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都之戰(下)
- 我欲成圣
- 孟嘗君
- 3003字
- 2015-01-21 14:33:34
虎衛一動,枝枝再次伸開雙臂,擋在面前,顯的極為單薄,表情焦急,上次少爺遇難,自己去了天恪院搬來了二師兄,可這次自己若是走了恐怕連少爺面都難見了,所以她只能自己一個人。
司馬恭如站在原地,想要說些什么,但看著那些虎衛持刀前行,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殺幾個虎衛對他來說容易,但殺了虎衛之后那位司南公必然要借機生事,來的時候公主殿下就已經交代過,不要跟這位司南公發生什么過于不愉快的事情。
司南公在大都權威懾人,公主殿下要在這大都中將局勢掌控下去,就必須依靠著點。哪怕依靠不到,那至少也別讓這司南公給自己添什么麻煩。
只是公主殿下也說了,要活著將這位異國太子殿下帶回去,兩相為難落在自己身上,司馬恭如真不知如何才好,他為難的回頭看著地上坐著的少年,看著那張蒼白執拗的面孔,嘆了一口氣。
金童看著虎衛臨近,手扶著門框,總算站了起來,推開面前的婢女,他笑道:“這天下從來都是男生保護女生,哪里有女生保護男生的道理,你站在旁邊就行。”
這歪道理是從前世帶來的,這一世的世俗可沒有這么一說,婢女見少爺堅定,順手轉身扶住金童,眼圈有些紅潤。
金童握著銅尺,感受到扶著自己的那只手有些顫抖,他扭頭有些不悅說道:“哭什么,少爺還沒有死呢?!?
這一說枝枝終究忍不住,淚水順著有些紅的面頰落了下來,她顫聲說道:“滕王閣哪里去了,他不是說要保護你么?!爆F在她只能希望那位平日里跟少爺掐嘴炮的天恪院同窗出現。
金童看著婢女焦急面孔上的淚水,有些無奈說道:”罷了,你們女孩子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偏偏這一招對于我們這些老爺們還最管用。”
“少爺不喜歡女孩子哭,那我就不哭了?!敝χγμ植亮搜蹨I,但還是忍不住往下流,因為著急變的氣憤,狠狠又擦了幾下說道:“這該死的眼淚就是不聽話?!?
在寧州城,枝枝是個孤兒,是寧州候夫人用三個大餅換回來的,進入寧州侯府之后,便一直在照顧這位少爺,也只有夫人和少爺對自己很好,所以他一直拿這個小少爺當弟弟看。
“算了,要哭就哭吧。”金童無奈說了句,他艱難抬手,忍受著此刻體內已經重新傳出的炙熱,將尺鋒抬了起來,對準了門口最近的那名虎衛。
神海快速塌陷,但還未完全消失,剛才坐著的時候已經有些神識,他從體內調出神識,聚集在銅尺上,銅尺刺出,那名虎衛想要橫刀阻擋。
“嘣……”一聲之后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尺鋒直接插入了這名虎衛的眼睛。從后腦勺探了出來。
想要拔回銅尺,但此刻卻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金童搖搖欲墜,身上依舊濕著的衣衫上蒸汽騰騰。
旁邊虎衛并未停滯,依舊向前,對于戰機的把握這些虎衛都極有心得,少年銅尺拔不出,那自然是極好的時機。幾名虎衛快速沖了上去,手中刀鋒抬起落下……
……
“李純仁見過司南公?!苯稚蟼鱽硪坏狼逦穆曇?,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音響起,然后是一道寒光穿過司南公身旁的數名虎衛,直接飛向了客棧方向。
客棧方向發出連續的脆響聲音,片刻后恢復安靜,站在門口金童面前的虎衛愣神看著手中已經碎成無數碎片的鋼刀,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因為刀成碎片,而是因為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司南公身子一滯,他回頭看著身后那數百馬匹,看著頭馬上騎著的那名青年,微微皺眉,袖中拳頭緩緩松開,定定望著。
數百馬匹停在了街上,頭馬上的青年翻身躍下,面色有些潮紅,走了過來,整了整身上的盔甲說道:“純仁回大都,便遇上這檔子熱鬧事情,過來看看。”
李純仁,出云國二皇子,早年便自請命前往出云國最為貧瘠之地嶺南郡任職。司南公看著這位已經多年未曾見過,粗獷了很多的青年,輯手施禮淡淡說道:“見過二皇子。”
李純仁將司南公扶住,笑道:“切莫多禮,司南叔叔,純仁已經很多年沒有跟您敘過了,這次回大都,定然要找個機會跟您喝杯茶。”
他目光掃過客棧門口站著的司馬恭如微微頷首,之后看著那名渾身埋汰的少年,皺了皺眉,將目光收回疑惑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司南公平靜回道:“二殿下,此子乃大正國太子殿下,先前刺殺我虎衛,意圖叛逃,老臣率眾狙殺。”
將順序顛倒,這件事情便成了金童的不是,斬殺虎衛,之后在逃跑,這意思分明就是他先惹事。
李純仁點點頭,應了兩聲說道:“異國太子這種事情不是都交由監察院和禮部來處理么,怎么司南叔叔親自出手,這幫人也太混賬了?!彼@的憤怒之極??聪蜷T口司馬恭如,皺眉換了語氣,變的冷厲說道:”司馬大人,你是中書省內臣,這件事情該由你向中書省奏報,然后中書省發令,交由監察院辦理?!?
