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電子科技時代：不要讓電子產(chǎn)品奪走孩子

我們塑造了工具，工具又塑造了我們。

—— 馬歇爾·麥克盧漢 （Marshall Mcluhan）

在科技與電子屏幕時代撫養(yǎng)一個充滿快樂的孩子？孩子的快樂與屏幕有什么關系？

答案可能會讓你大吃一驚：絕對有聯(lián)系，而且是反向聯(lián)系。實證研究結果證明，電子產(chǎn)品會損害孩子的幸福感；在屏幕前的時間越長，孩子就越不快樂。

說實話，用隱形墨水寫這一節(jié)可能會更好，它會消失，讓你可以重寫所有內(nèi)容，改變、更新、刪除，或是修復。否則你怎么能寫關于屏幕時代的育兒呢？每一次以當前的技術為基礎的嘗試，都可能在眨眼間就已經(jīng)過時，我們無法看到未來。今天的 “科幻小說”可能就是明天的現(xiàn)實，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會嘗試。我將在這一節(jié)介紹科技與電子屏幕時代的育兒之道，因為并非一切都變化得如此之快。雖然技術以驚人的速度發(fā)展，但不變的是人性的本質(zhì)。育兒方式的演變是人類在數(shù)百萬年的進化中取得的成就。那么，屏幕技術到底是加速了育兒的發(fā)展，還是一種威脅？屏幕干擾我們生活的哪些方面？到今天還很難說。

屏幕技術還很年輕，我們?nèi)狈τ嘘P其長期影響的研究結果。然而，有一點是確定的，這將作為我們的起點：屏幕時代已經(jīng)開始，而且會一直存在。此外，毫無疑問，屏幕技術還有無數(shù)優(yōu)勢：觸手可及的無限知識，接觸美妙的文化資產(chǎn)（如曾經(jīng)寫過的每一首歌曲和詩歌），與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進行無障礙溝通交流，能夠與兒時的朋友保持聯(lián)系，為殘障人士提供令人難以置信的解決方案，等等。如果有人仍然質(zhì)疑屏幕技術存在的必要性，那么縱觀居家辦公的發(fā)展形勢，這些情況無疑強調(diào)并放大了屏幕無可取代的重要性。正是通過屏幕，我們才能與所愛之人保持溝通，才能在特殊時期正常生活。但是，盡管屏幕時代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這些積極便利的改變，我們也必須要意識到屏幕的一些缺點。本節(jié)中，我將分享一些指導原則，幫助家長們充分利用屏幕技術的優(yōu)勢，盡量減少它們可能造成的損害。

限制屏幕使用時間

“孩子們現(xiàn)在喜歡奢侈品；他們舉止不端，蔑視權威；他們不尊重長輩，喜歡喋喋不休，不愛鍛煉。孩子們現(xiàn)在是‘暴君’。長輩走進來，孩子也不再起身表示尊敬。他們頂撞父母，與朋友一起吵吵鬧鬧，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喜歡盤腿坐，還欺負老師。”

你能猜出來這些話是誰寫的，什么時候?qū)懙膯幔?/p>

答案揭曉，這些話是蘇格拉底在公元前 450 年寫的！

似乎每一代人都認為新的一代正在走下坡路。但是限制屏幕使用時間就可以讓孩子免受屏幕的消極影響嗎？當然不會。正如我所說，屏幕時代的生活存在很多干擾，我們至少應意識到這些干擾。

這些干擾從什么時候開始，以什么形式出現(xiàn)

根據(jù)美國互聯(lián)網(wǎng)協(xié)會的數(shù)據(jù)，美國超過三分之一的嬰兒在學會走路或說話之前就擁有了“智能設備”！如今，嬰兒一邊看視頻，一邊坐著吃東西，這種場景并不罕見（“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們更好地吃飯”）；走路還不會保持平衡的嬰兒，手里拿著屏幕蹣跚而行（“不想讓他們感到無聊”）；一家人一邊吃飯，一邊在手機上看搞笑視頻（“因為這樣可以保持和諧，防止打架”）。屏幕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為什么這是問題呢？

