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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一條 【個別調整刑事責任年齡】

一、將刑法第十七條修改為:“已滿十六周歲的人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

“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強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情節惡劣,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對依照前三款規定追究刑事責任的不滿十八周歲的人,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因不滿十六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責令其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加以管教;在必要的時候,依法進行專門矯治教育。”

【條文主旨】

本條是關于個別調整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

近年來,實踐中低齡未成年人實施犯罪、性侵害未成年人等涉未成年人犯罪案件較為突出,為了回應社會現實需求、更好地引導未成年人行為、降低未成年人犯罪概率以及保障未成年人權益,刑法修正案(十一)對刑事責任年齡進行了有限下調:在實體上,針對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低齡未成年人實施惡性侵犯生命權或者健康權的犯罪行為,在特別情況下追究刑事責任;在程序上,對上述人要求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后才負刑事責任。同時,統籌考慮刑法修改和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修改的相關問題,將“收容教養”修改為“專門矯治教育”。

【條文對照】[1]

【修正提示】

刑法修正案(十一)對刑事責任年齡的規定作了三處修改。

其一,將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中的“投毒”修改為“投放危險物質”。2001年12月29日公布施行的刑法修正案(三)和2002年3月15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確定罪名的補充規定》將“投毒罪”修改為“投放危險物質罪”,取消了投毒罪罪名,作出此項修改保持了法規的一致性。

其二,對最低刑事責任年齡進行個別性調整作為第十七條第三款。修改前,刑事責任年齡為十四周歲,其中十四周歲至十六周歲的人對特定的八種犯罪行為承擔刑事責任;修改后,將刑事責任年齡在特定情形下下調至十二周歲,這種微調是慎重的,即規定“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情節惡劣,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追訴的,應當負刑事責任”。

其三,將“收容教養”修改為“專門矯治教育”。修改前,因不滿十六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政府收容教養”;修改后,因不滿十六周歲不予刑事處罰的,在必要的時候“依法進行專門矯治教育”。

【修法背景】

1997年刑法第十七條將刑事責任年齡規定為十四周歲,與當時我國未成年人整體生理發育程度、心理發展狀況是相符合的。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當前未成年人犯罪呈現出低齡化的趨勢,而且,未成年人實施的惡性犯罪,特別如殺人案件同樣符合相關犯罪客體上的構成要件,其社會危害性并不比成年人低。特別是一些手段殘忍、令人發指的惡性案件沖擊著人們的心理底線,如2015年湖南邵東三少年殺師案[2]、2017年四川大竹13歲少年弒母案[3]、2018年湖南益陽少年弒母案[4]等,涉案嫌疑人均因未滿十四周歲未被追究刑事責任,引起社會關切和激烈爭論,大連13歲男孩殺害10歲女童案[5]更是將輿論關注推向頂峰。對于應否降低刑事責任年齡以更好地應對新形勢,以及降低后如何更好地貫徹刑法的“教育”與“改造”功能,社會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本次出臺的刑法修正案(十一)為了回應社會關切問題,對刑事責任年齡規定進行了有針對性的修改。

首先,將刑事責任年齡下調至十二周歲,同時為了更好地保護未成年人的利益,此次修法將十四周歲以下的人負刑事責任的罪名僅限定為故意殺人罪與故意傷害罪這兩種罪名,且在行為手段、行為結果方面,僅限于“致人死亡”或“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在程序上也有嚴格的限制,要求經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

此前,支持提前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年齡的觀點認為,我國未成年人身處的環境較過去已發生了巨大變化,隨著物質、教育水平的提高,我國青少年的生理、心理都更早地成熟,這也是刑事責任年齡下調的基礎。以往“一刀切”的規定,導致無法追究惡性刑事案件中一些未成年人的責任,這不僅不利于預防犯罪,也不利于未成年人行為的改造。倘若此時依舊沿用三十余年不變的刑事責任年齡制度,或許無法為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長提供充足保障,且還有可能助長犯罪之風,從而對社會造成嚴重后果。[6]也有不少學者反對將刑事責任年齡降低作為規制罪錯未成年人的途徑,認為我國真正要直面的是現實中對罪錯未成年人的教育不力與懲罰虛置問題,以往對實施違法犯罪行為的低齡未成年人往往“一放了之”,使得“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政策被視為空談,也正是基于這種狀況,才出現了“一罰了之”的兩極化主張。[7]

