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了,李濤來找他的時候看到腿上包扎的毛巾,就問顧陽怎么回事,顧陽說不小心磕傷的,沒多大的事,兩人就商量著去縣城。
去縣城的人比較多,一輛破舊的小巴車上擠滿了人,嘈雜的車上一陣難聞的汗臭味,售票員扯著嗓子從前往后收錢撕票。顧陽兩人買過票后就站在車子的最后面,手撐著扶桿看向車窗外,外面的路況不好,車子顛簸的厲害,車上的人像波浪一樣隨著車子晃動,顧陽昨天晚上的酒勁還未完全消去,胃里一片翻涌,只自忍耐間,前面的人群中有一陣騷動。
“你們干什么?”一個穿著紅點連衣裙的女孩紅著臉氣呼呼地質問身邊的幾個小青年。
“我們什么也沒干呀?你怎么了小妹妹,你想讓我們干什么呀。”其中一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壞笑著說道。
其他幾人也都會心地起哄著。
女孩很氣憤,“剛才有人摸我了?!?
“摸你那里了?”幾個小青年不懷好意地看著小姑娘,見小姑娘沒吱聲,有一個小青年越發得寸進尺了:“小妹妹長得挺漂亮,怎么誣陷人呀,誰摸你了,今天你得把話說清楚?!北砬閮春荨?
小姑娘有點害怕,紅著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本想息事寧人不再吭聲了,可幾個小青年把她夾在中間,隨著車體的晃動不斷有人朝她身上擠去,還趁機朝她身上摸上兩把,小姑娘想擠出幾個人的包圍,反而被擠的更緊了,小姑娘一點辦法也沒有,急的都快哭了。
周邊的人有心想幫忙的,可看到幾個小青年惡狠狠的表情,也都沉默著不敢出聲;司機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認得幾個人,打圓場說道:“幾位,差不多得了,幾個大男人別欺負一個小姑娘?!?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青年罵道:“關你屁事,好好開你的車。”
司機也就沒敢再說話了。
其中一個小青年還想繼續耍流氓,此時車子突然猛烈晃動了一下,小姑娘趁著幾個人沒站穩,趕緊鉆了出來,慢慢地往車廂后面移動,直到移動到顧陽的身邊才停下,顧陽長得高高大大,一看就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幾個小青年朝著司機罵了兩句,就朝著車廂后走去,顯然沒有放過小姑娘的意思,雖然車廂里很擁護,但幾個小青年毫不廢力就走了過去,沒人敢攔,一直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
“小妹妹,怎么跑到后面了,剛才的事還沒說清楚呢,來,跟哥哥好好說說?!闭f著就伸手去抓小姑娘。
小姑娘害怕地躲到顧陽的身后,小青年見沒抓到,就伸手想推開擋在面前的顧陽,手還沒碰到反而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扭住,顧陽當過兩年兵,手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小青年疼得哇哇直叫,其他幾個人看到同伴吃虧,立馬就圍了過來。顧陽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捏著小青年的手腕反而更用力了。
“哥們,松手松手,我的手碗快斷了?!毙∏嗄臧蟮馈?
顧陽輕笑了一聲,道:“我松手可以,可我看你的幾個小兄弟沒有想停手的意思?!鼻嗄晏鄣难蹨I都流出來了,朝著后面喊道:“都他媽的后退,想害死老子呀?!?
看到后面三個人后退,顧陽就松開了手,那個小混混揉著手腕緩了好一會兒才看向顧陽,說道:“哥們,咱們沒仇吧?”
“沒仇。”
“那是怎么個意思,我手都被你捏青了。”
顧陽輕笑了一下,說道:“就是看不慣你們幾個欺負人家小姑娘,別人怕你們,我可不怕,收拾地痞流氓我可在行。”
旁邊的李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顧陽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身體壯得跟小牛犢一樣,扛著百十斤的東西跟玩似的,收拾幾個小混混不在話下。
小青年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對著顧陽說道:“哥們,我勸你說話注意點,我們可是趙莊王哥的人,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給我道歉我就當事沒發生過,咱們往后各走各的道。”小混混嘴上硬氣,可心里直發怵,就怕顧陽再給他來一下。
“我不認識什么趙莊王哥,識相的就趕緊離開?!鳖欔栒f完就緊了緊拳頭。
小混混有些慫了,但嘴里還硬氣說道:“哥們敢不敢留下名號?日后好請教?!?
李濤朝著顧陽搖搖頭,顧陽卻無所謂地說道:“李家凹顧陽,隨時奉陪。”
“好,我記住了?!?
說完,就讓司機停車,帶著幾個人灰溜溜地下車了。
待車子又啟動后,車上的人都向顧陽投來了贊許的目光,他們自己可以沒勇氣,不敢挺身而出,但對關鍵時刻能站出來對抗惡勢力的人還是從心底佩服的。
顧陽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目光再次投向車外,在部隊有一位上了年紀的戰友,經常說起自己家鄉黑惡勢力的劣跡,比起那些,今天遇到的事都小兒科了,他詫異的是車上那么多人,不乏身強力壯的,面對這四個小混混,怎么就沒人敢站出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四個是慣犯,并且有一個人人都畏懼的后臺,那個什么趙莊王哥。
正在想著,身旁一個弱弱的女聲說道:“謝謝你幫了我。”顧陽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瓜子臉,兩條烏黑的麻花辮依在胸前,青澀的小美女一枚。
“不客氣,小事一樁,你沒事吧?”
“我沒事”。
“你叫顧陽?”女孩鼓足了勇氣向顧陽問道。
顧陽點了點頭。
“我叫趙曉慧?!?
說完自己的名字,一時間不知說什么了,半天也沒吱出聲。
顧陽也沒在意,把目光轉向了窗外。
隨著車子的移動,車上又熱鬧起來了,李濤在旁邊看著小姑娘一直在看著顧陽,就調侃著笑道:”顧陽,有美女看中你了?!?
小姑娘聽到李濤的話,臉紅著低下了頭。
顧陽有些無語,李濤什么都好,就是嘴上沒把門的,開玩笑也不分場合。
還好沒多長時間客車到了終點站,顧陽拉著李濤下車匆匆離開了。
女孩一直望著顧陽的背影,直到兩人出了車站大門,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