家庭聚餐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提高孩子的溝通和社交技能。分享我們一天的經(jīng)歷，傾聽別人說話，表現(xiàn)出興趣，了解其他家庭成員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就算有時候我們會因為某道菜而爭吵，但是請記住，好處多于壞處，家庭爭吵也是一種重要的溝通方式，孩子們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學到很多東西。

而那些在屏幕前吃飯的孩子呢？這種情況使他們失去饑餓感和飽腹感，抵消了伴隨進食而來的味覺和嗅覺體驗。他們的注意力在別處，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吃什么。坐在屏幕前吃飯的嬰幼兒失去了與照料他們的人進行愉快而有趣的互動的機會（“好吃嗎，寶貝？”“你還想再來點嗎？”）；對于年齡較大的兒童，在電視前進食非常不健康，可能導致肥胖等問題。

這些主題與每個人息息相關，甚至是我們成年人。盡管如此，它們對我們的孩子可能具有特殊意義。我們的孩子出生在各種電子產(chǎn)品爭奇斗艷的時代，從不知道以前的時代是什么樣子。我之前說過，很難說這些電子產(chǎn)品會對他們的溝通技巧、幸福感和大腦發(fā)育產(chǎn)生什么持久的影響。然而，大多數(shù)專業(yè)人士傾向于認為，最好推遲兒童接觸電子設備的年紀，越晚越好。同時要讓孩子們接觸現(xiàn)實世界和自然奇觀，比如身體體驗（“光腳走在沙灘上感覺太好玩了！”）、人文景觀和社會景觀等，這個世界是如此美好。

我們可以無聊一會兒嗎？

在過去的幾年里，“無聊是敵人”的概念滲透到我們和孩子的生活中。（“媽媽，我很無聊！”）曾幾何時，我們本可以坐在咖啡館里，等待朋友的到來，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邊發(fā)呆、做白日夢……只是無聊發(fā)呆而已。今天，無聊已不再可能。我們手頭總是有那個小屏幕能夠以各種內(nèi)容填充我們所有的時間。每一分鐘都被充分利用，沒有休息。但實際上，無聊可能會帶來積極結果。

精神分析學家唐納德·溫尼科特將“獨處能力”視為保持健康心理狀態(tài)的重要品質(zhì)。最近的神經(jīng)科學研究證明了溫尼科特的這一觀點是完全正確的。當我們休息、無聊、“無所事事”時，大腦會激活一個叫作“默認網(wǎng)絡”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負責通過我們的白日夢、想象力、思考和反思能力來“維持”大腦的正常運轉，有利于促進創(chuàng)造力，也是心理健康的標志之一。

這正解釋了為什么無聊和“無所事事”是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不可替代的內(nèi)在動力。而電子產(chǎn)品正在將這些寶貴的時刻從我們和孩子身邊奪走。所以，下次你的孩子大喊“媽媽，爸爸，我很無聊！” 時，告訴自己：“太好了，讓他們暫時無聊吧……無聊了才會創(chuàng)造新東西。”另外，不要試圖去尋找一種快速的解決方案來消除無聊。

電子產(chǎn)品使用時間越長，親子時間越少

我們必須承認，電子產(chǎn)品為我們提供了簡單易行的解決方案，讓我們擁有更多的安靜時間，而且還是個完美的“保姆”。無論是我們下班回來又累又忙時，還是在醫(yī)院候診時，或者只是需要休息一下時，電子產(chǎn)品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成為孩子的“替代父母”。但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似乎電子產(chǎn)品正在與我們爭奪孩子的陪伴時間，還占了上風。