針對上述兩種立場,此次刑法修改充分吸收雙方觀點,結合未成年犯罪人的特點及犯罪低齡化的趨勢,在刑事責任年齡的問題上作出謹慎的調整,既沒有將刑事責任年齡作籠統下調,也回應了社會對于未成年人惡性案件的關注。對于有條件地下調刑事責任年齡,錢葉六教授指出:這一方面堅持對未成年人違法犯罪“教育為主,懲罰為輔”的原則和“教育、感化和挽救”的方針;另一方面堅持兼顧被害人和社會的感受,明確對低齡未成年人犯罪既不能簡單地“一關了之”,也不能對他們實施的嚴重犯罪行為放任不管,從而體現了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8]

其次,將“投毒”改為“投放危險物質”,與刑法其他罪名保持一致,消除了以往司法適用上的模糊和爭議。如前所述,刑法修正案(三)中投放危險物質罪是在原有1997年刑法的投毒罪基礎上增設的。根據2016年12月8日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環境污染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投放危險物質罪除了包含原有投放毒害性物質外,還包括投放其他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物質。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投毒構成犯罪的,構成投放危險物質罪一直是沒有爭議的。

例如,在“田某投放危險物質案”中,被告人田某14周歲,是某校初中一年級學生,患有輕度智力發育遲滯,因受同學欺負,為報復同學及覺得好玩,遂從學校圍墻邊撿來用于毒殺老鼠的有毒谷粒,分別投進正在操場進行體育鍛煉的任意5名學生的飲水瓶內(經鑒定:瓶內洗滌液均檢出敵鼠鈉成分),導致3名學生飲水后出現不同程度的中毒癥狀,被送醫院治療。法院經審理后認定,被告人田某犯投放危險物質罪。[9]

然而,對于滿十六周歲的人投放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危險物質的行為是否負刑事責任,存在爭議。有觀點認為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投毒”包括“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危險物質”,從補正解釋的角度來說,可以認為刑法修正案(三)遺漏了對第十七條與第五十六條的投毒概念的修改,故應當將這兩個法條中的投毒補正解釋為投放毒害性、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物質。[10]也有觀點認為,從刑法謙抑性的角度,不應對投放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危險物質的行為承擔刑事責任。[11]此次修改解決了此爭議問題,明確了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應對投放毒害性、放射性、傳染病病原體等危險物質的行為承擔責任,這也顯示出近年來我國對環境污染違法犯罪的重視。

最后,用“專門矯治教育”取代“收容教養”,進一步促進低齡未成年犯罪人的教育、感化、挽救工作,充分保障未成年人權益。2018年12月最高人民檢察院下發了《2018—2022年檢察改革工作規劃》,提出要深化涉罪未成年人的教育感化挽救工作,探索建立罪錯未成年人臨界預防、家庭教育、分級處遇和保護處分制度。2020年12月26日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修訂了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通過了刑法修正案(十一),它們的共同點是均不再使用“收容教養”這一概念,而是將有關措施納入“專門矯治教育”。

【適用指南】

在刑法修正案(十一)針對刑事責任年齡做了上述修改后,在理解與適用該條時應當注意以下幾點。

一、如何理解修正后的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中規定的“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

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中規定“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究竟是指具體罪名還是犯罪行為?類似問題在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問世時便已出現,鑒于此次刑法修改依舊采用“犯……罪”的表述,在如何理解適用本款時可能也存在不同意見。一種觀點認為,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只有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的,才可能負刑事責任。另一種觀點則認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是指故意實施了殺人、傷害行為,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只要故意實施了殺人、傷害行為,就可能承擔刑事責任。如周光權教授認為:“這類人實施的犯罪行為是殺人、傷害行為。”[12]

