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一起向那棟大樓走去。
陳文海對她們倆說:
“我只是不想去冒那個險!沒有那個必要嘛!如果我現在是生活在我父親的那個年代,我就會光明正大地跟小方上樓。30年代的上海灘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我父親經常去歌廳、舞廳、酒館、咖啡廳,經常跟歌女、舞女們打交道!大世界、百樂門是他經常光顧的地方!你知道黃金榮嗎?我父親生前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他!黃金榮是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上海灘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父親活得好瀟灑呀!”方安安對陳文海說:“我聽出了你的弦外之音!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是生不逢時?你很羨慕你父親?你為自己沒有跟黃金榮同處一個時代而感到遺憾?你想回到你父親生活過的那個如夢如幻的年代?”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陳文海連忙說道:“我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怎么可能會去向往那個年代?我的本意是:現在的上海灘已經不是我父親曾經生活過的那個‘十里洋場’了,我不能隨心所欲地跟一個陌生女子去一個容易被人誤解的地方!”
“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方安安嘻嘻一笑,“你都已經做了,還怕別人誤解嗎?”
“早知道你這么看我,我就不來見你了!”陳文海連連頓足,“我這是自取其辱呀!我的腸子都悔青了!”陳文海撇了一眼方安安,“一個風塵女子竟然敢這么說我,一定是有人在為你撐腰!”
“你想多了,沒有人管我們倆的閑事!”
“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倆就算了吧!”
“這就由不得你啦!”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說道:“你既然已經來了,就別想溜!”
“我溜什么呀?我又不是賊!”陳文海非常惱火,“你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你都已經來了,干嘛還想著要走啊?”趙蓮花嘻嘻一笑,“小方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給她一點面子唄!”
正說到這里,馮淑珍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見馮淑珍過來了,趙蓮花一個箭步跨到她面前。
“你怎么也過來了?”趙蓮花訓斥道:“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我為什么就不能來?這里又不是你家的院子!”馮淑珍氣呼呼地嚷道:“就只允許你來,別人就不能來了嗎?你也太霸道了吧?”接著又轉身對陳文海說:“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先通知老娘一聲!要不,讓林莉莉也過來吧?讓林莉莉今天晚上陪你,讓方安安明天晚上陪你!”
“那更不行!”陳文海連忙搖頭,“你要這么說,我還不如跟著方安安走!”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趙蓮花對馮淑珍說,“你不要瞎摻乎,你不要瞎搗亂!那個林莉莉能跟方安安比嗎?她適合陳文海嗎?”
“我也認為不適合!”馮淑珍苦笑了一下,“沒辦法呀!林莉莉非要我把她介紹給陳文海!”
“你都這把年紀了,竟然還讓一個小姑娘牽著鼻子走!”趙蓮花瞪了馮淑珍一眼,“你就不能不理睬她嗎?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你都當真!你也真是的!”
“你少教訓我!”馮淑珍又轉身對陳文海說:“明天我把林莉莉帶過來!”
“你千萬別把她帶過來!”陳文海哭笑不得,“一個方安安就夠我受得了!”接著又感嘆道:“你們都把上海灘變成了藏垢納污的地方,怎么沒有人來管一管啊?”
馮淑珍離開后,方安安從衣兜里掏出一包煙,然后抽出了一支要遞給陳文海,陳文海連忙擺了擺手,方安安笑著說道:
“你客氣什么呀?不就是一支煙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文海抱歉地一笑,“我根本不會抽煙!”
“不對吧?”方安安瞪大了雙眼,“一到晚上,你的屋子里就煙霧繚繞!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你的想象力太豐富啦!”
“你還很能喝酒,經常喝得酩酊大醉!”
“又是煙鬼,又是酒鬼!”陳文海自嘲道:“我這是雙料貨啊!我怎么這么有本事啊?”
“你少油腔滑調的!”方安安狠狠地瞪了陳文海一眼,“如果我是你的老婆,也會跟你鬧離婚!”接著又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當初白玉蘭怎么會看上你!”
“多管閑事!”陳文海嘻嘻一笑,“你還是先把自己管好吧!”
“你們文人就喜歡以酒澆愁!”方安安根本不理解陳文海此刻的憤懣之情,竟然還有心思這么跟陳文海開玩笑:“你的那些詩是不是也像李白那樣是在喝醉了酒之后才寫出來的?你是不是也想使自己成為一代詩仙啊?”
“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我根本不會喝酒!”陳文海大聲說道:“你不要聽見風就是雨!那些沒有根據的話你最好不要去聽!”
“你嚷什么呀?”方安安瞟了一眼陳文海,“你還是知識分子呢!怎么沒有一點修養?”
