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鹿見流合鼓著腮幫,似乎心事重重,靈機一動。
“殿下,你瞧這花是不是快開了?”
知鹿伸手指著桌上的那盆花。
流合甚是疼愛這株藍色枝葉的辛不偏,單是提起眼中就掩飾不住的喜愛。早將原先的的事拋之腦后。
“是呀,花苞都有了,就是不知道什么開,一定很美的。”
流合招手讓知鹿隨自己坐在石凳上最近距離的觀賞。
江陽所取的青衣嶺土就是為了這株辛不偏。
流合為何要養這花還要從七年前說起。
七年前,范青夭破了天間殿大陣而出,先是沖到北地大屠張家,雖有蘭澤堂阻攔卻也無法及時阻止。后又挑唆淮恃謀反,偏偏把人界當成主戰場。再加上無源頭的疫病莫名其妙的大范圍“到訪”。
不要說三件事,單是其中一件就足以讓人界大傷。
天間殿全力追捕范青夭,應門殿多擅醫術自然是治理疫病。
亡清殿的作風三界皆知:若沒有什么益處,只要不攻到山頂殿中,絕不會動手。
好巧不巧,兩任魔尊就選擇在血凌嶼開戰。
一開始是山下,其余兩殿共請亡清殿掌門落昭壓制魔軍。落昭瞇了瞇眼,老娘不聽又如何。
后來魔軍得寸進尺,就仿佛兩任魔尊翻臉就是為攻打亡清殿打掩護的。
這時,殿中年齡較小的弟子有點慌了,頻頻上報掌門,請求出戰。落昭撇了撇嘴,打上來你們師兄會扛著,瞎操什么心。
再后來,魔軍先鋒就直接打到了殿門幾百米處,卻也不急不慌的安個營扎個寨,有事沒事用擴音術喊兩嗓子。
“有米嗎?有水嗎?”
“借個鍋行不行啊?”
“本人一八三,家里催的緊,不在乎別的,是個人就行,有意者面談啊!”
……
面對這些挑釁,落昭連眼都沒眨一下。直到……
“報——”
“魔軍繼續向前,已到我殿殿門。”
落昭吃了瓣橘子,一邊嚼一邊開口,等他們破了殿門再說。
“報——”
“魔軍已破殿門,甚至捉走了幾名弟子,請掌門盡快采取措施。”
落昭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他奶的,那門可貴了。
“去,派兩個小隊嚇唬嚇唬得了。”
落昭正要轉身走,那前來上報的探子卻是一臉愁容,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要說的,快點。”
老娘還要趕回去泡溫泉呢。
探子試探般開口道:“掌門,您確定不動全部兵力,可……”
落昭正要回駁,到底是誰掌權,卻因為下面的一句話改變了主意。
“可是,佑蘇寶劍也被魔軍奪走了……”
探子邊說邊偷偷抬眼看落昭的神色。
傳說落昭最愛寶劍,拿到手的甚是珍惜,看樣子,果然吶……
“什么?那劍不是在倚童手中嗎?怎么落到魔族手里了?”
在場弟子被這
落昭從寶座旁拎起一把劍,怒沖沖的施令道:“各小隊,清查人數,即刻出發。”
所有在場弟子(十分感動):掌門不像外界傳聞那般不關心我們的。
落昭(十分生氣):居然敢動我男人!
當落昭集合完所有兵力沖到殿門前,淮恃剛好殺了上任魔尊僭越成功,用的就是那把佑蘇。
銀晃晃的劍刃上還掛著一縷衣袍碎片,金黃的劍柄因初生的曦日閃耀這不盡的光芒。
淮恃聞聲抬頭,“呦~這不是我落昭姐姐嘛,這么早起來,不睡美容覺了?”
“人呢?”落昭兀的開口。
“嗯?什么人?”淮恃一臉不解。
落昭怒氣未落,握緊手中的劍,不顧兩側人的阻攔,點腳騰飛,直沖淮恃。
淮恃眨了眨眼,在劍刃刺進喉口的前一秒,抬劍阻擋。
伴隨一句:“落大掌門,等一下。”
鐵器猛烈相撞發出的刺耳聲和沖擊力,讓落昭蹙眉踉蹌幾步。
不少弟子因擔心自家掌門,按耐不住持劍上前了幾步,卻被落昭的眼神逼停,仍站在原處戒備。
“你還要干什么?”
淮恃這才放下劍,慢悠悠的伸手去懷里摸東西,身后的魔族弟子也照做。
“落長老,我要——”
淮恃像是摸到了什么,聲音隨著動作一頓,旋即又開口。
“投降。”
隨之而來的是一面面白花花的小旗子。
?
不只是落昭,整個亡清殿都怔住了。
費這么大勁,攻破護山大陣,好不容易上來了,沒打就要投降?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呵,你以為我會信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落昭收起劍,下令讓弟子保持戒備狀態前進,最終站在落昭幾步之外。
“哎,您怎么能不信我呢?”
淮恃不羈的笑著說:“真投降,不打了,我們背井離鄉的這么多天,也不容易。”
說著還扔下了手中的劍,扯下腰間掛的儲囊和增靈符。
落昭還沒有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劍器落在地上的響聲和著因摘符的衣物摩擦聲。
扔了手中的劍不能說明什么,讓落昭想不到的是連增靈符都扔了。
魔族本就屬于下界,人界陽氣過重,不佩戴增靈符別說施靈力,連一般劍器都難使用。
也就是說,現在的魔族眾人,別說對自己,對山下普通居民都沒有一丁點傷害力。
落昭心中疑惑,這是玩的什么把戲。
淮恃見沒人阻攔,雙手墊在頭后,大搖大擺的往殿內走。
礙于三界關于優待俘虜的條款,落昭暫時不得動手,也只能靜觀其變。
一眾黑服烏壓壓的往殿內走,個個都喜笑顏開還特別隨和地和亡清殿弟子嘮著嗑。
“哥們,咱中午吃啥呀?”
“咱這邊都有啥特產?”
“美女,考慮考慮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