在以往關于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的爭論中,持“罪名說”立場的學者認為,罪名說是對罪刑法定原則的堅持,其多從立法原意、防止相對刑事責任年齡制度的濫用等角度論證其觀點,并將罪名說細分為整體行為觸犯說和部分行為觸犯說。[13]持“罪行說”立場的學者則認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的描述,側面印證此條文并非簡單地限定為罪名,擴展到罪行的范疇似乎更能體現立法原意,否則可能導致對犯了更嚴重罪行者不能追究刑事責任的困境。[14]在司法實務中,全國人大憲法和法律工作委員會、最高人民院以及最高人民檢察院在其頒布的文件或解答中,采用了罪行說。[15]

對于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追究刑事責任有嚴格限制,所犯的罪行要最終能夠定故意殺人、故意傷害罪。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實施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的自不待言,其參與實施綁架行為,在此過程中“撕票”的,以及搶劫、強奸過程中殺害被害人的,都有可能承擔刑事責任。[16]

筆者認為,針對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未成年人追究刑事責任應當嚴格限制。“罪行說”的主張會使責任范圍擴張過寬,對上述未成年人可以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綁架罪,拐賣婦女、兒童罪等定罪處罰,與《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的規定也不相符。該司法解釋其實已經對罪名確定作出了限制,即“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實施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以外的行為,如果同時觸犯了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應當依照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的規定確定罪名,定罪處罰”。

原則上,應當采取“罪名說”,即只有相應行為涉嫌構成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且同時符合刑法第十七條第三款規定的其他要件的,才能追究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的刑事責任。需要指出的是,如果行為人所實施的系列行為中,部分行為單獨來看可構成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只是因法律的特別規定,整體上被評價為其他罪名,不能據此徑行否定行為人的刑事責任。比如,已滿十二周歲未滿十四周歲的人,在綁架、搶劫的過程中故意殺害或傷害被害人的,只要其殺害或傷害的行為單獨可以被評價為故意殺人罪或故意傷害罪,其同樣應當承擔刑事責任。

二、如何理解“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情節惡劣”

“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必須同時具備手段和結果兩個必要條件:(1)特別殘忍手段;(2)致人重傷或造成嚴重殘疾。判定是否屬于重傷,目前應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司法部2013年8月發布的《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準》[17]為依據。判定是否屬于嚴重殘疾,刑法中沒有具體規定,根據最高人民法院1999年10月印發的《全國法院維護農村穩定刑事審判工作座談會紀要》的精神,在有關司法解釋出臺前的司法實踐中可參照1996年國家技術監督局頒布的《職業工傷與職業病致殘程度鑒定標準》(現已更新至GB/T 16180-2014),將其中的一級至六級殘疾認定為屬于刑法所講的“嚴重殘疾”,如被害人身體器官大部分缺損、器官明顯畸形、身體器官有中等功能障礙、造成嚴重并發癥等。

對于如何把握什么是“手段特別殘忍”的問題,從審判實踐來看,將那些采用銳器、劇烈腐蝕物等毀人容貌、挖人眼睛、割人耳鼻、砍人手足等殘損他人身體的行為,認定為“手段特別殘忍”應當是合乎立法本意的。值得注意的是,在認定故意傷害手段是否屬于特別殘忍的問題上,決不能以出現的傷害后果是否特別嚴重來反推傷害的手段是否殘忍,傷害后果嚴重并不意味著傷害手段就是特別殘忍。如果只看到傷害后果特別嚴重,而不另外分析其傷害手段是否屬于特別殘忍,一律認定為“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勢必導致立法關于“手段特別殘忍”的要件被虛置,有違立法本意。

例如,在“夏某平等故意傷害案”中,被告人夏某平于1994年12月15日以被害人伍某凌踩到其菜地為由,與之發生激烈爭執。夏某平遂回村邀集被告人夏某輝等人,手持棍、鍬等對伍某凌進行圍毆。在毆打中,夏某輝持木棍朝伍某凌頭部猛擊一下,致伍當場倒地,四肢抽搐,經送醫院搶救至今仍昏迷不醒,呈“植物人”狀態。2002年9月13日,南昌鐵路公安局醫學鑒定結論認定,被害人伍某凌意識喪失,呼之無反應、無應答,損傷程度為重傷甲級。[18]本案中,行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且造成被害人一直處于“植物人”狀態,雖傷害后果特別嚴重,但其傷害手段僅是“當頭一棍”,不能認定為手段特別殘忍。

