖楚河作為我的“師侄”,自然是知道我在查二十幾年前,入魔的案子。

同時還在我需要修復經脈的時候給予幫助,這若不是易家兩兄弟的授意,他不會做。

但如果是他自己愿意,那就說明,他在討好我,甚至是,對我有所圖。

“三天之內我會把那家實驗室轉移到你名下。”

看著對面的男人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接受我提出的交易,我內心一陣暢快。

我要那間實驗室,就是聽說,肖楚河家特設來,研究藥,要是研發成功,我不得賺死!!

剝削資本家的快感讓我得到了大大的滿足,蹦蹦跶跶地想回自己房間。

這種蔑視天下的男人,被人踩在腳下蹂躪,能讓我獲得無比的快感!

為了方便辦理這個案子,昆侖在旗下的酒店留了一層住處,我就住肖楚河旁邊,還沒開心幾分鐘,剛走到門口就被喊住。

“你不該和南德在一起。”

我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說道:“不和他在一起,難道和你嗎?”

話落,“啪”的一聲,關上門。

剛走出門口,我就撞上一堵墻。

墻的眉頭微微挑起,他一把將我拽入我的房間,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按在床上猛親。

我幾近窒息,甚至忘記推開,許久他終于放開我。

“你想死嗎?這么光明正大在樓道蹦噠!這整層樓都是昆侖的人!!”

我一臉懵逼地推開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擔心他的安危。

前夫哥的眉頭擰得很重,但聽到我的關心,表情放松了幾分:“那顆石頭,你必須找回來。”

我一頓,幾乎在一瞬間,明白了這石頭的特別,甚至把自己被前夫哥強吻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知道些什么?”

“狐貍不愿意告訴你,我也不會說的。”

好家伙,這事狐貍也知道?

本來我對他就沒有好臉色,現在我更是白眼翻天了。

“不說拉倒,反正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干涉我的生活。”

撇下他,起身就要去找南德,他卻喊住我:“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不敢。”

我倆背對著背,但我能感覺這一瞬間他的情緒很復雜,有些像年前,我身中兩刀后從病床上醒來時的感覺。

懊悔和恐懼,縈繞在他周身揮之不去。

“有什么不敢的,我們早就分手了,哦!不對!是喪偶。你已經死了,我還活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我沒有翻白眼,卻是很冷漠的提醒了他一個事實。

“如果我告訴你關于你身世的真相,你可以回到我身邊來嗎?”

他的嗓音很啞,暗藏委屈,我一下子被戳到了,不知道回什么話。

也不知道是那句回到他身邊,還是關于我的身世,我都動搖了一下。

好久,門鈴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寂靜。

我回過神來,痛罵自己竟然動搖了。

你對得起南德嗎?對得起無名指上的鉆戒嗎?

正要回頭拒絕他,門鈴聲再次響起,我回過頭,人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的。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南德扯著我下樓吃了點東西,本來悶悶不樂的我,連澡都沒洗就躺床上了。

我有種,身世即將揭開的感覺。

但如果揭開了我的生活,將會面對前所未有的大改變,但我不會后悔揭開它。

可是狐貍跟康康兩人都不愿意說,我該問誰?我該從何得知?

唉。

早起準備找石頭的功夫,一直熬到現在都快凌晨兩點了,體力透支的倦意一下就涌上來了,正要睡過去,被一句呼喚驚醒——

“小主人。”

“臥槽!”我被驚得脫口而出,一個彈跳下了床。

什么情況?

“主人得召喚我,我才能現身。”

我頓了頓,總算反應過來。之前老聽到它的聲音,但就是沒機會見到本尊,它可算是主動找我了。

“咳,你的名字?”

“吾名,白澤。”

“白……澤?”

隨著我一聲召喚,白光從掌心冒出,一只通體白毛的小獸出現在腳下。

我一整個瓦特。

看大小,也就一只巴掌大的茶杯犬身形。

“白澤?”

“主人~”腳下的小奶狗軟軟的喊了一聲,我整個大呆住。

白澤我記得是神獸,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透過去,曉未來。

古代神話中地位崇高的神獸,祥瑞之象征,是令人逢兇化吉的吉祥之獸。

怎么會成為我的式神?

