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外的一片荒郊之地,借著月色,刑劍小心翼翼的拿出懷里的劍譜,眼里充斥著對武學的向往和渴望的貪婪。
“等我習得荊十三劍,一定要讓龍羽鶴和龍四海那兩個老匹夫付出代價”。邢劍咬牙切齒的說著,眼里滲出兇狠的目光。
‘荊氏先祖荊軻于易水論劍,群雄匯聚,論逐劍道,共演劍式十三,荊氏后人記之,傳之于后輩’。
刑劍點點頭,異常的興奮,越往后看越是心驚。“如此劍法,恐怕就連我岳山派的岳山劍法都遠遠比不上它啊!”
月光下劍影重疊,交相掩映,縱橫之間,已有無敵之勢,一時飛沙走石,劍意繚繞。
血空山,一道殘陽般的血紅刀光劃破天際,帶著斬盡一切的威勢,席卷著刀光所過的一切地方。
荊血仇放下手中的刀,虛脫的躺倒在地上,白發凌亂的披灑,灰白的皮膚顯露出濃濃的死氣,眉心火紅的印記愈發明亮,顯露出魔性的光輝。
“孩子,這弒神一刀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事不宜遲,你就快點下山吧!你的壽命大概只有十年了,記住,在十年內你一定要去少林,因為只有少林的易筋經才能幫你續命。”老人鄭重的告誡著荊血仇,生怕他會耽誤了救治自己的最好時機。
荊血仇點點頭,抬起頭朝著老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老爺爺,這魔刀三式你只教我第一式是不是少了點啊!”
“小子,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魔刀三式你只能練第一式,有了這第一式,你就知足吧!”老人沒好氣的指著荊血仇,疼惜的扶起荊血仇的身子。“你要知道這弒神一刀足夠你殺掉那個人了,再練下去就把你給練沒了,而且憑借著弒神一刀,武林中恐怕沒有人是你的對手,除了像我們這樣的老不死的除外,不過即便遇上了你也能從容的逃走不是,說來人家也不會跟你這樣小輩一般見識的”。
“真的有那么恐懼嗎?”荊血仇半信半疑,畢竟他又沒有到江湖上去過,更不知道武林七派到底有多厲害。
“哼!怎么沒那么恐懼,你也看到了,為了練第一招,你就只有十年的壽命可活,我還等著讓你幫我做三件事呢?”
荊血仇不解的看著老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老爺爺,你這么厲害,還需要我去幫你做事啊?”
“嗯”老人點了點頭,沒有了那種鄙夷一切的氣勢,變得像一個孤獨的老人,幾許落寞。“當年滅魔一戰后我辜負了一個女人,你幫我找到她,代我傳一句話,跟她說一聲對不起,這是第一件事”。
“那女人是誰啊?還要你說對不起,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吧!”一連串的疑問,荊血仇同情的看著老人,眼神里透出那股奇怪的意味,似乎在說老爺爺,你為老不尊。
‘啪’一記腦瓜子,老人直接打在荊血仇的腦袋上,老人沒好氣的說道:“別瞎說,她是我師妹岳紫淇,只因當初我和師弟同時愛上了小師妹,但是我倆都不知道小師妹到底愛誰,為了不傷害彼此的情意,最后我倆都選擇了逃避,直到后來師弟天散告訴我小師妹喜歡我,可是那時我要再找小師妹時已經再也找不到她了”。
“嗯,原來是這樣”。荊血仇完全沒有想到,老人竟然也有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凄美愛情,只是也許無奈更加多一點吧!
“你此次下山,報完仇后可以去旭日神教總壇摩崖嶺,旭日神教是我在原來天魔教被滅的基礎上創立的,記住我小師妹的畫像就在摩崖嶺的密道內,而密道就在教主座位之下,而要拿到那副畫像則需要兩枚令牌”。
老人踱步。“第二,當年滅魔一戰中,我和師弟偶然之間在摩崖嶺的密道內發現了兩本不世奇功,葵花寶典和金剛不壞神功,其后我和師弟為了不讓這兩大不世奇功流出以至于引起江湖紛爭,于是我和師弟相約將開啟密道的令牌分成兩份,一份就是圣岳令,另一份就是圣魔令,而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兩塊令牌。當初師弟繼承了岳山派,而我創立了旭日神教,這圣岳令乃是岳山派的掌教信物,而圣魔令則是旭日神教的掌教信物,這第二件事就是守護這兩大奇功,不要讓他落入心思邪惡之人的手中”。
老人轉過身:“至于這第三件事,那就是盡可能的幫我照顧一下旭日神教吧!畢竟旭日神教于我有一段香火之情,當初創立旭日神教,也是為了守護這兩大不世奇功”。
荊血仇點點頭,自信滿滿的說道:“好的,我會盡量做到的”。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底,只是純粹的不想讓老人擔心罷了,畢竟就第一件事就已經很難了,時過境遷,誰還知道岳紫淇還有沒有活著啊!更何況當初的兩塊令牌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啊!”
