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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社會形態(1)

盧梭作為資產階級啟蒙運動的代表和平民階層的代言人,其從根本上否定當時貴族統治階級的“文明”,他認為自然是美好的,出于自然的人是生來自由平等的,因此,應該以自然的美好來代替“文明”的罪惡。盧梭倡導平等,宣揚天賦人權,其民主思想在當時以及后世都產生了巨大影響。

起初,人類在原始社會,生活在自然狀態之中,毫無疑問,他們是獨立的、自由的。但由于生存的需要,他們不得不結合起來,擁有足夠賴以生存的力量。由此,他們從自然狀態進入了社會狀態。在社會狀態中,人類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在他們的行為中,本能被正義取代,他們的行為被賦予了前所未有的道德性,而與此同時,人類也失去了……

論古老的社會

盧梭認為,家庭是所有社會中最古老的自然社會。而家庭又是政治社會的原始模式。在這一模式中,父親的形象代表首領,孩子的形象則代表人民,人人生來就是平等和自由的。但事實如何呢?在政治社會中,統治的樂趣取代了統治者對人民所缺乏的那種愛……

毫無疑問,家庭是所有社會中最古老的自然社會。

在家庭中,孩子只有在需要父親來保護自己的階段,才是與父親密不可分的。當這種保護的需要停止之后,孩子對父親自然的依附也就消失了。

這個時候,父親不必再照看孩子,孩子也不必再服從父親,父親和孩子都進入了獨立的狀態。

即使他們仍然結合在一起,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已不是自然的結合,而是自愿的結合,而家庭本身只是靠協議來維系。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由于人的本性的作用。

簡單而言,人的第一要義在于保全自己。無論是誰,首先關心的是自己,當一個人到了懂事的年紀,當他能自己判斷什么樣的方法適合保護自己的時候,他就成為了自己的主人。

所以說,家庭是政治社會的原始模式。

在這一模式中,父親的形象代表首領,孩子的形象則代表人民,人人生來就是平等和自由的,人們只有在為自己的利益考慮時,才會轉讓他們的自由。

以上是家庭和社會最明顯的共同點,而家庭和社會最主要的區別則在于:在家庭中,父親對于孩子的愛,是通過父親對孩子的呵護來體現的;但在國家中,統治的樂趣取代了統治者對人民所缺乏的這種父愛。

格勞休斯否認,一切人類政權都是為了人民的利益而建立的,他以奴隸制為例。想來,格勞休斯的言論,對那些暴君更為有利。

如果按照格勞休斯所言,那么,到底人類是屬于一百多個人的,還是這一百多個人是屬于人類的,就非常值得懷疑了。

在格勞休斯所寫的書中,他似乎更傾向于“人類是屬于一百多個人”的觀點。如此,人類好比被分為若干群的牛羊,每一群牛羊都有自己的首領,而首領之所以看護他們,是為了吃掉他們。

非常明顯,牧人的素質要高于其羊群,首領作為人類的牧人在素質上也要高于他們的人民。據費隆所述,卡里古拉皇帝就是這樣認為的,他從這一類比中得出結論:國王是神;或者說,人民是牲畜。

由此可見,卡里古拉的推理與格勞休斯的推理不謀而合。

其實,早在古希臘時期,亞里士多德就說過,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一些人生來就是統治者,而其他人生來就是被統治者。

亞里士多德的話很有道理,但他卻把結果當成了原因。

事實上,所有生來為奴的人,是為了做奴隸而生的。他們在枷鎖面前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掙脫枷鎖的愿望。他們甚至已經麻木地喜歡上了這種被奴役的狀態。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之前就有這種違背了自然的情況。

毫無疑問,實力造就了最早的奴隸,奴隸的懦弱使他們永遠淪為奴隸。

論最強者的權利

盧梭對“最強者的權利”作了簡要的分析,旨在說明:強力并不構成權利,而人們只是對合法的權力才有服從的義務。

毫無疑問,即使是最強者,也絕不會強大到永遠做主人,除非他們能夠將他們的強力轉化為權利,將服從轉化為義務。

所謂“最強者的權利”,表面上看來,好象是一種譏諷,但事實上,這已經成為了一種原則。

但是,直到今天還沒有人為我們解釋一下“最強者的權利”這一名詞。

在我看來,強力是一種物理力量,而強力的作用不可能產生什么道德。向強力屈服,不是一種意志的行為,而是一種必要的行為,它最多只是一種比較明智的行為而已。

那么,從什么意義上來說,它才能是一種義務呢?