“人家很小的時候就被主人救了,那之后就一直是主人的式神呀。”

小白澤歪了歪腦袋蹭了蹭我的腳裸,我一下子被萌到了,彎腰將它捧在掌心。

“我怎么不記得,小時候救過你?”

小白澤委屈了吧唧地舔了舔我掌心:“主人救完我就犧牲了。”

我心里一咯噔,很快明白了,這只白澤是前世的我救過的。

可是犧牲又是什么意思?

“主人不是好奇,九尾狐和人魔瞞著的事情嘛?人家可以告訴主人,只需要一個親親。”

小奶狗翻了個身,肚皮軟軟地朝我拱了拱,想到我離真相很近了,毫不猶豫的啄了一下他的小爪子。

小家伙喜笑顏開,翻身起來,精神抖擻地朝我扭了扭身子,然后嘔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它不舒服,誰知下一秒,臥室里陷入一片黑暗,而我被拽入其中。

身體不斷的往下墜,眼前再現清明時,我被一個美貌的銀發男子抱在懷里,他略顯苦惱的注視著我。

“實在不行再多尋幾戶人家,我可以給錢。”

“道長,不是我不幫忙,只是這娃娃天天哭鬧,換了十幾戶人家,街坊鄰居個個都被吵得不得安寧。”

旁邊有一婦人,看不清模樣,但聽她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媽。

“再說這孩子都八個多月了,尋常人家的孩子早就能爬能翻身了,她連個牙頭都沒冒,身份本就來路不明,鄉里都傳,這娃娃莫不是什么山野精怪轉世!”

“罷了,既無人收養,吾帶回去便是。”

眼前畫面一轉,美男抱著我又落到了一處洞穴,滿地的狐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小娃娃長得慢,多半是身子有病,想來被遺棄也是這個原因。”

“老夫看這娃娃命格看不透啊,莫非真是什么山野精怪轉化成人?”

“可她身上半分妖氣都沒有啊?”

“真是奇了怪,在汝這就不哭不鬧,在那村子里就啼哭不止。”

“莫不是這娃娃只想和汝呆在一塊,圖汝的美色不成。”

“一群老色批,這小娃娃才多大,怎會懂得美與丑?”

美男眉心緊皺,朝狐群中最安靜的那位看去:“叔公......”

那黑色的皮毛在人群中最為亮眼,只聽它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沉聲道:“你想把她留在身邊養著?”

“是。”

黑狐搖了搖頭,嘆道:“這娃兒命格非凡,但與你有緣無份,你不該留著她。”

“怎么?黑長老知道這小娃娃的來路?”

“我們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黑長老快別賣關子了。”

“莫非真是什么山野精靈?”

狐群嘰嘰喳喳,美男的眼底也透出幾份好奇。

“罷了......”

黑狐嘆息一聲,抬起自己的前肢,步伐搖晃踱到跟前。

美男快速領會,屈膝而跪,弓著身子。

“火蘭晝,既是汝的緣,也是汝的劫。若是做好決定,便要準備好,未來,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火蘭晝?這是美男的名字嗎?

我在襁褓里看了看低著頭顱的美男,他輕柔地眼底,藍色的瞳孔無比美艷。

好生漂亮啊,我呆愣住,等等,這是狐貍先生??

怎么跟我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我第一次見到狐貍先生的人形,是個成熟的美男大叔,現在這個更像是個少年郎。

“叔公,這娃娃,到底是什么身份?”

“女媧補天,用的是女媧石,可女媧石,又是從何而來。”

“天塌了,地裂了,天地崩陷,洪水泛濫,大火燎原,每個千百年,世間都將遭遇一次劫難。媧皇為了保萬物生生不息,躲避災禍,就必須有救世者降臨。”

“她從誕生伊始,就帶著自己的使命,總要英勇赴死。所以你和這娃娃,注定有緣無份,如此,還要收養她嗎?”

黑狐沉聲說著,一字一句,都包含著亙古的無奈,我隱約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是女媧石轉世,帶著使命而來,等到世界要面臨坍塌的危險,我就得犧牲自己,拯救世界。

臥槽!!這他媽是什么狗血劇情??又不是在寫小說!!