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只要出現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即可追究刑事責任,而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犯故意傷害罪、故意殺人罪,除了要求出現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后果外,還要求達到“情節惡劣”的程度。

根據“夏某平等故意傷害案”,“情節惡劣”不能直接、完全等同于“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其屬于單獨的犯罪情節,主要反映在犯罪行為的客觀和主觀兩個方面。前者如犯罪的手段殘忍與否、犯罪后果的輕重、犯罪對象的特殊性等;后者如犯罪的動機、目的是否卑劣等。因此,“情節惡劣”的認定,既要考慮行為人的不法程度,也要考慮行為人的責任大小,從行為人的客觀行為、主觀惡性、社會影響等多個角度,進行綜合評定,這就要求不只是客觀后果十分嚴重,而且是主觀惡性深。

最高人民法院就《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加強新時代未成年人審判工作的意見》答記者問時提到,要嚴格、準確、全面地把握追究已滿十二周歲不滿十四周歲的人刑事責任的適用條件和程序,必要時,要通過出臺司法解釋或者指導性案例等方式,明確“特別殘忍手段”“情節惡劣”等的認定標準,以及有關案件刑罰適用的具體尺度,確保法律準確、統一實施。[19]

三、如何貫徹落實“專門矯治教育”

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對專門矯治教育的對象、程序、主體、場所、管理、救濟等都有了更為詳細的規定。根據其第四十五條,未成年人實施刑法規定的行為、因不滿法定刑事責任年齡不予刑事處罰的,經專門教育指導委員會評估同意,教育行政部門會同公安機關可以決定對其進行專門矯治教育。專門矯治教育應當在省級人民政府確定的專門學校的專門場所進行。專門場所實行閉環管理,公安機關、司法行政部門負責未成年人的矯治工作,教育行政部門承擔未成年人的教育工作。

2020年修訂后的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還明確界定了不良行為和嚴重不良行為的含義,針對不同等級采取相應措施,體現了分級預防的理念。

收容教養制度形成于新中國成立初期,雖然在我國歷史發展進程中發揮了積極作用,但逐漸暴露出缺乏專門場所、教育專門化不足等問題。隨著全面依法治國深入推進,罪刑法定原則深入人心,對其作出相關修改,是歷史的必然,符合法治進步方向。[20]一直以來,相關法律對收容教養的規定過于原則,可操作性差。實踐中不僅常常無法達到挽救“問題少年”的效果,而且還會導致“交叉感染”,被收容教養的未成年人更是可能被貼上負面標簽,受到歧視從而難以融入正常社會生活?!皩iT矯治教育”的表述更為中性,輔之以配套制度更體現出我國未成年人刑事司法政策中“教育為主”的教導功能以及對預防和矯治未成年人犯罪的重視。

從“收容教養”變“專門矯治教育”,不僅是名稱的變化,更是理念的變化,凸顯出關口前移、預防未成年人犯罪的目的。此次刑法修改與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規定的“專門教育”制度相銜接,在以“教育”為出發點與落腳點的前提下,輔之以必要的懲戒和矯治,進而挽救感化。在今后的司法實踐中,要凝聚社會各界力量,提高專業性和針對性,更好地幫助未成年罪犯悔過自新、重返社會。


[1] 刑法條文修正之處采用對照表形式表現,并用黑體字及下劃線予以凸顯,條文主旨為編者所加。

[2] 《湖南邵東殺師案細節 三留守少年作案后淡定上網》,載央廣網,http://sc.cnr.cn/sc/2014gn/20151023/t20151023_520249507_2.shtml,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5日。

[3] 《四川大竹13歲弒母少年:會幫爺奶干活和常遭父母打的獨生子》,載環球網,https://society.huanqiu.com/article/9CaKrnK5Zn7,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5日。