比如說，讓孩子用平板電腦聽預先錄制的故事，要比給他們讀一本真正的書要容易得多。電子書使用方便，節(jié)省時間，還能避免我們給孩子閱讀一本真正的書時出現(xiàn)爭吵。（“爸爸，再講一個故事，求你了！”）給孩子讀的故事也完全一樣，“兩者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很明顯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哪一種做法更好呢？聽一本真正的書對孩子的成長有很大幫助，主要體現(xiàn)在他們的語言技能、理解力、想象力、情感發(fā)展，乃至情緒調(diào)節(jié)等方面。而聽電子故事并不一定有這些好處。（有關信息請參閱本節(jié)的框內(nèi)文字）

如果是大一點的孩子 —— 那些不再記得你曾經(jīng)給他們讀過睡前故事的孩子呢？近年來，很多孩子已成為電子產(chǎn)品重度用戶。如果我們不設置限制，那么孩子每天看屏幕的時間會達到五六個小時，甚至可能更多，這會帶來什么問題？

想象你每天和孩子相處時做了哪些事：傾聽孩子的言語、擁抱他們、生他們的氣、安慰他們、給他們做飯、和他們一起玩耍、叮囑他們預習課本。但是，當孩子一天中有那么多時間都在屏幕前時，他們和我們相處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也就是說，每天花好幾個小時在屏幕前的孩子，獲得的父母陪伴非常少。此外，他們也很少運動，很少和朋友出去玩，人際交流也減少了，這樣并不好。

有趣的現(xiàn)象：紙質(zhì)書與電子故事書 —— 孩子的大腦會發(fā)生什么？

大腦磁共振成像（fMRI）研究結果表明，當孩子們在聽父母給他們讀故事書時，他們的大腦會激活許多不同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如負責理解語言的系統(tǒng)、顯示想象力使用的系統(tǒng)、與共情相關的系統(tǒng)等等。這些神經(jīng)系統(tǒng)同時運作，且完全同步，就像管弦樂隊完美和諧地演奏美妙的音樂作品一樣。這種大腦活動有助于提升兒童的執(zhí)行功能 —— 讓我們?nèi)粘Ｉ钫＿\作的重要功能之一。

然而，使用電子產(chǎn)品閱讀電子故事會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刺激孩子們的大腦。這個過程激活的是大腦中負責簡單、即時注意力的區(qū)域。前面提到的所有神經(jīng)活動根本不活躍，或者只以次要的方式活躍并且沒有同步性。當孩子在看平板電腦時，大腦中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管弦樂隊”便無法演奏出動人旋律。進行這項實驗的研究人員發(fā)現(xiàn)，以電子產(chǎn)品取代父母用真正的紙質(zhì)故事書為孩子閱讀，會損害孩子的基本執(zhí)行功能。

另一項研究發(fā)現(xiàn)，人們閱讀紙質(zhì)書時，對于文本的理解和大腦處理水平遠高于我們用電子產(chǎn)品閱讀相同文本時的水平。即使在今天這個時代，“真正的”書籍仍然沒有替代品，而且毫無疑問，父母和孩子一起閱讀故事時建立的情感紐帶也沒有替代品。

電子產(chǎn)品削弱我們的幸福感

2018 年，美國研究員讓·特溫格（Jean Twenge）發(fā)表了一項深刻而全面的研究成果。四十多年來，特溫格一直在研究青少年的幸福和情感問題。1976 年至 2016 年期間，她收集了超過 1100 萬份居住在美國的青少年的問卷。研究結果令人震驚。

首先，特溫格發(fā)現(xiàn)，從 2012 年開始，兒童和青少年的幸福感發(fā)生了相當戲劇性的變化：他們的情緒急劇惡化，抑郁癥的發(fā)病率飆升，12歲至14歲兒童的自殺案例翻了一番。這些令人不安的事實似乎與人們越來越多地使用當時已成為主流的智能設備有關。