美男原先還有著期待的眼神,瞬間黯然,他垂著眼,抬起右手,溫柔地頂弄了幾下我的牙齦。

“長得慢就長得慢,我陪你成長。從今日起,吾便是娃兒的爹。”

我還沉浸在臥槽中,美男的柔聲細語又讓我沉淪,難怪,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狐貍顛倒眾生,誰能想到他一直是看閨女的眼神。

太寵了。我要溺死在他的藍眼睛里了。

還沒沉浸多久,一聲斥責打斷我的美夢。

“胡鬧!!”

“這娃娃是女媧石,誰不知道,女媧石蘊藏天地靈氣,留著這娃娃豈非是為我涂山惹禍事?”

“蘭長老,九尾狐一族早已被踢出神籍,但一身神力,又豈是小小妖魔邪祟,可隨意進犯的?”

此話一出,狐貍洞內一片沉寂。

“給她取個名字吧,火蘭晝。取了名,便締結了汝與她的契結。以后,為人父了,可要再沉穩些。”

“謝謝叔公。”

美男,不,應該叫父親。父親抱著我離開了狐貍洞,我的意識卻還停留在狐貍洞里,細微的交談聲傳來。

“火蘭晝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他才千歲,已歷仙劫,是族中最有可能飛升為神族的。收養了這娃娃,來年天劫降世......”

“這小子的性子,諸位也不是不了解。”

“就是因為了解,才擔心。他日若天劫降世,火蘭晝必定會為了她,對抗天地給萬物的命運!它若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女媧石萬年可修成人胎,故名:昆侖胎。深藏地脈萬里,又巧遇火蘭晝天劫現世,這便是一胎一狐的緣份。”

“萬事萬物皆有自己的命數,諸位根本無從干涉,就像幾千年前,九尾狐一族跌落神壇,也是吾一族的命數。”

畫面再一轉,一處靜雅的洞穴里,我坐落于案臺,肉嘟嘟的小手被一雙溫柔的大手握住。

“單人為左,山土在右,一上一下,此為佳。這便是,佳兒的名。”

我仰著腦袋,小奶音稚嫩聲稚氣:“阿父,這個名有什么寓意嗎?哥哥姐姐們的名都是三個字,唯有佳兒只有一個字。”

父親已經從少年郎模樣,變得身姿挺拔,更有成熟慈愛的氣息。

“雙土又為圭字,從人,圭聲,字形是人得到帝王授予的代表權力的圭,圭是美觀潔白的玉,本義為人樣子美好。”

“但你不一樣,你不是人,你是昆侖胎,先有人,再有土,層巒疊嶂的高山下,萬物生生不息。這邊是你生來的意義。”

“那佳兒不是小狐貍?”

我的小腦袋歪了歪,明顯是沒聽懂。

“今日習字便到這吧,出去玩吧。”

父親溺愛地揉了揉我的小腦袋,我撇下筆,蹦蹦跶跶地喊了出聲:“窩哦!出去玩咯!”

幼小的身影消失在洞穴門口,視線落在父親身上,他驕縱溺愛的眼神,無比溫柔。

“你還小,等你長大,便會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

畫面再一轉,我已經是妙齡少女的模樣,因為貪玩,瞞著父親偷偷下山,卻被歹人抓捕,送進了一處宅院。

看著眼前貌美又好看的少年郎,我原先的驚慌渾然不見。

畫面倒退,我再次被拉入另一個世界。

一聲嬰孩啼哭,屋內的人群匆匆忙忙。

一個男孩被清洗干凈,送到屋外。

“大人,小少爺早產,但所幸一出生便有啼哭,這是吉人天相。”

此時,身側出現一個少年郎,就是那個將我綁入大宅院的少年郎。

他瞥了我一眼,娓娓道來:我是天之驕子,父親是當朝執宰,母親是首富之女,外祖母是先帝的親妹妹,當朝皇帝又是親表哥,如大家所想,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我自小便備受寵愛,錦衣玉食。

又因我是早產,大夫斷言我活不過十歲,所以家中無比嬌縱,讓我到成年,都不曾體會過人間疾苦。

因為早產,我身體天生殘疾,沒有男人的資本,更別說行茍且之事。

被好友帶去了青樓,我才懂得,原來真正的男子是該什么樣的?