司馬恭如聽的明白這位二殿下話中之意,忙輯手,轉身將金童扶住,欲要離開。
司南公一怔,沒想到這位二殿下竟然給自己設了個圈套,他輯手說道:“二殿下離大都太久,大都職責變化不少,如今老臣節制整個大都的虎衛,此人兇險,必當奮力擊殺?!?
他轉身衣袖一揮,虎衛再動,齊齊朝著金童過去。李純仁微微皺眉,沉思片刻,輯手說道:“一個少年,哪里來的什么兇險,思南叔叔說笑了?!?
司南公并不答話,回身看著那些虎衛,此刻他已經明白這二殿下的來意,便是要阻止自己。
……
初入大都中書衙門,便已經見過自己的親妹妹,就是那位坐鎮中書省的公主殿下,這里的事情也已經知曉,所以他并非剛進城,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按照自己妹妹的意思救下這名少年,他趕來得很急。
很早還未離開大都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這位司南公的脾性和冷辣,所以他才帶著自己帶入大都的數百名嶺南護衛,免的事情難堪。
而且這些年書信不斷,對于大都的事情也并非全無了解,這位司南公跟宮中那位妃子走的很近,明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并非像初見時那么融洽。
不過貴為皇子,就算這位司南公如何冷辣,以前關系如何糟糕,面子上功夫總得做足,給自己一點面子,而且公主殿下有交代,他也不想和這位司南公撕破臉皮。
但沒有想到這位公爵殺這少年的心如此堅決,真的是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李純仁見此事通過言語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臉上笑意斂去,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平靜說道:“陛下有令,將大正國太子帶回中書衙門受審?!?
聽見陛下二字,司南公身子一顫,身體突然變的有些蒼老枯萎,回頭看著那枚令牌,沉沉跪了下去。
那些虎衛見狀,也紛紛都棄了少年,跪在地上。司馬恭如驚愕望著二殿下手中的令牌,楞了一陣,也跪在了地上。
這枚令牌是李純仁離開大都,前往嶺南上任時候陛下所賜,見令牌如同見圣上,自然無人敢違抗,只是這樣做顯的有些難看,但也不得不這么做。
李純仁低頭看著面前司南公,沉聲說道:“司馬大人,將少年帶回中書衙門。”
司馬恭如正要起身,心想為了這少年,公主殿下還真是下了血本,不惜得罪司南公。突然聽見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
司南公未曾起身,沉沉跪在地上,輯手平靜說道:“大都虎衛皆由臣節制,大都安危自然由我擔責,二殿下離開大都,前往嶺南郡任職,如今剛回大都,就插手這件事情,未免太難看了?!?
這話以大都安危開頭,又著重點出二殿下已經離開大都,前往嶺南任職,意思便是說你是大都嶺南郡的重臣,大都這地方現在由我節制,你用陛下壓我,這算什么。
李純仁面色鐵青,平靜看著地上的司南公說道:“要說擔憂大都安危,我比你更上心,因為這出云國是我李家的天下,誰都別想染指?!?
李家的天下幾個字說的極重,后面一句更是并非因為今日之事,而是另有所指。
司南公一怔,順勢站了起來,面色也變的鐵青,撫了撫衣襟上塵土,冷冷說道:“陛下信任,將大都虎衛交與臣,臣便要盡職盡責,事后我自然會向陛下請罪?!?
此刻老臣早已經變成了一個臣字,這老匹夫果然毒辣,既然臉皮已經撕破,也就沒有什么好顧及的了,李純仁望著這位起身的公爵,向后退了退說道:“陛下有令……”