[4] 《湖南益陽12歲弒母少年獲釋 專家呼吁盡快完善少年司法分級干預體系》,載央廣網,http://china.cnr.cn/yaowen/20181213/t20181213_524448029.shtml,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5日。

[5] 根據公開報道,2019年10月年僅13歲的蔡某某將一女童騙至家中,欲與其發生性關系,遭到拒絕后將其殺害并將尸體扔在了灌木叢中。因蔡某某未達到法定刑事責任年齡,警方依法不予追究刑事責任?!洞筮B13歲殺人男孩父母被拘留13歲男孩殺害10歲女孩事件回顧》,載中華網,https://ent.china.com/gundong/11015422/20201010/38830736.html,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5日。

[6] 王勝華:《降低刑事責任年齡的立法構想和配套舉措》,載《重慶社會科學》2018年第3期。

[7] 徐久生:《降低刑事責任年齡否定論》,載《當代青年研究》2020年第2期。

[8] 《“〈刑法修正案(十一)〉立法評析與司法適用”研討會內容(三)》,載刑事疑案與刑法解釋微信公眾號,https://mp.weixin.qq.com/s/LUwpnOnZ9zZocwdase5F3g,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8日。

[9] 鐘淑敏:《促進刑事審判與社區矯正“無縫銜接”》,載《人民法院報》2011年10月27日。

[10] 張明楷:《刑法學》(第五版),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314頁。

[11] 尹偉達:《淺論投放危險物質罪犯罪主體的刑事責任年齡》,載《法治與社會》2014年第6期。

[12] 《〈刑法修正案(十一)〉的理解與適用》,載法律出版社微信公眾號,https://mp.weixin.qq.com/s/l2eQJfNlyNMcYDjAsSL4ug,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8日。

[13] 整體行為觸犯說認為只有當整體行為觸犯8種罪名時,才應追究刑事責任,部分行為觸犯說則堅持可以對部分行為進行獨立評價,只要部分行為觸犯8種罪名,就應追究刑事責任。參見孟慶華:《關于綁架罪的幾個問題——兼與肖中華同志商榷》,載《法學論壇》2000年第1期;林維:《相對刑事責任年齡的協調適用——兼對晚近有關解釋的批判解讀》,載《當代法學》2004年第6期。

[14] 孫振江:《相對刑事責任年齡人的刑法處遇》,載《當代法學》2009年第6期。

[15] 《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法律工作委員會關于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承擔刑事責任范圍問題的答復意見》(法工委復字〔2002〕12號)中提到,“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八種犯罪,是指具體犯罪行為而不是具體罪名……不是指只有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的,才負刑事責任”。《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相對刑事責任年齡的人承擔刑事責任范圍有關問題的答復》(高檢研發〔2003〕第13號)中提到,“相對刑事責任年齡的人實施了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行為,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其罪名應當根據所觸犯的刑法分則具體條文認定”。最高人民法院于2006年1月頒布的《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法釋〔2006〕1號)第五條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實施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以外的行為,如果同時觸犯了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規定的,應當依照刑法第十七條第二款的規定確定罪名,定罪處罰”。

[16] 周光權:《刑事立法進展與司法展望——〈刑法修正案(十一)〉總置評》,載《法學》2021年第1期。

[17] 《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標準》自2014年1月1日起施行。《人體重傷鑒定標準》(司發〔1990〕070號)、《人體輕傷鑒定標準(試行)》[法(司)發〔1990〕6號]和《人體輕微傷的鑒定》(GA/T146—1996)同時廢止。

[18] 參見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審判一、二、三、四、五庭主辦:《刑事審判參考》(第36輯),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第14頁。

[19] 《最高法相關負責人就〈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加強新時代未成年人審判工作的意見〉答記者問》,載中國法院網,https://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21/01/id/5771181.shtml,最后訪問時間:2021年2月28日。

[20] 趙禎祺:《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修訂草案二審:以專門教育挽救“問題少年”》,載《中國人大》2020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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