現在,我們姑且假設有這種所謂的“權利“,但在我看來,其結果不過是產生一種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而已。

因為,只要是強力形成了這種權利,其結果就會隨原因而改變。

也就是說,凡是凌駕于前一種強力之上的強力,也就接替了它的權利。

事實上,只要能不服從而不被懲罰,那么,人們就會合法地不再服從。而且,既然最強者總是有理的,所以問題就只在于怎樣做才能使自己成為最強者。

然而,這種隨強力的終止而消失的權利,又算是一種什么樣的權利呢?

倘若必須要用強力使人服從,人們就無須根據義務而服從了;因而,只要人們不再是被迫服從時,他們也就不再有服從的義務。

由此可見,“權利“一詞,并沒有給強力增添任何新東西;它在這里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說:“你應該服從權力。”倘若這就是說,應該向強力屈服,那么,這條誡命雖然很好,卻是多余的。

試想,如果我們在森林中被強盜劫持,不僅是由于強力我們必須把錢包交出來,而且如果我們能藏起錢包來,我們在良心上不是也要不得不把它交出來嗎?因為,畢竟強盜拿著的槍也是一種權力啊!

那么,就讓我們承認:強力并不構成權利,而人們只是對合法的權力才有服從的義務。

論奴隸制

在盧梭看來,人生來就是自由的,即使是小孩子,他們的自由也只屬于他們自己,任何人(即使是他們的父親)也沒有任何理由轉讓他們的自由。正因為此,盧梭批判奴隸制度,認為其是不合法,而且是極其荒謬的。盧梭告訴我們,無論是誰,都沒有任何權利奴役他人,更沒有權利奴役一個民族……

無論是誰,對于自己的同類也不可能擁有任何一種天然的權威,而且強力不可能產生任何一種權利。

因此,我們必然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契約是人類形成一切合法權威的基礎。

如果按照格勞休斯所說,每一個人都可以轉讓出自己的自由,使自己變成他人的奴隸。那么,為什么全體人民就不能轉讓出他們的自由,使他們臣服于某個國王呢?

這里有一些隱晦的詞語需要解釋,如“轉讓”一詞。

所謂“轉讓”,是指賣出或送出。

倘若一個人把自己賣出去(并不是把自己送出去)而成為他人的奴隸,這樣做,也許是為了自己生存的需要。

如果是這樣的話,尚可以理解。但是,一個民族為什么要出賣自己呢?這樣的情況是多么讓人費解——國王遠遠不能供應其臣民生存的需要,反而只能從臣民那里獲取他自身的生活上所需要的供養。

難道臣民們在獻出自己身體的同時,國王還要掠奪他們的財產嗎?那么,臣民們還能剩下什么為自己所有呢?

或許有人會說:“專制君主可以為他的臣民確保國內的安寧。”

即使如此,那么,接下來又會怎么樣呢?

專制君主的野心所引發的戰爭、專制君主貪得無厭的欲望以及專制君主的官吏們不斷地騷擾……如果所有這些使人民感到負擔更加沉重,那么,他們又能做什么呢?如果人民所享受的這種安寧本身就是一種災難,那么,他們從中又能得到什么呢?

打個比方來說,地牢里的生活同樣也很平靜,難道那就足以讓人們渴望搬進去生活嗎?

如果說一個人毫無理由地將自己轉讓出去,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倘若真的有人這么做了,那么,他一定已經喪失了應有的理智。如果說一個民族將自己轉讓了出去,那么,可以想象,這個民族的人民一定都已經瘋掉了。

退一步來說,即使每一個人都可以轉讓自己的自由,那么,他也不能轉讓自己的孩子的自由。因為,孩子生來就是自然的、獨立的人,他們生來就是自由的,他們的自由屬于他們自己,任何人(即使是他們的父親)都無權轉讓他們的自由。

事實上,如果一個人放棄了自由,那么,他就不能為人了。也就是說,放棄了自由,就是放棄了自己做人的權利,甚至就是放棄了自己為人的義務。

這樣的一種放棄與人的本性是相違背的,且放棄了自己意志上的一切自由,同時也意味著取消了自己行為上的一切道德規范。

所以,最終我們所建立起的就是一個沒有意義而且自相矛盾的契約:締約的一方擁有絕對的權威,而另一方則只能是永遠地服從。

對于一個我們有權利向他榨取一切的人,我們對他并不承但任何義務,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在缺乏等價交換的情況下,難道這些條件本身不就蘊含著這種行為的無效性嗎?

原因在于,按照上述邏輯,我的奴隸無論依據什么樣權利來反對我,由于他的一切都屬于我所有,當然他的權利也就是我的權利。所以說,這樣一種“以我自己的權利來反對我自己”的話,不就是一句毫無意義的空話嗎?