聽見他們倆在吵架,趙蓮花連忙走過來對方安安說:
“你就這么跟一個客人說話嗎?別忘了,陳文海現在是我們的客人!”
“對不起啊!”方安安朝陳文海吐了吐舌頭,“我剛才冒犯你了!我就是這么一個急脾氣,你千萬別見怪!”
“沒什么!”停頓了一下,陳文海又接著說道:“我聽別人說: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浙江溫州人!”
“你管她是哪里人呢!”趙蓮花對陳文海說,“你看小方有多溫柔!你到哪兒去找這么好的姑娘?小方的溫柔賢惠在我們上海灘是出了名的!你找她算是找對人了!”
“趙阿姨,你別再夸我了行不行啊?”方安安含情脈脈地看了一眼陳文海,然后羞紅著臉對趙蓮花說,“我都被你夸得飄飄然了!”
見方安安如此多情,陳文海忍不住心潮澎湃!
“你是不是拿捏不住自己了?”方安安在心里嘀咕道。
為了趁熱打鐵,方安安又扭扭捏捏地走到陳文海身邊,嫵媚地朝陳文海飛了一眼,然后柔聲說道:“我們倆快上樓吧!我都快忍不住了!”說罷便挽著陳文海的胳膊向前走去!
“你們倆這是一見鐘情呀!”趙蓮花驚呼道:“你們倆這么快就入戲了,可以當演員了!”
“你少諷刺挖苦!”趙蓮花的這番話頓使陳文海的心涼了半截,他惱怒地對趙蓮花說:“你應該去影視基地當導演!”
“我哪是那塊料?”趙蓮花嘻嘻一笑,“我只會當紅娘,為青年男女牽線搭橋是我的老本行!”接著又對陳文海說:“我知道你已經喜歡上了小方!你趕快跟她上樓吧!”然后又對方安安說,“上樓以后,你給陳文海沏一壺好茶,你們倆好好地聊一聊!你們想聊多長時間就聊多長時間,聊一個通宵都可以!”
“還聊一個通宵!”陳文海怒斥道:“做你的大頭夢!”
“你怎么又朝我發脾氣了?”趙蓮花微微一笑,“你盡管放心好了,絕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倆的!”
“我們趕快過去吧!”方安安伸出手握住了陳文海的手,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
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大門口,門衛李鵬飛笑臉相迎。
他把趙蓮花拉到一邊,然后把嘴貼在趙蓮花的耳朵上小聲說道:
“你真有本事!你到底還是把他給騙過來了!這小子今天晚上要倒霉了!”
“你們倆在嘀咕什么呢?”陳文海朝他們倆瞟了一眼,“你們倆別鬼鬼祟祟的!我警告你們: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把我惹惱了,我把你們倆一個個都扔到黃浦江里去喂魚!”
“你好有本事呀!”趙蓮花做了一個鬼臉,“你一個白面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可能把李鵬飛這個彪形大漢舉起來然后再扔到黃浦江里去?又怎么可能把我這個有點功夫的老太婆扛起來再扔到黃浦江里去?”
“你就吹牛吧!”說完,陳文海就轉身要走。
“你別走啊!”李鵬飛著急慌忙地一把拽住陳文海,“既然來了,就在我們這里住一陣子!我們一定會用山珍海味款待你!”
“是糖衣炮彈吧?”
“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接著,李鵬飛又把方安安一把拉過來,故意把方安安推到陳文海的身上,“她可是我們這里的金牌女郎!如果你隨了她,她一定會跟你共度良宵,一定會讓你在這美好的夜晚銷魂!”
“什么亂七八糟的!”陳文海橫眉怒目,“你是把我當成嫖客了吧?現在可不是30年代的那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上海灘!現在正在‘掃黃打非’,我奉勸你們還是收斂點!你們這么肆無忌憚地干壞事,也不怕警察都把你們給抓起來!”
“警察算個球!”李鵬飛瞪了陳文海一眼,“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接著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這次來我們上海灘到底想干什么?別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揣的那些小九九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別胡攪蠻纏!”說完這句話,陳文海又轉身對方安安說:“你還是請回吧!我根本沒有見你的意思,要怪就怪這個老女人!”陳文海指了指趙蓮花,“是她用花言巧語把我哄騙到這里來的,否則我根本不可能來這個鬼地方!我忙得很,哪有時間在這里跟你們費口舌!我該告辭了!”
“你別走呀!”李鵬飛一把拽住陳文海,“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你現在已經來到了我們這里,就該讓小方好好地陪陪你!”
