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不太平。鈴蘭的房屋擠滿了鬼魂,還有源源不斷的鬼魂在來的路上。流云還是在繼續,我要看到所有鬼,我要確定沒有鈴蘭的鬼魂,我要確定鈴蘭沒有死。流云雙目已經流血,他已經不能堅持多久了。
溫玉:“還不趕緊喚你族長老,收了招魂引。我族秘法為何會流落在外?”今夜招引來了如此多的鬼魂,希望沒有被有心的低靈族利用,若是有通過吸收別人鬼魂來增加自己的法術的惡人,不敢想象。
無妄仙山,紫微殿內。“清和,為師看到魚鎮一帶今晚陰氣甚重,恐有大妖出現,命你下山去查看陰氣是由什么引起的,這是其一。其二處理好這件事,保護好百姓的安危。不要引起恐慌,必要的時候可以消除記憶。”
“是,師尊。瞬移決!”宋清和施法念決。
宋清和剛到魚鎮,就見到了街上排滿了鬼魂,井然有序。這些鬼沒有意志,像是被人招引過去的。
“招魂引?隱族秘法。隱族怎會貿然使用招魂引?”宋清和飛到眾鬼之上,俯身看眾鬼走去的方向,看到了巷尾那間矮房屋是陰氣最盛的。剛準備瞬移過去,卻看到一個相貌丑陋的大妖肆意的吸食這來往的鬼魂。這大妖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無意識的鬼魂不知道逃竄,只能白白被吸食。宋清和捏了一個隱身訣,悄悄的來到大妖背后。大妖略有察覺,就莫名覺得背后有點涼,回頭看了一眼,什么也沒有。就安心吸食這些鬼魂了。宋清和乘大妖放松警惕之際快速默念天罡五雷咒。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精。邪精速去,稟五帝命。急急如律令!宋清和念完就將五方天雷引到大妖腳下。
萬丈的雷猖獗的打著,像是宣泄一樣的。天空一下子亮了起來。五方雷電霎時皆奔向大妖而去,還來不及躲閃,就已經被劈的元神盡滅。
看著已經焦黑的妖怪,宋清和瞬移到了巷尾的屋子。幾道天雷給正在吸食鬼魂的蛇身九頭的妖怪相柳提了個醒,九顆人頭皆是雙眼微瞇說道:“天罡五雷咒?道家弟子?”相柳思考片刻就隱去了。
宋清和在四方布下結界,以保護民生。在布結界是發現有一層靈力很薄弱的結界,向來應是那施法人布下的。布完結界的宋清和飛身來到流云旁邊,“草精?你作何引來如此多的鬼魂?你置民生于何地?”宋清和冷冷地看著流云問道。
溫玉看著這青衣公子訓流云,在旁邊加油鼓氣:“罵死他。罵死他。不解氣還可以打一頓。揍醒這個癡情種!”
顯然,這會讓溫玉失望,頂多看到流云被罵幾句。看著七竅流血,披頭散發,形容枯槁,面色蠟黃,白衣上滿是血跡,污泥的流云,巨大的靈力消耗,已經讓流云貌似八旬老翁。一時不知言何。
宋清和將招魂引奪過,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溫玉看著這青衣人奪過招魂引,心一下子提上來了。心中疑問:這人什么來頭?道家法術往生咒。不過這些鬼解決了就好!
草族,白灼越想越不對勁,細想白日里流云的狀態情緒完全不對,下了懸崖后,居然主動提出回族。實在不放心的白灼走到了流云的居室,敲門無人應答。心下一驚,推門而入。只見書架上的書的書被扔的到處都是,地上,床上,桌子上。“流云?流云?流云?”白灼沒有找到人,立即去了鈴蘭的家。
宋清和看著眼前這個靈力渙散,頭發漸漸變得花白,皮膚快速衰老,狼狽之至的草精,想著這人雖使用禁術,但是也施了一層結界。想到這宋清和動了一絲惻隱之心,便為這草精護住了一口氣。
“道教之人,頗為良善。”溫玉看著宋清和為流云療傷,發出感嘆。不知此次使命,能不能碰到這個道教的青衣男子,如何拿到本族秘法。
白灼剛進門,就看著一青衣男子給一老翁療傷。卻未見流云,心生疑惑。還未問,就聽著那青衣男子說話了。宋清和看著來人,便知是草族,便出言:“隱族秘法招魂引,是為禁術。在放置你族,恐多生事端。今日我便收去了!”
