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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下)

就在青玉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子桃起身揉了揉眼睛:“玉師兄,打擾你休息了,有你在真的很安心。”

清風暗香,房間里僅剩青玉,他轉頭看看桌上茶杯,夜間的蛙聲蟲鳴突然變得清晰響亮。

子桃回到原屬于唐偶的房間,想再整理些鬼蛾的線索,隱約覺得有股桂花釀的味道——屋內有人。黑暗之中正要變回書生,身后熾熱的溫度忽然貼上圈了她在懷中。隔著衣服,仍感到自己像極了一條烤魚,一旦烤熟,就會被吃干抹凈只剩骨頭。

“舍得回來了?”

心跳得極快,熟悉的、陌生的氣息裹挾著大腦,子桃強自鎮定:“你喝酒了?”

“我早就可以喝酒了。”唐偶將頭偎在她頸窩,貼著耳畔循循善誘,“妖精,他是你什么人?”

子桃雖為樹仙,對凡人的情愫卻并不遲鈍——唐偶竟是吃起玉師兄的醋了。原想著封印記憶后,他該會遇到個屬意良人成家立業,殊不知陰錯陽差他還記得她,并等著她歸來……感覺他雙唇一寸一寸輾過脈搏,復又輕咬她的喉嚨,子桃哽咽了一下,對方不情愿地撤去力道。

“唐偶,松口。”

第二個字說完,唐偶將她打橫抱起,子桃的心終于提到嗓子眼,輕飄飄如同蒸汽噓著的一片葉子。然他長發纏掛住她一枚鬢飾,稍稍扯動,揪得她發根刺痛,上面也發出“咝”的一聲,只好枕在他肩膀,謹慎地拆解。

唐偶身材均勻有致,枕著并不僵硬,反而似有生命般承接著她,又把她推向緊實的胸口。背后一道臂彎占有地鎖住,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則防御似地變得敏感,兩人呼吸交疊,有時剛好錯過,有時卻又撞作一團。

懷里的人專注于雙手的動作,蜻蜓點水,若即若離。頭發絲絲縷縷從她指間劃過,楊柳枝一樣蕩開,細而微矣,冥冥可數。一盞茶的工夫,纖腰一直無依無靠懸于半空,她手下加快了幾分,脊梁忍不住一個戰栗,鬂飾終于取下攤在掌中。

“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么?”唐偶聲色喑啞地問。

“我……沒有。”他不肯原諒她,本是情理之中,解釋亦是無補。

子桃無暇思索更多,已被置于軟榻。唐偶欺身壓上,如燒紅的烙鐵印在肌膚,絲毫的變化都讓她融化陷落。胸前玉墜硌得她生疼,后腦被他一手扣住,帶著不容抵抗的侵略性掠奪她齒間的美好,呼吸渾濁,抵死纏綿——這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吻,天雷地火,玉石俱焚,心中有愧的那個人見他不顧一切地確認她的真實存在,聲音一澀,胸廓起伏,長嘆了一口氣,換來對方更堅定而溫柔的索取。

花開濃時芬芳馥郁,子桃清甜的香氣溢滿了房間,如有實體,順著喉嚨探入唐偶的腔膛肺腑,澆熄了所有憤怒嫉妒,釋放了所有思念流連。他雖未經人事,卻已是成年男子,腦海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半像是在向她求歡……試圖去握她的手,摸到手心鬢飾留下的深印,僵硬須臾,扶她坐起。克制著走到桌前,揭開茶壺蓋子,潑了一頭茶水,水滴劃過臉頰,瓣瓣摔碎在地上。

天尚未亮,星輝微茫,子桃拆下唐偶的發冠,掏出方巾擦去他發間茶葉,而后用仙術烘干他內外長袍長衫,好似方才什么也沒有發生。唐偶閉著雙眼任她打理,心跳變緩,卻更加沉重有力。待收拾干凈,子桃放他站在一旁,繼續整理了自己的裙裾、床榻。

睜開眼,唐偶起身準備到后院馬車里度一晚,書生的聲音叫住他:“這么晚能去哪里,當心被鬼蛾纏上。”

唐偶轉過頭,“劉染”一張素臉分明跟七年前一模一樣,而他竟覺得說不出的哀而不傷。

月光下,白扇擺在兩個人中間,無辜亦無瑕。

“你……”怎么會有人比桂花釀更奪人神志清明呢?唐偶后悔自己一時失控,忍住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胸中又有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我……”

“……”子桃亦心亂如絲,遂把臉埋進被子,不與他搭話。

漸漸,她不知不覺松開被子恢復原貌熟睡,唐偶看了一會兒,也靜靜和衣而眠。是個該失眠,卻又一夜好眠的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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