“陪你媽個腿!”陳文海惱羞成怒,“小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干嘛要讓她陪?”陳文海跺了跺腳,“我真不該來這種鬼地方!”
“怎么能說這里是鬼地方?”李鵬飛瞟了一眼方安安,然后對陳文海說:“你是小方的朋友吧?你經常來我們這兒,你是我們這里的常客呀!歡迎你再次來我們這里做客!”李鵬飛指了指桌子上的登記本,“你登記一下吧!”
“你認錯人啦!”陳文海滿臉不高興,“我可不是你們這里的常客,你們這里我是第一次來!”
“李師傅是在跟你開玩笑,你不要當真!”趙蓮花對陳文海說,“大家沒有說錯,你果然是一個書呆子!”
“你這么說太夸張了吧?怎么可能大家都說我是書呆子?只有一小部分人說!你不要夸大其詞!”
“趙阿姨不會說話,你不要跟她計較!”方安安連忙打圓場。
“你真是一個乖巧的女孩,怪不得趙蓮花要在我面前一個勁地夸你!”
“她就是會瞎夸獎人!我沒有她說得那么好!”
“你又開始泡上妞了!”李鵬飛朝陳文海嚷道:“你一天不泡妞就心里難受!”
“你這么詆毀我有意思嗎?”
“我沒有詆毀你,大家都在這么說你!”
“大家大家,你們就會夸大其詞!”
“你還想不想進去了?”李鵬飛忍不住對陳文海皺起了眉頭。
“他當然想進去了!”趙蓮花連忙說道,“遇到這么好的姑娘,陳文海恨不得要親她一口呢!”接著又向陳文海催促道,“還磨蹭什么?快登記呀!”
“你不要瞎說!我才不會去親小方呢!她現在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沒有說小方是你的女朋友!”
“你剛才那么說就是這個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也沒什么呀!”
“我不想讓別人說三道四!”
“別人能說什么呢?”
“別人會說我輕浮!”
“你干嘛那么在乎別人說?我看小方這個姑娘挺好的!我認為她配得上你!”
“你真的這么認為?”
“當然是真的啦!我從來不在朋友面前說假話!”趙蓮花催促道,“你還是趕快登記吧!”
“急什么?我會登記的!”陳文海朝趙蓮花翻了一下白眼,然后拿起筆來在本子上寫下了有關事項。
登記完以后,陳文海抬起頭,見趙蓮花正在嘻皮笑臉地跟李鵬飛交頭接耳。
“你們倆在嘀咕什么呢?”陳文海對趙蓮花說,“你不要嘻皮笑臉的!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嘻皮笑臉了!”
“你在我面前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呀!”趙蓮花接著說道:“你在為人處世方面很糟糕!不過呢,我不會在意這一點的!你就是接觸的人太少了!你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死讀書,所以你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讀書都把自己讀傻了!”
“其實我并沒有讀多少書,我有頭疼病!”
“可是大家都說你讀了很多書!那年廖建華之所以要把你送到醫院里去,就是為了不讓你再讀書!你多愛護你!你應該感恩戴德!”趙蓮花接著說道:“不是我說你,你太不知好歹了!你妹夫對你這么好,你不但不感謝他,反而還經常在外面胡說八道,把你妹夫涂抹成一個嚇人的惡魔!”
“我們家的事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接著陳文海又問道:“你認識我妹夫?
“你感到很驚訝嗎?”趙蓮花唾沫星子四濺,“他在我面前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一些情況!你在上海的表現怎么樣,后來到了十堰以后又表現怎么樣,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喜歡往姑娘堆里鉆,你喜歡糾纏小姑娘!你整天在小姑娘面前嘻嘻哈哈的,沒有一點老師的樣子!你沒有一點生活能力!你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死讀書!你沒有一個朋友!你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你說夠了沒有啊?”陳文海滿腔憤怒,真想狠狠地教訓她一通,不過他轉念一想,現在情況很復雜,如果憑一時沖動而魯莽從事,一定會把事情推向極端,甚至會引火燒身!陳文海緊鎖雙眉,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抬起頭仰望夜空,羅曉玲和楊曉蘭對他的叮嚀在他的耳邊回想!
“你們倆快進去吧!”趙蓮花催促道。
“你真是一個催命鬼!”陳文海瞪了趙蓮花一眼。
趙蓮花走到方安安身邊,然后把嘴巴貼到她的耳朵上嬉皮笑臉地對她說:
“你對他溫柔點!我讓你帶的安全套你都帶了沒有啊?”
“帶了呀!”接著方安安又笑著說道:“我一定會對他溫柔的!我一定會跟他一起共度良宵,我一定會讓他銷魂!”
