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源岔開話題,問:“你說謝蕪和許佳夢之間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嗎?”
安媛笑了,“你當時和謝蕪是好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你知道嗎?”
朋友!許思源不可思議。
“忘了你有好多事不記得了,但你當時啊,確實和謝蕪玩的很好。”
“安媛,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許佳夢不是許佳夢。”斟酌再三,許思源開口。
“這種可能性不大吧,但是你說的,我信。”許思源似乎看見了安媛眼中藏匿的膽怯。
他不理解,明明安媛看起來不像是膽怯的人。
“安媛,你是不是有事情不太能說。”許思源灼灼的盯著安媛,安媛把頭撇了過去。沒有回答。
“等你想說的時候說,也是一樣的。”許思源沒有讓安媛為難。
“你知道嗎,人心難測,我不是什么好人,真的。”
“沒關系,誰又能說自己是個好人呢?”
安媛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哽咽間,許思源聽到了“你不一樣,真的。”
許思源有些手足無措,于是他自顧自的說“許佳夢不是許佳夢,我覺得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我想了解清楚。”
安媛抬起滿是淚的臉,“你為什么總是繞著許佳夢,她已經死了。你能不能放過你自己。”
放過我自己。
“什么意思?”許思源感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安媛突然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許思源連忙緊跟著她。
“許思源,你不累嗎?一直這樣,有意思嗎?天底下就你一個好人了是吧?”安媛轉過頭,歇斯底里的吼出來了。
找了一間茶館,兩人坐了下來。沒等許思源開口,安媛喝了一口茶,說:“我真的累了,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
原來許佳夢住院的時候,安媛、許思源、謝蕪三人約好一起去看許佳夢,謝蕪找許佳夢說清楚為什么不告而別。但是那天謝蕪沒去,安媛很氣憤,覺得許佳夢錯付。于是,她和許思源兩個人去了。
“我那時候喜歡你的許思源,但你沒看過我。”安媛滿不在乎的說出口,但許思源感到她好像被卸了盔甲似的。
“抱歉,我不知道。”
“不怪你的,真的。”
安媛又繼續說。
許佳夢看見我倆一起去的時候很開心,但是我和她吵架了。我甚至沒顧及她是個病人。我覺得她為什么要因為一個謝蕪一直看不見你。我是喜歡你的,但我又不想你被辜負,也不想你被別人得到。我很矛盾。所以我們真爭吵。她說:你不是喜歡許思源嗎?你為什么把他往我這推。我一個將死之人,不如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氣呼呼的走了。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什么。
后來我去讀大學,一直不敢開口也不好意思去找許佳夢道歉。但她給我寫信,我也給她回信。我們倆止口不提那天的事。我也一直不敢見她。但是3月9號那天我收到她的信,她說她可能要死了。我就急忙忙趕回去,但是她已經下葬了。那封信是她3月7號寫的,我沒趕上她的葬禮。而且她媽媽一年前改嫁了,也沒什么人籌備。是謝蕪籌備的。
說到這里,安媛突然直勾勾的盯著許思源,“你那天沒來,她媽媽來了,懷里抱著孩子,兩個多月。又急匆匆走了。”
那場葬禮上,大家似乎都事不關己,我看謝蕪,也沒有很悲傷。
他告訴我是因為許佳夢給他發消息,他三四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照顧許佳夢了。許佳夢誰都沒有了,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