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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0.我的

小時候我就知道,我與別的孩子是不同的,遠的暫且不提,就近的來看,我叔叔的女兒,她就跟我不一樣。

那時候我們關系挺好,我也總喜歡往他們屋跑,在同一個院子里的不同屋,很方便。為什么喜歡往那個屋跑呢?因為那間屋子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間屋子跟我家一點都不一樣,不是生了銹的電扇,坑坑洼洼的木頭桌子,堆滿衣服的沙發,冬天不散熱的蜂窩煤爐,被煙熏得黑黑的墻,做飯唯一能用的微波爐,只能接收幾個信號的老電視,洗澡露天的下水道池子……屋里的地板是瓷磚,屋里有冰箱、空調、電腦,我聽都沒聽說過物件,還有好大好大的電視,薄薄的一片,一點都不胖,也不沉,還特別清晰,啥節目都有,不像我家的,只能看熊出沒和奧特曼,一天只播兩集,我爹還天天說我不好好寫作業,不允許我看。那個冰箱,涼涼的,里面可以放冰糕,我們家想吃都得現買。那個空調,一到夏天就會冒涼氣,特別涼快,比電扇管用,還有電腦,可以玩小游戲,像什么火柴人,植物大戰僵尸……還有還有,那個暖氣片,特別暖和,在屋里還熱嘞。

我當時就想,這要是我家就好了。

我總是往他們屋跑,等飯點一到,我母親就喊我,妮兒,吃飯了。我每次都回的不情不愿,夏天是屋里涼快,嫌家里熱;冬天是屋里暖和,嫌家里冷;不冷不熱,就是舍不得電視,電腦,還有各種各樣的玩具。也是通過那間屋子,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玩具,各種各樣的小汽車,有娃娃,有玩偶,有毛絨玩具。

我是沒有什么玩具的,像嬰兒車,學步車,奶嘴,奶瓶…都是沒有的。我記得我有一個彩色的算盤,那是我哥小時候的,還有一個玩具,是類似于鋼琴那樣摁了會響的,上面畫著彩色的馬,有一跟跳繩,一個毽子,一堆玻璃球,一副哥哥的乒乓球拍和一副羽毛球拍,一堆牌,別的,我有一輛粉色的小自行車,是我姨家的姐姐給我的,再想,就是一堆各種各樣的橡皮,我總是把它們擺到一起,自己扮演每個角色,和自己玩。

我最喜歡的玩泥巴和捉蟲子,泥巴可以捏成長方形,正方形,我偏向搓成圓球,但每次做的都不是很好。捉蟲子將他們關到一個瓶子里,像蜜蜂,蝴蝶,我捉過,但不多,不好捉;螞蟻,簸萁蟲,西瓜蟲,我總是捉這些,特別是那種大黑螞蟻,夾一下老疼了,還有一種會飛的螞蟻,有翅膀。將一大堆簸萁蟲放在盒子里,湊近聽,它們爬行摩擦的聲音,非常悅耳。西瓜蟲也特好玩兒,你一抓它,就縮成一團,真像個小西瓜。

一到下雨天,就滿墻的找蝸牛,蝸牛會縮進殼里,除了它主動出來,沒別的辦法。它爬過的地方,會留下一道特別明顯的線,它身體特別軟,眼睛也伸得老長,你一碰,就縮回去,過了一會,再伸出來。閑著沒事兒干,就去挖土,土里會有蚯蚓。

所以很多時候,我也不懂,為什么會害怕蟲子?它們很乖,從不攻擊人,即使你抓了他們,也只是想要掙脫,甚至是縮起來自己。它們的世界里是沒有傷害的,爬到人身上也只是意外,也許它們長的確實不是很可愛。也許,外貌即正義?當然,蚊子和蒼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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