其次，特溫格發(fā)現(xiàn)了兒童和青少年在空閑時間從事的活動類型與他們的情緒之間存在聯(lián)系。運動、戶外活動和社交聚會與兒童的幸福感呈正相關；而電子產(chǎn)品使用時間與負面情緒和抑郁癥有關。令人震驚的是，科學證明青少年在電子產(chǎn)品上花費的時間越多，他們的沮喪和悲傷情緒的比例就越高。（見附圖）

特溫格在總結這項研究時說，我們不必將自己與智能設備分開，但我們應該學會使用它們，而不是讓設備“使用”我們。

青少年的快樂源泉是什么？

14歲至16歲青少年的活動及其與情緒的關系

來源：Twenge, J. M.， Martin, G. N., & Campbell, W. K. （2018）. Decreases in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mong American adolescents after 2012 and links to screen time during the rise of smartphone technology.Emotion, 18（6）, 765–780.

需要注意的其他危險

智能產(chǎn)品時代已經(jīng)開始，而且會一直存在，那么討論智能產(chǎn)品時代的問題和危險性有什么用呢？

戰(zhàn)斗機飛行員會說：“你注意到的那架戰(zhàn)機往往不是最危險的。”因此，我們越了解長時間使用智能電子產(chǎn)品的弊端和危險，就越能夠解決問題，減少負面影響。接下來我就要圍繞這些弊端和危險進行敘述，然后介紹幾種應對這些問題的方法。

錯失恐懼綜合征、緊張和睡眠問題

過去幾年出現(xiàn)了一種叫作錯失恐懼綜合征的心理現(xiàn)象，即兒童和成人生活在不間斷地對外界信息患得患失的焦慮中。每次看到新信息，我們幾乎都要跳起來 —— “也許是件重要的事情呢。”就算只有幾分鐘沒有看手機，我們也會開始感到緊張和不舒服 —— “也許我錯過了什么事情，也許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的進展。”這種情況時常發(fā)生。不能否認，通過智能手機可以了解重要信息，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些信息其實“不重要”。屏幕使用時長與兒童和成人的嚴重睡眠問題也有關。長時間使用屏幕會減少睡眠時間，損害睡眠質(zhì)量。

上癮的危害

如今，各種智能電子產(chǎn)品已經(jīng)讓我們真正地上癮了，而且這種現(xiàn)象的嚴重程度還會逐年升高。智能產(chǎn)品上的游戲和應用程序操作越來越復雜，這些都是為了讓我們越來越頻繁地使用它們。專業(yè)人士和神經(jīng)學家將屏幕對兒童的影響與使用硬性藥物的影響進行了比較。美國精神病學家維多利亞·L.鄧克利（Victoria L. Dunckley）在她的《重置孩子的大腦》（Reset your Child’s Brain）一書中，以一系列實例說明了過度使用屏幕會導致兒童和青少年罹患精神疾病與障礙。在這種情況下，還需要特別注意患有多動癥 （即注意缺陷與多動障礙）的兒童，以及有社交障礙的兒童，他們對屏幕成癮的風險更高。

損害人際交往的危險

人是社會性動物。我們的人際溝通技巧在我們生命最初的幾年發(fā)展最為迅速，而其發(fā)展主要是由于我們與其他人的接觸。人際交往有不同的方面：面部表情、眼神交流、語言和非語言交流、說話音調(diào)等。長時間盯著屏幕減少了我們體驗這種真正的人際互動的機會，還會影響我們溝通技巧的培養(yǎng)。不要自欺欺人：一邊玩游戲一邊通過電腦與他人“交流”，這并不是真正的人際交往，也無法面對面交談。

接觸不良信息的危險

父母都希望孩子遠離與自己年齡不符的內(nèi)容，而屏幕引發(fā)了這一隱患。使用智能手機的兒童，即使不去主動搜索，也很容易接觸到暴力、有害或色情內(nèi)容。兒童無法事先篩選內(nèi)容、理解其含義或保護自己免受其影響。

