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絲綢之路沿線新發現的漢唐時期法律文書研究
- 鄭顯文主編
- 1625字
- 2022-08-02 14:12:29
三、結語:律令社會的形成與“笞刑”的產生
“笞”在東周秦漢時期的存在形態主要有三種,分別是家內之“笞”、刑訊之“笞”與上層對下層之“笞”。這三種“笞”之中,前兩種“笞”并非刑罰,且在律令系統誕生前后一直存在,而上層對下層之“笞”則在律令系統形成之后,成了一種基于國家強制力的刑罰。
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主要是因為律令系統對舊有多元法秩序的重新整合。律令社會之中,法秩序是統一且唯一的,即律令系統。而在律令系統形成之前,法秩序是多元的,即文獻中所謂的“大刑”“中刑”“薄刑”,也即所謂的“三刑”。“笞”在三刑當中屬于“薄刑”,并非基于國家強制力的刑罰。而在律令系統對舊有法秩序進行統一整合的過程中,“笞”作為處罰較小過錯的手段之一,被吸收整合進入了律令系統之中,從而成了刑罰體系的一員,這便是所謂的“笞刑”。
[1] 黃海,華東政法大學法律史專業博士研究生,日本東京大學聯合培養博士研究生。
[2] 參見劉海年:《秦律刑罰考析》,載劉海年:《戰國秦代法制管窺》,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張伯元:《出土法律文獻叢考》,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12—18頁;王震亞:《秦代刑罰制度考述》,載《簡牘學研究》第二輯,甘肅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丁義娟:《秦及漢初刑罰體系研究》,吉林大學2012年博士學位論文等。
[3] 該故事同樣見于《戰國策·燕策》蘇代與燕王之語中。
[4] 參見《漢書·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
[5]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147頁。
[6] 朱漢民、陳松長主編:《岳麓書院藏秦簡(三)》,上海辭書出版社2013年版,第206—207頁。
[7]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148頁。
[8] 參見前引《左傳·襄公二十七年》。
[9] 參見前引《史記·范雎蔡澤列傳》。
[10] 劉海年先生認為睡虎地秦簡“應是商鞅變法后至秦始皇執政時逐步制定和執行的”,參見劉海年:《云夢秦簡的發現和秦律研究》,載《法學研究》1982年第1期。
[11] 參見王震亞:《秦代刑罰制度考述》,載《簡牘學研究》第二輯,甘肅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2] 彭浩、陳偉、工藤元男主編:《二年律令與奏讞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203頁。
[13] 參見丁義娟:《秦及漢初刑罰體系研究》,吉林大學2012年博士學位論文,第107—108頁。
[14] 參見劉海年:《秦律刑罰考析》,載劉海年:《戰國秦代法制管窺》,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
[15] 劉海年:《云夢秦簡的發現和秦律研究》,載《法學研究》1982年第1期。
[16] 對于臧仲子所言,從刑罰角度出發的詳細分析,參見〔日〕籾山明著:《法家以前——春秋時期的刑與秩序》,徐世虹譯,載《日本學者中國法制史論著選(先秦秦漢卷)》,中華書局2016年版。
[17] 參見張伯元:《出土法律文獻叢考》,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16—18頁。
[18] “刑”字之古意,本身便是規范的意思,而不專指刑罰。參見王沛:《“刑”字古意辨正》,載《上海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4期。
[19] 〔日〕籾山明著:《法家以前——春秋時期的刑與秩序》,徐世虹譯,載《日本學者中國法制史論著選(先秦秦漢卷)》,中華書局2016年版。
[20] 〔日〕滋賀秀三著:《中國上古刑罰考——以盟誓為線索》,姚榮濤譯,載《日本學者中國法制史論著選(先秦秦漢卷)》,中華書局2016年版。
[21]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22—23頁。
[22]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53—54頁。
[23] 陳松長主編:《岳麓書院藏秦簡(四)》,上海辭書出版社2015年版,第54頁。
[24] 彭浩、陳偉、工藤元男主編:《二年律令與奏讞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141頁。
[25] Li Feng,Early China,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3,pp.189-190.
[26]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118頁。
[27]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147頁。
[28] 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睡虎地秦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釋文注釋部分第14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