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來到了陳文海的身邊。
陳文海問方安安：
“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趙阿姨。”
“你們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我現在心里很矛盾！”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要不我們倆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吧！”
“你剛才還一個勁地勸我跟你一起上樓，跟趙蓮花通了電話以后就立刻改變主意了！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如果你信得著我，就跟我說說唄！我畢竟比你有社會經驗！”
“你還是拉倒吧！如果你比我有社會經驗，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畢竟是你的長輩！”
“趙蓮花也是我的長輩！”
“看你這么愁眉苦臉的，我真于心不忍！”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不想讓你卷進是非窩！”
“我們倆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我理應為你分擔一點憂愁！”
“怎么分擔？你有主意了嗎？”
“我不正在想嗎？”
“你能有什么主意？”方安安朝陳文海翻了一下白眼，“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一起上樓也可以，只不過是你要破費幾個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我給你按摩一下，然后你給我幾個錢就馬上走人！”
“那也行。”陳文海苦笑了一下，“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白來一趟，我想看看你的按摩技術到底怎么樣！不過我要跟你說清楚，我們倆不能干那種事！”
“哪種事啊？”
“你懂的！”
“我不懂！”方安安嚷道，“你以為我想跟你上床嗎？”
他們倆向樓上走去。
走在漆黑一片的樓道上，陳文海不免有點膽戰心驚。
“這樓道里怎么沒有燈啊？”陳文海驚呼道。
一個不小心，陳文海在黑暗中撞到了方安安的身上。
“你怎么回事啊？”方安安齜牙咧嘴地嚷道：“你會不會走路啊？你都踩疼我的腳啦！”
“對不起啊！”陳文海連忙向她賠禮道歉！
“對不起有什么用啊？”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我想讓你背著我上樓！”
“這黑咕隆咚的，怎么背啊？”
“你就是會找借口！”方安安撒嬌道：“憐香惜玉你懂不懂啊？我就是想讓你背嘛！”
“你別鬧了行不行？”
“誰跟你鬧了？”
走在漆黑一片的樓道上，陳文海又差點絆了一跤！
“真缺德，樓道里也不安一盞燈！”
“做我們這種生意的不能大張旗鼓，只能在黑咕隆咚的環境中偷偷摸摸地干！”
“你說漏嘴了吧？”陳文海哈哈大笑：“我早看出來了，你們是一群青樓女子！”陳文海自嘲道：“我一不小心就上了你們的這艘賊船！我是誤入歧途呀！”接著又跟她開玩笑道：“這黑咕隆咚的，如果撞上了鬼怎么辦？”
“我不怕鬼！”方安安嚷道：“老娘從來都沒有怕過鬼！”
“你也是鬼！”陳文海半開玩笑道：“你們就是一群妖魔鬼怪！我這是獨闖陰曹地府呀！”
“還獨闖陰曹地府！”方安安吃吃一笑，“你以為你是孫悟空嗎？”
“我就是孫悟空！”陳文海大義凜然：“我要用我的金箍棒掃除一切妖魔鬼怪！”剛說到這里，陳文海一頭撞到了一堵墻上！
“這陰曹地府的路真是不好走啊！”陳文海自嘲道：“我的修煉還不夠！我還沒有練就一副鋼筋鐵骨！”
“你離開上海到底有多久了？”方安安打岔道。
“這你就別管了！”陳文海嘻嘻一笑，“我一定會重返上海定居，我一定會在這里重振雄風！”
“是卷土重來吧？”方安安開玩笑道。
“我又不是還鄉團！”陳文海用鏗鏘的聲音說道：“我倒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執迷不悟，最終的結果只會是滾回你的老家去！”
方安安領著陳文海來到了一間房間里。
進屋后，方安安伸出手對陳文海說：
“給我錢！”
“什么錢啊？”陳文海瞪大雙眼詫異地問道。
“別裝蒜！”方安安撲哧一笑，“你又不是第一次睡女人！先交錢后上床是我們這里的規矩！”
“什么破規矩啊？難道交個朋友也要先交錢嗎？”
“你這個人真逗！”方安安又撲哧一笑，“誰答應跟你交朋友了？”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么一上樓就變卦了呢？”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方安安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趕快給我錢！”
“如果我不給呢？”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得到我該得到的東西！你既然想睡我，就得先交錢！”方安安撇了一眼陳文海，“你也算是老江湖了，難道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你是不是把錢都給了別的女人？”