我崩潰離開后,好友以為我不好這口,轉頭送了個良家女子進府。

我因為身體不好,所以長得要比同齡人要矮些,看起來卻是和她一般高。

說罷,他便往往身前一站,掃了我幾眼,繼續說道:普通人家的女子鮮少有長得高的,大多營養不良,身形矮小,她應當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要不就是家里照顧的好。

我那時還小,也分不清什么是貌美,什么是平凡,但就是覺得,那姑娘,比青樓那些濃脂艷抹的姑娘,不知道好多少倍。

面對如小兔一般驚惶無措的她,我什么都沒做,雖然她又香又軟,我一改往日做派,溫溫柔柔的跟姑娘談起了心。

得知我身有殘疾,心中郁結,姑娘勸說:老天爺不給你的,那便是你這輩子不該有的。你可曾想過,若是你找大夫治好了自己的身疾,那有沒有可能你這輩子就到頭了?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對我阿諛奉承,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難聽的話,甚至說真話,今日姑娘一席話,讓我從頭到腳,被潑了一身冷水。

我偏不信邪,找了不少大夫來看病。

中間,姑娘在府中丟了,我沒去尋她,料她也是怕我是壞人,逃跑了。

吃了藥之后,依舊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開始喪氣。

身子殘缺,致使我沒了追求,后來我迷上了賭錢,一開始我便贏了不少錢財,嘗到甜頭之后,越賭越癡迷,外祖彌留之際,給了我不少產業,但都被我敗光了。

從此江湖上又多了個二世祖的傳說。

畫面隨著少年郎的自白,不斷變化。

他一點點長高,相貌一點點變美,止不住的話語,不斷的提醒我,我在白澤制造的幻境里。

我把自己的私房錢敗光后,家中便不再給我錢財,我每天無所事事,招貓逗狗。

今天這里找找小攤販的麻煩,明天那條街欺負一下流浪狗,后天在大街上踹翻乞丐乞討的破碗,本就不好的名聲,如今更是遭人厭惡。

自小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不論是祖父還是祖母,甚至是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也不曾教誨過我,要尊重人。

我只知道自己肆意游戲人間,無論犯下什么潑天大禍,都有人替我扛著。

直到那年,我們家,折在一個大奸臣手里。

父親并不是壞人,甚至他在都城朝堂中的名聲,比我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但偏偏,皇帝表哥聽信了讒言,母親被扣在皇宮,我被父親的心腹連夜打包送往邊城。

逃難的過程中,追殺我們的官兵,殺死了護衛我的心腹。

本以為皇帝表哥會很快查清事實的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沒想到,還未等到父親來信,我逃難時帶的家當,全部被邊城小賊掠奪一空。

邊城臨近他國,平日里盜匪猖獗,從小被眾人擁簇出行,寶馬華車,半分苦難都沒受過的我,顛沛流離了半月。

為了一口吃食,我只能把身上最后的那身保暖的裘皮當掉。

偏那年天災大禍,邊城本就是苦寒之地,寒冬,比往年來的更冷。

我落腳的破廟里,不少乞丐成群結隊,見我面容干凈,斯文整潔,看我不爽,便將我趕了出來。

我沿街討飯,想求一戶人家借宿一宿,讓我躲過此劫,可當我走到城門口時,卻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城門邊上的告示,赫然貼著我父母貪污軍餉,已于三日前,被斬首在午門。

家中本就富裕,父母怎會貪污腐敗,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我撕下告示,眼眶發酸地捧著判了死刑的未來。

昔日如此疼愛我的母親,昔日如此寵愛我的父親,都沒有了。

餓著的肚子,突然沒了感覺,穿著的薄履,突然沒了寒意,絕望的倒在大街上,我開始回首過去。

大夫說我活不過十歲,我卻活到了十八,可我這一生,荒唐無道。

父母在時,不曾孝敬,如今幡然悔悟,老天卻要我命絕于此。

暴雪席卷邊城,看著漫天的雪花,我凍得瑟瑟發抖,絕望地閉上了眼,等著死在這無人的街頭。

多活的八年,是老天給我機會,可我沒有珍惜,如今后悔也無用。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耳邊出現馬蹄車輪的踢踏聲。

那個姑娘又出現了,可她似乎不記得我了。

她身后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披著斗篷,臉被帽檐遮擋,看不清面容。

許久不見,她似乎長高了許多,身后這位,莫不是她的夫君吧?