社交層面的危險

在上面列出的危險中，社交危險可能是最有害、最令人不安的。孩子們過著被他人包圍的生活，他們需要學習“嘗試”體驗各種各樣的情緒和社交場合，并學會正確應對。被其他孩子排斥，對于孩子來說可能是非常殘忍和嚴重的經(jīng)歷之一。各種各樣的聊天群和社交網(wǎng)絡使這些現(xiàn)象比過去更常見、更有害、更危險。假設一個孩子在群聊中說了些話，然后被人一鍵踢出群聊，你可以想象這個孩子在眾人面前窘迫的樣子，以及心理上的屈辱感。

以前，一個女孩辱罵另外一個女孩時，她可以通過觀察對方的面部表情了解她的話對那個女孩的影響。這種即時的表情反饋可能會讓這個女孩感到歉意，或者至少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良行為。而現(xiàn)在，當我們的孩子躲在屏幕后互相辱罵時，人性或情感層面的反饋就產(chǎn)生了缺失，如同根本不存在。此外，在許多情況下，孩子們通過屏幕互相傷害時，還有其他幾十個孩子同時目睹了這一切，這使得孩子受到的傷害更嚴重，對于社會的影響和危害也更為極端。

以前，這些問題主要出現(xiàn)在學校。孩子們回到家后，回想白天在學校發(fā)生的那些事，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下可以從這一切中解脫出來。他們的家仍然是一個避風港。如今，孩子沒有片刻的安寧，也沒有休息的時間。而且，最嚴重的社會攻擊可能發(fā)生在家里。所有的社會攻擊都通過屏幕觸達每個人，你無法離開網(wǎng)絡生活。

青春期還會帶來額外的危險。想象一下，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穿著比基尼玩自拍，然后把照片發(fā)給她最好的朋友。誰知道好朋友的弟弟發(fā)現(xiàn)了這張照片，眨眼間就轉發(fā)給了他所有的朋友。幾分鐘之內(nèi)，這張照片就在數(shù)百名男孩和女孩之間傳遍了。有些人只會覺得“有趣”，但有人覺得用修圖軟件把照片變成赤身裸體的樣子似乎是個很好的惡作劇，畢竟裸照更具吸引力。那么，那個女孩第二天早上到學校會發(fā)生什么，我們不敢想象。

不幸的是，這樣的場景是真實發(fā)生的，這類事情可能發(fā)生在每個青少年群體中。

那我們應該怎么做呢？

如果你的孩子年紀尚幼，那么請盡可能推遲孩子接觸屏幕的時間。你不用擔心孩子會因為不看屏幕而錯過任何東西。實際上恰好相反。孩子接觸屏幕的時間越晚，就越有機會體驗“真實”的世界，尤其是享受人際交往的好處，這比單純的言語更重要。

從孩子接觸屏幕的那一刻起，就不要將他們單獨留在那個虛擬空間中。你也要玩他們正在玩的游戲，一起探索各種應用程序，確保你了解他們所接觸的內(nèi)容，關注他們社交網(wǎng)絡中的動態(tài)。孩子開始騎自行車時，首先需要輔助輪；然后是我們在他們身邊進行保護，直到他們慢慢學會保持平衡，不再需要家長的幫助。同樣的，我們也要保護孩子不受電子科技的不良影響，不能將孩子獨自留在這個復雜的虛擬世界中，他們需要我們和他們在一起。

設置屏幕使用的基本規(guī)則并始終如一地執(zhí)行。孩子的手機仍然是你的，不是“他們的”，你完全可以有理由（甚至有義務）制訂使用規(guī)則。比如，一家人去餐廳或去外婆家，準備與家人共度時光時，就不必帶上孩子的手機。還有，孩子有朋友過來玩時，你要告訴孩子把屏幕放在一邊，專心享受友誼時光：一起打籃球、跳繩、玩紙牌或棋盤游戲，或者就是單純地見面聊天。