“你越說越不像話了！”在情急之下，陳文海連忙從衣兜里掏出了錢包，然后再把錢包打開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我錢包里還有沒有錢！”
方安安一把搶過錢包，然后打開錢包看了看，嬉皮笑臉地說道：
“還有不少錢呢！干脆都給我算了！”
“那不行，我頂多給你100元！”
“真是小氣鬼！”說著，方安安便從錢包里抽出100元，在陳文海面前晃了晃，惡聲惡氣地說道：“我們倆可說好了，你交了100元，只能在我這里待20分鐘！時間一到，立馬從我這里滾蛋！”
“是你讓我跟你一起上樓的，現在又讓我20分鐘后立馬滾蛋！”
“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我不能破了這個規矩！”
“交了100元以后只能在這里待20分鐘，這也太貴了吧？”
“嫌貴別來我這里啊！”說完，方安安便連忙脫了外衣，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快過來呀！我保管讓你舒服！”
“你真是一個淫蕩的女人！”陳文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跟男人睡過覺了？”
“這怎么可能啊？”方安安嬉皮笑臉地說道：“不瞞你說，找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今天晚上為了來陪你睡覺，我推掉了很多生意！我是看你一個人怪可憐的，才來陪你睡覺的！你別不識好歹！”
“我不要你可憐！”陳文海嘿嘿一笑，“我一個人過挺快活的！起碼不會再受女人的窩囊氣！”
“你就是嘴硬！”方安安嘻嘻哈哈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沒有女人在身邊，一到了晚上就寂寞得不行！”方安安瞟了一眼陳文海，然后嬉皮笑臉地問道：“到了晚上你是不是經常打手槍？”
“這是我的隱私，我能告訴你嗎？”
“還隱私呢！”方安安哈哈大笑，“......”接著又抱歉地說道：“這都是20多年前的事了，我不該在這里舊事重提！”
“是那個叫劉漢武的王八蛋透露給你的吧？”陳文海怒火萬丈，“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那你就冤枉他了！”方安安笑著說道：“你搞錯啦！不是他透露給我的，是他老婆告訴我的。”
“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別人不是好東西，難道你是好東西嗎？”方安安咄咄逼人，“到了晚上你恨不得立馬到街上去隨便拉一個女人來陪你睡覺！”
“只有那些頭腦空虛的家伙才會這么做！”
“你頭腦不空虛嗎？”
“我怎么會頭腦空虛？”陳文海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說道：“我喜歡看書，我通過看書獲得了無窮的樂趣！遺憾的是，30多年前的那場大病使我留下了后遺癥，不能長時間地看書！要不然，我一定會博覽群書，學富五車，成為一個知識淵博的人！”
“你知識不淵博嗎？很多人都說你讀過很多書！”
“那是由于別人不了解情況！”
“打住打住，我不想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了！眼下我最想的就是看看你床上的功夫怎么樣！”
“我哪來會有什么床上的功夫？只有那些已經睡過很多小姑娘的大老板才會堅挺不倒，功夫高強！我只是一個窮教書匠！”
“你們現在已經不窮啦！”
“那也只是最近幾年的事！”
“趁你現在還有幾個錢，多睡幾個小姑娘，否則你就白活啦！”方安安搔首弄姿地扭了一下腰，用嫵媚的眼色瞟了一眼陳文海，然后嗲聲嗲氣地對陳文海說：“快來摟我呀！你怎么還傻站著不動呀？真是一個書呆子！”
“你還真想讓我睡你！”陳文海嘿嘿一笑，“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做好睡你的思想準備！”
“你哄誰呢？”方安安咧嘴一笑，“難道睡女人之前還要先做思想準備嗎！”說完，方安安便躺倒床上，一臉媚笑地對陳文海說：“快用你的身體來壓我呀！我都等不及啦！”
陳文海見勢不妙，想溜之大吉，于是便對方安安說：
“我該走了！我還有要緊事，得趕緊離開這里！”
“別找借口！你能有什么要緊事？”方安安撲哧一笑，“你跟我一起上樓，不就是為了睡我嗎？”
“你搞錯啦！”陳文海壓低聲音說道：“我是想先跟你交個朋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你想得還挺浪漫的！”方安安嘻嘻一笑，“你身上的那股酸腐味，我聞著就想吐！少廢話，趕緊來伺候老娘！”
“我干嘛要伺候你？我又不是嫖客！”
“你不是嫖客嗎？那你干嘛不老老實實地待在十堰，而要往我們上海灘跑？你不就是專門來找我們的嗎？你別朝我瞪眼！你就是嫖客！雖然你不承認，但是你骨子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嫖客！你不是已經睡過很多女孩了嗎？大老板不都是這樣的嗎？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十堰有很多朋友！他們把你在十堰的表現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啦！”方安安噴著唾沫星子，越說越來勁！