“這就對了嘛!”趙蓮花拍了拍方安安的肩膀!
見趙蓮花和方安安在交頭接耳,陳文海意識到今天晚上事情不妙,得多長幾個心眼,于是便對她們倆說:
“你們搗鬼也沒有用,我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
“你都想哪去了!”趙蓮花連忙說道:“我們干嘛要搗鬼?我們無非是想多賺幾個辛苦錢!這大晚上的不待在家里,辛辛苦苦地到外面來兜攬生意,你應該能理解的呀!”
“那要看做什么生意,搞歪門邪道能算是做生意嗎?”
“我們倆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趙蓮花振振有詞地說道:“站在你的角度上看問題,我們就是在搞歪門邪道!”
“這根本不是角度不角度的問題!”
“算了算了,我們倆別再吵架了!”趙蓮花嘻嘻一笑,“其實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泡妞的本事早在你們十堰就傳開啦!現在你來到了我們上海灘,可以繼續施展你的這一本領!”趙蓮花指了指方安安,“上樓以后,你想跟她待多久就待多久,沒有人會去阻攔你!”
“我泡妞了嗎?”陳文海怒目圓睜,“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你別激動嘛!”趙蓮花順勢把陳文海推到方安安的身上,“算你小子運氣好,一到上海談就碰上了小方這么好的姑娘!你的艷福不淺呀!”
“好姑娘絕不會大晚上的在外面瞎搞!”
“別說得這么難聽!”趙蓮花指了指方安安,“我們倆都不容易,就是掙點辛苦錢!”
“你還往自己臉上涂脂抹粉!”陳文海感到好笑。“靠搞歪門邪道騙取游客的錢,即使再辛苦也不光彩!”
“你就會一本正經地教訓人!”
方安安笑瞇瞇對陳文海說:
“趙阿姨不會說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倆還是趕快上樓吧!”
說著,方安安便牽著陳文海的手一起向那棟大樓走去。一路上,方安安說的盡是一些甜言蜜語,把陳文海哄得心花怒放!陳文海百感交集,心潮澎湃,一股幸福的暖流涌遍了他的全身!他覺得此刻的方安安就好像是他的戀人!
陳文海眉開眼笑地對方安安說:
“認識你我真高興!這一趟我沒有白來!”
“你就是交了桃花運嘛!”
“此時此刻,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你父親也是上海人嗎?”
“這不是廢話嗎?”
“有人說你根本不是上海人!”
“誰這么胡說八道?”
“對不起,我又惹你生氣了!”
“你是哪一年來到上海的?”
“有幾年了吧!”
“我好羨慕你!”
“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成為上海人啊!”陳文海對方安安說:“我們倆這么手牽著手,別人還以為我們倆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呢!”思索了一下又說道,“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
“那你就娶我唄!”方安安眉開眼笑,“反正我現在已經離婚了!”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都可以當我的女兒啦!”
“沒有關系的呀!”方安安滿面笑容,“我是認真的!我的前夫比我大10歲!”
“現在看來,我這次來上海還真來對了!”
“你是不是想重返上海定居?”
“是的呀!”
“這恐怕沒那么容易!”
“我是打定了主意要回來定居的!”
“其實我認為:你待在那邊也挺好的,干嘛一定要回來?”
“上海是我的故鄉!”
“僅僅由于這一點你就一定要回來嗎?”
“我熱愛這片土地,這里是我的根,我想葉落歸根!”
正說到這里,趙蓮花給方安安打來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要接一個電話!你先過去!”
“為什么要我先過去啊?”陳文海皺起了眉頭。
“她不想讓你在我的身邊!”
“她是誰啊?”
“你就不要問這么多了!聽話,趕快過去!在樓梯口等著我!”
“那我就過去了啊?”陳文海說完,便向那棟大樓的樓梯口走去。
“他已經走遠了!”方安安對趙蓮花說,“你還沒走啊!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我在半道上接了一個電話!”趙蓮花哭喪著臉,“我剛才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物給我打來的電話!”
“他到底是誰啊?他想干什么呀?”方安安緊鎖雙眉,“你能從這個人說話的聲音中聽出來他是誰嗎?”
“聽口音好像是廖建華!”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他說:我們要讓上海成為陳文海的葬身之地!他還說:如果我們不聽話,他就到公安局去舉報,要讓你從上海滾蛋!你沒有上海戶口,他想讓你離開上海易如反掌啊!他還說:如果我們聽話,他會給我們一大筆錢!你現在不是正缺錢嗎?”
“我明白了!我不跟你說了,陳文海還在樓梯口等著我呢!”
2024年3月18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