老人拍了拍荊血仇的肩膀,苦笑道:“好啦!我知道這些有些為難你了,你先做完你自己的事,能幫我就幫一下,這么多年過去了,誰還能記起當年的事物啊!錯過了就成了永遠的遺憾,對于你能做到這三件事,我并不是抱很大的希望,你只需盡力即可”。
東廠。
“哼!氣死我啦!布魯諾那個老匹夫竟然如此可恨,處處與我作對”。命天罡一回到住處,就大發脾氣,臉色陰沉得可怕。‘砰’桌子上的茶杯滾得到處都是,屋子里頓時顯得亂糟糟的。
這時,門外走出來一個東廠的錦衣衛。“廠督,蠱王來了”。
“哦,請他進來”。
“是”錦衣衛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很快門外走進來一個干骨頭,凹眼睛的老者,穿著一襲破袈裟,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四下打量了一番。
“是誰,惹我們的廠督不高興啊!我去削了他”。人未到,聲先行。
這走進來的老者正是東南十國扶桑國的蠱王千尺鶴,之所以叫這個名字,那是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個下蠱如神的蠱王,還是一個描摹天下鳥獸的的形意師,其中他描摹的鶴形拳就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武藝。
“千兄,好久不見啊!”命天罡一見此人,連忙一改一張陰沉的臉,笑意滿滿的迎了上去,跟千尺鶴熱情的抱在一起,甚至帶著幾絲刻意的逢迎,因為他知道,蠱王無聲無息的下蠱手段就是自己打敗布魯諾最大的依仗。
千尺鶴和命天罡熱情的抱在一起,不住的贊嘆:“呵呵!兄弟,沒想到你竟然做了大明的廠督,而且還住這么豪華的房子”。
也不怪乎千尺鶴如此感嘆,千尺鶴本是扶桑蠱王,整日與各整各樣的蠱毒打交道,哪里住過這么大的房子啊!而且扶桑雖為東南十國之一,但是十國之民皆未曾開化,經濟又不發達,怎可與大明相比。
而千尺鶴之所以與命天罡相識,那是因為當初命天罡還是天字探的時候,曾經去過扶桑國打探消息,偶遇蠱王,與蠱王千尺鶴論鶴形意境,而后相識到如今的過命交情,而鶴形意境正是蠱王鶴形拳的精髓所在。
命天罡欲言又止,神情慘淡。見命天罡如此,蠱王當下胡子一撇,故作不悅。“兄弟,當初你不告訴我名字,而今請我來又不告訴我你的難處,難道是認為我千尺鶴就那么無能,不值得做你的朋友嗎?”
“千兄言重啦!言重啦!”命天罡面有難色,連忙解釋道:“非是當初我不告訴你名字,而是千兄,我曾告訴過你,當初我的勢利培養我時,我就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而如今我沿用別人的名字,你就叫我命天罡吧!”
命天罡頓了頓,抑揚頓挫的說道:“至于我目前遇到的困境,我也說不好啊!千兄,你也知道,我背后的勢利天下第一樓到底有多恐怖,而今我實際上是被天下樓給拋棄了,要不是天下樓忌憚站在我身后的皇上,也許現在見到千兄的就不是我,而是一攤骨灰了,而如今朝中來了一個國師,名叫布魯諾,此人是最近突然出現的,經過我多方調查,我懷疑布魯諾此人是天下樓樓主派對付我的,此人很是厲害,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怕把千兄牽扯進來,反倒落得跟我一般下場”。
一聽這話,千尺鶴當場就皺了皺眉。“這么說,命兄,你是不拿我當兄弟了”。
“這,哎、、、、、、”命天罡嘆了一口氣。
見命天罡如此這般,知道命天罡也是怕把自己牽連,當下更認可命天罡這個朋友,認為命天罡的確是個可以結交的好友。
“命兄,莫要忘了,天下之人并不是武功最厲害就行了,有時毒才是防不甚防的”。千尺鶴看著命天罡,自信滿滿。
“其實千兄,我也是看重了你下蠱的手段,所以這才讓人請你過來的,既然千兄都這么說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這才是好兄弟嘛!”千尺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