“你說夠了沒有啊？”陳文海真想狠狠地訓斥一頓面前的這個臭女人，可是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壓了壓火，然后用平靜的語氣對方安安說：那是他們瞎說的！他們在你面前說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
“我就相信了，你能把我怎么樣？”說著，方安安便起身一把摟住了陳文海，然后在陳文海臉上狂吻起來！
見此情景，陳文海心驚肉跳！他惱怒地對方安安說：
“原來你真是煙花女子啊！現在看來，楊曉蘭并沒有騙我啊！你膽子好大呀！現在‘掃黃打非’抓得這么緊，你竟然還敢頂風作案！”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方安安似乎很惱火，“我都已經躺到床上了，你還不趕快過來睡我？你還傻站著不動！是不是嫌我不是黃花閨女呀？”
“呸！你真不要臉！”說著，陳文海便要轉身向門口走去。
“你別走！”方安安連忙伸出胳膊一把拽住陳文海，“你已經走不了啦！只要你一下樓，警察立馬就會把你扭送到派出所里去！這樓里有很多女孩都是我的要好姐妹，她們都會為我作證！”
“你好卑鄙呀！”陳文海往她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為了把我拉下水，你是不擇手段呀！”
“隨你怎么說，我根本不在乎！”隨后，方安安便用下命令的口氣對陳文海說：“少廢話，快脫衣服！”
“你這是想干什么呀？”方安安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陳文海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是在給我下命令嗎？”
“誰敢給你下命令？我又不是首長！”
“你趕緊把衣服穿上！我們倆還是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吧！”陳文海看著窗外抒情般地說道：“外面燈火輝煌，上海灘真是一個富有詩意的地方！”
“酸不溜秋的！”方安安瞥了一眼陳文海，“你想得倒還挺浪漫的！”然后又不耐煩地對陳文海說：“有什么好聊的？我可沒那么多閑工夫！”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趙阿姨是怎么說的？她說的話還算不算數？”陳文海很惱火。
“這你得去問她！”方安安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陳文海怒斥道。
“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上來！你應該乖乖地聽我們的話！”方安安嘻皮笑臉地說道。
“干嘛要乖乖地聽你們的話？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陳文海瞪了一眼方安安。
“你跟三歲小孩差不多！”方安安不耐煩地說道：“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陳文海怒火萬丈。
“你說呢！”說完這句話，方安安走到窗前往外瞭望。
“你在看什么？”
“噢，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趙阿姨離開了沒有！趙阿姨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為了撮合我們倆，她沒有少費心思！她一個勁地在我面前夸你，說你知書達理，如果我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
“她都想哪去了呀？”聽方安安這么說，陳文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哪有她說得那么好？我就是一個書呆子！”
方安安面帶微笑地從窗前回到了床邊。
陳文海問方安安：
“我們倆以后能不能成為好朋友？”
“這得要看你的表現啦！”
陳文海嘿嘿一笑。
“你就別再那么傻站著了，趕快脫衣服吧！”
“你得好好地為我按摩！”
“這你就放心好啦！我收了你的錢，自然會好好地為你按摩！”
陳文海開始脫衣服，可是剛脫了一半，他的手機鈴就響了起來。
“你不能接這個電話！”方安安大驚失色，連忙制止道。
“你緊張什么呀？”陳文海緊鎖雙眉，“為什么不能接這個電話？”
“如果你接了這個電話，會把警察引來的！以前就發生過類似這樣的事情！”
“如果真的警察來了，我們倆就說不清楚啦！”
“所以你千萬不能接這個電話！”
“還是你有經驗呀！”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一趟衛生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坐著，別跟任何人打電話！無論誰給你打電話你都別接！”
“我知道啦！你去吧！我在這兒等著你！”
2024年3月18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