格勞休斯等人指出,戰爭是這種所謂的奴隸制的另一個起源。他們宣稱:勝利者具有殺死被擊敗者的權利,但被擊敗的人可以用自己的自由為代價來贖回自己的生命。而且,從表面上來看,這種契約似乎要合法得多,因為它對締約雙方都是有利的。

實際上,這種設想的殺死被征服者的權利,絕不會是從戰爭的狀態推斷出來的。當人類生活在原始狀態的時候,他們是相互獨立的,彼此之間絕不存在任何穩定性的關系,當然也就難以構成所謂的和平狀態或者戰爭狀態。

人與人之間不可能是天生的敵人。引發戰爭的原因,并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是物與物之間的關系。因為,戰爭狀態并不是產生于單純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僅僅產生出實物的關系。

因此,私人戰爭(人與人之間的戰爭),就既不可能存在于自然狀態之中,也不可能存在于社會狀態之中。因為自然狀態下還根本沒有出現固定財產權,不會引起戰爭;而在社會狀態下一切都處于法律權威之下,也不會引起爭執。

毫無疑問,那些個人之間的爭斗,都難以形成一定的氣候。而那些經國王的敕令批準且以“上帝的和平”為名義的私人戰爭,僅僅是封建制度的濫用職權。如果說它在過去是一種制度,那么,它本身也是一種荒謬的制度,因為這種所謂的制度是違反自然權利原則的,更是違反一切良好政體本義的。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戰爭絕不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而是一種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關系。

在戰爭中,人與人之間成為敵人,是出于偶然,他們不是以自由人的身份,甚至也不是由于公民的身份,而僅僅作為士兵才成為敵人的。他們絕不是作為國家的成員才成為敵人的,而只是由于作為不同國家的保衛者。在性質上完全不同的事物之間,不存在任何真正的聯系。所以,一個國家就只能以別的國家為敵,而不能以其中的個人為敵。

所以說,宣戰不僅僅只是一個國家向另一個國家政權的宣戰,更是向另一個國家臣民的宣戰。

而在戰爭中,君主在敵人的土地上,可以放手安排或占有全部的公共所有物,但是他應該尊重個人的生命和個人的財產,因為他們的權利有著與自己一樣的依據。

很顯然,戰爭是為了摧毀敵國。戰爭中,有權殺死敵國保衛者,這是由于他們手中有致命的武器。但是,只要他們投降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就不再是敵人,因為此時,他們已經又成為自然的、單純的個人了。重要的是,任何人也不再具有殺死他們的權利。

除了最強者的理論之外,征服的權利就沒有任何別的基礎了。如果戰爭本來就沒有賦予那些征服者相應的權利,讓他們去殺戮被征服地區的人民,那么,他們奴役被征服者的權利的基礎,也就必然是不存在的。

因此,奴役敵人的權利絕不是源自殺死敵人的權利。相應地,讓人以出賣自己的自由為代價為贖回任何人也沒有任何權利來處置的生命,這本身就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

根據奴役的權利來確定生與死的權利,又根據生與死的權利來確定奴役的權利,這不就顯然陷入一個惡性的循環之中了嗎?

總之,無論從何種意義上來說,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奴役他人。這不僅僅因為它不合法,還因為它非常荒誕。

“奴隸”和“權利”,這兩個詞是互相矛盾的,而且它們之間又是彼此排斥的。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和你訂立一個契約,責任負擔完全歸你,而利益完全歸我。只要我喜歡,我就守約;而且只要我高興的話,你也會守約。”這當然是荒唐的。如果一個人對全體人民說了這樣的話,同樣也是荒唐可笑的。

論最初的約定

盧梭的話語,處處透著智慧,他的民主思想迎面撲來、躍然紙上,即使是在今天,仍能讓人深受啟迪,感悟頗多。

現在,即使我對之前我所反駁的一切觀點予以肯定,我想,專制主義擁護者的處境也不會因此而得到改善。

事實上,征服一群人和治理一個社會,這兩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如果一個人征服了很多獨立的個人,無論這些人的數量是多么地龐大,這個人和他所奴役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人民和統治者的關系,而僅僅是主人和奴隸的關系。

他們或許能聚集在一起構成一群人,但他們絕不是一個人民的聯合體,因為他們之間既不是一個政治團體,也沒有什么共同的利益。

即使這個人奴役了再多的人,他也仍然只是一個單獨的個人,他的利益僅僅是他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他所奴役的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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