“他快凍死了。”

“別管他了!我們要趕緊出城!”

“給他口熱粥吧。”

當初我擄走了這么多姑娘,雖都是清白之身歸家,但也沒有好下場。

丟了名聲的良家姑娘,只能做小戶人家的妾室,世家千金大多數,被嫁到外地大族做妾室,還有些直接被送進了尼姑庵,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本該有美好人生的她們,都因我,過得悲慘。

一切都因我而起,家中以錢財償之,但名聲壞了,就是壞了。

我無法彌補……后悔也無用。

不知她后來,過得好嗎?

我迷迷糊糊想著,姑娘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遞到我嘴邊。

身體恢復了一絲溫度,她又將自己的斗篷脫下給我,她的手還是那么軟那么香。

“你別想拖延時間,天黑之前我們必須出城,這人給點銀子打發了便是。”

身后的男子似乎有些急躁,催促幾聲,姑娘沒回應,他卻不耐煩地朝我擲下幾塊碎銀,便拽著人上了馬車。

身體恢復了氣力,馬車已經消失在茫茫雪霧中。

拿起那幾個碎銀,我選擇去了賭坊。

她的夫君,似乎待她不是很好,我要把她找回來,好好彌補當年的搓搓。

這么想著,我愣是靠著碎銀幾兩,贏了萬兩黃金。

看著賭桌上的戰利品,我興高采烈,有了這筆錢,便可以去找那姑娘。

以后,我會好好待她,絕對不會像她夫君那般,對她如此不耐煩。

可我還未踏出賭坊,便被敲暈在地上。

等我再次醒來,渾身是血,不知身處何地,只覺得又濕又冷,渾身無力,腦袋好漲。

我心心念念都是那給了我人生格言的姑娘,心心念念都是她贈了我的那一碗粥。

我努力不讓自己睡過去,生怕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人還活著,但半生不死了,我驗過,是個雛兒,一兩銀子你拿走。”

耳邊傳來聲響,我努力朝聲音處挪去。

“年紀呢?”

“細皮嫩肉的,看身型應該是十七八年歲。”

“……要不是還差一人,就這年齡是萬萬不行的,十個銅板,再多了不要!”

“行行行,下去拿吧!”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我才知曉,這是要把我賣掉。

迷迷糊糊中,我被搬運到了一個更濕冷的地方,這里沒有一絲光線,手腳的束縛已經被解開。

身體好像被浸泡在濕冷的寒水之中,四肢凍得僵硬,無法動彈,傷口還在泛著疼痛。

濕冷腥臭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鼻腔里滿滿的異味。

好久,粗魯的聲響傳來,我手腕和腳腕都有了新的傷口,疼痛感刺痛著迷糊的意識,我努力睜開眼睛,細微的光亮里,不少人伏地不起,身上都是傷口。

這是要做什么?殺人?為什么殺人?

必須逃離這里,我還要去找那姑娘,我還要去解救她,脫離她夫君的魔掌,我不能死在這里。

強撐著受傷的手腳,我試圖爬動身子。

眼前紅光乍現,突然出現的光亮,使得我才看清,那些濕黏的液體,導致空氣潮濕的,是猩紅的血液。

甚至有看不懂的黑紅色字體在腳下勾勒出陣法。

這是道家的符文。

十歲那年,我生了場大病,父親,母親為了讓我活下去,只能劍走偏鋒,找了不少道士來為我續命,那時我便看到過不少符篆里,和這符文相似。

我們躺在這個巨大的法陣上,身上還帶著傷口,火焰交織著血液,滋滋作響。

不難想象,我們是這法陣的獻祭品。

邪道。

腦海里浮現出無數話本子里的故事情節,我要被煉成什么鬼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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