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耀武揚威的李旋也沒想到少女會真的打她。一時愣在原地。

“你和原……叫什么不重要，都沒在一起，為什么有臉欺負她。”寂以寧按著她，語氣冰冷：“替父母教她做人，我是她唯一的監護人，你憑什么替我管她。你很厲害嗎？要不要我幫你認清現實。”

李旋話還沒出口，就被少女折的樹枝抽得跌倒在地，身上出現了深深的紅印。這已經不能算打架了，這是單方面的碾壓。

“剛才不說，現在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聽了。”少女冷冰冰地又是一樹枝：“痛嗎？痛就記住，以后不能欺負別人，也不能傻乎乎地讓別人欺負。”

九兮他們班老師要考試，中途讓她去拿麥克風，九兮無聊地瞟一眼操場，就看見少女兇巴巴地替她出氣，她看得笑，眼淚又滾滾流。

老師關心地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難過的事情，她搖頭，說自己很高興。

很高興有人替自己出頭，很高興有人關心她，很高興少女言出必行。

老師不明所以，考試要緊，她就先將這個小插曲放在一邊，讓九兮回座位，繼續考試。

操場上，被單方面碾壓十多分鐘的李旋終于等到了老師出現。一年級的體育老師抱著資料和教導主任雙雙出現，制止了寂以寧的行為。

她們被拉開后，體育老師去寄資料，教導主任把她們“請”到教導處辦公室，問事情的前因后果，因為他知道這個六年級插班生的事跡，所以他讓寂以寧說。

大致了解了全部過程后。

他冷著臉說出了兩個人各自的不對。最后寂小寧收到了入學以來又一次登上主席臺的殊榮，這次不是表揚，是要寫三千字的檢討下周一在主席臺上念。當然，比起李旋的處分，她還算老師偏愛。

她埋頭苦干終于寫好檢討交給教導主任檢查后，拿著檢討出了辦公室。出門就看見九兮拿著創口貼，看見她折樹枝刮到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貼上創口貼，呼呼地吹氣，想變魔法讓她沒有那么痛。

寂以寧看著看著，眼睛就濕潤了。

心里更加后悔沒有多打幾下。

下周一很快變成了這周一，少女嚴肅地拿著檢討，站在主席臺上。

”大家好，我是二年級一班的寂以寧。

我為我之前在操場上打了李旋學姐作檢討。”前面的開場白雖然不規范，還算正經，教導主任很平靜地聽著。

少女下一秒就冷笑：“對不起，我檢討。第一，我不應該只打你的手臂和大腿，我認罪，我是渣。我應該要雨露均沾而不是只關照你的一些部位。所以，我向你遍布傷痕的身體致歉。

第二，我不應該意氣用事。在看到被你欺負的女孩子身上的淤青和未風干的淚痕，聽完她的哭訴。我不應該下節體育課趁老師不再作威作福，欺負同學。我應該在她來和我說的時候就把你從教室里面拖出來當著全校師生下課時間的面讓你自食惡果。所以，我向被打擾的體育老師和教導主任致歉。

第三，我不應該讓你有機會被老師和同學看到，你不配。我就應該在衛生間里就堵住你污蔑他人的嘴，留著沒用為什么不割掉？所以，我向被欺負的同學和衛生間浪費的水致歉。

……

最后，我想說，你現在在學校里面狐假虎威，欺負低年級看著好欺負的學弟學妹，以后你被勢力大的學姐學長欺負了，就憑你認的街溜子哥哥姐姐，他們護得了你幾時。

我想告訴大家：做人還是要為自己找后路。

我的演講……檢討朗讀完畢，各位下次再見。”寂以寧在臉色鐵青的教導主任示意下走下主席臺，臺下的人愣了一會，隨即放出菜市場既視感的尖叫聲。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年紀第一嗎？這個人文武雙全啊。

她還有事情，在臺下整理稿子。

李旋氣得不行，偏偏又不能發作。她咬牙切齒地念檢討：“各位老師同學好……”寂以寧聽著無聊，老套的檢討誰不會寫啊。不寫那種認錯態度良好的稿子，教導主任哪能讓她有機會在主席臺上表演脫稿自由發揮三千字。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什么時候該發聲就要發聲，不然，就成了沒有道德的“啞巴”了。

也沒有過去很久。

校領導在主席臺上發話：“學校的黑惡勢力要收一收，最近掃黑除惡搞得很兇你們不知道嗎？還在學校里面或者外面丟臉，其他同學不要學她們打架……接下來，讓我們聽上次全省作文評比第一名”他看著名字停頓了一下，生無可戀地說：“寂以寧同學的演講。多學習一下別人的作文技巧。”他在全校學生突如其來的哄笑聲中走下臺。一個同學膽子大：“校長，我們到底要不要學她呀？”

“當然要。”校領導故作嚴肅地說：“學習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簡而言之，學習優點，摒棄缺點。”

少女走上主席臺站定，看著稿子說：“大家好，剛才就自我介紹過了，我就直接開始說了。”

……

早會很快就過去，下課鈴聲在學生上樓梯的時候第二次響起。

寂以寧踏進教室前，九兮跑上來給她的手里塞了一個東西，匆匆說了句謝謝下樓上早自習去了。少女坐在座位上，用書擋著，攤開手掌，里面放著一枚金屬徽章，是定制的，她們兩個的樣子。小紙條被打開，上面說：“我和你要永遠在一起。”少女揚起笑臉，投入到早自習的背誦中。

放學回家時，九兮問她：“你為什么要那么檢討啊，不是有稿子嗎？就不會又被教導主任留下來挨訓了。”

寂以寧咬著袋裝的純牛奶。聞言松口，少女站在陽光下，她說：“她明年就走了，想低調，我就斷了她的念想。估計以后學校里的學生都會知道有這么個人存在了。”

九兮感激地笑。

她們回到了領養寂以寧女子的房子里。自從少女有了一個家，九兮也憑借虛假的姑侄關系，在她家住這一個學期。

有人要來領養她，但是不能立刻過來，那位阿姨在美國工作，要拿到通行證才能出國。最近病毒嚴重，她請了假之后還要隔離，這個學期只剩下十多天，九兮暫時還留在寂以寧身邊。

時間在不經意間過得很快，彈指一念間，時間就疾速跑過，日歷翻了一頁又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