孩子第一次拿到“智能”設備時，建議讓他們簽署一份屏幕使用條款的表格或合同。如果要起草合同，你需要考慮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比如要求孩子將手機主要用于通信，而不是玩游戲。你還可以決定孩子可以下載哪些應用程序，下載任何其他應用程序前都必須得到你的批準（有專門針對此目的的特殊應用程序）。

在孩子開始使用手機的頭幾年，你需要讓他們知道你會時不時檢查他們的手機、了解他們用手機做什么事。只要你制訂的規(guī)則清晰、明確，孩子是可以接受的。

向孩子解釋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什么是允許的，什么是不允許的。指導他們應該如何應對兒童不宜內(nèi)容，要求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向其他兒童轉發(fā)自己收到的有害信息。鼓勵孩子來找你，告訴你他們在網(wǎng)絡空間中遇到的任何問題。

鼓勵孩子參與有趣的活動 —— 網(wǎng)絡空間之外的活動。畢竟，減少孩子看屏幕時間的最有效方法就是鼓勵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多參與其他活動，而不是使用智能電子設備完成的項目，比如社團、運動、興趣班、演奏樂器、跳舞、社交等。大多數(shù)情況下，孩子無事可做時，就會使用屏幕。因此，在孩子的日常生活中融入的有趣活動越多，他們在屏幕前花的時間就越少。

注意自己在孩子面前的榜樣形象。承認吧，我們都上癮了。我們是重度屏幕用戶，孩子們會模仿我們。他們看到屏幕如何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看到我們?nèi)绾翁^每條短信；他們看到我們經(jīng)常沉浸在毫無意義的游戲和社交媒體中。如果我們想讓孩子有一個合理使用屏幕的時間，那么應該為他們樹立正確使用屏幕的榜樣：最好把電子設備放在一邊幾個小時，或者有時就把電子設備留在家里，另外在與孩子交談或玩耍時要充分陪伴他們。

為了自己的需求而充分利用屏幕技術。除了了解自己的行為模式，了解如何利用屏幕技術滿足育兒需求也同樣重要。比如，一些群組可以與其他父母（孩子朋友的父母）直接溝通。當你聽到孩子說：“可是每個人都被允許……”（下課后買冰激凌、半夜才從聚會中回家、喝酒 —— 每個年齡段的獨特挑戰(zhàn)）這時即時通信的作用就顯現(xiàn)出來了。電子設備讓父母能夠及時聯(lián)系到孩子，和孩子溝通。

不要讓屏幕成為孩子的“替代父母”。電子設備既使用方便，又充滿誘惑，但需要記住，電子設備不是人際交往和面對面交流的替代品；更重要的是，它們不是育兒的替代品。孩子通過與父母的關系而成為“人”：父母是他們生活中的存在，指導他們，與他們進行良好溝通，保持協(xié)調(diào)。這些為人父母的重要品質(zhì)我們不能忽視。請記住，今天的孩子是明天的大人。

結語

電子產(chǎn)品已經(jīng)滲透到我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無時不在。雖然我們都知道電子產(chǎn)品的優(yōu)勢數(shù)不勝數(shù)，與它們的存在抗爭也無濟于事。但是，我們?nèi)匀挥斜匾私馑鼈兯鶐淼奈ｋU，減輕可能造成的傷害。

對于蹣跚學步的兒童，越晚接觸電子產(chǎn)品越好。兒童最需要與成年照顧者建立關系，而電子產(chǎn)品會阻礙他們與外部現(xiàn)實世界的互動。

對于年紀稍長的兒童，家長需要控制其使用電子產(chǎn)品的時間。陪伴很重要，你需要確保他們不會接觸到不良內(nèi)容，或者通過屏幕參與消極的社交互動。不要讓孩子對屏幕上癮也很重要。歸根結底，以聰明、適度的方式使用屏幕的孩子往往比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屏幕前的孩子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