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瑪格麗特·富勒

Margaret Fuller

（1810—1850）

十九世紀女性的生活典范

女性寫作的時候就像魔鬼附體一樣，唯其如此，女性寫出來的東西才值得一讀。

——納撒尼爾·霍桑

1850年5月17日，瑪格麗特·富勒乘坐美國“伊利莎白”號帆船從意大利啟程回國，此前她在意大利已漂泊4年，并經歷了1848年羅馬革命的失敗。對于這次航行，“我有種荒唐的恐懼感，”她在致友人書信中寫道，“各種不祥之兆合在一起，讓我有種陰暗的感覺。”在波濤洶涌的海上，她想象自己的生活像她熟悉的古希臘悲劇般一幕幕上演，而作為主人公，卻仿佛一葉小舟，任憑命運支配。兩個月后，當帆船即將靠岸時，海難不幸發生。富勒放棄了獨自逃生的機會，選擇了與丈夫和幼小的孩子一同死去。

后來，愛默生在他的日記中寫道，富勒是“看著距離她僅60桿遠的海岸死去的，她的祖國最終冷漠地拒絕了她，拒絕了她這樣一個勇敢、雄辯、敏銳、有造詣、忠誠而且堅定的靈魂”。愛默生本人更早時候曾將富勒稱為“反叛者”，而她最終在海面上覆亡，似乎昭示了所有社會叛逆者共同的命運。她的一生極其短暫，去世時年僅40歲，但毫無疑問，她實現了早年寫給拉法耶特將軍信中所說的夢想——取得了當時婦女根本無從獲取的榮耀——作為教育思想家，她的女性教育觀在美國教育思想史上獨樹一幟；作為超驗主義代表人物，她與愛默生、梭羅等人一道倡導獨具特質的美國文學和美國文化，在美國思想史上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作為社會改革家和美國新聞界第一位女性記者，她被視為女權主義運動的先驅，并被譽為“紐約的公共良知”，成為最成功的美國“十九世紀女性的生活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