白灼聽到招魂引,大為震驚。怎么也沒想到流云會瘋狂至此,竟使用招魂引。難道那老翁是現在的流云?白灼心中氣氣極又悲痛不已,為一女子用情至深。目前招魂引的事還要先處理,先通知長老。“仙長,且留步!招魂引茲事重大,我且去請我族長老。”
溫玉第一次審視這青衣公子,頓時覺著外世男子竟都是氣質絕佳的美人嗎。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可!正有此意,此人你族也該有所處置。”宋清和隨即打坐,不在言語。
“仙友,我乃草族長老白真。”未見其人先聞聲。宋清和睜開雙眼不語,只是看著正前方。溫玉見狀,這草族長老隱身前來合意?不愿交招魂引?
須臾,草族長老便現身了,是一個穿著白袍子的胖老頭,看上去也算慈眉善目,想來也是怕招魂引落到不善之人手中,溫玉如是想著。
“在下無妄仙山縹緲峰弟子,晚輩將招魂引交予吾師清風師尊,白真長老可安心。”宋清和緩緩說道。雖態度親和,卻語氣堅定。顯然是不會改變了!
白真聽到是無妄仙山,也知此事再無轉圜之地。不過,有縹緲峰的人守護招魂引,也著實讓人安心,于是便同意了。
“白真長老,你族分內之事,我不會干預,只是我需要清除這位公子關于招魂引的部分記憶。”說罷也未等白真同意,就已經開始清除了。
這時溫玉頓時就覺得這青衣公子的樣貌都模糊了,想必是連自己樣貌的記憶都清除了。
在看流云的記憶已經是到草族了,流云在草族休養了幾天,便又跑到鈴蘭家里了。日日飲酒,沉浸在悲痛地記憶中。醉酒朦朧是,只見流云施法變了一個同鈴蘭一樣的女子,見到這女子時,流云已是雙眼含淚,嘴里說道: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說罷便去擁抱那女子,誰知女子卻消散了。
溫玉:心緒不穩,何以施法?日日醉酒,沉湎與過去,可有想過鈴蘭愿意看見這樣的你?情這一字,著實傷人。
溫玉現在已經退出了流云的記憶,心中惆悵萬分。“姐姐,出來了?”小肥蝶問道。
“嗯,我過去了多久?”“一個時辰。”
“好,小蝶,感謝你為我護結界,事情忙完請你吃飯啊。”溫玉摸著小蝴蝶肥碩的身子。
溫玉看著眼前這枯黃的草,給流云灌溉了一些隱族泉山靈水,有了靈水的滋養應該可幻化人形了。“流云,我乃隱族溫玉,為完成你的憾事而來。你和鈴蘭姑娘的故事,我已知曉。”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著灰褐色長衫,身形佝僂,骨瘦如柴的白頭老翁出現了。在細細看著,他上眼微微下垂,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布滿了皺紋,面色蠟黃,嘴唇干裂。連眼神都是渾濁的。小蝶想著,我見到的明是哥哥,怎么現在是爺爺了。
溫玉看著現在的流云,心中無限感慨,誰能和曾經那個月光下的男子聯系到一起呢?
“在下流云,拜見姑娘,還請姑娘憑借隱族法力幫我找到鈴蘭。我想見遠遠的見她一面。只要她生活的好就好了。”蒼老的聲音傳進溫玉的耳朵里。
溫玉覺得有些難過,流云對于感情是純粹的,單純的,誠摯且忠誠的。希望鈴蘭值得這樣的流云。
“你可有那位姑娘的貼身之物?”溫玉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